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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擊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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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後,我裹著浴巾回房間,一盤早餐放在床頭櫃上,二樓沒有孫麗的影子,她近來雖安生的多,但她對我的敵意並沒有減退,反而有種深藏不露借機會鏟除我的感覺,高先生的禁忌就是白晗,我怕孫麗故技重施,趁今天休息日,我得好好想想怎麽讓她走人的方法,她的工作沒了還可以再找,我要是被高先生厭棄,那就得墮入深淵了,在九華巷的日子更不會好過,上次我已經體會過了,所以對於潛藏的危險,我勢必要除掉的。

我先填飽肚子開始吃早餐,可味道難吃的讓我想吐,孫麗啊孫麗,腦子裏不知道裝得是什麽,如果高先生喜歡她,早就把她從保姆轉正了,三年了!她還是個小保姆,高先生平常對她沒有任何暧昧,她難道想不通麽?還是抱著不可能的希望要去試一試?

自己要作死,也怪不得我收拾她了。

機會,我不是沒給過,她執迷不悟,我不可能當聖母一再原諒她,因為我原諒不起,我現在的處境,前有狼後有虎,每天都把心崩的緊緊的,我累極了,起碼回家的時候能讓我安心一點吧?光是面對高先生一個人,我就一個頭兩個大了。

我把早餐扔進垃圾桶,躺在床上想對策。

為了掩人耳目,我給林憶秋打了個電話,叫她幫我買潤滑油,我還跟她說要用很小的瓶子裝,她問我要做什麽,我把計劃和盤托出,林憶秋笑著調侃我陰謀家附體了。

我做小趙的車去一家咖啡廳和林憶秋見面,她從桌子底下把那一小瓶潤滑油悄悄遞給我,我的餘光瞟著玻璃外面的小趙,我就是要讓他看見我的一舉一動,到時候開脫比較容易,反正不用我說,高先生也會讓小趙監視我。

回到家以後,我拿出一張紙巾把潤滑油擠在上面暈開,我躡手躡腳的去找孫麗,她在廁所洗衣服,我偷偷的去廚房把紙巾放在她的圍裙裏,

之後我上樓在屋裏看書充實自我,我沒有打電話問高先生什麽時候回來,我坐在窗戶邊時刻註意外面,下午將近五點的樣子,我看見遠處有一輛灰色的邁巴赫向別墅駛來,我為之一振,等了那麽久終於到了重要時刻。

孫麗這時候在廚房做菜,我在樓上大聲的喊口渴叫她端一杯牛奶去我房間,實際上我在隔壁,看見她進去後,我以閃電般的速度跑得樓梯口的地上抹了一點潤滑油,至於瓶子我藏在了盆栽的後面,我思考了那麽久,設計的算縝密,假若瓶子被發現,我也可以推卸到孫麗身上。

為了除掉孫麗我不惜下血本真摔,我踩在了樓梯口滑腳的地方,立馬像球一樣從樓梯上滾了下去,我以為摔了一下頂多受點輕傷,哪裏知道我額頭磕在了梯子的木角上,流了那麽多的血,疼得我眼淚直流,我摔下去尖叫的聲音不是裝得,失重的恐懼是真的,高先生估計聽見了我的聲音,他步伐淩亂的跑向樓梯這裏,腳步聲很大,想來,他連皮鞋都沒有脫,孫麗單手拿著盤子也從房間裏匆忙的退了出來。

鮮紅的血液模糊了我的視線,我感覺身體有些麻木,腦袋陣陣的眩暈,疼痛一圈一圈的從頭部擴大,我咬牙忍住痛苦,起碼得指認了孫麗再暈。

高先生眼神中含有慌意,他把我半抱起來,語氣十分的擔心,“阿愔!我送你去醫院!怎麽那麽粗心摔成這樣!蠢死了!”

我扯著他的領帶,另只手顫顫巍巍的指向正從樓梯上下來的孫麗,我哽咽道:“她...在樓梯上抹了東西,很滑...我剛剛看見她用紙擦掉了,” 我倚靠在高先生懷裏,眼睛有些發黑,“阿飛...我好痛...。”

這就是我為什麽只抹一點潤滑油的原因。

孫麗惶恐的解釋道:“我沒有!我沒有!是溫小姐叫我上來端牛奶的,我什麽也沒做!真的!高先生,你要相信我!我一直在廚房做飯,哪有時間搞這些!上次你警告過我,我就真的不敢再為難溫小姐了。”

我挺住身子,沒有辯解,我虛弱的躺在他的胸膛上,我看見孫麗下樓的時候,她兜裏的白色紙巾若隱若現,高先生怒氣沖沖道:“別給我狡辯!!你不用幹了!給我走人!阿愔從來到這裏,你就幾次三番的整她!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要不是看在你是單親媽媽的份上!我早就開除你了!”

高先生說話時胸膛都在震動,他顯然是氣極了,我有一點的發虛、悅色,以及愧疚。

孫麗站在幾步之遙,無措的掉著眼淚,她除了幹巴巴的辯解就沒有話可說了,確實在這種情況下,她百口莫辯,我是有一絲的爽快的,上次我被誤會成那樣,罪魁禍首不就是孫麗麽?她可以設計我,我照樣可以設計她。

高先生好像看見了孫麗圍裙裏的一點紙巾,他粗暴的扯過她的圍裙,孫麗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高先生從她的圍裙袋裏拿出了那張紙巾,他觀摩片刻,把紙巾往孫麗臉上砸,雖然不疼,也很侮辱。

高先生連一句話也不想與她多說,他抿緊了薄唇,慌慌張張的抱著我往外跑,我兩眼發黑,昏昏沈沈之際,隱約聽見他說:“阿愔,對不起,你額頭要是留疤了,我娶你。”

我臉上幾乎都是血,我有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我閉眼道:“不用...。”

接著,我就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當我醒來時,鼻尖下充滿了消毒水的味道,雪白的墻壁很刺目,我虛著眼睛,緩緩適應光亮,我的左手被一只大手包裹著,我稍稍側頭一看,高先生趴在床邊熟睡,他那張如刀雕刻般的五官完美無瑕,深邃的眉眼很分明,俊挺的面容有一絲疲憊,下巴新長了一些青渣。

我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於是動了下左手,預料之中,高先生很快睜開了雙眸,睜眼的那一瞬是冷冽和殺氣,幾秒後,他的眼神是喜色以及關心,他緊緊握著我的手,“阿愔,你醒了!頭很痛嗎?”

我的確是頭疼欲裂,我沒有亂動,動一下好像都會牽扯到身上的疼痛以及頭部的痛感,我舔了一下幹幹的唇瓣,“痛...還有一點想吐...耳朵裏嗡嗡的。”

高先生動作輕柔的把我扶起來,他拿枕頭塞在我的後背,“想吐耳鳴是正常的,你現在有些...腦震蕩,我叫人給你買點粥來,你已經睡了兩天了。”

我微微張嘴,摔得這麽嚴重?這次我是損人不利己了,我擔憂道:“會不會有後遺癥?”

高先生摸出手機打完電話後,才對我說,“有啊,就是惡心、頭暈、耳鳴,你還不算太嚴重,沒有失憶,有些人得了腦震蕩會昏迷很久,遺忘近來的事。”

我稍稍放心了些,我渾身像是被人打了一樣的酸痛,我不敢露出任何心虛,我攥緊了高先生的手,低低道:“哪裏都好痛。”

高先生稍微掀開了一些被子,他幫我按了按手腳,嘆氣道:“傷筋動骨一百天,痛是自然的,孫麗我已經叫她走人了,以後你不用再擔心她整你,都是中年婦女了,還跟小姑娘折騰,簡直不像話!我是從不打女人的,所以沒收拾她,就是這個月的工資我沒有給。”

我佯裝生氣,哼了一聲,假若我沒有憤懣的情緒是不正常的,我發洩似的罵了幾句,高先生寬慰著我,“好了,是我不好,早前就該聽你的辭退了她。”

我頭上包了一圈白布,我輕輕摸了一下,高先生制住了我的手,他責備道:“別亂摸!醫生叮囑過了不能碰。”

我流了那麽多血,傷口肯定很大,我擔心道:“會留疤麽?”

高先生默然片刻,他掖好白色的被角,含糊其辭:“說不清,可能會有一點點,縫了八.九針,沒有太嚴重,會好的。”

我心裏悶悶的,害人害己真不假,毀容了吧!一個小小的保姆,居然讓我這麽虧!!我胸腔裏翻湧著一股氣血,有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感覺,摔了個重傷,我都想罵我自己是豬。

我猶記他說我留疤了,會娶我的話,我避而不談,我絕對不會因為毀容而去挽留一個男人,這樣的婚姻絕不會好過,我希望的是他真心喜歡我,而娶我。

見我默默不語,高先生捋了捋我耳邊的發絲,他娓娓道:“溫愔在我眼裏怎麽樣都好看,別擔心,我不嫌棄你就行了,如果別的男人嫌棄了,你要記住,我不會。”

“嗯...我記住了。”我眼眶裏浮起溫熱的水澤,他輕而易舉的就能讓我感動到想哭,他就是我的全世界,別人的看法於我來說一點也不重要,我只擔心他嫌我醜不醜,現在,得了他的保證,我便放寬了心,即使他是一時的安慰,起碼他說過讓我想哭的話,讓我以後可以慢慢回味。

大概有十幾分鐘的樣子,小趙提來了一個盒子,高先生從袋子裏拿出的盒子,打開蓋子後,我聞到了清粥的味道,我有一些反胃,高先生用勺子吹了吹清粥,他把勺子餵到我嘴邊,我勉強吃下一口,胃裏翻湧的厲害,我朝床外邊嘔吐,高先生放下盒子拍我的背。

他將我扶起來坐好,然後拿呼叫器喚來護士,他喝了兩口粥,抿了下嘴,“沒有一點異味,這麽清淡,你真喝不下?”

我點點頭,難受道:“喝不下,聞到味道都想吐。”

護士進來之後,高先生叫她把主治醫生找來,護士態度很溫柔,應聲立馬就去了。

高先生倒了一杯溫水,他用勺子餵了我一點,我忍住想吐的沖動,生生咽下去了。

他繼續餵我喝水,“怎麽樣?還想吐嗎?再喝一點。”

我搖搖頭,“想吐。”

他放下杯子,眉宇之間有隱隱的擔憂,“那先休息一陣再說。”

幾分鐘後,醫生進入病房,他詢問了一番,對我左看右看,最後在本子上記錄著什麽,醫生道:“沒什麽,只是剛剛醒來,腦震蕩有點後遺癥,現在進不了食的話,喝一點水,如果喝水也吐的話馬上通知我,脫水的話就危險了,這樣吧,先打一針止吐針。”

一切由高先生做主,醫生出去後,我看見門外有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守著,護士推著藥車進來,她的態度比較小心,生怕得罪了我們,她拿針走到我的右邊,我看向高先生,窘迫道:“你...出去吧,我要打針了。”

高先生眉頭一挑,眼角微微彎了彎,“你要打針我又沒妨礙到你,更何況,你身上還有哪一處我沒看過?”

我臉色通紅,護士有一些靦腆的看著我們,我在他的註視下退了一點褲子,護士閑不夠,把我的褲子繼續往下扒了扒,她拿酒精球在我臀部消毒,一針紮進去的時候,痛的我眼睛都睜大了,屁股針最疼了!

打完這針,我基本上就攤在病床上休息了,高先生先後餵了我喝水,我還是有點泛惡心,就沒有喝粥。他平常那麽忙的人,守了我那麽久,我自責道:“你去忙吧,不用管我,我等會兒叫林憶秋來照顧我。”

高先生脫掉西裝,他上床躺在另一側,他環住我的腰,閉目養神道:“嗯,我睡一覺,餓了叫醒我。”

他衣不解帶的照顧我,著實讓我有點受寵若驚,他的下巴埋在我的頸窩裏,高先生的呼吸逐漸均勻,他的身體有點冰涼,我將臉貼在他寬厚的胸膛上,聽著他強健有力的心跳聲,我緩緩的睡著了。

睡醒一覺,窗外已是落日黃昏,金黃的光透過窗戶灑滿了遍地,我被高先生擁得緊緊的,他的眉宇若有若無的蹙起,我覺得他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男人,我輕輕撫平了他的眉頭,高先生本能的鉗制住我的手腕,痛得我“啊”一聲,他帶著歉意的吹吹我的手腕,幸好他捏的那只手不是紮了針的手。

高先生看了一眼時間,我瞟見他的手機上有很多未接來電,有一個是白晗的未接來電,我心裏有一點疙瘩,高先生首先撥通的就是白晗的電話,我嘴中有一股苦澀,假若有一天,是我給他打的電話,他會選先給老板或者公司高層人員回撥,還是我呢?我覺得應該是公事上的人吧。

高先生下床穿鞋,他踱步到了窗戶邊上,電話通了之後,他的唇邊勾起陽光的笑,是我很難見到的笑容,我心裏的千年醋瓶已經打翻了,但我卻不能像正常女人一樣吵架指責他,我只能默默看著他的神情,心尖裏的疼,隨著他的喜怒而變化。

“阿晗...你還好嗎?怎麽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還是說李沅旭對你不好?你想回我這裏了?”他侃侃而談,他的白牙在餘暉下很亮眼,整個人充滿了一種明亮之氣。

電話隔那麽遠,我自然聽不見白晗說什麽。

高先生的笑容很燦爛,亦很刺目,他輕聲對電話那頭道:“好,我知道了,他對你很好嘛。”最後那一句,有一種苦澀的味道,他似乎在等待對方掛電話,片刻後,他將手機拿了下來,看了半晌,最後放進了褲兜裏。

高先生從盒子裏搜出香煙叼在嘴中,他的神情有些蕭索,高先生站在窗臺邊抽煙,白霧裊裊繚繞,在他臉上漂浮,使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我的內心深處是那樣的刺疼,他的落寞,他的孤寂,都是因為一個叫白晗的女人,羨慕、嫉妒、酸澀交織在一起,廝磨著我的神經,我的眼尾流下兩滴冰涼的淚,我慌張小心的去擦。

卻有人提前幫我擦了眼淚,我拿被子遮掩住自己,不想低落的情緒讓那人瞧見,他隔著被子擁著我,我感受到他強健有力的手臂收得越來越緊,我此時格外反感他的擁抱,他只有在沒了安全感的時候,才會在我這裏尋安慰,他痛,我更痛,他因她孤寂,我因他難過。

我掙紮著要脫離他的懷抱,我的頭痛得要裂開一般,我有些煩躁道:“滾!別碰我!”

高先生的手徒然一松,他離開了我,我聽見沈重的腳步聲緩緩離去,我拉下被子,看見了他漸行漸遠的背影,他修長的身影高大落寞,讓我有一絲的心疼,疼的不該是我麽?因為對他的感情已深,所以會設身處地的想著他。

我坐起來看著門縫,他的雙手.揣.在褲子裏,頭微垂,沒有一點意氣風發,他的背影消失在我的眼裏,我眼眶中一點一點的落下水澤,順著臉頰劃過下巴,滴在了我的手背上,很涼,很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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