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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四四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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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還在戶部就得了消息,當即大怒,要不是顧及還有下屬在,當場就得掀了桌子。

饒是在蘇培盛的努力勸說下平息了怒火,他也是氣得直接扔了文書,摔門而出。

匯報工作的官員呆在原地瑟瑟發抖,不知道自己怎麽就惹怒了冷面阿哥,嚇得都快尿褲子了好嗎。

這位阿哥的冷血無情那是出了名的,如今自己居然如此厲害,竟然將他氣得摔門而去,自己還能看到明天的太陽嗎?

好想哭。

胤禛丟下工作就出了戶部,飛身上馬直往宮裏奔去。

他現在最擔心的是惠敏得了消息之後會如何生氣,如何難過。

要是因此傷了身子,那李氏就萬死也難辭其咎!

蘇培盛騎了馬戰戰兢兢地跟在胤禛身後,看著自家主子那黑得能滴下墨水的側臉,心裏不斷祈禱,但願待會兒能死得好看一點。

不說胤禛聽了之後心裏是如何想法,他則是一聽來人說李氏有了兩個月的身孕,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當下第一反應就是,自己這次是完蛋了。

因為,李氏是他放進去的。

那日,福晉傳出了喜訊,主子大喜自是不說,幾位和主子走得近的哥哥弟弟們也是高興得直呼要大肆慶祝一番。

於是就在太子爺的毓慶宮擺了一桌酒席。席上幾位阿哥都是高興極了,輪番向主子敬酒。主子也是難得失了往日的冷靜克制,一一都接了過來,喝得酩酊大醉。

比大婚時喝得還要醉!

席散之後都已經完全走不動路了,是他和徒弟小路子兩個人合力架著主子回去的。

不過,主子到了南三所,仿佛清醒了些,吩咐先去書房沐浴一番,怕一身的酒味熏著福晉,又讓他去取了醒酒湯了。

他將主子扶到書房,吩咐小路子去準備熱水。他則去了廚房,親自督促著人煮醒酒湯。

待他小心翼翼地端了醒酒湯去的時候,屋子裏已經響起了男女高高低低的喘氣聲。

他是一直近身伺候主子的,每晚都候在正房門外的,自是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時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守在門口,稍後送熱水過來的小路子也被他叫了下去,讓待會兒送來。

他心裏還納悶兒了,福晉如今才有了身孕,還敢這樣大膽的和主子行房,怕是主子醉糊塗了,待會兒還得去請小孫太醫來瞧瞧才是。

誰知,一盞茶過後,從屋裏出來的居然是格格李氏,蘇培盛當時就變了臉色。

可他雖是主子身邊的大太監,可到底也只是個奴才,不可能去質問李氏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倒是李氏,盈盈向他一笑,說是方才見爺仿佛有些醉酒,便送了醒酒湯過來。然後一臉嬌媚地說了聲自己要回去梳洗一番,爺就交給他了。

蘇培盛目送著李氏的離去,到底猶豫了半天,才敢進了房門。

屋裏散發著一股濃郁的檀香味,熏得人簡直頭暈,蘇培盛迅速打開了窗戶,才看到主子就那樣仰躺在小塌上,衣裳倒是整齊得很。

他走上前去輕聲喚了兩聲,主子才慢慢睜開了雙眼,一臉朦朧之色,仿佛並不記得方才發生了何事,而是問他醒酒湯可拿了來。

蘇培盛壓住心底的懼意伺候主子用了醒酒湯,又讓小路子將熱水送上來,服侍主子洗漱一番,才送主子回了正院。

回去之後他就打定主意,這件事情,就爛在他肚子裏了。

若是主子知道因為自己的疏忽,讓李氏進了書房,還和他發生了那種事,主子定是不會輕饒自己。

而且,還會讓主子和福晉產生矛盾。

對,就是這樣的,為了主子和福晉好,自己一定保守秘密。

蘇培盛就這樣將這件事情瞞了起來,卻忽略了最重要的問題,當時並沒有給李氏餵避子湯!

主子和福晉十分恩愛,從來就沒有準備避子湯,是以府裏就沒有這一習慣,他當時已經快嚇傻了,也壓根兒就沒想起那一檔子事。

誰知道李氏竟就那樣運氣好,一次就懷上了!

眼看著胤禛已經到了神武門,下了馬往宮裏大步走去,蘇培盛也不敢再多想,當即疾步跟了上去。

待主仆二人匆匆趕到了南三所,就見惠敏正一臉平靜地躺在涼亭裏小憩,芍藥在旁邊打著扇子,看起來十分溫馨靜謐。

胤禛斂了一身怒意,輕聲走到惠敏身邊,仔細地打量了惠敏的臉色,倒是看不出什麽異樣來。

芍藥起身要向他行禮,也被他阻止了,留下一句“照顧好你主子。”便匆匆去了書房。

一進書房,蘇培盛就跪到了地上,一五一十地將那日發生的事情交待了出來,末了不停地磕頭痛哭,求胤禛的原諒。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奴才著實不知道那李氏就會有了身孕啊!奴才想,要是讓福晉知道了,必定會傷了心,奴才才自作主張瞞了下來。還請主子責罰,都是奴才的錯,奴才該死!”

胤禛冷眼瞧著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蘇培盛,這是跟了他將近十年的人了,忠心自是不用懷疑。

蘇培盛的話,自是可以相信的。當時,怕是李氏對他下了藥了,才會讓自己神智不清,錯把她當成了敏兒。

是的,胤禛那日其實還是有點印象的,被蘇培盛喚醒之後,卻是以為自己是在夢裏和敏兒翻雲覆雨了一番,便也沒有放在心上。

不想,卻是被李氏那個賤人給設計了!

“你是說,你進屋後,聞到了屋裏有很重的檀香味?”

蘇培盛聽到主子問話,忙擡起了頭回道:“是的,奴才肯定是聞到了檀香味。奴才當時還奇怪呢,主子已經很長時間不燃香了,為何那日又燃起了香來。”

是了,那藥就是下在了香裏。

蘇培盛被胤禛一問,也是想了起來,頓時,開始狂扇起了自己耳光來。那麽明顯的手段他都沒發現,上了那李氏的當。

啪啪啪的響聲傳到外頭已經不是很分明,可惠敏還是被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擡起頭來,日頭已經偏西,問芍藥:“現在什麽時辰了?可是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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