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打架

關燈
十二點半,散場之後,林憶秋扶著踉蹌的王老板離去,其實我不想跟林憶秋分道揚鑣,宋延君於我來說,是個危險人物。

宋延君喝過酒腳步有些虛浮,我不知道他是裝得還是真的,他的手搭在我肩上,宋延君身上一半的重量都倚靠在我身上,有點重,我們走到大眾輝騰旁邊後,他問道:“你會開車嗎?”

我搖搖頭,“不會,沒錢學。”

宋延君輕笑出聲,他牽著我的手招了一個出租車,上車後,宋延君向司機報了林憶秋家的地址,片刻後,他就把頭靠在了我的肩上休息,宋延君身上有略濃的酒味兒,可能真的有些醉了吧,剛剛他喝得挺多的。

宋延君沒有酒後撐面子硬開車,讓我有了一份好感,他閉眼休息的模樣很寧靜,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有著淡淡的陰影,他有一種古典公子的俊美,容貌用面如冠玉來說很恰當。

到了地點,宋延君自覺就睜了眼,我下車後說了聲謝謝,宋延君從車上下來,他搜了一百塊給司機,司機找錢後,他牽上我的手往沒有路燈的方向走。

我楞住了,“宋老板,你...半夜三更去做客啊?你還是先打車回家吧,不然晚了打不到車。”

我轉頭要喊司機,才喊了一個司字,宋延君便堵住了我的嘴,他嘴中的酒氣傳遞了過來,竟有一股醇香的味道,他吻了幾秒,就離開了,“路那麽黑,我送你上去,你一個人不安全,免得你又被賣到那個犄角旮旯裏做小姐,到時候我找不到你怎麽辦。”

我出神的擦了下嘴,便看到宋延君黑了臉,我連忙抱住他的手臂,笑瞇瞇道:“我不怕黑,附近還是很安全的,你都喝醉了,還是擔心自己被人搶吧,我等你打車了再回去。”

宋延君執拗的要送我上樓,我只好從命了,黑漆漆的樓道裏有一點潮濕,比較臟,還有一些異味,我看向他的側臉,“你不嫌這臟?大老板一定很少來這樣的地方吧,難為你送我上樓,謝謝了。”

宋延君的側顏很朦朧,他平靜道:“我也不是一生下來就是有錢人的,我以前住的地方很普通,不過我媽家裏條件不錯,我爸家裏條件差些,他們...離婚了,我爸是個可憐人,現在家裏就剩他一個,他整天坐在門檻上抽大煙,對人也不理不睬的,我想對他好,但是他很討厭我。”

我盯著樓梯踩上去,“為什麽他討厭你?你又不是十惡不赦的人,更何況你還想對他好。”

宋延君的身體僵了一下,他手心裏的汗越來越多,宋延君緊緊攥著我的手,他低喃道:“阿愔,我會對你好的,我不強迫你,你什時候願意跟著我,我會把你寵的跟公主一樣,只要你願意。”

在我聽來都是花言巧語,林憶秋說過宋延君是一個油腔滑調的人,他很濫情,我自然是相信我的姐妹的,林憶秋今天還跟我說宋延君喜歡別人給他口不可描述的部位,這我就接受不了。

我露出淡笑道:“宋老板的女人哪個不是公主?光看汪沛的那身行頭,如果不認識她,我都要以為她是哪個大家小姐了。”

已經到了門口,我掏出鑰匙準備開門,宋延君緩緩從背後擁住了我,他的氣息很熱,宋延君的下巴在我肩上摩挲,他溫柔敦厚道:“你不一樣的,你跟她們不一樣,阿愔,我喜歡你。”

......這廝跟我打感情牌了?我轉動了鑰匙打開門,並沒有進去,我不想引狼入室,我扒拉不開宋延君的手,他的手收得越來越緊,他低沈道:“讓我再抱一會兒。”

我有些無奈,宋延君喝大了吧!片刻後,我轉了個身,果然是色狼,我轉身的時候他就松了點勁兒,我趁機要掙脫,他猛得把我給勒緊,宋延君迅速吻上我的唇,他把我往門裏推,我們跌跌撞撞的進了出租房,我心下發緊,宋延君已經把我抵在了門上,他吻得很深入,一只手在我身上游走,慢慢的,摸進了我的衣服裏,他是老司機,我跟他比不得。

我有些惱怒,我使勁咬他的嘴,血腥味兒頓時蔓延在彼此嘴中,宋延君悶哼了一聲,他抱緊我的腰,把頭埋進我的頸窩裏,他喃喃道:“阿愔...阿愔...。”

我總覺得他叫我阿愔的時候,好像認識了我很久一般,有一種特別奇怪的感覺。

我的手撐在他的胸膛上,我悶聲悶氣道:“宋老板!你該回家了吧!喝多了叫你家保姆煮一碗醒酒湯,我這什麽都沒有!”

宋延君的身體一頓,他往後退了一步,宋延君捏了捏鼻梁,他冷哼道:“活膩了吧你!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還想不想在九華巷混了。”

我嚇得一顫,隨後換上笑吟吟的臉,我打開門,“宋皇帝,奴婢恭順您回家,請吧。”

宋延君瞥了我一眼,他大搖大擺的走出去,踩了個香蕉皮差點滑倒,他趨咧的身形要有多搞笑有多搞笑,我咬住嘴唇不敢笑,他回頭似乎想看這一幕有沒有被我看見,我連忙就把門掩上了。

我在廁所洗了個澡,燈是壞的,還好的是我的夜視能力不錯,水溫有些低,我沒洗太久,三兩下收拾好就躺上床了。我給林憶秋發了個消息問候,她秒回說在酒店,我問:你跟山炮子睡覺不膈應?

林憶秋發偷笑的表情:明星都得跟豬一樣的導演睡呢,忍忍就過了,我剛開始的時候跟你一樣,後來過了過渡期,也就習慣了。

她又發了一個消息:山炮子洗澡出來了,不回了,你抱著我的臭被子睡吧,表太想我。

過了幾分鐘,我點開手機的相冊,裏面有一張高先生的睡顏照,是我之前偷拍的,他濃黑的眉毛微微蹙著,挺拔的鼻梁很完美,薄唇如刀削一般,深邃的五官分明硬朗。

我眼眶裏的溫熱漸漸浮起,我點了刪除鍵,刪掉了唯一的照片。

滾吧,我也不稀罕你!不遇到點不合適的男人,怎麽遇到真愛?我便是這樣安慰自己的。

腦海中不禁浮現他摟走米菲的樣子,我自嘲,舊人哭新人笑。

我渾渾噩噩的便睡了過去,夢裏我夢見高先生抱著我睡覺,他輕輕拍著我的背,低沈喚我阿愔。

第二早醒來時,我分外惆悵,原來只是個夢。他現在懷裏抱著米菲呢!我甩甩頭快速的洗漱,出門的時候我把垃圾拿到樓下扔掉,然後在街邊買了早點吃。

我稍微快步的走去九華巷,卻在巷子外看見高先生親自送米菲下車,他牽著米菲的手往裏走。

我微微點頭恭敬叫了聲高先生,出於禮儀,我便跟在他們後面走,他高大修長的背影讓人望而生畏,米菲走在他身邊,也是完全配不上的,有一種主人和仆人的感覺。

高先生沒有看過我一眼,當我完全不存在,只有米菲不屑的斜視了我幾眼,呵,飛上枝頭變鳳凰,立馬就甩臉色給昔日上司看,以前米菲對我豈止恭敬,還狗腿的不得了。

看著他們相執的手,我心中那根還未消除的刺針,仿佛又深入紮了一下,疼得我淚腺發熱,我強忍著不良的情緒,保持著平靜的模樣。

相比之下,高先生真是厚此薄彼,以前我跟著他,他都沒有在九華巷送過我、牽過我,看來他們昨晚已經做了吧,不然米菲也不能得高先生如此厚待,他竟親自給她撐了場面。

到了大門,高先生在米菲額頭上柔柔吻了下,他溫聲道:“下午我來接你,不要遲到。”

米菲羞澀激動的點頭,她踮起腳尖,猶豫了一秒,似乎有些害怕,最後她在高先生的側臉親了一口,米菲溫柔道:“知道啦,菲菲一定提前在外面等你,菲菲看著你走吧。”

高先生微微頷首,他轉身的時候,我恰好撞進了他深邃如墨的眼眸裏,他淡漠的看向前方,我們擦肩而過,他敞開的西裝被風吹起剛好拂過我的手臂,風一吹,高先生身上的那股女人香味兒傳到了我鼻尖下,我幾乎不噴香水的,因為不喜歡。

那股若有若無的香味兒,似乎也在嘲笑我,諷刺我。

我走過米菲身邊時,再次聞到了那股香味兒,有些濃郁。她伸出腳要絆我,我直接踩了上去,順便還碾了一碾,米菲痛得大叫,我嘴邊噙著笑,把手掩在嘴邊道:“菲菲,真是不好意思,人家不是故意的啦。”

“你裝什麽裝?!棄婦也敢跟我叫囂!”米菲氣得酥.胸起伏,她擡手想要打我,被我死死的捏住了,我使勁甩開米菲的手,似笑非笑道:“如果你以為攀上高先生,就能動我,盡管來吧,反正常常呆在賭場的男人是宋老板,不是高先生。”

“你!.....不知廉恥!蕩.婦!背叛了高先生還敢這麽囂張!”米菲忌憚著我,只敢打打嘴炮。

我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我擡手挺胸的進入賭場裏了,上午的賭客比較少,有的人已經通宵了一夜,所以仍然呆在裏面。

姐妹們通常是換著上夜班,沒有女人服侍賭客是不行的,周曼易和張嵐有時候會住在賭場。

趁早上人少,我偷偷摸摸的就進了周曼易的辦公室,我將那封稍厚的照片放在她桌上,然後躡手躡腳的打開門,我東張西望,分外小心的離去了。

我在換衣間化完妝,便去招呼那些零星的賭客,過了晌午,賭客越來越多,賭場變得熙熙攘攘,四周嘈雜起來,我走近裏處,瞥見周曼易進了辦公室,我邊陪著一個客人,邊註意周曼易的方向。

過了大概有六分鐘的樣子,周曼易手裏捏著那疊照片開門出來,她的眼神陰沈沈的不得了,周曼易踩著高跟鞋氣勢洶洶的四處找張嵐,她扯住過路的黃曦,咬牙切齒道:“張嵐那個賤人呢?!”

黃曦膽子本就小,看到周曼易這麽兇,整個人嚇得就是一哆嗦,她結巴道:“在...在..換衣間...打扮。”

周曼易本就心情不好,看到黃曦畏縮的模樣,她直接將黃曦甩的撞到了墻上,黃曦淚汪汪的坐在地上,周曼易充滿殺氣的快步走向換衣間。

我同身邊的男人說了聲失陪,便幸災樂禍的看戲去了,順便還扶了一把黃曦,我裝模作樣的問:“曼姐怎麽了?”

黃曦直搖頭,委屈道:“不知道...兇死了。”她低低的哭了起來,我扶額,黃曦這樣的白蓮花呆在九華巷有的受了,我寬慰了她幾句,就悠閑的往換衣間走去,如果走得太急,我怕引起別人的註意。

我剛踏進換衣間,就有個“暗器”飛來,我一閃頭,躲過了那把梳子。

周曼易把那些照片換著展現給張嵐看,她那雙美麗的眸子含著毒淬,“還有什麽好說的?嗯?!還好意思跟我說沒有!就當我老公睡了一只雞!多少錢,老娘給你!”

周曼易充滿戾氣的把相冊全部砸到了張嵐身上,她摸出五塊錢,扔到張嵐的臉上,嘲諷道:“你這種千人騎萬人睡的老.妓.女,早就松弛了吧!本來呢五塊錢我也不想給你的,因為成哥說了,你是個不用錢都可以睡到的臭表子。”

張嵐有些無話可說,畢竟換衣間裏都是姐妹,但是周曼易這樣侮辱她,她瞬間就暴起推了一下周曼易,“要松弛也是你松弛!不然你老公天天換女人睡幹嘛?!你也不知道跟多少個老板搞過!那些勾引男人的技術比誰都要爐火純青,少在這給我裝純了!你啊,最喜歡當好人,罵人打人的活全他媽交給我做,最黑心的他媽的就是你!”

“放你媽的屁!下三濫的賤人,沒有我當初提攜你,你現在能當管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我引狼入室,算我倒黴!勾引我老公你還有理了!不要臉,簡直是沒臉!”周曼易狠狠一巴掌拍了過去,張嵐臉上浮現了紅紅的手掌印。

張嵐使勁扯住周曼易的頭發,她還了兩個巴掌回去,“老昌婦!你有本事把你老公睡過的女人全打一遍啊!整個換衣間裏的女人你有種都來打!老子在你面前做慣了小,真以為我沒脾氣是吧!我告訴你,老子脾氣可大了!”

她們罵罵咧咧的撕.逼,又扯頭發,又扇耳光,還踢來踢去,十分的辣眼睛,但是我心裏很爽,典型的狗咬狗。

周曼易和張嵐剛開始動靜不大的時候,那些姐妹都不敢上前幫任何一方,現在她們糾纏在一起打得不分彼此,眾人全部圍上去試圖分開她們,但是周曼易和張嵐現在就是牛皮糖,黏在一起,分都分不開,兩個人打得眼紅脖子粗,身上都掛了彩。

平常見周曼易幾乎不動手,沒想到戰鬥力這麽彪悍,她把張嵐的臉抓得跟花豬一樣,張嵐尖叫著拼命扯周曼易的頭發。

我湊合著眾人裝模作樣的拉扯她們,還嗲聲嗲氣道:“哎呀!你們別打了!別打了!”

汪沛跟我對視一眼,我看到了她眼神中的笑意,我過去把汪沛拉出來,我故作焦急道:“快快快!去喊成哥來!就說曼姐和嵐姐吵架了!”

汪沛飛快的就跑出去了,我回頭一看,她們把凳子和化妝臺撞得天翻地覆,換衣間裏一塌糊塗,東西都摔得七零八碎,張嵐在氣頭上,她沖動的撿起玻璃渣子向周曼易劃去。

周曼易身子一偏,玻璃只劃到了她的肩膀,鮮血徐徐湧出,周曼易的雙眼漸漸赤紅,本來她還有一絲理智,現在被張嵐這麽一劃,氣極了,周曼易也撿起玻璃碎片往張嵐臉上劃。

眾人不敢硬分開她們,因為周曼曼和張嵐連勸架的人都打,就是遷怒。

其實以周曼易的性子來說,她侮辱一下張嵐,再打幾下出氣,這事就過去了,但張嵐多年養尊處優,已經變得目空一切,扯高氣揚,哪裏受得了當眾的侮辱?周曼易授意張嵐唱黑臉,唱著唱著,張嵐的黑臉已經摘不下來了,潛移默化的,張嵐自己也以為,她本生就是黑臉大姐。

張嵐對周曼易的反擊,就像一個老板提攜的下屬,敢不給老板面子,她還與老板高調的拍板叫罵,周曼易的氣就蹭蹭直冒了。

汪沛氣喘籲籲的跑回來,成哥的半個影子也沒有,她道:“我說曼姐和嵐姐吵架了,成哥說吵一會兒就沒事了,他不來!”

我也是醉了,成哥挺穩得住的,眼看周曼易和張嵐的架勢慢慢變小,我攛掇汪沛道:“笨!你去跟成哥說都打出血了!”

汪沛哦噢兩聲,又跑出去了。

成哥一來,她們的架可能會停止,可能會更厲害,但我不願意放過她們三臺大戲的機會。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