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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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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姐!我求你了!我不想出臺,讓我做陪吃陪玩陪喝的多久都可以,就是別讓我出臺!曼姐,我爸那個老混蛋把我壓來,我已經夠妥協了,我絕不出臺,這是我的底線。”

我跪在這個性感的女人腳下乞求,並扯著她的裙子啜泣,周曼易是地下賭場的後勤管事,也就是俗稱的媽媽桑,但是她並不老,三十歲左右的模樣,只畫淡淡的妝容,身材特別火爆,即使是淡妝,模樣也十分妖嬈,但是沒有人敢動她,因為這個老賭場裏的大佬是她的老公。

半個月前,我還在讀高三,本來滿懷期待的準備高考讀大學,然後向國家申請補助金上學,可是這一切全毀了,都是我那該死的混賬老爸,他嗜賭成性,欠了老賭場幾十萬,賭場的黑社會要把他做成人彘,他回家後又跪又哭的求我,我怎會同意做風塵女人?如果做了,一輩子都會被打上標簽,再也洗不幹凈了,人生也會被毀掉。

我既想幫我的父親,又不想幫這個沒有人性的父親,有一句大家常說的話,不管怎樣他們都是你的父母,

對啊,溫名不管怎樣也是我的父親,可是我恨他,他從小待我極差,一個賭徒、吸.毒者不用我說,別人也能想象到他是一個多麽可怕的人,從小到大,他就是我的噩夢,如附骨之疽怎麽也擺脫不掉,即使我有能力打工賺錢,能單獨租個房子住,他還是能像偵探一樣的找到我,然後索要我僅剩的一點吃飯錢。

他就像一個吸血鬼,一個無底洞,錢永遠也別想餵飽他,填飽他。所以,聽到他要被人砍手砍腳的時候,我竟第一次這麽惡毒的想,如果我的父親死了,我的人生便會好起來的吧。

可是這種想法也只是一瞬,那句命運般的話,無奈浮現在我耳邊:不管怎樣,溫名是你的父親。

他是這個世界上你唯一能看得見的親人,我媽早就跟著人跑了,但那時候的溫名還是一個溫潤的男人,所以,毒.品、賭場在後來改變了這個男人,或許說溫名從一開始就是個偽君子,至於我媽,我不知道她跟著人跑的理由,大概就是為了錢財地位,跟著有錢人走了。

起初我堅決不同意來賭場做三陪,但溫名哭得老淚直流,又是卑微認錯,又是說花言巧語,他過著如此腐爛的生活,所以整個人看起來又瘦又老,臉上的褶子比同齡男人多了幾倍,精神也很差,氣態很萎靡,有時候那雙幹枯的手還會顫顫發抖,無名指在前兩年已經被人割掉了,怎麽割掉的,正常人腦補一下就會知道。

溫名的臉色白裏泛青,樣子很可憐,他極度的跟我懺悔,他說等我去賭場壓身還債,他就再也不吸.毒,不賭錢了,他磕頭跟我保證,再三發誓這是最後一次,如果再犯他就吃安眠藥自殺,再也不拖累我,他低微的哀求我,讓我給他的人生一次機會。

不得不說,垂老悔過的父親這樣同我磕頭認錯,我繃緊的心,泛疼的軟了下來,也就走上了不歸路,周曼易慣會唱白臉,這個女人很精明,起初她答應了我,我只用做陪吃、陪玩、賠喝的小姐,不用陪.睡,不用出臺,我才放心的簽了合同,也相當於賣身契。

三年內如果我能自己存滿還的錢,便能離開這裏,如果還不了,就要坐臺五年,賭場裏的鉆石王老五數不勝數,我總幸運的想也許一年兩年內我就能攢足了錢,離開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

至於這個合同有沒有效,都是拿來做場面的,法律上肯定無效,因為老賭場不是正經生意,但是這份合同在黑勢力裏面的確是有效的。

我簽合同的時候並沒有註意裏面有部分的空白,陪.睡的條款是周曼易在後來填上的,周曼易拿出合同單給我看,她的單手橫在胸前,面容和善無辜,她無奈道:“愔愔,合同上白紙黑字都寫得清清楚楚,你現在是要毀約麽?”

這句話問的比較嚴重,如果小姐毀約,那麽會死得更慘,我曾經看見過毀約的女人被賭場的男人拖進房間裏輪.奸,那樣的場面與地獄無異。

思及此,我打了個寒磣,我咬緊牙關,然後擡眸死死望向周曼易,“我簽約的時候,裏面根本就沒有陪.睡這一條,我爸也看得一清二楚。”

另一個媽咪是賭場裏唱黑臉的副管事,她脾氣很差,所有的小姐都怕她,連我也不例外,張嵐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從沙發上氣勢洶洶的沖過來,“啪!”,我的頭一偏,臉頰上火辣辣的疼,嘴邊還有一絲血腥味兒,可能打破了嘴唇上的皮。

挨打挨罵,在來後的一星期內已經成為便飯,在我看來,張嵐不過是個張牙舞爪的小貓,真正的狠角色是周曼易這樣的笑面虎,她算計的你一步一步墮入深淵,偏偏她還一副老好人的樣子,掛著美麗的笑容,讓人恨得戳心。

張嵐舉高臨下的看著我,嗤笑道:“你爸看得一清二楚?他是你爸,他當然看得清楚,要不是你爸說,你長得漂亮,絕對能當賭場的搖錢樹,他早就被人亂刀砍死了,我們呢,也是大發慈心讓你變相替父還債,別他媽不識好歹,當了婊.子還想立正解牌坊呢?只要你進了我們這行,不管是陪哪樣,遲早都得出臺,你不出臺,就想憑吃喝玩樂還債?想得美!天下可沒有白吃的午餐。”

“只要不出臺,我可以拼了命的拉皮條。”我捂著臉,不冷不熱的瞥了眼張嵐,我跪在地上犟著,心裏急得發慌,如果出臺了,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那我就真的沒有翻身的機會了,此後,說不準會淪落成幾十塊錢就能睡一夜的骯臟小姐。

周曼易撥開我扯在她裙子上的手,她把我扶起來往沙發上推,我坐穩後,她撫著我耳邊的發絲,淡笑道:“愔愔啊,別看你嵐姐這麽兇,她是為了你好,你知道像你這麽漂亮又有學識的處女值多少錢麽?遇到好一點的老板,你的初夜能賣個四五萬,差一點的就一兩萬,到時候你借機抓住了老板,讓他當你的金主,你爸欠賭場的那點兒債,很快就可以還了,以後,你也可以選擇留下來,或者離去,反正呢,咱們老賭場的三陪,跟別得地方可不一樣,連正經的小姐店,都沒有與我們並輪的資格,我們這的女人雖然要出臺,但也絕不是亂出臺的,不好的客人,我們還不要呢。”

周曼易這番話說得順水順舟,明面上看著是這樣,若真的出臺了,就等著用一輩子耗在這裏吧,除非有金主能幫小姐贖身,帶回去當個情人什麽的就可以過上好日子了,但如果小姐被金主掃地出門,日子又會被打回原地,變成落魄野雞。

很大部分的女人是自己懶,所以才來九華巷當小姐賺錢,這個最大的地下賭場,一晚上賺的錢,比外面正常人幾個月都賺的多。

“曼姐,我求你了,我真的不想出臺,我多幹幾年也是可以的,出臺是我的底線,我真的不行,我幫我爸還債,他逼我淪落至此,我的人生已經夠墮落的了,曼姐,我求求你放我一馬吧。”面對周曼易我只能打同情牌拖延,現在沒什麽辦法,我就擠出眼淚哭,一哭出來,眼淚啪塔啪塔的就掉下來了,止都止不住,因為我活得很艱辛,很心酸,如果我沒有那樣的老爸,說不準我現在還在上學。

張嵐大笑幾聲,擦了擦眼角,“哎喲,我說愔愔啊,搞得好像我們逼良為娼一樣,別忘了你現在就是娼,還什麽淪落至此,你這就叫墮落,那可叫姐妹們怎麽活呀?沒看出來你說話這麽有意思。”

周曼易似乎有一絲不耐煩了,她翹起二郎腿,摸出打火機,點上一只細長的女式煙,夾在手上抽,她吐了一口白氣,轉頭冷艷的看向我,“問你一句話,是要毀約麽?”

這話我怎麽敢接!難道等著被輪麽?九華巷的黑勢力既隱秘又猖狂,我第一次來得時候,七拐八彎的才進入地下賭場,外面的街巷看起來真的很普通,賭場外面有西裝男拿著儀器掃身,他們耳邊都帶著藍牙耳機,巡視的很嚴。

我急得滿頭大汗的時候,後勤辦公室的門被一個中山裝青年推開了,青年推門的姿勢保持著,隨後走進來一個深色西裝的俊朗男人,他宛若暗黑世界裏的黑鷹,氣勢威嚴,給人一種能震懾山河的感覺,他淡淡掃了一眼屋內,包括我,我不由得繃緊了神經。

這人給我的感覺,比賭場大佬曹成還要厲害百倍,一個眼神就能讓人無處遁形,我本來還在啜泣,看到他後,抿緊了嘴,一點也不敢哭了。

周曼易和張嵐的臉色微變,她們立馬堆起了笑臉,熱情的招呼,周曼易的態度很恭敬,臉上卻調侃笑道:“高先生,今天是來查崗的麽?我的後勤管理的很好,成哥那邊兒你一定看過了吧,怎麽有空來看女人堆了,難不成今日動了春心想來點女人?” 周曼易把指尖對準我,她對高先生道:“這個怎麽樣?還沒開個.苞的,差點能當大學生了,不過被她爸拖累,剛來這的,替父還債。”

我使勁掐了下腿,周曼易還真是無時不刻的想讓我去賣,那個高先生我更不敢惹,連大名鼎鼎的曼姐都這麽狗腿了,那高先生的地位起碼是個大大佬。

曼姐在廣d這一帶,可以說是個比較無敵的女人,這裏最大的幫派就是白幫了,很不幸,我所在的九華巷就是白幫最重要的大賭場。

張嵐此刻的態度竟然出奇的好,她湊到我耳邊低聲說,“攀上他,你這輩子都不用愁了,高先生不近女色,他旗下所有地盤的女人都一直在他面前刷臉,你如果能為九華巷爭光,那我們老賭場的地位就穩定了。”

至於張嵐為什麽不推銷自己,可能她也知道她是個失了顏色的媽媽桑。

張嵐猛得把我送到高先生面前,高先生淡漠的俊臉一瞬放大,他深沈的氣勢讓人不寒而栗,我差點驚呼出來,害怕的馬上低下了頭,不敢看他。

面前那個男人似乎在打量我,他不冷不熱道:“被老爸賣到這的?你們逼她出臺?”

看樣子,他似乎不喜歡手下的人逼良為娼,我頓時放心了些。

周曼易警告一般掃了我一眼,她陪笑道:“哪敢啊,她自己簽了合同的,就是在鬧情緒,說客人不合她心意。”

周曼易把合同遞給了高先生,他隨意瞥了眼,然後用命令的語氣道:“擡起頭來。”

我戰戰兢兢的擡頭,對上他那雙深邃有神的黑眸,我整個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高先生身上有一股殺伐之氣,明顯就是刀口上舔血過日子的人,但他沒有粗狂的感覺,倒是有一種文人的氣質。

他伸出食指,輕輕擡起我的下巴,似乎在看什麽,但絕不是看我的容貌,我長得的確很惹眼,但氣質比較清純,像個學生妹,不對,我本就是學生妹,只是剛剛墮落了而已。

半晌,高先生把手放進褲兜裏,他用眼睛掃視著合同上的條款,淡淡道:“三年?做情人麽?我做你的金主,如何?”

周曼易和張嵐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她們倆在背後掐我的腰,周曼易在我耳邊醍醐灌頂道:“你做高先生的情人,就只服侍他一個人,不用在九華巷換不同的男人出臺了,考慮清楚。”

我一聽,連忙就點頭了,良禽擇木而棲,一個是被千人騎萬人睡,一個是一人騎一人睡,更何況高先生長得不賴,豬都能知道該選哪個好。

我怎麽也想不到被大人物看上,總覺得他不是看上我的臉,難道喜歡玩學生妹?剛剛張嵐說過高先生不近女色的,那他這次怎麽破例了?

就這樣我被高先生打包走人了,走前我聽見周曼易輕聲嘀咕道:“長相是不一樣,氣質倒很相似,難怪高先生看上她。”

張嵐還小聲揶揄道:“男人嘛,失戀了是要找個發洩對象洩欲。”

我心裏尋思,高先生覺得我的氣質像他前女友,就把我帶走了?一聽她們說是洩欲對象,我的腿就打顫,高先生該不會是什麽變態吧?我那層守了十八年的膜,讓我很珍視,我要是窮的連膜都沒了,那真是夠低賤的了,誰讓我遇到這麽倒黴的父親,我只能往好的方向寬慰自己,你看,不用出臺了,給人家大哥做寵物,有吃有喝,有大房子住。

上了一輛灰色的邁巴赫,司機把我的行李放進後備箱,我有點兒像鄉巴佬一樣的上車,豪車我的確是第一次做,心裏莫名的很忐忑。

高先生是老大如我所想,他坐在後座,我局促的搓著腿,偶爾瞟他一眼,他大約二十五六的年紀,氣質很沈穩莊重,正因為高先生的臉上沒有過多的神色,所以他看起來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高先生微微側頭,他的眼神裏有一絲的眷戀,他神色恍然的摸了摸我的頭,我不敢躲,也不敢動,生怕惹怒了黑社會,他會一槍崩了我。

高先生的手在我頭發上摸了兩下就收回了手,感覺他對我不是很感興趣,他那雙深邃的眸子裏有種淡淡的憂思,他抿著唇問:“你叫什麽名字?”

我不獻媚,也不熱情,還算正常的回答道:“溫愔,溫暖的溫,愔愔於思的愔。”

高先生眼底浮現一絲趣味,“愔愔於思,夔夔於守?蜀府敬慎齋的詩句。”

我有些歡喜道:“我每次說愔愔於思,都沒人知道。” 看來高先生也不是專門打殺的莽夫,挺有文雅的。

高先生沒有再說話了,我便也不敢多話,得罪了這個金主,我可真就得墜入萬丈深淵了,在目前來說,他算是我的救命稻草,需得好好巴結著。

在九龍巷裏當小姐,有專門的培訓室,周曼易和幾個媽媽桑會一一授課,主要就是教怎麽討男人歡喜,還有一些床上的技術活,我每次都聽得有些反胃,她們教給女人的東西,真的很下賤。

但也是無奈的,做這行,不學習,怎麽能生存下來?行行都有競爭,小姐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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