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最後卻被他拱了（6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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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拉開，宋孽邁出去，誰知恰好走廊盡頭對面的那扇門也開了，蘇爸爸一面理著衣領一面走出來。
兩個人，撞個正著。
顯然，蘇爸爸在看見宋孽的時候楞了楞，整理衣服的動作都頓住了。看看宋孽，又看看他身後那扇門，最後張了張嘴，又合上了。
“叔叔早。”宋孽面色略尷尬，但還是微笑著，跟蘇爸爸打了招呼。
許是他的笑容非常純潔，以至於蘇爸爸皺著眉糾結了一陣，釋懷了：“昨晚睡得還好嗎？有什麽不習慣的，盡管跟叔叔阿姨說。”
總歸他和姜南都不是古板守舊的人，對現在的年輕人，倒也是略知一二。
“很好，沒什麽不習慣的。謝謝叔叔關心。”宋孽恭謹回答，跟著蘇爸爸去廚房。
蘇爸爸做早餐，他倒了杯水。
宋孽快出廚房門時，蘇爸爸還是沒忍住，叮囑了一句：“那個……宋孽啊，你和萌萌都還年輕，我跟你姜阿姨都是很開明的。”
“現在你們都畢業了，要正式步入社會開始工作了。萌萌也跟我說過，想留在東華市那邊。”
“你們同居我和你姜阿姨都沒意見，但千萬千萬要註意，婚前不要搞出人命了。”
宋孽：“……”
喝水嗆了一口，他暗自平覆了一下，才回頭靦腆的朝蘇爸爸淺淺鞠了一躬：“叔叔放心。”
這些他都明白，自己想想倒不覺得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可面對蘇爸爸，宋孽總覺的心虛。
畢竟，蘇暖萌這顆白菜蘇爸爸和蘇媽媽也養了這麽多年，最後卻被他拱了……
蘇爸爸還想再說什麽，溫婉從廚房門外進來了。
“叔、叔叔早安！”女音明顯頓了一下，她明顯沒有料到蘇爸爸會在廚房裏。
尚未邁進去的腳，急忙一轉，就走了。
宋孽便緊隨著離開了，兩個人洗漱完回來幫著蘇爸爸做了早餐，今早被抓包的事情才算是揭過了。
早餐做好，姜南起了。
蘇爸爸去酒樓，姜南中秋連帶著國慶休假，所以也跟著去酒樓幫忙了。
早餐做好了，也就他們四個晚輩享用。
蘇爸蘇媽前腳一走，蘇棠後腳就行了。
蘇暖萌自然也被拽起來了，餐桌上，兩男兩女，氛圍覆雜。
“昨天晚上……”蘇暖萌先開口，嘴角揚著笑，視線在蘇棠和溫婉身上來回游移，意有所指。
與她面對面坐著的溫婉面色微變，兩頰浮起紅霞，腦袋埋了下去。
桌下，她不輕不重的踢了旁邊的蘇棠一腳。
蘇棠喝粥的動作一頓，擡起頭：“昨天晚上夜色不錯。”
話音一落，他根本不敢給蘇暖萌再開口的機會，急忙轉移話題：“晚上回東華市，我明天要加班，你們呢？”
“一起。”宋孽代答，順便把老爺子邀請蘇暖萌去老宅吃飯的事情，一道說了。
中秋節是在蘇暖萌家過的，國慶節蘇暖萌去宋家，蘇爸蘇媽自然也不會有什麽意見。
“那行，晚飯吃了就走。那你們今天有什麽打算？不然萌萌，你帶宋孽四下走走？”蘇棠的話題又是一轉，直接把蘇暖萌的註意力拉得老遠，不讓她再去想昨天晚上的事情。
其實說來說去，他覺得自己應該盡快購置一套房了。
家裏雖然寬敞、舒適，可隔音效果不太好，得換！
房子可以離家近一些，以後也能經常串門，就是隔音效果，一定得好！
蘇暖萌自然不知道自家老哥心裏打著什麽算盤，只是他方才提議的，帶宋孽四下走走那件事情，她覺得可行。
到底宋孽也是第一次來三江縣，三江縣的特色小吃，還有一些景點他肯定沒去過。
不過就一天的時間，似乎也不夠去游玩的。
她得挑一個時間比較合適，又有意思的地方。
正尋思著，旁邊的宋孽開口了：“帶我去你以前上學的學校看看，如何？”
欸，這個主意不錯！
蘇暖萌小學、初中、高中，都是在三江中學念的。
那裏承載了她三分之二青春的記憶，帶宋孽去回味一下，也可以。
不過……
“你得做好準備啊，她在以前的學校，可沒什麽太美好的回憶。”蘇棠冷不丁開口，幫蘇暖萌回了一嘴。
於是飯後，蘇棠和溫婉出去約會，蘇暖萌和宋孽便驅車去了三江中學。
……
三江中學，位於三江大橋對面，開車二十分鐘左右就到了。
百年學府，是三江縣乃至三江市最好的一所中學。
尤其是當初蘇暖萌和鄭綺風考上東華大學，更是讓這所學校聲名大噪。這幾年，有不少慕名前來求學的學子，甚至有東華市那邊的學生，不惜跑到這邊來念書。
學校位於三江縣縣中心地段，很繁華，但學校方圓幾裏內，還算雅靜。
等宋孽停好車，蘇暖萌先帶著他去了學校附近的小吃街，去她以前經常吃的一家葷豆花的店裏，點了一鍋兩人份的葷豆花。
“葷豆花，你肯定沒吃過。”等待的時候，蘇暖萌一邊舔著嘴唇，一邊攪拌著蘸水調料。
葷豆花是三江縣的特色美食，是用現磨現煮的豆腐墊底，熬制大骨頭或是雞湯作為湯料，再在面上鋪上火腿腸、酥肉、黃瓜、酸菜、鮮肉片、海帶、豆芽等，像煮火鍋一樣煮沸，然後盛一碗大米飯，夾菜在蘸水碟子裏點一點，吃進嘴裏，又辣又香。
最好吃的就是墊底的白豆腐了，水嫩細膩，得用勺子舀，筷子會挑爛掉。
“吃葷豆花呢，最重要的不是鍋裏的菜和豆腐，而是這蘸料。”蘇暖萌自己說著，已經忍不住咽口水了：“這家店的蘸水微甜且辣，再配上魚香草，嗯~超好吃。”
蘇暖萌攪拌完，就著竹筷允了一口，美滋滋的舔唇。
坐在對面的宋孽瞧著她，然後垂眸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蘸水碟子，也學著她的樣子，勻速攪拌。將面上撒的切碎的魚香草，與鮮紅的辣椒蘸料攪拌均勻，也學著蘇暖萌的樣子將筷子上沾的蘸料吃了。
甜辣清香，鹹淡剛好合適，的確是不錯。
這葷豆花，他是第一次吃，以前耳聞過。
不過三江縣的河水豆花，招牌倒是很響亮。
只不過外地那些打著三江河水豆花招牌的店面，大都味道不地道，所以宋孽未曾去吃過。
蘇暖萌還記得以前小時候，農村裏姥姥家就經常磨豆腐吃，純手工磨。用水將大黃豆泡脹，一點大豆一勺清水，用石磨慢慢的碾磨，磨成漿汁。
再將磨好的漿汁倒入鍋裏煮開，然後用紗布把漿汁過濾一下，只留下最純質的豆漿。
“每次煮好新鮮的豆漿，我姥姥總會幫我盛一碗，加一點蔗糖，攪拌均勻，給我喝。”
那味道，純濃香甜，比豆奶什麽都好喝多了。
餘下的過濾後的豆漿，再次倒入洗凈的鍋裏，掩蓋好土竈裏的火，然後用適量的膽水，與鍋裏的豆漿混合，使豆漿中的蛋白質凝結成膠體，把水分分離出來，制成豆腐。
下了膽水以後，蓋上鍋蓋等候幾分鐘，等蛋白質凝結了，再揭開鍋蓋，用刀將凝結的豆腐上橫豎劃幾刀，這樣一來，豆腐就能被分成一塊一塊的。
最後蓋上鍋蓋，點火煮沸，就可以食用了。
外地那些河水豆花，在三江縣本地俗稱為素豆花，就是一碗白白嫩嫩的河水豆花，外加一碟蘸水，一碗大米飯。
五六塊錢一個人，味道好，飯管飽，又實惠，很多人喜歡。
葷豆花因為加了葷菜，程序也繁覆一丟丟，所以價格要貴一些，十塊以上一個人，安人頭算錢。
“膽水？”宋孽耐著性子，聽蘇暖萌科普了美食的做法，心裏也有狐疑。
蘇暖萌知道他大概是不明白“膽水”的意思，而且在制作豆腐的過程中，這“膽水”至關重要。沒有“膽水”就只能喝豆漿，不能吃豆腐。
“膽水平常也叫鹵水，不過我們這邊人都叫膽水。學名叫鹽鹵，是用鹵鹽水熬鹽後，剩下來的黑色液體。”
“鹽鹵呢，是氯化鎂、硫酸鎂和氯化鈉的混合物，可以使蛋白質凝固成膠體。這種東西直接食用，對人體是有毒的。”
“不過制作豆腐的過程中，用量少，再加上一大鍋豆漿稀釋後，做成的豆腐吃了是沒有問題的。”蘇暖萌一邊說著，便看見老板娘將兩人份的一鍋葷豆花端上桌來了。
“所以豆腐呢，不要常吃。”
可即便她嘴上這麽說，上桌的葷豆花一煮沸，便迫不及待的下手開吃了。
那氣勢，叫宋孽難以相信，早上出門之前，蘇暖萌吃了兩根油條兩碗粥！
“慢點，沒人跟你搶。”宋孽慢條斯理的夾菜，蘸料，再送入口中。
那優雅的姿態與對面的蘇暖萌形成鮮明的對比。
蘇暖萌的吃相讓人非常有食欲，看她吃就覺得餓；宋孽嘛，太矜持了，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出生的。
兩個在店裏吃了一個多小時，蘇暖萌肚子撐得厲害，楞是本著絕不浪費的理念把鍋裏的菜都吃了。
走出店門時，蘇暖萌一手扶著腰，另一手扶著宋孽的手臂，挺著肚子像個孕婦似得。
男人瞧她一眼，嘴角輕勾，“你說你是不是傻？”
蘇暖萌白他一眼，別過臉不說話。
她這是控制不住自己好麽，好多年沒吃了，尤其是這家她最最喜歡的，能不多吃一點麽。
於是，蘇暖萌打算帶著宋孽在學校裏轉悠了兩圈。
進校門的時候，那位守著校門的門衛大叔盯著她看了好一陣，終究還是認出她來了。
“蘇暖萌？是不是？”
門衛大叔，兩鬢添了白發，看上去蒼老了一些。
四年的時間，她沒想到老大叔還記得自己。
扶著宋孽的手一收，彎腰就想打聲招呼，誰知道肚子吃得太撐了，彎不下腰。
老大叔瞧了她那撐得凸出的肚子，又看了看她身邊的宋孽，臉上浮起笑意：“哎喲，時間過得可真快啊，都結婚啦。”
“想當初你翻墻被我逮住，皮得不行，我還尋思著，你這丫頭，怕是沒人降得住呢。”老大叔咧嘴，笑得異常開懷：“不錯不錯，這小夥子看著很不錯，還是你丫頭有眼光。”
“小夥子，可好好對待這丫頭，懷著孕可別走太久的路啊。”老大叔視線一轉，便對宋孽叮囑去了。
蘇暖萌一楞，俏臉漲紅：“大叔您說什麽啊？我今年才剛畢業……”
“那你們領證了嗎？孩子都有了，領證可怠慢不得。”
蘇暖萌：“……”
旁邊的宋孽竊笑，隨後面色一本正經的摟過蘇暖萌，沖那位大叔點點頭：“大叔放心，我們會抓緊的。”
告別了門衛老大叔，蘇暖萌被宋孽摟著，繞著學校裏的荷花池晃悠了兩圈。
走了兩圈，她這才不撐了，收了小腹，身形也算是正常了。
“不行，我得回去讓大叔好好看看，我沒有懷孕！”她作勢就要去，卻被宋孽微微用力，勾了回來。
男人伸手在她小腹摸了摸：“遲早是要懷的，沒有解釋的必要。”
蘇暖萌梗住。
不過她倒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畢竟今天來過三江中學後，往後還不知道會不會再來，更別說遇上大叔的幾率了。
算了算了，誤會就誤會吧。
“這幾天似乎休假了，學生都回家了。”蘇暖萌嘟囔著，心裏尋思著要不要去後門那邊超市買點東西，去探望一下她的高中班主任。
宋孽聽她說了以後，便陪著她去後門走了一趟。
教師公寓就在女生公寓對面，隔了一個籃球場，但教師公寓這邊的地理位置要高一些，公寓前就是一排陡峭的臺階，順勢而下，便是籃球場。而籃球場對面就是女生公寓，海拔與籃球場齊平。
蘇暖萌她們從荷花池那邊過來，便直接從另一條道去了教師公寓。
路上她問過學校商店的人了，她的那位高中班主任，就住在教室公寓302室。
宋孽陪她到了樓下，將東西交到了她手裏：“你上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蘇暖萌應了一聲，拎著禮品和水果沿著樓梯上去。
拐過一個轉角，蘇暖萌險些撞上一個人。
好在她反應迅速，身手也敏捷，側步避開了。
“不好意思。”那人也知道是自己沒註意，轉角下樓的時候沒有靠右邊走，趕緊道歉。
道了歉，那人和蘇暖萌恰好站在一方臺階上，兩個人微微側身，面面相對。
在看清彼此的一剎，兩人皆是一楞。
沒等蘇暖萌開口，那戴著眼鏡的女人先笑了：“蘇暖萌？我沒認錯吧。”
“趙晴？”
眼前這個身穿職業裝，戴著眼鏡的女人，正是蘇暖萌小學乃至初中的同班同學，還是班長專業戶。
從小成績就很優秀，而且其父母都是教師，算得上是書香門第吧。
在班裏人緣挺好，會做事，會做人，與誰都親近。
偏偏蘇暖萌對她，沒什麽好感。
因為這個女人，人前是人，人後是鬼，心口不一，虛偽做作。
從小就這樣，長大了……想必也不會有太大的改變。
趙晴將蘇暖萌上下一番打量，擡手摘掉了黑邊眼鏡，露出那張漂亮卻有些僵硬的臉。
蘇暖萌略驚，方才她不敢確定是不是趙晴，就是因為眼前這女人長得妖艷，跟記憶中那個清秀的女生不太一樣。
她記得，趙晴是單眼皮來著，可眼前的女人卻是雙眼皮，鼻梁也很挺，嘴巴小巧，典型的瓜子臉。
看著是挺美，可就是……有點別扭。
“多虧你還認識我呢，好久不見了老同學。”女人倒是一如既往的熱情，臉上帶著笑，大方得體，“你這是……來找人的？”
“我來學校逛逛順便看望一下我高中班主任。”
“好巧啊！你也畢業了吧，現在在哪裏工作呢？”沒等蘇暖萌回答，女人便接著道：“我上個月剛回國，這不，就來母校實習了。”
實習？
蘇暖萌眨眨眼，再看她手裏抱著一些教師專用的教材，了然：“當老師了，挺好。”
“這麽些年沒見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看。”趙晴誇讚，臉上掛著笑，但笑裏卻藏著刀：“聽說你當初考的東華大學，現在也畢業了吧。”
趙晴是初中念完就出國了，自然沒有看見蘇暖萌高考時的輝煌時刻。
“找男朋友了嗎？”
蘇暖萌被她問得楞了楞，扯了扯嘴角：“剛交了個男朋友。”
“不會吧，像你這麽漂亮的女孩子！我記得你從小就是在男生堆裏混的，大家不是都很喜歡你麽。對了，那個鄭綺風，你男朋友是他嗎？”
蘇暖萌沒想到她會問得這麽深，當下不想回答了，便揚了揚手裏的東西：“那什麽，改天再聊吧，我現在先去看望一下老師。”
她話落，便拎著東西越過趙晴往樓上去了。
蘇暖萌的背影消失，腳步聲一遠，還站在臺階上的趙晴便斂起了臉上的笑意，不屑的扯了扯嘴角。
抱著材料下樓，趙晴正好遇上了前來找她的閨蜜。
兩個人和蘇暖萌都是同學，小學到初中的同學，今天既然遇上了蘇暖萌自然要聊她的。
宋孽剛從廁所回來，到轉角處，便聽見有人下樓來，他還以為是蘇暖萌，下意識的站住腳，還沒從拐角走出來，便聽見兩道陌生的女音，在議論蘇暖萌。
“你真的見到她了？看上去如何？混得好不好？”
“東華大學畢業，應該還不錯。”
“嘖嘖嘖，東華大學畢業又如何，長得好又怎樣，小學到初中，一個關系要好的朋友都沒有，整天混在男生堆裏，指不定騷成什麽樣了。”
趙晴嘴角勾笑，顯然她那位閨蜜惡毒的話語和對蘇暖萌惡意的揣測，讓她心情非常舒暢。
不過舒暢歸舒暢，她這個人，從來不會講別人的壞話，即便是在背後，也不會自己傻兮兮的講壞話。
她喜歡從別人的嘴裏，聽人家講那人的壞話。
“別這麽說，我聽她說剛交了個男朋友，現在應該已經跟以前不一樣了吧。”
誰知趙晴的話一出口，她那位閨蜜嗤笑了一聲：“還不知道是第幾個男人吧！從小就是個狐媚子，長大了能有多大變化。”
“這事兒要是在同學會上說一說，估計咱們班女生得笑掉大牙。”
從小學到初中，蘇暖萌在學校沒有一個同性好友。因為女生們都莫名的排斥她，厭惡她。
索性蘇暖萌也搞不明白女人那彎彎繞繞的心理，再加上她從小就和鄭綺風、蘇棠一起玩兒，習慣了跟男生直來直往的相處模式，跟一幫男孩子玩兒，倒也愉快。
便沒有太在意旁人的目光。
她只當自己沒有同性緣，直到高中才勉強和班裏的女生們關系正常些。
但也沒有相交甚歡的，像梁知和沈佳歆這樣的，一個也沒有。
不曾想過，自己之所以從小被同性排斥，不過是因為異性緣太好。
“我倒是很好奇她那個男朋友。想問問他撿破爛的感覺如何，更想知道長得如何。欸你說，會不會是那種老頭子啊，不是很多有錢人都喜歡包養她這種長得好看又嫩的學生妹嘛。”
兩個女人就站在一樓長廊那裏討論，聲音雖然不大，但是這個點周圍一個人都沒有，所以拐角處的宋孽，將她們的對話，聽得也是一清二楚的。
兩人談論了一會兒，本來是要走的。
但似乎後來那個女人也想見蘇暖萌一面，兩人便在樓下等著。
“那你在這裏先等著，我去上個廁所。”趙晴將手裏的書籍丟給了閨蜜，便往長廊拐角處去。
邁過轉角，她腳下被人絆了一下，踉蹌前撲，重重摔在了地上。
黑框眼鏡掉在地上，倒是沒壞，因為根本就沒有鏡片。
女人心裏惱怒，爬起身，就想發火。
誰知擡頭卻看見一張驚為天人的俊顏，到嘴邊的臟話，硬生生咽回去了。
遲疑了好一陣，在男人深沈的目光凝視下，趙晴撿起地上的眼鏡卻沒再戴上，而是忸怩拘謹，笑容靦腆的看著他：“你、你好，不好意思啊，剛才踢疼你了嗎？”
她的聲音像是用手捏著一般，比方才纖細柔和一些，更為動聽。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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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撞個正著。
顯然，蘇爸爸在看見宋孽的時候楞了楞，整理衣服的動作都頓住了。看看宋孽，又看看他身後那扇門，最後張了張嘴，又合上了。
“叔叔早。”宋孽面色略尷尬，但還是微笑著，跟蘇爸爸打了招呼。
許是他的笑容非常純潔，以至於蘇爸爸皺著眉糾結了一陣，釋懷了：“昨晚睡得還好嗎？有什麽不習慣的，盡管跟叔叔阿姨說。”
總歸他和姜南都不是古板守舊的人，對現在的年輕人，倒也是略知一二。
“很好，沒什麽不習慣的。謝謝叔叔關心。”宋孽恭謹回答，跟著蘇爸爸去廚房。
蘇爸爸做早餐，他倒了杯水。
宋孽快出廚房門時，蘇爸爸還是沒忍住，叮囑了一句：“那個……宋孽啊，你和萌萌都還年輕，我跟你姜阿姨都是很開明的。”
“現在你們都畢業了，要正式步入社會開始工作了。萌萌也跟我說過，想留在東華市那邊。”
“你們同居我和你姜阿姨都沒意見，但千萬千萬要註意，婚前不要搞出人命了。”
宋孽：“……”
喝水嗆了一口，他暗自平覆了一下，才回頭靦腆的朝蘇爸爸淺淺鞠了一躬：“叔叔放心。”
這些他都明白，自己想想倒不覺得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可面對蘇爸爸，宋孽總覺的心虛。
畢竟，蘇暖萌這顆白菜蘇爸爸和蘇媽媽也養了這麽多年，最後卻被他拱了……
蘇爸爸還想再說什麽，溫婉從廚房門外進來了。
“叔、叔叔早安！”女音明顯頓了一下，她明顯沒有料到蘇爸爸會在廚房裏。
尚未邁進去的腳，急忙一轉，就走了。
宋孽便緊隨著離開了，兩個人洗漱完回來幫著蘇爸爸做了早餐，今早被抓包的事情才算是揭過了。
早餐做好，姜南起了。
蘇爸爸去酒樓，姜南中秋連帶著國慶休假，所以也跟著去酒樓幫忙了。
早餐做好了，也就他們四個晚輩享用。
蘇爸蘇媽前腳一走，蘇棠後腳就行了。
蘇暖萌自然也被拽起來了，餐桌上，兩男兩女，氛圍覆雜。
“昨天晚上……”蘇暖萌先開口，嘴角揚著笑，視線在蘇棠和溫婉身上來回游移，意有所指。
與她面對面坐著的溫婉面色微變，兩頰浮起紅霞，腦袋埋了下去。
桌下，她不輕不重的踢了旁邊的蘇棠一腳。
蘇棠喝粥的動作一頓，擡起頭：“昨天晚上夜色不錯。”
話音一落，他根本不敢給蘇暖萌再開口的機會，急忙轉移話題：“晚上回東華市，我明天要加班，你們呢？”
“一起。”宋孽代答，順便把老爺子邀請蘇暖萌去老宅吃飯的事情，一道說了。
中秋節是在蘇暖萌家過的，國慶節蘇暖萌去宋家，蘇爸蘇媽自然也不會有什麽意見。
“那行，晚飯吃了就走。那你們今天有什麽打算？不然萌萌，你帶宋孽四下走走？”蘇棠的話題又是一轉，直接把蘇暖萌的註意力拉得老遠，不讓她再去想昨天晚上的事情。
其實說來說去，他覺得自己應該盡快購置一套房了。
家裏雖然寬敞、舒適，可隔音效果不太好，得換！
房子可以離家近一些，以後也能經常串門，就是隔音效果，一定得好！
蘇暖萌自然不知道自家老哥心裏打著什麽算盤，只是他方才提議的，帶宋孽四下走走那件事情，她覺得可行。
到底宋孽也是第一次來三江縣，三江縣的特色小吃，還有一些景點他肯定沒去過。
不過就一天的時間，似乎也不夠去游玩的。
她得挑一個時間比較合適，又有意思的地方。
正尋思著，旁邊的宋孽開口了：“帶我去你以前上學的學校看看，如何？”
欸，這個主意不錯！
蘇暖萌小學、初中、高中，都是在三江中學念的。
那裏承載了她三分之二青春的記憶，帶宋孽去回味一下，也可以。
不過……
“你得做好準備啊，她在以前的學校，可沒什麽太美好的回憶。”蘇棠冷不丁開口，幫蘇暖萌回了一嘴。
於是飯後，蘇棠和溫婉出去約會，蘇暖萌和宋孽便驅車去了三江中學。
……
三江中學，位於三江大橋對面，開車二十分鐘左右就到了。
百年學府，是三江縣乃至三江市最好的一所中學。
尤其是當初蘇暖萌和鄭綺風考上東華大學，更是讓這所學校聲名大噪。這幾年，有不少慕名前來求學的學子，甚至有東華市那邊的學生，不惜跑到這邊來念書。
學校位於三江縣縣中心地段，很繁華，但學校方圓幾裏內，還算雅靜。
等宋孽停好車，蘇暖萌先帶著他去了學校附近的小吃街，去她以前經常吃的一家葷豆花的店裏，點了一鍋兩人份的葷豆花。
“葷豆花，你肯定沒吃過。”等待的時候，蘇暖萌一邊舔著嘴唇，一邊攪拌著蘸水調料。
葷豆花是三江縣的特色美食，是用現磨現煮的豆腐墊底，熬制大骨頭或是雞湯作為湯料，再在面上鋪上火腿腸、酥肉、黃瓜、酸菜、鮮肉片、海帶、豆芽等，像煮火鍋一樣煮沸，然後盛一碗大米飯，夾菜在蘸水碟子裏點一點，吃進嘴裏，又辣又香。
最好吃的就是墊底的白豆腐了，水嫩細膩，得用勺子舀，筷子會挑爛掉。
“吃葷豆花呢，最重要的不是鍋裏的菜和豆腐，而是這蘸料。”蘇暖萌自己說著，已經忍不住咽口水了：“這家店的蘸水微甜且辣，再配上魚香草，嗯~超好吃。”
蘇暖萌攪拌完，就著竹筷允了一口，美滋滋的舔唇。
坐在對面的宋孽瞧著她，然後垂眸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蘸水碟子，也學著她的樣子，勻速攪拌。將面上撒的切碎的魚香草，與鮮紅的辣椒蘸料攪拌均勻，也學著蘇暖萌的樣子將筷子上沾的蘸料吃了。
甜辣清香，鹹淡剛好合適，的確是不錯。
這葷豆花，他是第一次吃，以前耳聞過。
不過三江縣的河水豆花，招牌倒是很響亮。
只不過外地那些打著三江河水豆花招牌的店面，大都味道不地道，所以宋孽未曾去吃過。
蘇暖萌還記得以前小時候，農村裏姥姥家就經常磨豆腐吃，純手工磨。用水將大黃豆泡脹，一點大豆一勺清水，用石磨慢慢的碾磨，磨成漿汁。
再將磨好的漿汁倒入鍋裏煮開，然後用紗布把漿汁過濾一下，只留下最純質的豆漿。
“每次煮好新鮮的豆漿，我姥姥總會幫我盛一碗，加一點蔗糖，攪拌均勻，給我喝。”
那味道，純濃香甜，比豆奶什麽都好喝多了。
餘下的過濾後的豆漿，再次倒入洗凈的鍋裏，掩蓋好土竈裏的火，然後用適量的膽水，與鍋裏的豆漿混合，使豆漿中的蛋白質凝結成膠體，把水分分離出來，制成豆腐。
下了膽水以後，蓋上鍋蓋等候幾分鐘，等蛋白質凝結了，再揭開鍋蓋，用刀將凝結的豆腐上橫豎劃幾刀，這樣一來，豆腐就能被分成一塊一塊的。
最後蓋上鍋蓋，點火煮沸，就可以食用了。
外地那些河水豆花，在三江縣本地俗稱為素豆花，就是一碗白白嫩嫩的河水豆花，外加一碟蘸水，一碗大米飯。
五六塊錢一個人，味道好，飯管飽，又實惠，很多人喜歡。
葷豆花因為加了葷菜，程序也繁覆一丟丟，所以價格要貴一些，十塊以上一個人，安人頭算錢。
“膽水？”宋孽耐著性子，聽蘇暖萌科普了美食的做法，心裏也有狐疑。
蘇暖萌知道他大概是不明白“膽水”的意思，而且在制作豆腐的過程中，這“膽水”至關重要。沒有“膽水”就只能喝豆漿，不能吃豆腐。
“膽水平常也叫鹵水，不過我們這邊人都叫膽水。學名叫鹽鹵，是用鹵鹽水熬鹽後，剩下來的黑色液體。”
“鹽鹵呢，是氯化鎂、硫酸鎂和氯化鈉的混合物，可以使蛋白質凝固成膠體。這種東西直接食用，對人體是有毒的。”
“不過制作豆腐的過程中，用量少，再加上一大鍋豆漿稀釋後，做成的豆腐吃了是沒有問題的。”蘇暖萌一邊說著，便看見老板娘將兩人份的一鍋葷豆花端上桌來了。
“所以豆腐呢，不要常吃。”
可即便她嘴上這麽說，上桌的葷豆花一煮沸，便迫不及待的下手開吃了。
那氣勢，叫宋孽難以相信，早上出門之前，蘇暖萌吃了兩根油條兩碗粥！
“慢點，沒人跟你搶。”宋孽慢條斯理的夾菜，蘸料，再送入口中。
那優雅的姿態與對面的蘇暖萌形成鮮明的對比。
蘇暖萌的吃相讓人非常有食欲，看她吃就覺得餓；宋孽嘛，太矜持了，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出生的。
兩個在店裏吃了一個多小時，蘇暖萌肚子撐得厲害，楞是本著絕不浪費的理念把鍋裏的菜都吃了。
走出店門時，蘇暖萌一手扶著腰，另一手扶著宋孽的手臂，挺著肚子像個孕婦似得。
男人瞧她一眼，嘴角輕勾，“你說你是不是傻？”
蘇暖萌白他一眼，別過臉不說話。
她這是控制不住自己好麽，好多年沒吃了，尤其是這家她最最喜歡的，能不多吃一點麽。
於是，蘇暖萌打算帶著宋孽在學校裏轉悠了兩圈。
進校門的時候，那位守著校門的門衛大叔盯著她看了好一陣，終究還是認出她來了。
“蘇暖萌？是不是？”
門衛大叔，兩鬢添了白發，看上去蒼老了一些。
四年的時間，她沒想到老大叔還記得自己。
扶著宋孽的手一收，彎腰就想打聲招呼，誰知道肚子吃得太撐了，彎不下腰。
老大叔瞧了她那撐得凸出的肚子，又看了看她身邊的宋孽，臉上浮起笑意：“哎喲，時間過得可真快啊，都結婚啦。”
“想當初你翻墻被我逮住，皮得不行，我還尋思著，你這丫頭，怕是沒人降得住呢。”老大叔咧嘴，笑得異常開懷：“不錯不錯，這小夥子看著很不錯，還是你丫頭有眼光。”
“小夥子，可好好對待這丫頭，懷著孕可別走太久的路啊。”老大叔視線一轉，便對宋孽叮囑去了。
蘇暖萌一楞，俏臉漲紅：“大叔您說什麽啊？我今年才剛畢業……”
“那你們領證了嗎？孩子都有了，領證可怠慢不得。”
蘇暖萌：“……”
旁邊的宋孽竊笑，隨後面色一本正經的摟過蘇暖萌，沖那位大叔點點頭：“大叔放心，我們會抓緊的。”
告別了門衛老大叔，蘇暖萌被宋孽摟著，繞著學校裏的荷花池晃悠了兩圈。
走了兩圈，她這才不撐了，收了小腹，身形也算是正常了。
“不行，我得回去讓大叔好好看看，我沒有懷孕！”她作勢就要去，卻被宋孽微微用力，勾了回來。
男人伸手在她小腹摸了摸：“遲早是要懷的，沒有解釋的必要。”
蘇暖萌梗住。
不過她倒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畢竟今天來過三江中學後，往後還不知道會不會再來，更別說遇上大叔的幾率了。
算了算了，誤會就誤會吧。
“這幾天似乎休假了，學生都回家了。”蘇暖萌嘟囔著，心裏尋思著要不要去後門那邊超市買點東西，去探望一下她的高中班主任。
宋孽聽她說了以後，便陪著她去後門走了一趟。
教師公寓就在女生公寓對面，隔了一個籃球場，但教師公寓這邊的地理位置要高一些，公寓前就是一排陡峭的臺階，順勢而下，便是籃球場。而籃球場對面就是女生公寓，海拔與籃球場齊平。
蘇暖萌她們從荷花池那邊過來，便直接從另一條道去了教師公寓。
路上她問過學校商店的人了，她的那位高中班主任，就住在教室公寓302室。
宋孽陪她到了樓下，將東西交到了她手裏：“你上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蘇暖萌應了一聲，拎著禮品和水果沿著樓梯上去。
拐過一個轉角，蘇暖萌險些撞上一個人。
好在她反應迅速，身手也敏捷，側步避開了。
“不好意思。”那人也知道是自己沒註意，轉角下樓的時候沒有靠右邊走，趕緊道歉。
道了歉，那人和蘇暖萌恰好站在一方臺階上，兩個人微微側身，面面相對。
在看清彼此的一剎，兩人皆是一楞。
沒等蘇暖萌開口，那戴著眼鏡的女人先笑了：“蘇暖萌？我沒認錯吧。”
“趙晴？”
眼前這個身穿職業裝，戴著眼鏡的女人，正是蘇暖萌小學乃至初中的同班同學，還是班長專業戶。
從小成績就很優秀，而且其父母都是教師，算得上是書香門第吧。
在班裏人緣挺好，會做事，會做人，與誰都親近。
偏偏蘇暖萌對她，沒什麽好感。
因為這個女人，人前是人，人後是鬼，心口不一，虛偽做作。
從小就這樣，長大了……想必也不會有太大的改變。
趙晴將蘇暖萌上下一番打量，擡手摘掉了黑邊眼鏡，露出那張漂亮卻有些僵硬的臉。
蘇暖萌略驚，方才她不敢確定是不是趙晴，就是因為眼前這女人長得妖艷，跟記憶中那個清秀的女生不太一樣。
她記得，趙晴是單眼皮來著，可眼前的女人卻是雙眼皮，鼻梁也很挺，嘴巴小巧，典型的瓜子臉。
看著是挺美，可就是……有點別扭。
“多虧你還認識我呢，好久不見了老同學。”女人倒是一如既往的熱情，臉上帶著笑，大方得體，“你這是……來找人的？”
“我來學校逛逛順便看望一下我高中班主任。”
“好巧啊！你也畢業了吧，現在在哪裏工作呢？”沒等蘇暖萌回答，女人便接著道：“我上個月剛回國，這不，就來母校實習了。”
實習？
蘇暖萌眨眨眼，再看她手裏抱著一些教師專用的教材，了然：“當老師了，挺好。”
“這麽些年沒見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看。”趙晴誇讚，臉上掛著笑，但笑裏卻藏著刀：“聽說你當初考的東華大學，現在也畢業了吧。”
趙晴是初中念完就出國了，自然沒有看見蘇暖萌高考時的輝煌時刻。
“找男朋友了嗎？”
蘇暖萌被她問得楞了楞，扯了扯嘴角：“剛交了個男朋友。”
“不會吧，像你這麽漂亮的女孩子！我記得你從小就是在男生堆裏混的，大家不是都很喜歡你麽。對了，那個鄭綺風，你男朋友是他嗎？”
蘇暖萌沒想到她會問得這麽深，當下不想回答了，便揚了揚手裏的東西：“那什麽，改天再聊吧，我現在先去看望一下老師。”
她話落，便拎著東西越過趙晴往樓上去了。
蘇暖萌的背影消失，腳步聲一遠，還站在臺階上的趙晴便斂起了臉上的笑意，不屑的扯了扯嘴角。
抱著材料下樓，趙晴正好遇上了前來找她的閨蜜。
兩個人和蘇暖萌都是同學，小學到初中的同學，今天既然遇上了蘇暖萌自然要聊她的。
宋孽剛從廁所回來，到轉角處，便聽見有人下樓來，他還以為是蘇暖萌，下意識的站住腳，還沒從拐角走出來，便聽見兩道陌生的女音，在議論蘇暖萌。
“你真的見到她了？看上去如何？混得好不好？”
“東華大學畢業，應該還不錯。”
“嘖嘖嘖，東華大學畢業又如何，長得好又怎樣，小學到初中，一個關系要好的朋友都沒有，整天混在男生堆裏，指不定騷成什麽樣了。”
趙晴嘴角勾笑，顯然她那位閨蜜惡毒的話語和對蘇暖萌惡意的揣測，讓她心情非常舒暢。
不過舒暢歸舒暢，她這個人，從來不會講別人的壞話，即便是在背後，也不會自己傻兮兮的講壞話。
她喜歡從別人的嘴裏，聽人家講那人的壞話。
“別這麽說，我聽她說剛交了個男朋友，現在應該已經跟以前不一樣了吧。”
誰知趙晴的話一出口，她那位閨蜜嗤笑了一聲：“還不知道是第幾個男人吧！從小就是個狐媚子，長大了能有多大變化。”
“這事兒要是在同學會上說一說，估計咱們班女生得笑掉大牙。”
從小學到初中，蘇暖萌在學校沒有一個同性好友。因為女生們都莫名的排斥她，厭惡她。
索性蘇暖萌也搞不明白女人那彎彎繞繞的心理，再加上她從小就和鄭綺風、蘇棠一起玩兒，習慣了跟男生直來直往的相處模式，跟一幫男孩子玩兒，倒也愉快。
便沒有太在意旁人的目光。
她只當自己沒有同性緣，直到高中才勉強和班裏的女生們關系正常些。
但也沒有相交甚歡的，像梁知和沈佳歆這樣的，一個也沒有。
不曾想過，自己之所以從小被同性排斥，不過是因為異性緣太好。
“我倒是很好奇她那個男朋友。想問問他撿破爛的感覺如何，更想知道長得如何。欸你說，會不會是那種老頭子啊，不是很多有錢人都喜歡包養她這種長得好看又嫩的學生妹嘛。”
兩個女人就站在一樓長廊那裏討論，聲音雖然不大，但是這個點周圍一個人都沒有，所以拐角處的宋孽，將她們的對話，聽得也是一清二楚的。
兩人談論了一會兒，本來是要走的。
但似乎後來那個女人也想見蘇暖萌一面，兩人便在樓下等著。
“那你在這裏先等著，我去上個廁所。”趙晴將手裏的書籍丟給了閨蜜，便往長廊拐角處去。
邁過轉角，她腳下被人絆了一下，踉蹌前撲，重重摔在了地上。
黑框眼鏡掉在地上，倒是沒壞，因為根本就沒有鏡片。
女人心裏惱怒，爬起身，就想發火。
誰知擡頭卻看見一張驚為天人的俊顏，到嘴邊的臟話，硬生生咽回去了。
遲疑了好一陣，在男人深沈的目光凝視下，趙晴撿起地上的眼鏡卻沒再戴上，而是忸怩拘謹，笑容靦腆的看著他：“你、你好，不好意思啊，剛才踢疼你了嗎？”
她的聲音像是用手捏著一般，比方才纖細柔和一些，更為動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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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接下來都是合章了哈，也就是日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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