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年幼的遠阪凜已經陷入了沈睡，但無論是舟澗玟還是紅衣英靈都知道此時此刻並不是談話的地方，更何況他們也不放心讓遠阪凜在「聖杯戰爭」開始後的冬木市久留。

“看樣子你應該是聯系了遠阪凜的監護人了，”雙手抄在大衣口袋裏的舟澗玟看了眼沈沈入睡的遠阪凜，繼而又對著紅衣英靈說道，“那麽今夜我也就不打擾了。”

紅衣英靈沒有答話，對面的這個女人的言行舉止著實古怪得很，根本就無法用常理來判斷。

“在Caster一戰之後，我會再度拜訪的。”

這麽說著舟澗玟側過了頭望了一眼身旁的維內托，用眼神給了自己的秘書艦一個指使後，兩人便繼續著先前因為紅衣英靈的出現而被打斷的舉止，朝著巷口離去。

“希望我們合作愉快，來自於未來的Archer先生。”

在和男人擦肩而過的時候，舟澗玟用奇異的語氣留下了這麽一句話，隨後也不管這個懷裏還抱著蘿莉的紅衣英靈的男人究竟是怎麽想的，便意氣風發地揚長而去。

留下了小心翼翼地捧著蘿莉的紅衣英靈在夜晚的巷口沈思了好一會兒。

等到完全離開了男人的視線範圍——雖然對方有著千裏眼，但那也是在一定高度、或者擁有絕佳的視野的情況下才能發揮的，舟澗玟可不認為在高樓林立的地面上，對方還可以看見她的動向。

——又不是透視眼。

從小巷撤離的舟澗玟朝著港口的方向走去，雖說沒能和Caster的Master碰個正著，但是能遇到“千裏救蘿莉”的紅衣英靈也算是意外之喜，“在附近監視的Assassin怎麽樣了？”

“在我動手之前便已經被在遠處做好狙||擊準備的加賀給擊||斃了。”

既然知道Assassin還沒有全滅，又知道遠阪時臣那邊已經摸到了Caster的老巢，那麽舟澗玟自然可以猜到Caster的Master——或者說這次「聖杯戰爭」大部分的Master和Servant的身邊都有一名Assassin在跟著。

這也是為什麽舟澗玟在下令讓維內托進行剿滅的時候，並沒有直呼她的原名而是叫了VV這個愛稱；也是處於同樣的原因，她沒有使用“開炮”這個詞，而是用了“出擊”這個指示。

目的就是不給那邊的遠阪時臣和言峰綺禮等人任何可以獲取情報的機會。

而狙||殺了Assassin的理由也有兩個，一方面是為了不讓他一路跟到自家老巢——就像Caster一樣；而另一方面……

自然是不願意讓對方看見自己和紅衣英靈的接觸。

紅衣英靈的存在對於這屆的「聖杯戰爭」來說根本就是一個意外，當然，也是舟澗玟實行自己之後計劃的一個重要的環節——恐怕紅衣英靈自己心裏也有數，所以先前始終都沒有出現過。

至於他今天會出現在舟澗玟的面前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遠阪凜落到了舟澗玟的手裏。

倘若在遠處用寶具狙||殺舟澗玟可能影響到她懷裏抱著的遠阪凜，所以無奈之下紅衣英靈只能選擇出面——誰知道他還什麽都沒有說、什麽都沒有做呢，舟澗玟就把他的老底都給掀得差不多了。

“雖然加賀狙||殺了一個，但想來當時的場景應該已經傳遞到了言峰綺禮和遠阪時臣的手裏了吧，”舟澗玟雖然是這麽說的，但也不覺得這是什麽壞事。

有時候掩得嚴嚴實實的，倒還不如把自己想要展露給其他人的那一面展現出來。

既然掌握著決定權，自然是要好好利用的。

“想來應該是的，”維內托頓了頓，又對方才的消息進行著補充，“根據加賀的匯報，Assassin在被她狙||殺之前並沒有發現她的存在。”

也就是說那個Assassin到死了也不知道是誰對自己下的手。

“哦？”

維內托給出的訊息讓舟澗玟發出了頗感興趣地疑惑聲，繼而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笑著點起了頭。

“Assassin的職階技能是「氣息遮斷」，但因為歷史緣故其實也擅長反偵察，照理來說任何暗||殺在Assassin面前都是班門弄斧，但是這樣的Assassin卻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地給狙||殺了……你說言峰綺禮和遠阪時臣那邊會這麽想？”

“自然是要找出狙||殺了那名Assassin的人，”死了一名Assassin對於言峰綺禮和遠阪時臣或許只是件不痛不癢的事，但問題是就算是死了也要死得有價值。

當然了，無論是舟澗玟還是維內托都覺得故意派一名Assassin去刺殺遠阪時臣、然後被Archer反殺這種劇本實在是蠢到爆了。

“打到現在其他幾家的實力遠阪時臣多多少少心裏應該也有數，”當然，舟澗玟可以肯定這個“有數”絕對不包括她，“言峰綺禮和Assassin在他看來就是自己的棋子，而且Assassin只要不是腦子有問題不可能自己去殺自己。”

維內托聽到了舟澗玟的形容只是發出了一聲悶笑，舟澗玟也只當作自己什麽都沒聽見，繼續說了下去。

“肯尼斯已經是個廢人了，以Lancer的性格也不可能做出暗||殺的事情；Caster的Master是個魔力不強的普通人，而Caster現在在哪兒也不能確定。”

“其他幾家的情況也都是如此，而我本人又處在Assassin的監控之下，這麽一來的話……”

“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用暗||殺的方式狙||殺Assassin的，也就只有那麽一個人選了。”

——除了衛宮切嗣之外還能有誰。

“只要此刻衛宮切嗣的身邊沒有別的Assassin跟著的話，這個黑鍋是無論如何都會被甩到他的身上的。”

舟澗玟語氣輕快，似乎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麽問題，“更何況Assassin的Master前幾天可是堂而皇之地闖到了愛因茨貝倫城堡，還給了衛宮切嗣的妻子和小情人一人一刀。”

現在Assassin被人莫名其妙地狙||殺，最大的嫌疑人就只有衛宮切嗣，那麽接下來“衛宮切嗣是為了妻子和助手而報覆言峰綺禮”的推測，也就會自然而然地形成在其他人的腦中。

——當然，這個其他人主要還是指遠阪時臣。

能夠在無意間坑了和自己其實沒有多大關系的衛宮切嗣一把對於舟澗玟來說，也只能算是一個意外之喜——畢竟她的註意力主要還是放在從此「聖杯戰爭」最大的敵人Archer身上。

問題是坑了衛宮切嗣的同時，她還可以誤導一下Archer的Master遠阪時臣那原本就沒有正確過幾次的思緒，那才是最重要的。

被舟澗玟這麽一分析，維內托這下也覺得“加賀暗||殺Assassin”是一步妙棋了。

意識到今晚也並非是全無收獲之後，舟澗玟立刻決定今晚就到此為止。

主從兩人先是從市中心走到了未遠川旁，接著順著未遠川的流向緩緩地朝著位於下游的未遠川港口走去，相比出門時的心不甘情不願，這會兒她們的心情可以說是要多美好就有多麽的美好。

不過回港的路才走了一小半就又產生了變故，突然在河岸邊爆發出的巨響讓舟澗玟和維內托同時停下了腳步，她們面面相覷著正猶豫是不是要過去，但接下來又有一道不屬於任何一方的聲音在她們耳畔同時響起。

“還是不要過去比較好哦。”

不知從何時出現的白色虛影一手打著舟澗玟的肩膀，但是視線卻罕見地沒有停留在舟澗玟的身上，而是朝著不遠處那巨響爆發的地點看去，“而且澗玟還是快點使用鬼道比較好，因為Rider和他的Master馬上就要出來了。”

一聽到Rider的名字，舟澗玟立刻就明白了這是怎麽一回事，她在白蘭話音剛落的同時就使用了鬼道並將其覆蓋在自己、維內托、以及本身也就是個虛影的白蘭的身上，而就在她剛剛做完這一整套動作的時候，就看見一個赤紅色的身影出現在了自己的視線之中。

正是白天出現在俾斯麥和U47匯報中的那個人影。

“看來Rider是把Caster的老巢給搗毀了，”在Rider主從的身影被戰車帶離了他們的視線之後，舟澗玟這才對著那冒著火光與濃煙的廢棄工廠嘆息了一聲，“看來更大的騷||亂很快就要開始了。”

搗毀Caster的陣地，這不是一件錯事。

尤其是在Caster並非“良善守序”之輩、而陣地內又充斥著令人不敢恭維的“罪惡產物”的情況下，搗毀他的陣地便更是一樁善事。

但是接下來問題也來了，正因為Caster不是良善守序之輩，所以在他的陣地、他自以為的“傑作”被旁人搗毀之後……

他的報覆也會變得更加天理難容。

“先回基地吧，”Rider做了一件在Caster主從以外的人看來都是正確的事，但是這直接造成的後果卻也是同樣嚴重的，“我們應該早作準備才是。”

維內托無聲地點了點頭，而在一早就知道Caster的陣地內到底有著什麽的白蘭也是難得的沒有多話。

從Caster的陣地到舟澗玟自己的陣地還有一段距離，但是此刻的舟澗玟卻也沒有心思再慢慢悠悠地趕回去了，她召喚了大青花魚的本體，隨後乘坐著潛艇用走水路的方式一路從上游順著水勢來到了下游。

回到了陣地之後的舟澗玟第一件事，就是讓自己的心腹維內托和俾斯麥一起討論有關加強部||署陣地這邊的戒備問題。

因為構築陣地時借用的是提爾比茨號的本體、而提爾比茨本身又是個宅女，所以警戒方面的工作就全被舟澗玟交給了提爾比茨的姐姐俾斯麥了。

“俾斯麥，通知陣地這邊全體人員，從現在開始進入橙色警戒狀態，重覆一次，從現在開始全員進入橙色戒備狀態。”

看見維內托在跟著舟澗玟回來之後，便一臉嚴肅地代替舟澗玟傳達著即使當年在港區時也極為罕見的命令，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的俾斯麥在向她敬了一個禮之後，就和維內托一起，開始從以U47為首的駐防編隊討論起了警||戒||線的加強守備問題了。

“根據Caster那本魔導書被損害的情況來看，倘若他想要發起大規模的攻擊，起碼還需要一天的時間，”另一邊，白蘭跟著舟澗玟一路來到了她的辦公室，因為看出了對方此刻的狀況，所以他也難得沒有嬉皮笑臉，而是以公事為重。

——雖然這個「公事」對於其他六組參戰人員來說，根本就是作||弊。

“一天的時間足夠了。”

舟澗玟如同卸下了全身力氣般地往自己的辦公椅上一靠，她將自己的右手手腕壓在了眼前，說著這番胸有成竹的話語的她聲音聽起來卻有些有氣無力。

意識到了這一點的白蘭皺起了眉，接著仿佛是要確認什麽一般地朝著舟澗玟走了過去。

並沒有任何肢體上的接觸，白蘭只是在近距離的地方看了舟澗玟一眼，便明白了她連日來的疲憊與煩躁是為了什麽，“澗玟你……其實是魔力不足了吧？”

舟澗玟沒有從正面回應他的猜測，但是那瞬間僵硬的身體卻是最好的回答。

見舟澗玟沒有回答自己，白蘭只能握住了她放置在腿上的左手，緩緩地將自己的魔力輸送給對方。

也幸好他此刻是「大聖杯」而舟澗玟是非常態的Servant，不染光是要補充魔力就是一件難事——畢竟魔術師之間補魔的方法實在不適用於他們兩個。

“「聖杯戰爭」開始前構築的陣地最多只是消耗你在上個世界摻下的靈力，但是在「聖杯戰爭」開始之後，不屬於Berserker職階的能力、和維持其他艦娘24小時的運作，都要消耗掉你不少的魔力吧？”

每個世界都有每個世界的法則，就和舟澗玟在上個世界裏能量值低於一定數值便會表現出靈力匱乏的狀態、甚至於昏迷一樣，在「聖杯戰爭」開始之前可以仗著自己存著的能量值肆無忌憚地使用艦娘的她，在聖杯戰爭開始後之後便要以英靈的姿態被「聖杯戰爭」的規則所約束。

這一點，即使白蘭此刻是「大聖杯」也沒有辦法改變。

“為什麽不和我說呢。”

“……只是覺得自己還撐得下去，”白蘭的問話不帶任何的責難，卻還是讓舟澗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而且只要睡一晚上就可以了。”

這也是她放棄湊熱鬧、選擇每晚按時甚至是提早就寢的原因之一。

“睡覺只能養足精神可不能補充魔力，”舟澗玟的回答讓白蘭覺得在大事上挺精明的這姑娘，在自己的事上簡直隨便得不行，所以他也只能換個方式勸道，“要知道你的一切舉動影響的可不只是你一個人。”

“……你別說得我好像是懷孕了一樣，”舟澗玟放下了擱置在眼前的右手，但是因為閉著眼有一段時間的關系、再次睜開雙眼的她眼前一片朦朧，“這個說法簡直讓我毛骨悚然好麽。”

白蘭聽到她的吐槽立刻就笑開了，“懷孕麽？唔，這也不……”

最後的“錯”字還沒有出口，白蘭的臉就被舟澗玟伸手給推到了一旁，感受到源源不斷地魔力被白蘭輸送到了自己這邊，舟澗玟這會兒也精神了許多。

精神狀況好了之後，舟澗玟自然也就有了討論正事的力氣了。

“這些天因為教會的命令，其他幾家人雖然依舊有在互掐卻也放緩了節奏，”至於把人肯尼斯掐到魔術回路全部錯亂，只能說衛宮切嗣為了讓Saber的左手恢覆實在是無所不用其極。

可惜Saber不領情。

只能說這看似是最強的組合，到頭來還是Master和Servant之間互坑更多一些。

“明天，等到明天Caster的事解決了之後，接下來的戰鬥只會更加激烈，”最早的那場混戰說到底還是大家在互相探底，各家究竟用了幾分真本事只有每個人自己心裏知道。

現在因為教會的命令，各家的Master無論心裏是否信任這次「聖杯戰爭」的監督人，行動上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束縛。

但等到Caster死了、大家身上也沒有了教會的約束，那麽接下來的戰鬥將會是比之前每一次都要激烈的。

“你有什麽想法就放心大膽地去做吧，”大約是聽出了舟澗玟的言下之意，白蘭笑得異常的燦爛，“不是還有我在麽？”

“所以魔力的消耗什麽的，完全不需要擔心。”

大約是白蘭的話真的令人安心，今晚上出去轉了一圈、又二度維護了社會治安的舟澗玟甚至沒等到維內托回來，便在白蘭的守護中在辦公室裏沈沈地睡了過去。

而等到她第二天臨近傍晚時分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她自己的房間、自己的床上了。

“所以我又是睡了大半天麽……”

漱洗過後直接去了辦公室，舟澗玟在自己的辦公桌前草草地用了點餐點之後，便開始慣例地翻閱起了昨夜的事件資料——也不知道其他幾組是不是都是夜貓子屬性，還是真的怕給不相幹的群眾撞了個正著，反正這些人的行動全tmd都是在晚上展開的。

演戲是在晚上、炸倉庫街是在晚上、炸酒店是在晚上、炸愛因茨貝倫的城堡是在晚上、炸Caster的陣地是在晚上，結果要搞個什麽三王聚會——

還是在晚上。

“又不是上班族，大半夜聚在一起喝酒談人生談理想什麽的……還真是悠閑呢，”舟澗玟搖著腦袋，對於昨夜發生的事情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吐槽好。

話說你們仨這麽悠閑，你們的Master知道麽！

於是她只能換了個話題，“昨晚在Rider使用寶具之後，我們這邊就沒能再偵查到戰場上的情況了是麽？”

維內托點點頭，“但是在Rider收起寶具之後，戰場上就再也探測不到任何Assassin的蹤跡了。”

這麽說著，維內托稍稍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猶豫之後的話究竟該不該說，但她最終還是決定和盤托出，“在戰鬥結束的時候，白蘭他並沒有消失，根據他給的情報，Assassin的確是在Rider動用寶具之後全滅了。”

“此外，就和資料上提到的一樣，言峰綺禮在出動全數Assassin的同時也用盡了令咒，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他這下是真的退出了「聖杯戰爭」了，”舟澗玟並沒有對維內托提到的白蘭的問題做出什麽評價，而是將註意力放在了言峰綺禮身上，“倘若之後沒有出現失去了Master的Servant的話。”

其實對此舟澗玟倒一點兒也不擔心，畢竟在Caster被消滅之後的所有行動，她其實一早就已經計劃好了。就在舟澗玟思索著Caster今晚會在什麽時候行動時，屋外卻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長官！”

聽到了俾斯麥的聲音，舟澗玟立刻就猜到是怎麽一回事了，“進來。”

俾斯麥推門而入，隨後用非常簡單的語句向舟澗玟傳遞了這麽一個訊息——Caster下海了。

其實用“下海”這個詞也不確切，因為Caster並沒有在未遠川港口這邊行動，還是在未遠川這邊——準確的說是距離城市比較近的地方展開了行動。

想來他此刻是已經發現自己的老巢被人一鍋端了。

“很好，”舟澗玟立刻拍桌而起，她等今天已經等了很久了，“通知指揮所內全體艦娘，隨時準備行動。”

“是！”

在得到了俾斯麥帶來的第一手的消息之後，舟澗玟便帶著維內托、重慶和逸仙，乘坐著大青花魚匆匆地趕赴了現場。只可惜因為Caster召喚的那個怪物的原因，潛艇無法再繼續接近，無奈之下只能在距離Caster不遠的地點靠岸，隨後一行人再趕赴岸上。

然而沒跑幾步，舟澗玟和她身後的艦娘們就看見了一早便來到了這裏的愛麗絲菲爾與Saber、以及Rider主從。

舟澗玟的出現顯然是在所有人的預料之外，畢竟除了第一次在倉庫街的混戰外，愛麗絲菲爾和Saeber也就遇見過舟澗玟一次——還不是在戰場上；而對於其他人來說，舟澗玟的行蹤便更是一個迷。

所以在看見舟澗玟和她身後的三位女性的身影時，就連一向頗有想法的Rider也忍不住摸著下巴發出了感嘆，“Berserker的Master，你也來了麽？”

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要是他還不知道這個在倉庫街炸了某個金色的家夥的女人是Berserker陣營的，他也不用當什麽征服王了。

“感覺到了騷||亂就過來了，”舟澗玟睨了一眼河裏那個愈發龐大的怪物，而後意有所指地說道，“而且教會不是也發布了抹||殺Caster的命令了嘛。”

抹||殺這個詞雖然也沒有用錯，但是在其他人聽來卻總是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不是因為內容，而是因為舟澗玟的眼神和語氣。

以及那漫不經心的態度。

Saber和Rider倒也好說，韋伯卻是十大實得被對方的氣勢給驚到了，再度和舟澗玟近距離接觸，他依舊覺得這個女人比英靈還難對付，於是只能下意識地詢問起在場另一個“Master”的意思，“愛因茨貝倫，你們打算這麽做？”

愛麗絲菲爾提出的“在Caster制造出的怪物還不能自行進食前先下手為強”的作戰方式，也得到了Rider的認同。

“問題是召喚出那個怪物的Caster又躲在那肉塊的當中，那該怎麽辦？”

“將他引出來，除此之外沒有別的方法了。”

屬於第四個陣營的聲音驟然出現，只看見持著雙槍的Lancer突然現身，同時也解答了Rdier提出的問題，“只要能夠揭露他的寶具真身，就可以靠我的「破魔的紅薔薇」一舉將其破壞。”

Saber快速地確認了Lancer的攻擊範圍，也當機立斷地做出了戰術決定，“那麽就由我、Rider、和Berserker打先鋒。沒問題吧，二位？”

“我是沒問題，畢竟餘的戰車在陸地之外的地方也可以行進。但是Seber和Berserker，你們怎麽攻擊處於河中的對手？”

“這具身體是受到湖中仙女庇佑的，不管是多深的水都無法阻擋我的腳步。”

確認了雙方都沒有問題，Saber和Rider這時便將視線轉移向了舟澗玟，“澗玟小姐，你的Berserker……”

“在Caster選擇打海戰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經輸了。”

舟澗玟答得頗為傲慢——當然，在場的人誰都聽得出來這句話只是針對Caster的。

在舟澗玟看來Caster選擇打什麽戰役不好，偏偏敢在她面前玩海戰？這不是把臉送過來讓她揍的嘛！

Saber和Rider只當舟澗玟的Berserker也是擁有能夠在湖上行走的英靈，正松了一口氣準備集體發起攻擊時，卻聽到舟澗玟又繼續說道，“可問題是你們估計不能下這未遠川……”

看見所有的人都是一臉的困惑，舟澗玟不好意思地咳了一聲。

“怎麽說呢……我家的姑娘倒是沒什麽，但是你們一旦踏上未遠川的河面和Caster進行戰鬥，最終只會出現誰也打不中誰的情況。”

Saber聞言立刻就怒了，“別胡說，怎麽可能會有這種情況出現，你是在小看我們麽！”

而Rider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這未遠川，現在是被我家姑娘給控制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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