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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3章 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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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八號這一天,星煉世界的滿天神佛很給面子,艷陽高照,碧空如洗,一絲白雲飄,好像得勝旌旗。

前來安赫拉赫城見證這一歷史時刻的人,除了一些真正的熱心者,其實絕大部分都是大陸各國派來刺探情報的黑暗身份人員。這些人表面上衣著光鮮,打著一個個貴族的名頭,混在人群之中誰也分不出真假來。

只是大家都沒有想到,原來這件事情所引起的轟動大大超出了大家的想象:一大早,莊園外面已經人山人海,煉金系的導師們,包括阿奎那大師在內,昨天夜裏全都失眠了。瘋子術士更不用說了,平常的時候他就睡不著更別說昨晚了。

淩晨的時候大家就聽見外面陸陸續續的開始有了人聲,到了清早的時候外面已經像集市一樣熱鬧起來,人聲如雞吵,嘰嘰喳喳。

阿奎那大師拍板,將這一歷史時刻定在了早上早上九點鐘。六點多的時候已經有大半的老師急不可耐的從被窩裏爬起來。

帝國的西部在四月份早晨的露水很重,春寒依舊料峭,這些體弱多病的煉金術士們一個個站在屋檐下,凍得就像大雪天的雞,縮著脖子一動不動,臉上的喜悅卻都是從從心裏憋迸出來,就連臉皮都阻擋不住,透出了一股興奮的紅光。

好不容易挨到太陽上頭,暖和的陽光照耀大地,距離那個時間越來越近了,大家也越來越興奮。

瘋子術士專門準備了一套燙金花紋、墜銀邊的術士袍,帽子是整了又整,早晨六點鐘就爬起來,一個人關在房間裏,就這昏暗的魔法燈光,對著鏡子穿上去、脫下來,脫下來再穿上去。這可是索爾斯克亞一輩子最重要的時刻啦,瘋子術士精神亢奮的腦門上血管直跳。

等待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那麽慢,好不容易煉金計時器的指針過了八點半的刻度,索爾斯克亞嘩啦一聲拉開門,幾乎是同時,他隔壁的阿奎那大師也拉開了房門。

兩人不約而同的穿上了自己最華貴的術士長袍,阿奎那大師倒也還好點,雖然長袍的面料昂貴,但視覺沒有索爾斯克亞的那麽花哨。

兩人走出房間,周圍的煉金系導師們不約而同的跟在了兩人的身後,排成兩列一起慢慢的朝外走去。

在莊園內那塊巨大的空地上,安赫拉赫城東勝學院的學生們已經手拉手站成了一個圓圈,將那被巨大的黑布蓋住的超級傀儡戰士圍起來。這是一道警戒線,不允許參觀的人過於靠近超級傀儡戰士。

阿奎那大師揮了一下手:“打開門,請他們進來吧……”有學生打開莊園的大門,外面早已經等得不耐煩地人群呼啦一下子湧了進來。

盡管這片空地以前是一作葡糖種植園,面積十分巨大,可是中間空出一塊給了傀儡戰士,在湧進來這麽多人,立刻擁擠起來,前面的人踩了後面人的腳趾頭,後面的人踢了前面的人的腳後跟。一時間亂哄哄,擁擠成了一團。

有煉金系的學生拿了一具魔法擴音器擺在阿奎那大師面前,大師高聲道:“各位……”鬧哄哄的會場中漸漸的安靜了下去。

“歡迎大家來到安赫拉赫東勝學院參加這煉金術歷史上最具歷史意義的一刻!我想說的是,為了這一刻,我們東勝學院煉金系為之付出了數月的堅定不懈的努力,我要感謝煉金系的每一位導師,尤其要感謝索爾斯克亞。還要感謝安赫拉赫城主大人,沒有他的支持,我們不可能完成這一項壯舉……”

眾人對他的演說沒什麽興趣,很快鬧哄哄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可是阿奎那大師沈浸在激動之中,老人家好像有說不完的話,絮絮叨叨的又說了很久,這才說道:“下面,我宣布,超級傀儡戰士計劃,正是成功!”

索爾斯克亞從兩名學員的手中接過來一籃子的上品魔晶石,掀開黑布鉆了進去。他找到了超級傀儡戰士胸口上的那一塊護甲,用特殊的方法打開來,下面有一個傾倒口,直接通到魔動反應爐,將一籃子的上品魔晶石倒進去,封好了傾倒口他又鉆了出來。

之所以蓋上這麽一大塊黑布,就是為了掩蓋這個秘密。傾料口無疑是超級傀儡戰士的一個弱點,不能被別人偵知。

這麽巨大的一塊黑布,揭也揭不下來,索性蓋在上面,讓超級傀儡戰士醒來了之後自己揭掉吧。

看到索爾斯克亞從黑布下面爬出來,阿奎那大師興奮得大喊道:“各位,最重要的一顆即將到來了,請睜大你們的眼睛,和我們一起見證這一煉金史上最偉大的時刻吧……”

“嗡、嗡……鏗!”一陣機械的轟鳴聲,黑布下面突然亮起了兩點紅光,阿奎那大師和索爾斯克亞興奮無比,在他們萬分期待的眼神之中,黑布下面的巨型傀儡戰士慢慢的動了起來。

它的上半身坐了起來,只可惜大家現在還只能看見它的後背,因為那塊巨大的黑布還蓋在它的身上。不過沒有人為那塊黑布擔心,只要巨型傀儡戰士站起來,黑布自然就會滑落下來。

它的胸口部位,重重重甲保護之下,巨型魔動反應爐放出一道道的魔法光芒,絢爛的魔法光芒,映襯著周圍人群那一張張吃驚的面孔,魔法光芒和目光聚焦之下,僅僅是坐起來就已經像小山一樣的超級傀儡戰士曲起了一只腿,它準備站起來了。

“沒問題吧?”“沒問題,魔動反應爐的能量強大無比,肯定能夠讓它站起來……”

煉金系導師們的對話還沒有結束,果然超級傀儡戰士不負眾望站了起來!它踩在黑布上,身體朝前一傾,稍稍彎曲,緊接著一挺身子就要站起來了。

眾人的歡呼聲已經到了嗓子眼,山呼海嘯的歡呼就要噴發出來,卻突然看到被黑布擋著半面身子的超級傀儡戰士一個踉蹌!

它朝前搶出了兩步,大家已經看出來情形有點不對了,兩步之後,它的身體突然一塌,身子卷著巨大的黑布,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上。

巨大的身軀重重的砸在地上,轟然之間震的地面一顫。巨型鋼鐵之軀沖出幾百米遠,一下子撞進了人群之中。頓時驚叫聲響成了一篇,慘叫聲緊隨其後!

一瞬間慘劇釀成,巨型傀儡戰士好像一枚超級巨大的撞城錘,一頭撞進了人群之中,幾十人被撞得飛了出去,還有上百人被它碾壓過去,在地面上磨成了一片血泥……

情勢突變,煉金系的導師們全楞住了,腦子裏是一片空白,失去了任何的思考能力。其次彼伏的慘叫聲將他們從空白的精神世界裏拉了回來,阿奎那大師的眼中驚駭的光芒跳動,雙眉擰成了一團,兩眼深陷: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索爾斯克亞哈哈一聲大笑:“哈哈哈!這不可能,你們誰和我開玩笑,施展的影像魔法呀,哈哈哈……”

煉金系所有的導師一片沈默,沒有一個人說得出話來。

格奇爾一直跟在阿奎那大師的身邊,望著那一出人間慘禍:地面上和泥土拌在一起血肉,悲壯的骨斷筋折的傷者不斷慘叫,還有幾十名學員在事故中喪命,其他的圍觀者也都是一臉的驚駭!誰也沒有想到,令全星煉世界萬分期待的歷史時刻,最後竟然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格奇爾這個老好人也突然暴怒起來,他像一頭受傷的野獸一樣一聲怪叫,跳過去一把揪住索爾斯克亞的脖子:“混蛋!都是你、都是你!葛早就說過,你的計算有誤,可是你就是不承認,是你誤導了大家,是你、是你、都是你的錯,我打死了……”

他撲到了已經精神失常的索爾斯克亞,雙拳好像雨點一般的羅在他的腦袋上。

索爾斯克亞還在大笑:“別跟我開玩笑了,快,快把我的傀儡戰士交出來,這是幻像,我才不會上當呢,哈哈、哈哈哈……”

格奇爾的話提醒了在場的所有人,他們親手制造了這個東西,盡管它看上去很像是被那塊黑布絆倒了,可是實際上每個人都看清楚了,在那塊黑布遮掩之下,超級傀儡戰士的一只腿首先出現了斷裂,然後超級傀儡戰士想努力穩住身體的平衡,再一用力之下,它的胯部也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量,緊接著是背部,然後就好像被黑布絆倒了一樣轟然倒地。

所有的人都想起來了,葛征當時的確提出過,索爾斯克亞有的計算方法有誤,按照他的計算標準制造出來的合金,根本不足以承受巨型傀儡戰士的強大力量。

別的因素且不用說,只是這一條,就讓巨型傀儡戰士成了一個先天性的骨質疏松病人,連“站起來”這基本的仿生物動作都做不到,又怎麽能去戰鬥呢?

……

大陸嘩然。

幾乎所有的報紙都在頭版頭條上刊登了這一場慘劇。所有賓客看到的,都是超級傀儡戰士被一塊蓋在自己身上故作神秘的黑布“絆倒”,結果一頭倒下去,再也沒有爬起來。

那塊來自帝國西北部地區,帕托高原的黑布因此一夜成名。帕托高原是帝國境內的一個產棉區,原本並不著名,不過自從他們出產的黑布,絆倒了超級傀儡戰士之後,“帕托棉布”立刻以優質耐用名聞星煉世界,在三大陸上一起打開了銷路。

巨人山脈下的安赫拉赫城成了全大陸的笑柄,之後有人發明了“安赫拉赫城的兔子”這個名詞,用來形容很好騙的羊牯,也就是蠢貨的代名詞。

安赫拉赫城主也成了全大陸短時間內受嘲笑次數最多的。城主大人一怒之下,將東勝學院趕出了安赫拉赫城,還把罪魁禍首索爾斯克亞用鐵鏈穿過鎖骨,鎖在了巨人山脈的一個山洞之中,那個山洞中生活著一群性淫的魔猴。真不知道已經骨瘦如柴、精神失常的瘋子術士,在一群母猴子的壓榨下,還能堅持多久。

可是東勝學院兩個分支的對抗並沒有就此結束。從安赫拉赫城出來,除了煉金系之外,其他五大系的導師們開了會,一致決定,驅逐煉金系!

剩餘的五大系依舊堅持認為自己才是東勝學院的正統繼承者,犯錯的只是煉金系。剔除掉了煉金系這顆毒瘤,他們還是光榮的東勝傳人。

五大系在藍茵河上游的都爾城得到了庇護,這座四級城市的城主是東勝學院堅定的仰慕者,盡管他當年不是天才,家境也沒有豐裕到交得起讚助費,所以最終沒能進入東勝學習,但是他心中對東勝的那種仰慕之情,從來沒有停止過。

所以,盡管安赫拉赫城的這批東勝人已經被全大陸所恥笑,但他還是很慷慨的接納了他們。並且在城外,藍茵河畔為他們修建了一座莊園。

四級城市之中,能像葛征這樣大手筆的修建一級石堡的富豪並不多。

……

阿穆尼亞的面前擺著能在阿克哈馬城買到的所有魔法報紙。每一張報紙上的頭版頭條都是一個內容:安赫拉赫城大騙局。

東勝學院煉金系已經成了超級騙子的代名詞,超級傀儡戰士計劃現在在報紙的語言中,就代表著“超級詐騙計劃”。

阿穆尼亞樂滋滋的一張報紙一張報紙的翻看著,雖然每一張報紙上的內容其實大同小異,不過他很享受這種感覺。

門外突然有學生說道:“老師,我們抓到羅森貝裏了!”消息一出來,羅森貝裏這個沒膽鬼就翻窗子跑了。

不過從波爾特蘭堡出去,東面是往阿克哈馬城的道路,西面是莽莽森林,南北都是莊田,人生地不熟的羅森貝裏沒跑多遠,就被一擁而出的堡民們抓住了。

阿穆尼亞早就看羅森貝裏不順眼了,這回終於把他抓了回來,阿穆尼亞立刻跳起來,把報紙疊起來放好——這些報紙他可是要收藏起來的——然後拉開一只大抽屜,嘩啦一陣響。

一旁的學生伸著脖子一看:好家夥,抽屜裏各式各樣的匕首短刀刺劍,少說也有二十多把。

阿穆尼亞選了一柄巴掌寬的嚇人短刀,滿意地插在了自己的皮靴裏:“走!”學員偷笑:看來導師大人要親自動手,把羅森貝裏變成人妖啊……

阿穆尼亞的確是這麽打算的,他來到石堡內的廣場上,羅森貝裏已經被綁在了一座木頭十字架上。

周圍站了不少圍觀的學員,還有大幫幸災樂禍的居民。石堡的外墻已經完工了,遠處還有堡樓、瞭望塔、箭閣正在施工,工人們也都停下了手裏的活兒,居高臨下,遠遠的看著熱鬧。

阿穆尼亞在幾十步之外就拔出了那柄嚇人的短刀,羅森貝裏尖叫一聲:“啊!阿穆尼亞,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阿穆尼亞眉頭一皺,羅森貝裏聲音尖細,怎麽好像自己是施暴的色狼,不斷逼近小綿羊一樣?他惱火道:“羅森貝裏,老子還沒動刀子,你他媽的就變成了人妖了?”

“哈哈哈……”周圍一片哄笑,羅森貝裏的臉上,紅的好像要滴下血來。

不過,當他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那柄足有一巴掌寬的短刀上,血色很快褪去,慘白重新占領了面部。

阿穆尼亞嘆了口氣,假惺惺道:“嘿,咱們同事一場,總有些人情在。你放心,我會下手利落,保證你一刀去煩惱,不會一刀一刀的割你的!”

羅森貝裏哪裏會信?阿穆尼亞這麽一說,嚇得羅森貝裏要哭出來了:“阿穆尼亞、阿穆尼亞,我錯了,你繞過我吧,我求求你了,我承認我和阿赫拉赫的人勾結,我什麽都承認,你放過我吧,嗚嗚嗚……我求求你了……”

要是阿穆尼亞真的一刀一刀的割,還不把自己給疼死!

阿穆尼亞臉色一冷:“不用你承認,我們都知道!不過我說到做到,說給你一個痛快,一定會讓你痛快的,你忍著點,看刀!”

一片寒光、無聲冷電!羅森貝裏只看到唰的一下那光芒就到了自己跨下,他的雙腿被拉開綁在木頭柱子上,胯下那玩意兒正在襠裏吊著晃蕩。一股涼意……羅森貝裏一聲慘叫,褲襠立刻濕了,一陣惡臭傳來,一旁看守他的兩個學院立刻捂著鼻子躲開了。

短刀準確的釘在羅森貝裏的褲襠下,劃破了褲襠,卻沒有傷到他的寶貝,只是斬斷了幾根體毛。

“哈哈哈!”波爾特蘭堡的居民顯然比學院的學生更痛恨羅森貝裏,立刻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葛征站在樓上的窗戶旁,不由得笑著搖了搖頭。

“啊!”羅森貝裏嚇得大小便失禁之後,卻又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沒有受傷,褲襠裏除了涼爽一點之外,並無疼痛感。

他低頭一看,頓時喜出望外:“阿穆尼亞、阿穆尼亞,你真是太好了,謝謝、謝謝!”

阿穆尼亞一揮手:“解開繩子,讓他走。”

“老師!”學員們一楞,看了看樓上的房間。阿穆尼亞擺擺手說道:“要是依著我,肯定閹了這小子。這是城主大人的意思,放他走吧。”

學員們爬上去,捂著鼻子解開繩子。

羅森貝裏褲襠開了口子,裏面還有液體、固體成分若幹,性命無憂之後,他又覺得很不舒服。他要往樓上自己的房間走去,阿穆尼亞唰的一聲抽出長劍攔在他的面前:“你去哪裏?”

“我上去換條褲子。”羅森貝裏賠笑說道。阿穆尼亞冷笑一聲:“你現在已經不是波爾特蘭堡的人了,這裏的一切都是波爾特蘭堡的,不屬於你。請你馬上離開!”

羅森貝裏不敢頂撞他,陪著笑臉道:“好、我走、我走,我這就走。”羅森貝裏叉著襠,雙腿圈成了坐馬形,一步一步地挪向堡門外。

在他身後,是一片暴笑之聲。

“哼!”阿穆尼亞把長劍插回劍鞘,還有些不甘心。

羅森貝裏出了波爾特蘭堡,沒走多遠,前面的道路上站著一個人。那人背對著他,丟過來一條幹凈褲子:“自己換上。”

羅森貝裏大喜:“多謝先生。”

他在草叢裏用幹草殘幹凈了身上,換上了褲子又鉆出來:“先生。”那人依舊背對著他:“跟我來。”

羅森貝裏本以為要跟在他後面走,卻沒想到那人隨手一招,一股狂風將他卷上了半空,眨眼之間已經到了幾十英裏之外的一處密林之中。

“先生,您有什麽事情需要我效勞嗎?”羅森貝裏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個人不會平白無故幫自己:“如果您要對付葛征,我可以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您。”

那人慢慢的轉過身:“本來我還有些猶豫,不過你這句話堅定了我的決心。”羅森貝裏看清了那人的臉,不由得大吃一驚:“索爾格維倫,怎麽是你!”

索爾格維倫淡淡道:“真正的智慧者,不會給他的敵人留下反擊的餘地。你雖然不是個像樣的敵手,但是只要你有威脅到葛征的心,我就必須讓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很抱歉,我必須這麽做……”

盡管羅森貝裏一輩子忌恨葛征恐怕也不能傷害葛征一根寒毛,但是上一次葛征的遇襲事件,讓索爾格維倫有些杯弓蛇影。為了他心目中巨龍最熾熱的愛,還是剪除掉這只小螞蟻好了。

……

“小姐,克洛斯回來了。”就算是在這座雲湖水晶宮中,小撒也依舊穿著黑色的風衣,戴著長長的兜帽,低著頭,兜帽垂下來,將她的臉擋得嚴嚴實實。她似乎很害怕別人看到她的臉。

榮蟬正望著手上一塊色彩斑斕的石板皺著眉頭,一聽說克洛斯回來了,立刻愁眉舒展:“太好了,快讓他進來,我正在發愁看不懂這東西呢。”

饑餓、病苦、傷痛,並不能夠在巫妖的身體上留下任何的痕跡。克洛斯現在一身利落的打扮,根本看不出那一段慘痛的歲月對他的傷害。

榮蟬坐在柔軟巨大的天鵝毛墊上對他招招手:“克洛斯,你終於回來了,快來幫我看看,這塊石板上到底說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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