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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戰勝 無關勝負,只關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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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因為有燕七的出現,紫陽隊的餘心樂大概就將是今年最佳的新炮擔當了——哦,不對,還有個蕭宸……餘心樂很有些遺憾,後羿盛會的那幾天他不巧練箭傷了手,沒能參加成,否則盛會的頭魁還不定花落誰家呢。

不過不要緊,他可以在綜武場上慢慢證明給大家看,誰才是繼箭神之後最有前途的箭手,征服男人們的雄心,俘獲女人們的芳心,嗯嗯,把紫陽隊的這個光榮傳統發揚光大。

剛才射向燕四少爺的那一箭,不過是他在追擊錦繡將的過程中隨手為之,雖然未能射中,他也不甚在意,在被選拔進紫陽隊後他所學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擁有一顆平常心,勝不驕,沒有漂亮的勝也不餒……一時的失手更不必往心裏去,因為,反正到最後,贏的會是紫陽。

遠遠地沖著錦繡馬放完一箭,餘心樂繼續去追那個看上去懶洋洋實則跑起來跟特麽兔子似的錦繡將,這錦繡將換人了?蔫兒壞蔫兒壞的,一邊跑還一邊順手拿著槍捅半路上的他們紫陽的隊員,捅一槍就跑,毫不戀戰,跑來跑去又繞回來,然後再捅一圈……且這貨最狡猾的地方是他特麽的槍上還鑲了面小鏡子,跑起來不必回頭,一舉槍就能從鏡子裏看到身後的情況,完全避免了因回頭而致使跑步速度的放慢——悶騷死了有木有!錦繡這幫家夥哪兒來的這麽多猥瑣的創意啊?!

結果這位錦繡將就群嘲屬性大發了,一路捅下去吸引了兩三個紫陽隊員追殺他——當然,追殺他更是因為他是對方的將,殺死他紫陽後面的戰鬥就能省事多了。

跑著跑著,紫陽隊員們發現有些不對了,這個錦繡將逃跑的方向分明是要把紫陽的人引到別的地方去,從而盡量遠離錦繡的其他戰力不濟的隊員們,於是紫陽隊員們當機立斷,留下一個繼續攆兔子,其餘人調頭追殺錦繡其他隊員。

餘心樂跳到墻頭上縱覽全局時,看到追趕錦繡將的本隊的一名兵已經和對方戰成了一團,並且本隊的兵明顯處於下風,於是拉弓搭箭,預備助本隊兵一臂之力,箭還未及放出,便見另一端的墻頭上也站上來一個人,手中箭直指著他這廂,如若他沖著錦繡將放箭,那麽這人的箭勢必在同時發動,將他射個正著。

餘心樂調轉箭尖指向這人,定睛一看,噢,是美人炮!這姑娘可不是花瓶,真是有兩把刷子的,聽丁翡說上一回合他在水裏潛游都能被這姑娘射中,後來餘心樂回家自己也試了試,發現做不到。

要謹慎。

餘心樂穩穩地握著弓,盯著這姑娘,心下掂度了掂度,如果自己向這姑娘放箭,這姑娘必也會同時出手,然而她應該是不會功夫的,可他會啊,就算不能完全躲開她這一箭,至少也可以盡力把失分控制在一分,這姑娘大概就不行了,她立在墻頭上,只要一躲就容易掉下去,不會功夫的人對這種情況都會下意識地感到緊張,並且還會分心去顧腳下,所以如果兩人同時向著對方放箭,應該他的損失更小一些。

——決定了!射!

餘心樂拿定主意便不猶豫,手指一松利箭疾出,箭方離弦便立刻提氣側移身位,保險起見還用左臂擋住心口五分區,卻聽得前方那狂風卷暴雪中傳來“叮”地一聲響,緊接著雪瀑之中鉆出一縷白光直襲身前,手中又是“哢”地一聲,餘心樂不及細思,立即一墜身形落下墻去,以防對方再射出第三箭。

——是的,就在這短短的瞬間內,那姑娘竟然一連向他射出了兩支箭!若他沒有看錯,她的第一箭竟是在半途頂針式地攔截了他的箭,同時她又以駭人的速度抽出了第二支箭並且料準了他閃身的方向和位置,沒有攻擊心口,而竟是直接射斷了他的弓!

餘心樂看著自己手中的斷弓不由駭然:頂針式攔截,這樣的程度他十次裏也能做到一次,可讓他驚訝的是那姑娘在這樣的天氣環境裏竟然能一次成功!這樣大的風和這樣密集的雪,對箭的軌跡和力量都有相當強烈的幹擾,而她竟不止成功了一次,第二箭也準之又準地射斷了他的弓!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餘心樂想要再次驗證這句話。他回身便跑,他記得錦繡的另一個炮已經陣亡了,他還可以用那個炮的弓,這在規則上是允許的,他要再次挑戰錦繡的這個美人炮!

因有掩體墻的掩護,燕七在墻頭上已經無法射到那個紫陽炮,於是轉頭向周圍打量,這場風雪不知何故竟是越來越猛越來越疾,整片賽場此時都已經籠罩在了雪幕之中,穿著白色甲衣的錦繡隊員們的身影幾乎快要瞧不見,狂勁的風使得站在這墻頭上都難以控制住身體的重心,雙方隊員們的一招一式都像是在與惡劣的自然搏鬥,艱難又吃力。

燕七看到了正與紫陽帥纏鬥的蕭宸,進入精英賽後,帥與將就成了重中之重的角色,以紫陽隊的經驗,他們的帥必也是隊中戰鬥力處於前列的人,蕭宸的鞭子使得出神入化,紫陽帥的雙刀卻也毫不遜色,兩人在雪地裏輾轉騰挪龍騰虎蹴,戰得是天地色變日月無光。

在另一個方向,孔回橋幹掉了紫陽兵,卻不幸迎來了丁翡,上一回合孔回橋就是敗在丁翡手上的,這一回合仍然力有不逮,只得且打且退。

再遠一些的地方,武珽和盧鼎兩家隊長從比賽開始沒多久就戰在了一處,武珽的目的是拖住對方最強手,以防其大肆獵殺己方隊員,盧鼎的目的亦是拖住對方最強手,以防之營救其隊友,兩位隊長戰力旗鼓相當,大戰數百回合仍難分上下。

燕七再去尋己方的兵,卻見三個兵已悉數陣亡,加上先前陣亡的兩車一炮,以及不知什麽時候被幹掉的另一個馬擔當李子謙,己方還剩九人,而此刻躲在樹上的兩象兩士形勢也不容樂觀,對方的兩相已經爬上樹去,不去對付錦繡象,卻是奔著錦繡士去了,由於兵器的攻擊對相無效,相也不能采用非角抵的形式對別人發動攻擊,所以紫陽相上樹去的唯一目的就是把這倆錦繡士從樹上給懟下來,然後交給樹下的同伴來收拾。

樹下正站著一名持弓時刻準備著的紫陽炮,另還有一名紫陽兵正疾速往那廂趕去匯合,樹上的兩個錦繡士只要稍微一露破綻,樹下紫陽炮的箭很可能就會殺到,倘若錦繡的象和士被拿下,場上的錦繡隊員就只剩下了五人,那就意味著輸掉了這一輪的比賽。

燕七略一掃視將全場形勢皆盡看在眼裏,立刻便躍下墻頭向著己方兵陣亡的地方跑去,一一將三兵攜帶的箭支插進自己的箭袋,之後翻上墻去搭箭便射,一箭兩箭三箭四箭更多箭,利箭隨著身體的轉動水銀瀉地般一連串地飛出,竟是分別射向不同的方向!

有兩箭是奔著那邊圍攻錦繡象和士的紫陽的一炮一兵去的,一箭射向正將孔回橋壓得透不過氣的丁翡,一箭給了和武珽戰得不可開交的盧鼎,還有一箭甩給了與蕭宸纏鬥作一團的紫陽帥!於是——

紫陽炮——陣亡!

紫陽兵——陣亡!

丁翡——失一分!

盧鼎——失一分!

紫陽帥——失一分!

“轟——”觀眾們發出山崩地裂般的驚吼,頃刻間風更狂,雪更盛,冰面上已積了厚厚一層的雪被大片大片地掀起,隨著四面八方刮來的勁風或揚或卷或撲或翻,雙方隊員交戰的身影在這激狂的雪幕中時隱時現如怒海危舟,滿場的觀眾再坐不住,齊齊站起身與這狂風暴雪競相嘶吼爭強,一陣雪浪翻湧過去,人們看到錦繡馬揮桿擊球,那球在半空劃出一道弦月般的弧線,正擊中紫陽炮的後背,紫陽炮搭弓引箭回以顏色,又一陣雪浪揚起,將這兩人的身形徹底掩在了一片蒼白之中。人們看到兩名紫陽相終於將錦繡兩士逼落了樹下,按規則必須以角抵形式進行對決。人們看到丁翡已奪去了錦繡將四分,再有一擊便能令所有錦繡隊員自動降至“一分體”,而才剛使出技驚四座的連珠箭法的那個錦繡炮已持弓搭箭接近了丁翡!

一股強勁的旋風卷起一大片冰雪渦淪,細碎的冰渣夾雜在雪花裏旋轉著碰撞著尖嘯著卷向錦繡將、丁翡與錦繡炮那三人,所有觀眾的眼睛都恨不能瞪出眶子,拼命地向前探著身,努力地尋找雪渦中三人的身影,卻只隱約看到那錦繡炮抽箭,一支,兩支,三支,旋風卷雪驟然騰空而去,丁翡躍在半空蛇矛舞成一團光影,叮叮叮三聲皆盡將箭彈飛,觀眾們扯裂了嗓子將激狂的吼叫送進風裏,錦繡將一槍挑來被丁翡強行避過,腳未落地錦繡炮的第四箭再度襲到,這丁翡硬是半空裏將身一扭平翻了開去,輕功,腰功,反應速度端地是登峰造極,觀眾們瘋狂了,口中喊的什麽已經完全沒有理智和邏輯可言,然而第一個字才剛出口,就見那錦繡炮再度抽箭搭弦,豁然射出兩道白光直取丁翡頭、心兩處——竟是同時射出了兩支箭去!丁翡再要躲閃,錦繡炮又抽箭了——三道白光!——同時射出三支利箭!

天羅地網,神仙難逃!

丁翡不再閃躲,卻掄起蛇矛拼盡最後一擊以雷霆萬鈞之勢攻向錦繡將——

錦繡將——陣亡!

丁翡——陣亡!

燕七助跑蹬墻躍上墻頭,正將蕭宸擊殺紫陽帥的一擊收進眼中,不俟多耽,由墻頭躍下直奔武珽盧鼎纏鬥之處,雪霧障目冰砂肆虐,天地陷入一片白茫,突然一陣幾乎能劈裂這天地的歡呼聲如千萬柄利箭清晰又刺耳地穿透了過來,燕七繼續跑著,若隱若現的雪幕中看到蕭宸也在向著這邊奔跑,然後她遠遠地看到了武珽,看到了他仍在拼盡全力地與盧鼎進行著最後的對決。

紫陽的觀眾們歡笑著,沸騰著,釋然又放松地欣賞著場上那幾名尚不知真相的錦繡隊員做著已經毫無意義的努力——在場地的另一邊,紫陽兩相已成功擊殺錦繡的兩士,再加上才剛陣亡的錦繡將,錦繡隊員在場上的人數只剩下了六人,少於上一場紫陽存活下來的人數——錦繡已經輸了,紫陽贏了,王者紫陽,再一次不出所料地淘汰了對手挺進八強,再一次證明紫陽戰隊,才是綜武界當之無愧的霸王!

……錦繡的隊員太可憐了,快看,他們居然什麽都不知道,還在那裏無謂奔忙,我們應該為他們本場的表現表示讚賞,他們確實打得不錯,可惜還是輸了,下一次繼續努力吧,加油加油。

燕七和蕭宸在距武珽與盧鼎纏鬥處不遠的地方擦肩而過,蕭宸的方向是那片假樹林,目標紫陽相,燕七的方向是旁邊的那片空地,目標紫陽炮。

“輸了!你們輸了!還比什麽?!”紫陽的觀眾們統一了口號,好讓這些煞有介事的錦繡隊員不要再讓人感到尷尬下去。

燕七邊跑邊沖著觀眾舉起手,眼神好的人看清了她的手勢:

一根中指。

滿場裏大概也只有燕九少爺看得懂這手勢,不由嗤地一聲笑出來。

錦繡剩下的這幾個人又不是傻子,這樣的歡呼聲,他們能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嗎?

那為什麽他們還要繼續做無用功?

因為這無關勝負,只關榮耀。

燕七跑到紫陽炮附近時,燕四少爺才剛陣亡在他的手下,紫陽炮搭弓,卻不急於向著燕七放箭,提著聲先叫了一嗓:“姑娘,在下餘心樂,向你討教!”

“來。”燕七停步搭箭,“你我互射,先中者死。”

兩人身上都只剩了一分,當然是先中者死。

“七妹加油!”燕四少爺揮著手裏的馬球桿狂吼。

“神馬手,你來喊開始!”餘心樂沖著燕四少爺道。

……只聽說過神箭手,神馬手是神馬鬼?!

“——開始!”燕四少爺幹脆得很,說喊就喊,也不管場中兩人是否準備好。

——那就全看誰的反應更快了!

卻見這兩人幾乎同時出手,一紫一白兩道疾光相向對沖,“叮”地一聲又是頂針式攔截,這一次卻不知是誰攔截了誰,燕七穩站原地紋絲不動,餘心樂腳下一蹬橫向旁移,又是一紫一白兩道光——“叮”——再一次空中對撞!——第三箭射出——“叮”——

餘心樂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三箭!這三箭全都被這姑娘攔截了!這可不是什麽瞎貓碰到死耗子!這可不是攔截率十箭中一的水準!這是胸有成竹能力達到!這是真真正正的神箭手!

第四箭射出,餘心樂有些膽寒了,而就是這一絲絲的膽寒立刻讓對手抓住了機會,白光乍起,卻是兩道齊發,一道半空撞上他的箭,一道如匹練般劃過虛空,下一瞬便覺胸口一記重擊,騰騰騰地一連向後退了四五步,低頭看去,正中心口。

全場的觀眾已經被這場須臾間便分出了勝負的對決震懾到瞠目結舌鴉雀無聲,場上只剩下冬風的咆哮與暴雪的狂歡,才剛因為紫陽的晉級而激發出的喜悅之情仿佛被一盆冰水從天而降撲滅了下去,這場對決就像是錦繡給予紫陽觀眾們的一次示威與還擊——得意什麽?紫陽晉級了又如何?要單挑,還不是一樣毫無還手之力?

那個錦繡炮轉身再次向著兩家隊長激戰的方向走去,並且再一次舉起了一只手,還是那記豎中指的手勢,似乎又是送給紫陽的觀眾們的,可她卻看也不看觀眾席,只是高高地穩穩地舉著手,這記手勢究竟是什麽意思?觀眾們猜不出,而由這位錦繡炮這樣子比出來,卻讓人沒來由地感受到了一股如暴風驟雪般狂卷而來的無可招架的霸道與睥睨。

被雙方炮之間的單挑對決吸引去註意力的全場觀眾,沒有註意到蕭宸是怎樣解決掉紫陽隊兩個相的,錦繡的兩相從樹上下來,跟著蕭宸亦走向武珽和盧鼎對戰的地方,和燕七一起只在旁邊圍觀,誰也沒有出手相幫。

紫陽的觀眾們心頭升出一種難言的情緒,錦繡如今有五人存活,而紫陽只剩下了隊長一人,若單從這場比賽本身來看,紫陽輸了,而且輸得還挺慘——畢竟已經有三年近百場的比賽紫陽都沒有輸過了,已經連續很多年都沒有輸得這樣慘過了……所以,確實……我們現在又有什麽好得意的?

武珽與盧鼎的激戰仍然不停,兩個人的身上都只剩下了一分,卻都能將這一分在如此激烈的比鬥中一直維護住,不可不謂是驚心動魄藝高膽大。

兩位隊長,一位已無法再晉級,一位已輸了本場比賽,若換作其他隊伍,此種情況下便不會再做如此無意義的比鬥,直接棄掉武器結束比賽,最後以存活人數定輸贏。可這二位卻似乎偏要分個勝負,偏要戰到最後,風雪裏刀來劍往不留餘力。

全場的觀眾默默地註視著這兩家的隊長,沒有傾向性的助威,沒有不耐煩的起哄,風猛雪疾,天寒地凍,沒有一個觀眾提前離場,偌大的一片綜武場地,只有這兩個人在孤獨又艱難地拼殺著,單調又冰冷的兵器撞擊聲回蕩在場地上空,一聲聲一下下地震人心弦。

一炷香,兩炷香,一刻鐘,兩刻鐘,半個時辰,一個時辰,兩個人揮動武器的動作都因疲勞而變得異常困難,縱是如此仍然不肯停歇地刺出,砍下,橫劈,斜斬,跳起來,俯下去,倒地翻滾,魚躍騰挪……

觀眾席上不知哪個角落裏有人嘶聲吼了一句:“努力!加勁!”於是便有幾個人跟著附和:“努力!加勁!”越來越多的人加入進來,漸漸地匯聚成撼動全場的齊聲呼喝:“努力!加勁!”沒有傾向性,沒有勝負心,沒有急躁和不耐,只有充滿讚服的鼓勵與喝彩。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狂風漸止,疾雪漸息,仿佛如同拉下帷幕般,最後的一陣細雪飛揚中,武珽的劍劃過盧鼎的胳膊,揚起一溜人造血,在皚皚白雪的映襯下鮮明奪目。

紫陽車,陣亡。

錦繡書院,獲勝。

賽場邊揚起錦繡的大旗,陣亡在各個角落的雙方隊員齊齊向著這邊聚攏。

武珽和盧鼎兩個原地立著對喘,“說真的,剛才要不是我踩著一塊極滑的冰趔趄了一下,你這劍可劃不到我。”盧鼎和武珽道。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武珽笑道。

“好吧好吧,論運氣你贏了。”盧鼎道。

“論實力也是我贏。”武珽笑道。

“哎喲我還不信了,來來來,咱們再戰三百回合,輸了的吃雪一斤敢不敢?”盧鼎道。

“別鬧啊,我還想回家吃飯呢,都餓了。”燕七在旁邊道。

“姑娘,我請你!走,你說去哪兒吃?”盧鼎立刻轉頭和燕七道。

“隊長你要點兒臉!我們還餓著吶!雪裏凍了這麽半天就是為了等你趕緊死,容易嗎我們?!”紫陽隊員紛紛湊過來,“隊長說請客了嘿!走走走,春江花月樓雅間兒!”

“滾我沒帶銀子。”盧鼎道,“餓了吃雪!”

“燕小姐,你的箭法好厲害,教教我怎樣一下射出三支箭怎樣?”丁翡湊到燕七跟前,摘了頭盔沖著她露著白牙笑。

“滾滾滾,丁翡你又不是學射箭的!閃一邊和隊長吃雪去!燕小姐,你還是教教我吧!”又一個紫陽隊員湊過來。

“教我教我教我!”

燕七眼前瞬間擠滿了基佬紫甲衣。

武珽一伸胳膊把燕七從紫陽堆裏拽回來,招呼自己的隊友站隊,雙方在裁判主持下互相致禮,然後解散,各回各的備戰館。

“燕小姐,綜武決賽來現場看我們比啊!”紫陽隊員們臨離去時還扭頭沖燕七叫。

“好,預祝奪冠。”燕七揮手。

回得備戰館,一眾人或默默地脫去甲衣,或坐在椅上閉目歇息,氣氛有些安靜。

武珽立在當間笑瞇瞇地看著眾人,道:“我想我們隊大概是唯一一支贏了紫陽隊後還不高興的隊伍了,怎麽,這還不能滿足你們嗎?”

“……可我們還是被淘汰了啊……”有人嘆道。

“勝敗乃兵家常事,何況淘汰常有,戰勝紫陽可不常有。”武珽開著玩笑,“至少我們證明了這一場在戰術上的成功,這是一個飛躍和創新,我因而對我們明年的比賽充滿了信心。這一回我們能夠戰勝紫陽隊,下一回我想我們依然還能夠戰勝紫陽隊。紫陽隊都已經是手下敗將,明年的我們,又有什麽可擔心和畏懼的?失敗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從頭再來的勇氣,我想大家不會是這樣沒種的懦夫吧?”

“當然不是。”眾人漸漸還了陽,嘿嘿呵呵地笑起來。

“那就好,明兒下午繼續強訓。”武珽道。

“嗷——天理何在啊!”錦繡眾聞言齊齊暈倒。

“開個玩笑,”武珽笑,“明兒可以歇了,大家各回各的本社,下一次綜武隊的集訓在明年綜武賽開賽前重新開始。”

眾人這才嘻嘻哈哈地起身,收拾了東西魚貫出得備戰館,武珽站在原地未動,笑著目送隊友們離開,燕七最後一個從更衣室出來,和他道:“你還能撐嗎?要不要我背你?”

武珽笑著看向她:“那就辛苦你了。”

“……你還真不客氣啊,”燕七走過去往他面前背身一站,“那你註意點啊,骨折的那只腳不要用力。”

一只大手拍在肩上,武珽笑著的聲音從耳後傳來:“幹得漂亮,小七。”

“說什麽呢,忘了啊?我是妖怪啊。”燕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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