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他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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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孽的話音一頓，神色一緊，從椅子上站起身：“你是誰？你不是機主？”
他的話，讓旁邊的樊輕夜驚了驚，下意識的將耳朵貼過去：“什麽情況啊？”
只聽見對面的人支支吾吾的開口：“請、請問您和機主是什麽關系啊？”
是陌生的男音，聽聲音大概是個四五十歲的大叔。
宋孽微皺眉，稍稍緩了一下，脫口即道：“我是她男朋友。”
旁邊的樊輕夜楞住，差點彈跳開。
哇靠！
太不要臉了！
顯然，電話那頭的那位大叔也是楞了楞，隨即嘟囔了一句：“你們年輕人愛稱都這麽奇怪的嗎？大妖孽……”
蘇暖萌給宋孽存的備註，就是大妖孽。
自此之前接到屈婉言的電話，差點當成宋孽後，她就給宋孽又改了備註。
現如今，宋孽倒是管不著備註，只是沈聲問道：“您現在在哪兒？”
“哦，我啊，在市中心了，本來打算到市中心的小吃街吃點東西……”
“東華市？還是三江市？”宋孽沒耐心聽那位大叔絮絮叨叨，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大叔這才趕緊報出自己的位置。
宋孽一驚，沒想到這位大叔，居然在東華市。
當機立斷，他拿上樊輕夜的手機，便出去了。打算去市中心小吃街把蘇暖萌的手機拿上，再問問那位司機大叔，蘇暖萌是在何處下車的。
……
三江梨園。
蘇暖萌下車後尿急，先去小區裏的公共衛生間上了個廁所，出來的時候本打算再給宋孽打個電話的，誰知手機卻不見了。
她折回小區門口，之前送她的那輛車自然已經走了。
滿心無奈的嘆了口氣，蘇暖萌看了一眼保安亭，發現保安亭裏空無一人。
這個點，估摸著保安大叔去巡邏或是找個地方抽支煙醒神去了。
蘇暖萌尋思了一陣，打算先去宋孽的住處看看，興許宋孽在。
她剛走到12號樓樓下，便看見一輛瑪莎拉蒂停在樓下，尾燈還亮著，車裏顯然還有人。
蘇暖萌走過去，那駕駛座的車門打開，一個身穿姜黃色呢子大衣的女人下來，隨手將臉上那遮去了半邊容顏的大墨鏡摘下。
“蘇暖萌！”
熟悉的女音喊了她的名字，本打算直接進樓裏的蘇暖萌楞住，旋即回身，朝聲源處看去。
聲源處站著的，是聲音的主人，樊輕水。
這個點，在這裏遇見她，蘇暖萌也是覺得稀奇。
其實樊輕水也有些訝異，沒想到這個點，會在三江梨園看見蘇暖萌。
她是在十分鐘前驅車進來的，之前宋孽生日，她沒能給他送上生日禮物，今夜剛結束一部電視劇的拍攝工作，恰好逗留在東華市，便想著過來看看他。
可是來了之後，她便在車裏坐著，踟躕著，不敢上樓去。
樊輕水深知，她過來就是自討沒趣，甚至是自取其辱的。
宋孽，是絕對不會答應跟她一起出去吃飯，亦或者手下她送出的生日禮物的。可即便知道，心裏還是忍不住去奢望另外一種結果。
所以她才會在車裏坐著，遲遲不肯離開。沒想到，居然讓她看見了蘇暖萌。
情敵相見，自然是分外眼紅。
樊輕水看著蘇暖萌一身風塵，像是剛從很遠的地方趕過來似得，不由開口：“蘇小姐這個點，在這裏做什麽？”
蘇暖萌沒回答她，只是忽然想到了屈婉言之前說的話。
屈婉言說，當初指使她去冒名頂替“萌化了”的人，是樊輕水。
蘇暖萌如何也沒有想到，那個幕後指使人，居然會是樊輕水。
雖然樊輕水喜歡宋孽，可平日裏瞧著，似乎也不過是個有點小性子，但心思還算單純的女孩子。
沒想到，居然會讓屈婉言去做冒名頂替的事情。
眸色一深，蘇暖萌緩步朝她走去。
在距離那女人三步左右的地方，蘇暖萌站住了腳：“樊小姐，我有個問題想要請教你。”
樊輕水微微瞇眼，眸中劃過訝異：“什麽？”
“當初，你為什麽要讓屈婉言冒充我，去找宋孽？”
她直言不諱。
既然樊輕水能想到找人冒充，想必，也是知曉她就是“萌化了”本人才對。
蘇暖萌這話問出口，樊輕水雖有些訝異，但卻沒有反駁。
可見蘇暖萌的猜測是正確的，樊輕水真的知道她就是“萌化了”。
四目相對，那女人眸光略深，半晌才扯起唇角，笑了笑：“在這裏閑聊似乎不太方便，不如，找個安靜的地方？”
蘇暖萌揚眉，“好啊。”
她倒是沒什麽可擔心的，畢竟樊輕水一個柔弱女子，想必也不能把她怎麽樣。
隨即，兩人上了樊輕水的車，一同離開了三江梨園，去了三江梨園對面的公園。
泊好車，樊輕水率先推開車門，一手揣在大衣口袋裏，一手重力甩上車門。
蘇暖萌自然也下車了，掃視了一下四周，只依稀有幾盞路燈亮著，很寂靜。
這的確是個談事情的好地方，也合適樊輕水這樣的名人。
下了車，兩人並沒有走遠，樊輕水靠在車門上，蘇暖萌便在幾步開外的長椅坐下。
落座後，她擡眸看向樊輕水：“現在，樊小姐可以告訴我，為何要讓屈婉言冒出我了吧？”
“為何？自然是不希望你和宋孽見面相認，不希望宋孽查到你身上。”
樊輕水倒也是爽快，見事情都已經敗露了，也絲毫沒有再隱瞞的意思：“若是宋孽知曉你就是當初跟他約定好要見面的人，對你……只怕更是情根深種。”
“當然，我以為。找個人冒名頂替一下，也許能將他的註意力從你身上分散開。”
換句話說，樊輕水也是因為看見宋孽對蘇暖萌太過上心，心裏不踏實，所以才會尋一個辦法，想要讓宋孽的視線從蘇暖萌身上移開。
所以她找到了屈婉言，因為屈婉言之前治療的那家醫院，樊輕水恰好有一次拍戲受了點傷也去住過。
那段時間在醫院的後院裏，經常能看見屈婉言。她手裏總是卷著那本《我在情深處，等候你》的書。
一看見那本書，樊輕水便忍不住想起宋孽，想起宋孽尋找的那個人。
所以留心了一下，後來註意到屈婉言居然是屈旻陽的妹妹。
而屈旻陽這個妹妹，對屈旻陽似乎存著別樣的心思。
於是樊輕水便讓人仔細調查了一下屈婉言，發現她是屈旻陽養父的女兒，自小身體就比較弱，時常生病。
也知曉她在暗香浮動書院開了作者賬號寫文的事情，以至於後來想要找人冒名頂替是，樊輕水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屈婉言。
“你是如何得知，我就是那個人的？”
這一點，蘇暖萌很好奇。
既然屈婉言說宋孽一直在尋找她，連宋孽都沒有查清楚她就是“萌化了”，樊輕水又是如何知曉的？
“呵，大概是老天爺助我。”之前宋家老爺子為了讓宋孽跟蘇暖萌斷絕來往，刻意差人調查了蘇暖萌以及她的家人。
在老爺子的書房裏，樊輕水有看見那份調查報告。
看見蘇暖萌的母親叫姜南，再加上《師傅在上》那本書作者的身份信息，一經對比，她自然就推測出來了。
有些事情，本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你又是如何知曉這件事情的？”樊輕水瞇起眼，一手揣在兜裏，靠著車門的身體不由站直：“是屈婉言告訴你的？”
蘇暖萌從長椅起身，不置可否：“紙可包不住火。這種事情，一旦我和宋孽在一起，深入交流一下，遲早會發現的。”
所以，屈婉言這一說，不過是讓她提前知道了這件事情罷了。
她那一句“和宋孽在一起”，顯然刺激到了樊輕水。
女人的臉色一沈，看向蘇暖萌的目光透著滿滿的惡意，嘴角一勾：“他是我的！”
她的分貝驟然拔高：“從小到大陪在他身邊的人是我，我們是青梅竹馬，我跟他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算個什麽玩意兒？”
樊輕水嗤笑一聲，神情猙獰，就連呼吸，都急促了些：“誰也不能從我手裏搶走他，誰也不能！”
蘇暖萌站在長椅前，兩手揣在羽絨服外套的口袋裏，半瞇著眼，靜靜的看著那個已然唯愛癡狂的女人。
這樣的樊輕水，看上去倒是有幾分可憐。
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蘇暖萌舔了舔幹涸的唇瓣，她的視線越過樊輕水：“謝謝你如實回答了我的問題，我沒什麽要說的了，就先走了。”
她說著，便要越過樊輕水，出公園，去對面的三江梨園。
見過樊輕水之後，她心裏平靜了不少，倒是更迫切的想要見到宋孽了。
然而，擦肩而過的一瞬，那女人卻是一把抓住了蘇暖萌的手腕。
蘇暖萌側目，神色頗為不耐：“樊小姐，你……”
話音未落，腰上一股電流傳達周身，蘇暖萌的身子一僵，眼裏劃過一抹不可思議，隨即軟倒在地。
朦朧間，她看見樊輕水在她跟前蹲下身，手裏的電擊棒“滋滋滋”的發出電流聲，她嘴角的笑，略瘋癲：“蘇小姐，你可真是不小心啊。”
“自以為會點功夫，就對我這個弱女子毫無防備。”
是了，她的確是自以為是了。
還記得當初軍訓的時候，她挑戰宋孽，將他壓倒在地時，就跟宋孽說過差不多的話。
人啊，總是會對那些自認為比自己弱的人放低戒備心，以至於被人陰了，還覺得不可思議。
明明是一個比自己弱的人，怎麽就把自己陰了呢？
眼下的蘇暖萌，心裏便是這麽想的。
她不敢相信，樊輕水會對她出手。
“宋孽啊，他是我的。是我從小陪著他一起長大，是我在他車禍變成植物人的兩年間，一直照顧著他，守著他……憑什麽我這般用心對待的男人，喜歡的卻是你？”樊輕水伸手，觸及蘇暖萌的臉頰。
那冰冷刺骨的指尖，落在蘇暖萌的頰側，寒意頓生。
她被電的渾身無力，躺在地上根本動彈不得。
甚至連意識都有些模糊了，只能隱約的聽見樊輕水冷血的道：“既然我無論如何也得不到他，那便讓這世上所有人都得不到他。”
“蘇暖萌，我會讓你痛苦一輩子。”
女音越發遙遠，蘇暖萌合上眼陷入黑暗前，她腦海中一直盤旋著方才樊輕水說的那番話。
其中有兩句，讓她非常在意。
她說宋孽出車禍，變成植物人……在床上躺了兩年。
到底是怎麽回事？
……
早上六點多，整個東華市像是從夢中蘇醒的困獸，徐徐有了生氣。
路上來往的車輛明顯多了起來，宋孽從那位司機大叔那裏拿到了蘇暖萌的手機後，順便打聽了蘇暖萌從三江縣趕過來，下車的地點。
一聽她去了三江梨園，便趕緊往小區裏趕。
可是趕到小區裏，卻又沒見到蘇暖萌人。
還以為那丫頭是沒找到他，所以回學校宿舍裏住了，他又去了學校，發現宿舍的大門緊閉著。
再一想，蘇暖萌應該不可能回宿舍才對。畢竟，她到東華市都已經快四點了，宿管阿姨是不可能起來給她開門的。
於是他便在學校附近的賓館挨著問，始終沒打探到蘇暖萌的消息。
奇怪，那位司機大叔明明說了，蘇暖萌火急火燎趕來東華市，是有急事的。
而且一來就去了三江梨園，擺明了是沖著自己來的。
可直到天色大亮，她也沒出現。
宋孽著急了，他在三江梨園等到了早上八點多，便拿上手機打算去問一下小區門口的保安大叔。實在不行，調看一下小區裏的監控也成。
誰知才剛走到樓下，宋孽兜裏的手機便響了。
他充好了電，便開了機，想著蘇暖萌手機雖然丟了，但說不定能在哪裏借個手機聯系一下自己。
看見樊輕水的來電時，宋孽的眉頭一陣，想也沒想便直接拒接了。
他現在沒有閑工夫搭理那個女人。
這陣子她總給他發消息或是打電話，明顯是對他還存折那份心思。
當與樊輕水說的話，宋孽早已在老宅裏，就跟她說明白了。
再沒什麽其他的話可說的，自然也沒有聯系和見面的必要。
誰知剛走了兩步，手機又響了一聲，這次是短信。
發件人是樊輕水，內容簡短：孽哥哥，你在找蘇暖萌嗎？
－－－－－－題外話－－－－－－
二更吧……你們懂的，中午或者下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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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孽微皺眉，稍稍緩了一下，脫口即道：“我是她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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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之前接到屈婉言的電話，差點當成宋孽後，她就給宋孽又改了備註。
現如今，宋孽倒是管不著備註，只是沈聲問道：“您現在在哪兒？”
“哦，我啊，在市中心了，本來打算到市中心的小吃街吃點東西……”
“東華市？還是三江市？”宋孽沒耐心聽那位大叔絮絮叨叨，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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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機立斷，他拿上樊輕夜的手機，便出去了。打算去市中心小吃街把蘇暖萌的手機拿上，再問問那位司機大叔，蘇暖萌是在何處下車的。
……
三江梨園。
蘇暖萌下車後尿急，先去小區裏的公共衛生間上了個廁所，出來的時候本打算再給宋孽打個電話的，誰知手機卻不見了。
她折回小區門口，之前送她的那輛車自然已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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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點，估摸著保安大叔去巡邏或是找個地方抽支煙醒神去了。
蘇暖萌尋思了一陣，打算先去宋孽的住處看看，興許宋孽在。
她剛走到12號樓樓下，便看見一輛瑪莎拉蒂停在樓下，尾燈還亮著，車裏顯然還有人。
蘇暖萌走過去，那駕駛座的車門打開，一個身穿姜黃色呢子大衣的女人下來，隨手將臉上那遮去了半邊容顏的大墨鏡摘下。
“蘇暖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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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源處站著的，是聲音的主人，樊輕水。
這個點，在這裏遇見她，蘇暖萌也是覺得稀奇。
其實樊輕水也有些訝異，沒想到這個點，會在三江梨園看見蘇暖萌。
她是在十分鐘前驅車進來的，之前宋孽生日，她沒能給他送上生日禮物，今夜剛結束一部電視劇的拍攝工作，恰好逗留在東華市，便想著過來看看他。
可是來了之後，她便在車裏坐著，踟躕著，不敢上樓去。
樊輕水深知，她過來就是自討沒趣，甚至是自取其辱的。
宋孽，是絕對不會答應跟她一起出去吃飯，亦或者手下她送出的生日禮物的。可即便知道，心裏還是忍不住去奢望另外一種結果。
所以她才會在車裏坐著，遲遲不肯離開。沒想到，居然讓她看見了蘇暖萌。
情敵相見，自然是分外眼紅。
樊輕水看著蘇暖萌一身風塵，像是剛從很遠的地方趕過來似得，不由開口：“蘇小姐這個點，在這裏做什麽？”
蘇暖萌沒回答她，只是忽然想到了屈婉言之前說的話。
屈婉言說，當初指使她去冒名頂替“萌化了”的人，是樊輕水。
蘇暖萌如何也沒有想到，那個幕後指使人，居然會是樊輕水。
雖然樊輕水喜歡宋孽，可平日裏瞧著，似乎也不過是個有點小性子，但心思還算單純的女孩子。
沒想到，居然會讓屈婉言去做冒名頂替的事情。
眸色一深，蘇暖萌緩步朝她走去。
在距離那女人三步左右的地方，蘇暖萌站住了腳：“樊小姐，我有個問題想要請教你。”
樊輕水微微瞇眼，眸中劃過訝異：“什麽？”
“當初，你為什麽要讓屈婉言冒充我，去找宋孽？”
她直言不諱。
既然樊輕水能想到找人冒充，想必，也是知曉她就是“萌化了”本人才對。
蘇暖萌這話問出口，樊輕水雖有些訝異，但卻沒有反駁。
可見蘇暖萌的猜測是正確的，樊輕水真的知道她就是“萌化了”。
四目相對，那女人眸光略深，半晌才扯起唇角，笑了笑：“在這裏閑聊似乎不太方便，不如，找個安靜的地方？”
蘇暖萌揚眉，“好啊。”
她倒是沒什麽可擔心的，畢竟樊輕水一個柔弱女子，想必也不能把她怎麽樣。
隨即，兩人上了樊輕水的車，一同離開了三江梨園，去了三江梨園對面的公園。
泊好車，樊輕水率先推開車門，一手揣在大衣口袋裏，一手重力甩上車門。
蘇暖萌自然也下車了，掃視了一下四周，只依稀有幾盞路燈亮著，很寂靜。
這的確是個談事情的好地方，也合適樊輕水這樣的名人。
下了車，兩人並沒有走遠，樊輕水靠在車門上，蘇暖萌便在幾步開外的長椅坐下。
落座後，她擡眸看向樊輕水：“現在，樊小姐可以告訴我，為何要讓屈婉言冒出我了吧？”
“為何？自然是不希望你和宋孽見面相認，不希望宋孽查到你身上。”
樊輕水倒也是爽快，見事情都已經敗露了，也絲毫沒有再隱瞞的意思：“若是宋孽知曉你就是當初跟他約定好要見面的人，對你……只怕更是情根深種。”
“當然，我以為。找個人冒名頂替一下，也許能將他的註意力從你身上分散開。”
換句話說，樊輕水也是因為看見宋孽對蘇暖萌太過上心，心裏不踏實，所以才會尋一個辦法，想要讓宋孽的視線從蘇暖萌身上移開。
所以她找到了屈婉言，因為屈婉言之前治療的那家醫院，樊輕水恰好有一次拍戲受了點傷也去住過。
那段時間在醫院的後院裏，經常能看見屈婉言。她手裏總是卷著那本《我在情深處，等候你》的書。
一看見那本書，樊輕水便忍不住想起宋孽，想起宋孽尋找的那個人。
所以留心了一下，後來註意到屈婉言居然是屈旻陽的妹妹。
而屈旻陽這個妹妹，對屈旻陽似乎存著別樣的心思。
於是樊輕水便讓人仔細調查了一下屈婉言，發現她是屈旻陽養父的女兒，自小身體就比較弱，時常生病。
也知曉她在暗香浮動書院開了作者賬號寫文的事情，以至於後來想要找人冒名頂替是，樊輕水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屈婉言。
“你是如何得知，我就是那個人的？”
這一點，蘇暖萌很好奇。
既然屈婉言說宋孽一直在尋找她，連宋孽都沒有查清楚她就是“萌化了”，樊輕水又是如何知曉的？
“呵，大概是老天爺助我。”之前宋家老爺子為了讓宋孽跟蘇暖萌斷絕來往，刻意差人調查了蘇暖萌以及她的家人。
在老爺子的書房裏，樊輕水有看見那份調查報告。
看見蘇暖萌的母親叫姜南，再加上《師傅在上》那本書作者的身份信息，一經對比，她自然就推測出來了。
有些事情，本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你又是如何知曉這件事情的？”樊輕水瞇起眼，一手揣在兜裏，靠著車門的身體不由站直：“是屈婉言告訴你的？”
蘇暖萌從長椅起身，不置可否：“紙可包不住火。這種事情，一旦我和宋孽在一起，深入交流一下，遲早會發現的。”
所以，屈婉言這一說，不過是讓她提前知道了這件事情罷了。
她那一句“和宋孽在一起”，顯然刺激到了樊輕水。
女人的臉色一沈，看向蘇暖萌的目光透著滿滿的惡意，嘴角一勾：“他是我的！”
她的分貝驟然拔高：“從小到大陪在他身邊的人是我，我們是青梅竹馬，我跟他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算個什麽玩意兒？”
樊輕水嗤笑一聲，神情猙獰，就連呼吸，都急促了些：“誰也不能從我手裏搶走他，誰也不能！”
蘇暖萌站在長椅前，兩手揣在羽絨服外套的口袋裏，半瞇著眼，靜靜的看著那個已然唯愛癡狂的女人。
這樣的樊輕水，看上去倒是有幾分可憐。
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蘇暖萌舔了舔幹涸的唇瓣，她的視線越過樊輕水：“謝謝你如實回答了我的問題，我沒什麽要說的了，就先走了。”
她說著，便要越過樊輕水，出公園，去對面的三江梨園。
見過樊輕水之後，她心裏平靜了不少，倒是更迫切的想要見到宋孽了。
然而，擦肩而過的一瞬，那女人卻是一把抓住了蘇暖萌的手腕。
蘇暖萌側目，神色頗為不耐：“樊小姐，你……”
話音未落，腰上一股電流傳達周身，蘇暖萌的身子一僵，眼裏劃過一抹不可思議，隨即軟倒在地。
朦朧間，她看見樊輕水在她跟前蹲下身，手裏的電擊棒“滋滋滋”的發出電流聲，她嘴角的笑，略瘋癲：“蘇小姐，你可真是不小心啊。”
“自以為會點功夫，就對我這個弱女子毫無防備。”
是了，她的確是自以為是了。
還記得當初軍訓的時候，她挑戰宋孽，將他壓倒在地時，就跟宋孽說過差不多的話。
人啊，總是會對那些自認為比自己弱的人放低戒備心，以至於被人陰了，還覺得不可思議。
明明是一個比自己弱的人，怎麽就把自己陰了呢？
眼下的蘇暖萌，心裏便是這麽想的。
她不敢相信，樊輕水會對她出手。
“宋孽啊，他是我的。是我從小陪著他一起長大，是我在他車禍變成植物人的兩年間，一直照顧著他，守著他……憑什麽我這般用心對待的男人，喜歡的卻是你？”樊輕水伸手，觸及蘇暖萌的臉頰。
那冰冷刺骨的指尖，落在蘇暖萌的頰側，寒意頓生。
她被電的渾身無力，躺在地上根本動彈不得。
甚至連意識都有些模糊了，只能隱約的聽見樊輕水冷血的道：“既然我無論如何也得不到他，那便讓這世上所有人都得不到他。”
“蘇暖萌，我會讓你痛苦一輩子。”
女音越發遙遠，蘇暖萌合上眼陷入黑暗前，她腦海中一直盤旋著方才樊輕水說的那番話。
其中有兩句，讓她非常在意。
她說宋孽出車禍，變成植物人……在床上躺了兩年。
到底是怎麽回事？
……
早上六點多，整個東華市像是從夢中蘇醒的困獸，徐徐有了生氣。
路上來往的車輛明顯多了起來，宋孽從那位司機大叔那裏拿到了蘇暖萌的手機後，順便打聽了蘇暖萌從三江縣趕過來，下車的地點。
一聽她去了三江梨園，便趕緊往小區裏趕。
可是趕到小區裏，卻又沒見到蘇暖萌人。
還以為那丫頭是沒找到他，所以回學校宿舍裏住了，他又去了學校，發現宿舍的大門緊閉著。
再一想，蘇暖萌應該不可能回宿舍才對。畢竟，她到東華市都已經快四點了，宿管阿姨是不可能起來給她開門的。
於是他便在學校附近的賓館挨著問，始終沒打探到蘇暖萌的消息。
奇怪，那位司機大叔明明說了，蘇暖萌火急火燎趕來東華市，是有急事的。
而且一來就去了三江梨園，擺明了是沖著自己來的。
可直到天色大亮，她也沒出現。
宋孽著急了，他在三江梨園等到了早上八點多，便拿上手機打算去問一下小區門口的保安大叔。實在不行，調看一下小區裏的監控也成。
誰知才剛走到樓下，宋孽兜裏的手機便響了。
他充好了電，便開了機，想著蘇暖萌手機雖然丟了，但說不定能在哪裏借個手機聯系一下自己。
看見樊輕水的來電時，宋孽的眉頭一陣，想也沒想便直接拒接了。
他現在沒有閑工夫搭理那個女人。
這陣子她總給他發消息或是打電話，明顯是對他還存折那份心思。
當與樊輕水說的話，宋孽早已在老宅裏，就跟她說明白了。
再沒什麽其他的話可說的，自然也沒有聯系和見面的必要。
誰知剛走了兩步，手機又響了一聲，這次是短信。
發件人是樊輕水，內容簡短：孽哥哥，你在找蘇暖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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