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們倆給我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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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可是情書裏，有寫‘親愛的蘇暖萌女神’啊。”男音輕揚，滿含戲謔。
說話間，他已邁動長腿，拎著禮品袋，朝蘇暖萌走過去。
蘇暖萌嘴角抽了抽，沒料到這年頭還有人把情書寫的這麽肉麻，更沒有料到，宋孽居然拆看她收到的情書。
腳步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她咽了口唾沫，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啊？哈哈，是嗎？”
“看來你還和以前一樣，桃花不少，風采依舊。”男人最終在她跟前站定，將禮品袋遞給她，也垂著眸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蘇暖萌訕訕接過手，擡頭迅速的瞟了他一眼，瞧見了男人眼中的戲謔。
嘴角抿了抿，她揚眉，漫不經心的接了章 “哪裏哪裏，還是學長魅力大，悄無聲息的就把樊大美人拿下了。”
“倒是應該恭喜學長你才是，抱得美人歸，都要訂婚了。”
蘇暖萌一心想著把話題轉移開，順手撿了最近得知的宋孽和樊輕水訂婚的消息，就搪塞過去。
宋孽的註意力，果然不再繼續放在她情書那件事情上。
臉色一沈，男人嘴角的笑意斂去。
他本想打趣蘇暖萌兩句，可眼下被她提及訂婚的事情，卻連打趣的心思都沒了。
起初宋孽就在琢磨著，訂婚那個消息，蘇暖萌知道了沒。
本祈禱著她不要知道，可現實就是讓人如此的措不及防。
蘇暖萌見他沈著臉不說話了，也訕訕的閉了嘴，捏緊了禮品袋的袋子，她猶豫了一陣，才開口：“那個……學長……”
“你這期大四了吧。”男人突兀的打斷她的話，“我也大四。”
欸？
蘇暖萌驚楞當場：“不對啊！就算不是學長，那你應該是學弟啊！”
她的關註點迅速轉移，“退伍回來不是應該繼續之前的學業嗎？”
蘇暖萌說的是沒錯的，只是宋孽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她，他屬於特殊情況。大三的學業其實在大二上學期的時候，宋孽就修完了。
現如今回來，正好直升大四，學校已經認可了。
“那……宋孽？”既然大家都是同級了，再叫學長也不好意思。
蘇暖萌略帶試探的口吻，喊了宋孽一聲。
那男人妖孽的容顏驀然柔和，陰沈的面色也回溫鮮明不少：“我也沒有訂婚。”
他音色溫潤，聲線柔和。
蘇暖萌聽得心神一顫，差點沒把持住。
所以……他和樊輕水訂婚的事情，真的只是個傳聞？
蘇暖萌眨了眨眼，很快冷靜下來。
不管訂婚是真是假，跟她好像也沒有半毛錢關系啊。早就已經放下的人，就不要總讓他盤旋在自己心間了。
思及此，蘇暖萌舔了舔唇笑了：“那什麽……我還有課，我就先走了。”
她將懷裏的書抱緊，轉身就要走。
誰知後領卻被宋孽修長幹凈的手拎住，身體迫不得已後挪，蘇暖萌不得已，只好再度回眸看著他：“宋同學……”
“我跟你一道。”男人勾唇，松開她的領子，還順手幫她拉扯整理了一下。
然後在蘇暖萌目瞪口呆中將手揣回了口袋裏，邁步越過她順著小道，往教學樓的方向走。
蘇暖萌在原地楞了半晌，才回過神來。
急匆匆的小跑跟上去：“什麽意思啊？你為毛要跟我一道啊？”
即便現在兩個人都是大四學生，但是蘇暖萌的認知裏，宋孽應該是表演系的吧。
難不成……
“音樂大課，我也選修了。”男人長腿闊步，動作不疾不徐，但移動速度卻很快，充分展現了腿長的優勢。
蘇暖萌呆了呆，抱著書的手緊了緊，半晌才反應過來，疾步跟上去。
這麽說來，在學校這最後一學期，她還得不斷的和宋孽有交集？
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滋味，蘇暖萌只是一再的告誡自己，要保持平常心。
都大四了，不能再像大一那會兒，那麽草率天真了。
兩個人先後進了大教室，因為時間還早的原因，教室裏人還不多。
蘇暖萌選了倒數第四排，靠左手邊角落的位置，將書本放下後開始慢悠悠的吃早餐。
原本打算在樹後坐著吃完早餐再來教室的，因為宋孽的緣故，她早餐都沒來得及吃一口，只好帶到教室裏來了。
坐下後，蘇暖萌慢條斯理的吃著油條，喝著豆漿。
目光輕擡，不經意的往前面看了看，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屈婉言？
蘇暖萌咀嚼著，腮幫子鼓動個不停，坐在她旁邊位置的宋孽，此刻正右手支著腦袋，側目瞧著她。
陸續進門的男生們，下意識的將目光挪到第五排正中間位置的女生身上。
“欸，系的系花是不是？屈婉言啊！”
“我擦！她也選秀了音樂課啊，這學期有眼福了。”
其中一名男生正為自己發現了新大陸而欣喜若狂，身邊同伴忍不住用手肘懟了他一下：“系花算什麽？看看後面，倒數第四排角落裏。那是誰？”
教室裏很安靜，兩男生的對話一字不落的落入在座每個人的耳裏。
於是，之前沒註意宋孽和蘇暖萌進門的同學們，也都回過頭來，視線默契的集中在了蘇暖萌身上。
這種備受關註的感覺，蘇暖萌儼然已經習慣了。
只聽方才還為系花欣喜若狂的男生驚呼一聲：“我去！女神！”
“買彩票買彩票！”
“小聲點啊！女神身邊那男的是誰啊？該不會是男朋友吧？”
這話落入蘇暖萌耳裏，她心湖泛起漣漪。咀嚼的動作一頓，手裏拿的油條差點掉了。
咳咳咳——
年輕人真是口無遮攔啊！
連宋孽都不認識，那肯定是學弟。
她艱難的咽下了口中的食物，側目看了一眼旁邊的男人。
那人仿佛沒有聽見旁人的議論聲似得，依舊笑若春風的望著她，支著下巴的模樣，從蘇暖萌這角度看過去，要多迷人有多迷人。
靠！
死妖孽！
蘇暖萌別過臉，沖著墻翻了個白眼。好半晌才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回眸看向宋孽，餘光瞥見了前面幾排回頭朝他們這邊看來的屈婉言。
蘇暖萌似想到了什麽，喝了口豆漿，狐疑的看著宋孽：“你怎麽不去前面坐啊？”
她說著，朝屈婉言的方向努了努嘴：“屈婉言在前面呢。”
屈婉言？
宋孽皺眉，總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目光狐疑的順著蘇暖萌的視線看去，他看見了前面不遠的屈婉言。那女生恰好也回頭看著他和蘇暖萌，撞上宋孽的視線後，屈婉言頷首一笑，似是在跟他打招呼。
那張臉，宋孽是有印象的。
就在他拒絕蘇暖萌的那個聖誕節夜晚，樊輕夜帶到三江梨園的那個女生，就是她。
是叫屈婉言，沒有錯。
看見屈婉言，宋孽就不禁想起過往。
以至於他看著她走了會兒神，還是旁邊的蘇暖萌揶揄的開口，“過去唄。”
宋孽醒過神來，目光幹凈利落的收回，重新鎖定旁邊的蘇暖萌：“為什麽？”
他動了動唇，眉梢輕揚。
總有一種錯覺，就好像蘇暖萌這丫頭，在小心翼翼的把他往外推似得。
從見面到現在，這種感覺越發濃烈了。
他問為什麽，蘇暖萌卻是楞了半晌才稍稍反應過來。
眸光流轉，蘇暖萌放下豆漿拿紙擦了擦嘴：“你們不是……舊識嗎？”
當初在三江梨園，她可是親眼看見屈婉言親昵的抱了宋孽呢。這兩個人關系應該很好吧，故人重逢，應該有很多話要說吧。
“誰告訴你的？”
宋孽皺緊眉頭。
屈婉言跟他相識的事情，除了樊輕夜和江陽，便沒有旁人知道了。
蘇暖萌怎麽會知道的？
難不成，她也知道了他那段過往？
蘇暖萌摸了摸下巴，有點琢磨不透宋孽的臉色為何忽然嚴肅起來了：“屈婉言告訴我的啊，她說你們是舊識。”
“還說其他了嗎？”
“沒了，就說是舊識。”蘇暖萌如實作答。但她心裏有自己的思量。
總覺得宋孽和屈婉言之間，有什麽秘密似得。
宋孽卻是梗住了，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把他和屈婉言之間的關系跟蘇暖萌說清楚。
此時，教室裏已經快坐滿人了。
已經到了上課的時間，大家入座後，小聲議論，教室裏有些嘈雜。
蘇暖萌和宋孽周圍倒是一如既往的少人，仿佛每次跟宋孽坐在一起，周圍總是有一種“寸草難生”的錯覺。
就在蘇暖萌揣測著，屈婉言和宋孽是何種關系，又是如何認識的時候。
男人低沈的嗓音響起，不徐不疾：“我跟她的確算是舊識，不過我們生活裏並沒有交集。”
宋孽這話，像是解釋。
但蘇暖萌抓住的重點，卻是他話裏的關鍵信息：“生活裏沒有交集是什麽意思？”
當初在三江梨園，她可是親眼看見屈婉言擁抱宋孽的。
難不成還能是她眼花了，看走眼了？
宋孽略踟躕了一下，長眉輕蹙。
好半晌，他才組織好語言：“實際上我跟她實在游戲裏認識的，很早以前就認識了，但因為是游戲裏認識的朋友，失去聯系已經很久了。”
“那次聖誕節夜晚，是我們第一次線下見面。”
蘇暖萌瞪大眼，拿手捂著嘴驚呼一聲：“哇！網友面基這種事情，居然會發生在你的身上！”
她簡直不敢相信。
不過這樣一來，蘇暖萌也算明白了所謂的“舊識”是怎麽回事了。
起初她還以為屈婉言是宋孽的舊情人或者初戀情人呢，沒想到，居然是網友！
玩兒游戲認識的網友，聽起來年份似乎太挺長久的。
蘇暖萌托著香腮，若有所思的盯著宋孽看了許久，才小心翼翼的開口：“你玩兒的什麽游戲啊？”
男人笑了笑，似是早就料到蘇暖萌會問似得，唇瓣微動，想認真回答她來著。
恰在此時，音樂課的李教授進門來：“人都到齊了嗎？”
依舊是雷厲風行的作風，說話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嚴肅，聲音也一如既往的洪亮。
蘇暖萌的視線下意識的看向講臺，宋孽微張的唇合上，隨之看去。
兩個人朝講臺看去時，恰巧李教授翻開花名冊，也正擡頭掃視全教室。
大概是蘇暖萌和宋孽周圍沒人，他們兩個坐在角落裏，就格外的顯眼的原因，李教授一眼就瞥見了他們兩人。
“不是女教授麽？怎麽是李教授？”課表上寫的，明明是一個叫張立群的女教授才是。
蘇暖萌收回目光下意識的偏頭看向宋孽。
顯然宋孽也很訝異，腦袋一歪，兩個人面面相覷。
靠得極近的小聲講著話。
“大概是代課，或者臨時變動了。”
這種事情，學校也不是沒發生過。有時候定好的課程和教授，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教室臨時換人。
“沒關系，他早就知道你不是沈佳歆了。”宋孽勾唇語氣略打趣。
想當初蘇暖萌幫沈佳歆代課的事情，可是轟動了整個表演系的。李教授想必對她，記憶很深刻才是。
“蘇暖萌！宋孽！”洪亮的男音透過擴音器，清晰的傳到了在座的每一個學生耳中，自然也包括了蘇暖萌和宋孽。
兩人身體一僵，徐徐直起腰擡起頭，朝講臺看去。
李教授正側身靠在講桌邊緣，手裏卷著花名冊，似笑非笑的打量著他們倆：“還真巧啊！聽說宋孽同學剛從部隊回來，繼續完成學業是吧。”
宋孽抿唇，應了一聲。
“蘇暖萌同學也念大四了？”
蘇暖萌嘴抽，乖乖點頭。
就在兩人茫然之際，李教授又開口了：“我知道你們感情好，闊別重覆難免有很多話想說。但現在已經上課了。”
“在我的課堂上，你們就算有再多的話，那也得給我憋著。下了課找個環境清幽，或者有情調點的地方，慢慢敘舊，互訴衷腸也不遲啊！”
“非得要在課上咬耳朵嗎？你們好歹也是大四的學長學姐了，就別給小朋友們撒狗糧了啊。教授我啊，年紀也大了，有糖尿病，醫生讓我戒甜食，你們倆給我齁得！”
蘇暖萌：“……”
宋孽：“……”
班裏其他同學：“……”
怎麽覺著，一想嚴肅的李教授，今兒有點風趣呢！
難道是他們的錯覺？！
默默的翻開書立在桌上，蘇暖萌將臉埋在了書後，俏臉燒紅一片。
她不知道該說點什麽，才能澄清她和宋孽之間的關系。
而宋孽回神後，卻是暗暗生笑，看向李教授的眼神都添了喜色。
索性，李教授沒有揪著他們倆人繼續再談論下去。
翻開花名冊點了名，越過了蘇暖萌和宋孽的名字，點完後開始上課。
因為是選修課不是專業課，所以李教授教學過程沒有專業課上那麽嚴格。蘇暖萌認真做筆記，不敢懈怠。
她生怕李教授一個不開心，再打趣她和宋孽，到時候學校又得傳出緋聞了。
她和宋孽，是真不想再有過多的牽扯了。
與認真上課的蘇暖萌相比，宋孽就顯得隨意很多了。
他支著腦袋，也不看講臺上的李教授。一只手悠閑的轉著手裏的筆，根本無心去聽李教授講課。
從部隊離開，到回到學校。
宋孽背地裏做了很多功課，雖然離開了兩年半，但這兩年半裏，蘇暖萌周邊情況他卻是了解的。
因為有樊輕夜在東華大學裏。
不過樊輕夜現在已經畢業了，人已經不在學校了，宋孽正好接洽回校。
沈佳歆和項廷一年前開始同居，搬離了蘇暖萌所在的宿舍。據宋孽了解，蘇暖萌的宿舍住進了三個大二的小學妹，他估摸著應該是昨天晚上一起開黑的那三個女生。
“宋孽同學！”李教授頻頻朝他看了好幾眼，楞是沒見宋孽扭頭看過講臺，不由輕咳一聲：“是本教授魅力不夠嗎？”
蘇暖萌下意識的扭頭，朝宋孽看去。
在此之前，宋孽已經不動聲色的收回了目光，看向講臺，波瀾不驚的笑了笑：“是的教授。”
李教授：“……其實你可以不用這麽誠實。”
話落，李教授也不再繼續往下深究，轉身繼續神采飛揚的講課。
蘇暖萌扁扁嘴，暗搓搓的看了宋孽一眼。
優秀的學生在老師眼裏，果然是可以有特殊待遇的。
就宋孽剛才那回答，換了在座其他人回答，怕是都少不了挨李教授一頓嚴苛責罵吧。
蘇暖萌望著男人出了會兒神，卻在男人側目看來之際，訕訕的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回頭繼續看著講臺。
音樂大課，四節連堂。
下課已經是十一點半了，蘇暖萌決定先去食堂吃午飯，吃完了再回宿舍。
大四的課程不多，基本有一半的時間都是沒課的。
蘇暖萌打算下午在宿舍擼字，擼完就打會兒游戲。
鈴聲一響，準時下課。
偌大的教室裏，人頭湧動。蘇暖萌慢條斯理的收拾東西，她身邊的宋孽則沒什麽好收拾的，因為他連課本都沒帶。
等教室裏人走得差不多了，蘇暖萌才站起身。
看了一眼還坐著沒動的宋孽，她伸手在桌上敲了敲：“宋同學，讓下道吧。”
宋孽起身，往外走。
蘇暖萌跟上，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了教室。
出了教師門，蘇暖萌越過了宋孽，卻被男人叫住：“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下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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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他已邁動長腿，拎著禮品袋，朝蘇暖萌走過去。
蘇暖萌嘴角抽了抽，沒料到這年頭還有人把情書寫的這麽肉麻，更沒有料到，宋孽居然拆看她收到的情書。
腳步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她咽了口唾沫，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啊？哈哈，是嗎？”
“看來你還和以前一樣，桃花不少，風采依舊。”男人最終在她跟前站定，將禮品袋遞給她，也垂著眸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蘇暖萌訕訕接過手，擡頭迅速的瞟了他一眼，瞧見了男人眼中的戲謔。
嘴角抿了抿，她揚眉，漫不經心的接了章 “哪裏哪裏，還是學長魅力大，悄無聲息的就把樊大美人拿下了。”
“倒是應該恭喜學長你才是，抱得美人歸，都要訂婚了。”
蘇暖萌一心想著把話題轉移開，順手撿了最近得知的宋孽和樊輕水訂婚的消息，就搪塞過去。
宋孽的註意力，果然不再繼續放在她情書那件事情上。
臉色一沈，男人嘴角的笑意斂去。
他本想打趣蘇暖萌兩句，可眼下被她提及訂婚的事情，卻連打趣的心思都沒了。
起初宋孽就在琢磨著，訂婚那個消息，蘇暖萌知道了沒。
本祈禱著她不要知道，可現實就是讓人如此的措不及防。
蘇暖萌見他沈著臉不說話了，也訕訕的閉了嘴，捏緊了禮品袋的袋子，她猶豫了一陣，才開口：“那個……學長……”
“你這期大四了吧。”男人突兀的打斷她的話，“我也大四。”
欸？
蘇暖萌驚楞當場：“不對啊！就算不是學長，那你應該是學弟啊！”
她的關註點迅速轉移，“退伍回來不是應該繼續之前的學業嗎？”
蘇暖萌說的是沒錯的，只是宋孽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她，他屬於特殊情況。大三的學業其實在大二上學期的時候，宋孽就修完了。
現如今回來，正好直升大四，學校已經認可了。
“那……宋孽？”既然大家都是同級了，再叫學長也不好意思。
蘇暖萌略帶試探的口吻，喊了宋孽一聲。
那男人妖孽的容顏驀然柔和，陰沈的面色也回溫鮮明不少：“我也沒有訂婚。”
他音色溫潤，聲線柔和。
蘇暖萌聽得心神一顫，差點沒把持住。
所以……他和樊輕水訂婚的事情，真的只是個傳聞？
蘇暖萌眨了眨眼，很快冷靜下來。
不管訂婚是真是假，跟她好像也沒有半毛錢關系啊。早就已經放下的人，就不要總讓他盤旋在自己心間了。
思及此，蘇暖萌舔了舔唇笑了：“那什麽……我還有課，我就先走了。”
她將懷裏的書抱緊，轉身就要走。
誰知後領卻被宋孽修長幹凈的手拎住，身體迫不得已後挪，蘇暖萌不得已，只好再度回眸看著他：“宋同學……”
“我跟你一道。”男人勾唇，松開她的領子，還順手幫她拉扯整理了一下。
然後在蘇暖萌目瞪口呆中將手揣回了口袋裏，邁步越過她順著小道，往教學樓的方向走。
蘇暖萌在原地楞了半晌，才回過神來。
急匆匆的小跑跟上去：“什麽意思啊？你為毛要跟我一道啊？”
即便現在兩個人都是大四學生，但是蘇暖萌的認知裏，宋孽應該是表演系的吧。
難不成……
“音樂大課，我也選修了。”男人長腿闊步，動作不疾不徐，但移動速度卻很快，充分展現了腿長的優勢。
蘇暖萌呆了呆，抱著書的手緊了緊，半晌才反應過來，疾步跟上去。
這麽說來，在學校這最後一學期，她還得不斷的和宋孽有交集？
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滋味，蘇暖萌只是一再的告誡自己，要保持平常心。
都大四了，不能再像大一那會兒，那麽草率天真了。
兩個人先後進了大教室，因為時間還早的原因，教室裏人還不多。
蘇暖萌選了倒數第四排，靠左手邊角落的位置，將書本放下後開始慢悠悠的吃早餐。
原本打算在樹後坐著吃完早餐再來教室的，因為宋孽的緣故，她早餐都沒來得及吃一口，只好帶到教室裏來了。
坐下後，蘇暖萌慢條斯理的吃著油條，喝著豆漿。
目光輕擡，不經意的往前面看了看，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屈婉言？
蘇暖萌咀嚼著，腮幫子鼓動個不停，坐在她旁邊位置的宋孽，此刻正右手支著腦袋，側目瞧著她。
陸續進門的男生們，下意識的將目光挪到第五排正中間位置的女生身上。
“欸，系的系花是不是？屈婉言啊！”
“我擦！她也選秀了音樂課啊，這學期有眼福了。”
其中一名男生正為自己發現了新大陸而欣喜若狂，身邊同伴忍不住用手肘懟了他一下：“系花算什麽？看看後面，倒數第四排角落裏。那是誰？”
教室裏很安靜，兩男生的對話一字不落的落入在座每個人的耳裏。
於是，之前沒註意宋孽和蘇暖萌進門的同學們，也都回過頭來，視線默契的集中在了蘇暖萌身上。
這種備受關註的感覺，蘇暖萌儼然已經習慣了。
只聽方才還為系花欣喜若狂的男生驚呼一聲：“我去！女神！”
“買彩票買彩票！”
“小聲點啊！女神身邊那男的是誰啊？該不會是男朋友吧？”
這話落入蘇暖萌耳裏，她心湖泛起漣漪。咀嚼的動作一頓，手裏拿的油條差點掉了。
咳咳咳——
年輕人真是口無遮攔啊！
連宋孽都不認識，那肯定是學弟。
她艱難的咽下了口中的食物，側目看了一眼旁邊的男人。
那人仿佛沒有聽見旁人的議論聲似得，依舊笑若春風的望著她，支著下巴的模樣，從蘇暖萌這角度看過去，要多迷人有多迷人。
靠！
死妖孽！
蘇暖萌別過臉，沖著墻翻了個白眼。好半晌才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回眸看向宋孽，餘光瞥見了前面幾排回頭朝他們這邊看來的屈婉言。
蘇暖萌似想到了什麽，喝了口豆漿，狐疑的看著宋孽：“你怎麽不去前面坐啊？”
她說著，朝屈婉言的方向努了努嘴：“屈婉言在前面呢。”
屈婉言？
宋孽皺眉，總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目光狐疑的順著蘇暖萌的視線看去，他看見了前面不遠的屈婉言。那女生恰好也回頭看著他和蘇暖萌，撞上宋孽的視線後，屈婉言頷首一笑，似是在跟他打招呼。
那張臉，宋孽是有印象的。
就在他拒絕蘇暖萌的那個聖誕節夜晚，樊輕夜帶到三江梨園的那個女生，就是她。
是叫屈婉言，沒有錯。
看見屈婉言，宋孽就不禁想起過往。
以至於他看著她走了會兒神，還是旁邊的蘇暖萌揶揄的開口，“過去唄。”
宋孽醒過神來，目光幹凈利落的收回，重新鎖定旁邊的蘇暖萌：“為什麽？”
他動了動唇，眉梢輕揚。
總有一種錯覺，就好像蘇暖萌這丫頭，在小心翼翼的把他往外推似得。
從見面到現在，這種感覺越發濃烈了。
他問為什麽，蘇暖萌卻是楞了半晌才稍稍反應過來。
眸光流轉，蘇暖萌放下豆漿拿紙擦了擦嘴：“你們不是……舊識嗎？”
當初在三江梨園，她可是親眼看見屈婉言親昵的抱了宋孽呢。這兩個人關系應該很好吧，故人重逢，應該有很多話要說吧。
“誰告訴你的？”
宋孽皺緊眉頭。
屈婉言跟他相識的事情，除了樊輕夜和江陽，便沒有旁人知道了。
蘇暖萌怎麽會知道的？
難不成，她也知道了他那段過往？
蘇暖萌摸了摸下巴，有點琢磨不透宋孽的臉色為何忽然嚴肅起來了：“屈婉言告訴我的啊，她說你們是舊識。”
“還說其他了嗎？”
“沒了，就說是舊識。”蘇暖萌如實作答。但她心裏有自己的思量。
總覺得宋孽和屈婉言之間，有什麽秘密似得。
宋孽卻是梗住了，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把他和屈婉言之間的關系跟蘇暖萌說清楚。
此時，教室裏已經快坐滿人了。
已經到了上課的時間，大家入座後，小聲議論，教室裏有些嘈雜。
蘇暖萌和宋孽周圍倒是一如既往的少人，仿佛每次跟宋孽坐在一起，周圍總是有一種“寸草難生”的錯覺。
就在蘇暖萌揣測著，屈婉言和宋孽是何種關系，又是如何認識的時候。
男人低沈的嗓音響起，不徐不疾：“我跟她的確算是舊識，不過我們生活裏並沒有交集。”
宋孽這話，像是解釋。
但蘇暖萌抓住的重點，卻是他話裏的關鍵信息：“生活裏沒有交集是什麽意思？”
當初在三江梨園，她可是親眼看見屈婉言擁抱宋孽的。
難不成還能是她眼花了，看走眼了？
宋孽略踟躕了一下，長眉輕蹙。
好半晌，他才組織好語言：“實際上我跟她實在游戲裏認識的，很早以前就認識了，但因為是游戲裏認識的朋友，失去聯系已經很久了。”
“那次聖誕節夜晚，是我們第一次線下見面。”
蘇暖萌瞪大眼，拿手捂著嘴驚呼一聲：“哇！網友面基這種事情，居然會發生在你的身上！”
她簡直不敢相信。
不過這樣一來，蘇暖萌也算明白了所謂的“舊識”是怎麽回事了。
起初她還以為屈婉言是宋孽的舊情人或者初戀情人呢，沒想到，居然是網友！
玩兒游戲認識的網友，聽起來年份似乎太挺長久的。
蘇暖萌托著香腮，若有所思的盯著宋孽看了許久，才小心翼翼的開口：“你玩兒的什麽游戲啊？”
男人笑了笑，似是早就料到蘇暖萌會問似得，唇瓣微動，想認真回答她來著。
恰在此時，音樂課的李教授進門來：“人都到齊了嗎？”
依舊是雷厲風行的作風，說話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嚴肅，聲音也一如既往的洪亮。
蘇暖萌的視線下意識的看向講臺，宋孽微張的唇合上，隨之看去。
兩個人朝講臺看去時，恰巧李教授翻開花名冊，也正擡頭掃視全教室。
大概是蘇暖萌和宋孽周圍沒人，他們兩個坐在角落裏，就格外的顯眼的原因，李教授一眼就瞥見了他們兩人。
“不是女教授麽？怎麽是李教授？”課表上寫的，明明是一個叫張立群的女教授才是。
蘇暖萌收回目光下意識的偏頭看向宋孽。
顯然宋孽也很訝異，腦袋一歪，兩個人面面相覷。
靠得極近的小聲講著話。
“大概是代課，或者臨時變動了。”
這種事情，學校也不是沒發生過。有時候定好的課程和教授，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教室臨時換人。
“沒關系，他早就知道你不是沈佳歆了。”宋孽勾唇語氣略打趣。
想當初蘇暖萌幫沈佳歆代課的事情，可是轟動了整個表演系的。李教授想必對她，記憶很深刻才是。
“蘇暖萌！宋孽！”洪亮的男音透過擴音器，清晰的傳到了在座的每一個學生耳中，自然也包括了蘇暖萌和宋孽。
兩人身體一僵，徐徐直起腰擡起頭，朝講臺看去。
李教授正側身靠在講桌邊緣，手裏卷著花名冊，似笑非笑的打量著他們倆：“還真巧啊！聽說宋孽同學剛從部隊回來，繼續完成學業是吧。”
宋孽抿唇，應了一聲。
“蘇暖萌同學也念大四了？”
蘇暖萌嘴抽，乖乖點頭。
就在兩人茫然之際，李教授又開口了：“我知道你們感情好，闊別重覆難免有很多話想說。但現在已經上課了。”
“在我的課堂上，你們就算有再多的話，那也得給我憋著。下了課找個環境清幽，或者有情調點的地方，慢慢敘舊，互訴衷腸也不遲啊！”
“非得要在課上咬耳朵嗎？你們好歹也是大四的學長學姐了，就別給小朋友們撒狗糧了啊。教授我啊，年紀也大了，有糖尿病，醫生讓我戒甜食，你們倆給我齁得！”
蘇暖萌：“……”
宋孽：“……”
班裏其他同學：“……”
怎麽覺著，一想嚴肅的李教授，今兒有點風趣呢！
難道是他們的錯覺？！
默默的翻開書立在桌上，蘇暖萌將臉埋在了書後，俏臉燒紅一片。
她不知道該說點什麽，才能澄清她和宋孽之間的關系。
而宋孽回神後，卻是暗暗生笑，看向李教授的眼神都添了喜色。
索性，李教授沒有揪著他們倆人繼續再談論下去。
翻開花名冊點了名，越過了蘇暖萌和宋孽的名字，點完後開始上課。
因為是選修課不是專業課，所以李教授教學過程沒有專業課上那麽嚴格。蘇暖萌認真做筆記，不敢懈怠。
她生怕李教授一個不開心，再打趣她和宋孽，到時候學校又得傳出緋聞了。
她和宋孽，是真不想再有過多的牽扯了。
與認真上課的蘇暖萌相比，宋孽就顯得隨意很多了。
他支著腦袋，也不看講臺上的李教授。一只手悠閑的轉著手裏的筆，根本無心去聽李教授講課。
從部隊離開，到回到學校。
宋孽背地裏做了很多功課，雖然離開了兩年半，但這兩年半裏，蘇暖萌周邊情況他卻是了解的。
因為有樊輕夜在東華大學裏。
不過樊輕夜現在已經畢業了，人已經不在學校了，宋孽正好接洽回校。
沈佳歆和項廷一年前開始同居，搬離了蘇暖萌所在的宿舍。據宋孽了解，蘇暖萌的宿舍住進了三個大二的小學妹，他估摸著應該是昨天晚上一起開黑的那三個女生。
“宋孽同學！”李教授頻頻朝他看了好幾眼，楞是沒見宋孽扭頭看過講臺，不由輕咳一聲：“是本教授魅力不夠嗎？”
蘇暖萌下意識的扭頭，朝宋孽看去。
在此之前，宋孽已經不動聲色的收回了目光，看向講臺，波瀾不驚的笑了笑：“是的教授。”
李教授：“……其實你可以不用這麽誠實。”
話落，李教授也不再繼續往下深究，轉身繼續神采飛揚的講課。
蘇暖萌扁扁嘴，暗搓搓的看了宋孽一眼。
優秀的學生在老師眼裏，果然是可以有特殊待遇的。
就宋孽剛才那回答，換了在座其他人回答，怕是都少不了挨李教授一頓嚴苛責罵吧。
蘇暖萌望著男人出了會兒神，卻在男人側目看來之際，訕訕的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回頭繼續看著講臺。
音樂大課，四節連堂。
下課已經是十一點半了，蘇暖萌決定先去食堂吃午飯，吃完了再回宿舍。
大四的課程不多，基本有一半的時間都是沒課的。
蘇暖萌打算下午在宿舍擼字，擼完就打會兒游戲。
鈴聲一響，準時下課。
偌大的教室裏，人頭湧動。蘇暖萌慢條斯理的收拾東西，她身邊的宋孽則沒什麽好收拾的，因為他連課本都沒帶。
等教室裏人走得差不多了，蘇暖萌才站起身。
看了一眼還坐著沒動的宋孽，她伸手在桌上敲了敲：“宋同學，讓下道吧。”
宋孽起身，往外走。
蘇暖萌跟上，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了教室。
出了教師門，蘇暖萌越過了宋孽，卻被男人叫住：“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下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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