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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節 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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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帝茫然不知那禁制意味著什麽,但聽見混亂裏不知多少人指畫著能指畫的弟子撤往那趕,心裏就樂得這般,當下就也隨眾人一道吩咐門下弟子過去支援。

花自在便連忙請言道:“師尊,西南黑十三禁制過去的人已足夠多,但這裏,若人都撤退過去,這群人怕會乘亂突圍。”

蘭帝想想便道:“你且帶弟子過去,此地本尊自有計較。”說罷,見露水神色有些急切,又道:“露水,你也一並過去。”

她就歡喜的隨花自在他們走了,顯見心裏擔心著天玄無敵多緊,再說如今有小吃的事情,她不免怕生出什麽意外來。

路路續續各派弟子的撤離,便讓守望宮鎖妖塔的人手變得薄弱,眼見一幹妖邪已有人重出包圍,逐漸越來越多起來。蘭帝這才開始動手攻擊那些仍舊沒逃脫出去的。

黑蒙蒙的夜裏,守望宮廣場卻打的激烈,不時的,西南方向兩起紫紅光芒,直映照的天玄仙境都紫紅紫紅的,像妖邪地獄一般。

如此激鬥一直持續將近三個時辰,突然一聲轟鳴爆破聲響後,整個天玄仙境天搖地動的仿佛馬上就要崩潰一般,一股子清晰至每個人都感受到的能量波動,便從西南方向傳將開來。

便讓每個仙境弟子都覺得,那能量自身體穿過去後,如冬日熱火近身,又如夏日寒冰臨體,恍惚間,每個人眼裏就都能透過那黑夜裏頭的迷霧,直看到大老遠西南方向高空理浮著的人。

層層疊疊密密麻麻的一大全,黑壓壓的擠在空中,像是把誰包裹在中央一般。外圍更多的仙境弟子都住下手,許多人呆呆看著下頭的什麽。

緊接著,就聽見從那黑壓壓妖魔裏頭傳出的一個女人聲音,冷冷淡淡的,不見包含什麽情緒在裏頭。

“吾以妖後之名……預玄魔必覆,……黑水鋪天覆地時,魔神將現……師尊,昔日之戰,還將延續,勝負分之際,若非徒魂自此破滅,便是著天地自此不存!”

仙境弟子們都自呆呆聽著,自正震驚時,就見那群半空裏頭的妖魔身上全都覆起一層紫光,隨即,一股奇異能量波動四面八方的擴散開來,整個仙境空間都便跟隨著出現詭異的扭曲,那諸多可見的景象仿佛被無數方向不同的力道拉扯著般,虛幻的讓人如在夢中。

那些高飛在半空的仙境弟子們無論修為高低,全都不能自控的朝地面墜落下去,眼見就要著地時。仙境空間的詭異變化,又突然的恢覆如常,一眾險些摔地上的仙境弟子們紛紛穩住勢子,都又浮起來。

仙境裏頭就又陷入黑蒙蒙的迷霧裏,再看不清遠些地方的狀況。寂靜的讓人害怕,全都莫明其妙又自後驚後怕了。

鎖妖塔那,照正極力的試圖將蘭帝欄下,卻又攔不住的被他接連推帶開來。

照也不說話,只是這麽徒勞無用,卻偏要堅持不懈的連連飛阻到他面前。蘭帝就也不說話,只是一路飛快的往西南方向飛沖,不時擡手將面前的照拽甩飛一旁。

兩人就這麽來來回回的也不說話,一直到達西南禁制出事地方。密密麻麻的大群仙境弟子都四面八方的使著飛行法術結伴散開著離開,各自去個地方搜索妖邪蹤跡。

蘭帝變擠過人流,再待前進時,一圈顯是負責著外圍巡守的守望宮弟子裏就飛出一人阻道:“忘情真尊請止步,大帝有令,任何人不得接近禁制區域……”

蘭帝懶得聽他說完,身體便被白光包裹,瞬間收縮,就原地沒了蹤影,再現身時,已通過虛空飛劍跨越過百丈距離了。

照虛空飛劍本事不及他高,追著過來出現在他身後四十丈處,急急又飛趕的追他。

眼見就要到時,迎面飛來無情真尊,也不拿眼看他,輕飄飄的開口道:“過去也是無用,如今已成空白之地。”

蘭帝當即拿住勢子,停飛在她面前,問道:“本來有什麽?”

無情真尊便淡淡道:“一具奇大無比的棺木,上刻諸多不曾見過的字符。黑幕禁制毀滅時,整個棺木飛起到半空,如人般立著,隨即就被那群懲處之地的妖魔圍攏起來,看不到裏頭情形。

禁制裏頭地上,密密麻麻的刻著許多文字,似是什麽陣文,中央原本放棺木旁,有個仿佛通往地底幽冥的漆黑洞穴入口。”

蘭帝聽罷便急問道:“西南這附近可還有別的黑幕禁制?”

無情真尊就搖頭。

“你可看清禁制裏頭那女人的模樣?”

無情真尊沈默了一小會,才答道:“看清了。當時就知道跟你有幹系,那女人的模樣,跟依雲和聖魔仙不見有區別。”

蘭帝當即便楞在那。

“聽說你著了天狐的失魂咒。過去不知原委,也不想對你說。如今該說了,天玄仙境裏頭只有鎖妖塔才有懂得此咒的,據師尊說,也只有狐族懂得施展。別的地方,過往從沒有過此事。”

無情真尊這般說罷,擡眼朝停在不遠處,雙手別放背後,腦袋低垂著的照望過去眼,便自顧又飛開去。路上,順道就將幾個追趕過來的守望弟子趕走。

蘭帝楞在那半晌,心裏怒火越來越烈,想起照,就朝她勾勾手指示意她過來,她見著了,便超前飛出兩步就又停下,仍舊低垂著臉,卻不動了。

蘭帝便又重覆此這動作,她就又飛前兩步,然後還是停著不動。

他便不耐煩起來,轉身飛將過去,一把拽著她手,急匆匆的就朝忘情山趕去。

所謂西南黑十三禁制,根本就是他當年見到的那個所謂懂失魂咒的天狐。初時他聽著就有些起疑,如今過來一問,果然便是。那不必說,照當初說的鬼話就是騙他的,太上真尊不也就是故意串通騙他嗎?

他如今心裏並沒有對那所謂的妖後有什麽好感,本就一直以為聖魔仙便是她,那許多的莫名情感也都灌註她身上去了。

方才那妖後破禁制出來說的那些話,更讓他聽著說不出的厭惡,自大的讓他討厭,目空一切的惹他討厭,仿佛這天地存亡生滅,都由她說了算似的,仿佛旁的人都不值得跟她相提並論似的。

這反差比起聖魔仙,就變得更清晰強烈起來,只差沒在心裏頭罵他自己前世有眼無珠,怎會娶這麽個女人的。便又想起那劍裏頭藏著的環境景象中應當是魔尊的女人來,那不張揚的模樣,淡淡然靜悄悄的舉止,想著便有些渴望親眼再見見她。

但即使這樣,照和太上真尊瞞他的事情,他可無法裝做不知道,不問出個所以然來,絕不可能罷休。若不弄明白照和太上真尊的用心,日後他如何信得兩人?藏心裏不說自個揣測的事情,他不喜歡做,也自問做不來。

不片刻功夫,就到了忘情後山裏頭那座孤零零的小木屋,蘭帝想也不想的就拽著照一把推開木屋的門,大步進去。

果如他所想般,太上真尊仍舊如過去那樣,閉著眼睛,安安靜靜的,石頭般坐那。到他闖進來,還不待說話,他便先開口了。

“吾徒,你可知仙境中的禁制要如何才能解開?”

便壓著蘭帝的問話,他倒也不是沖動至不能按耐的人,如今也不怕太上真尊突然飛跑了,當下壓住要問的話,答道:“需創造一個類似仙境般的力場空間,以強大的力量才能沖破,當是需真神力量吧。”

“吾徒所言不錯,但這天地間,除吾徒和昔日魔尊那孩子外,再沒有人能憑一己力量破開禁制。”

蘭帝當下就想起逍遙黑心來,便問道:“你是不是說,今日之事絕非魔尊出手,而是逍遙黑心和大哥聯手所為?”

“他至今心不死,逍遙仙子也栓住他,仍不能改變他那顆心。吾徒若不想天地重蹈昔日浩劫,便需從他著手,妖後雖出得禁制,暫時仍返不得地魔宮去,天地間能容她藏身的也只有逍遙山一地而已。”

蘭帝當即便開口拒絕道:“管我何事?我為何要去。師尊既都做得眼見他們作為而不阻攔,何以又要我插手多管?我來不過是心有所疑而已。”

照便忍不住輕手在一旁拉拉他衣衫,他看也不看的就呵斥道:“你自己的事情還沒完呢,少要多嘴。說不管便是不管,你拉我衣裳也沒用。”

照當即便一臉尷尬的沒了聲息,心裏又氣又惱又發作不得。只是怕他這般態度惹惱太上真尊而已,卻換他一頓責罵。

“吾徒,事情緣由就如你內心所猜一般簡單而已。何必多想它。為師恐你知她真實,重蹈昔日覆轍,便著她如此說。為師所以任由她破禁制而出,皆因你不日前之言,妖後雖算得天下事,但並無撼動天地的力量,除非吾徒你助她,否則,她不過有力難為。終究是吾徒你的情孽路障,如今事既至此,當由你自去解決面對。”

蘭帝聽罷便不說話了,覺得這事情倒也確實簡單,想起別的,就又問起“她何以以師之徒自居?”

自然知道,玄門裏有可能又有資格被那女人稱呼為師傅的,除面前著老頭還能有誰?

“昔日為師念你修為長進,曾幾番與你相遇,之間一次便遇著她在你身旁,知你們即將成婚,又見她資質可造,便傳她一本為師心血經卷。那之後,她便通曉玄魔一切秘術法陣,也甘願隨你自居為徒。”

蘭帝又解去一惑,忙又問道:“聖魔仙到底是誰?妖後既然被禁制在此,那她……”

“吾徒自當想通,吾徒當年得以不滅魂魄,全憑善水之助。妖後那孩子當年雖非死於忘情劍下,狀況卻也差不太多。為師本要將她封禁的,不想未能完全成功,讓她意念得以逃過些出去,入主到生前便準備著的一具肉身裏。但如今那身體已自成意識,她不會強行摧毀吞噬,想要融合自要耗費一番功夫。”

“妖後當年,到底為什麽會死?雖然徒兒不解當年何以娶她這般女人,卻仍舊心裏疑惑,當年有徒兒和魔尊在她左右,天地間還有人能傷她性命?”

太上真尊卻不回答,自顧道:“吾徒,逍遙山去與不去,全在你。當做什麽,想做什麽,便自管做去吧。旁的事情,若不需知,何必追究多問?”

蘭帝本也只是好奇,聽罷便道:“不過是好奇而已。”說罷就拉著照要走,太上真尊卻又開口道:“既是好奇,為師便告你,當年沒有人能殺得死她,除她自己。”

蘭帝已帶著照跨出門外,聽著心裏就覺得,這答案聽好過不聽,反倒讓他更好奇起來,這麽說她難道是自殺?好端端的她做什麽又要自殺?既然是自殺又何以不死個幹凈,又要設法留好後路又活過來?

這麽想,卻也懶得再追問,否則就不是在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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