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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章 馴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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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征和菲菲小姐回到驛館,諾羅敦飽餐一頓,已經回去了,聽迪諾拉所說的,諾羅敦已經窮得叮當響,吃了上頓沒下頓,恐怕在王城這段時間內,自己的家裏又要增加一個蹭飯的。

蹭吧,你蹭我蹭,蹭啊蹭,葛征也就習慣了。

可是事情有些出乎葛征的意料:一連三天,都沒有見到諾羅敦。迪諾拉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是不是這小字輩高利貸抓住了?”葛征也有些不放心:“反正咱們在王城裏呆著也沒什麽事,就去東勝學院看看他吧。”

迪諾拉的隊友們接了任務出去了,並不在王城內,沒人陪她鬼混,迪諾拉也是閑得發慌,葛征這麽一說,迪諾拉立刻答應。

菲菲和大公心腹幕僚傑瑞克一大早就帶著禮物出去了,菲菲小公主在王城內,遠不如在奧巴城自在,每天虛偽的貴族應酬讓她回到驛館就已經頭昏腦漲,倒頭就睡。

“大師,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啊?”一出門,迎面一駕馬車,車夫手上韁繩一挽,四匹駿馬穩穩當當的停在了驛館門口,格羅妮婭一推開車窗問道。

德爾遜王城中,暗黑眾神殿的實力也很雄厚,格羅妮婭已經換過了馬車,四匹駿馬都是大草原上的純血統寶馬。

迪諾拉看到格羅妮婭,眼睛一亮,盛情邀請道:“我們要去東勝學院,格羅妮婭跟我們一起去吧。”

格羅妮婭心裏有自己的盤算,葛征決非池中之物,在別的勢力盯上他之前,先將他和暗黑眾神殿的密切關系坐實。赫爾女神殿的英靈使和大師結伴同游東勝學院,似乎是個不錯證據。

“好啊,請上車吧,我們坐車去。”

迪諾拉和葛征都沒有馬車,正好坐上格羅妮婭的馬車。

事實上,星煉世界的社會文明程度極高,這一點從德爾遜王城的規模上就能看出來。城內的街道很寬闊,幾條主幹道都能容納八輛馬車並行。王城內居民三百萬,有錢人住著獨門獨院的豪宅,窮人只能住在七層的大型魔法塔樓中。

整個王城,被三縱三橫的六條主幹道分為十六個大街區,每個區域內,又根據不同的街道分為不同的小區。

這樣龐大的城市,市政建設、配套設施、資源供給,各方面都是一個龐大的系統,它的存在,本身就說明星煉世界絕非一個落後的世界。

東勝學院在王城東北角的第四大區,整整占據著半個大區的面積。現在,它已經不是一個簡單意義上的學院了,已經成為了德爾遜王城一個不可缺少的組成部分,第四大區在德爾遜老城戶的口中,已經變成了“東勝區”。

葛征猛然想起來,自己的儲物空間裏還有帕拉切爾蘇斯的推薦信,帕拉切爾蘇斯的意思是,如果葛征沒什麽幹的,不妨到東勝學院做個講師。

葛征自己就是個壞學生,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要為人師表,菲菲小姐那是迫不得已,他覺得自己是不會成什麽“講師”的。

要在偌大的東勝學院找到一名並不知名的學生,還真是困難。不是所有人都能隨便在學校門口拉住一個學生一問,就能找到自己想找的人。迪諾拉兇神惡煞的問了十幾個人一無所獲,美貌無雙的格羅妮婭出馬,很快就有熱心的男學生四處張羅著幫忙打聽那個叫諾羅敦的小子。

即便如此,也用了好久才找到諾羅敦的宿舍。這裏的學生公寓完全是私營的,檔次也分為三六九等,諾羅敦所住的公寓,是窮苦學生的聚集地,他堂堂一城之主,竟然住在這裏,實在不難想象他如今的處境。

宿舍的走廊又黑又窄,潮濕的黴氣撲鼻而來。迪諾拉突然說道:“為什麽我有一種深入魔獸洞穴的感覺?”葛征哈哈笑出聲來:“原來你也是有幽默細胞的。”他不由得瞥了格羅妮婭一眼,身邊這個沒有幽默感的女人。

葛征放出了一個火系魔法,借著火光三人才看清門牌號。敲了敲門,裏面沒有回應。又薄又爛的木門根本沒鎖,一推門就進去了。

宿舍內十分簡陋,桌子、床都是光溜溜,帝都正是秋冬交替之際,十分寒冷,床上縮著一個人,裹著破棉衣,懂得瑟瑟發抖。迪諾拉開玩笑道:“這小子是不是把這屋子裏能吃的東西全吃了……”

葛征隨手放出一道火焰魔法,諾羅敦迷迷糊糊的哼了一聲:“好暖和……”迪諾拉也覺察出不對勁了,上前伸手在他額頭一摸:“好燙!這小子病了。”迪諾拉從來不會顧忌什麽男女之防,手臂一伸,將諾羅敦抱起來,諾羅敦身材不高,迪諾拉又人高馬大,雖然攔腰橫抱這個姿勢,通常都是男人對女人,不過葛征在一旁看著,也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協調。

迪諾拉抱著病人咚咚飛奔,三人飛快地找到了一座神殿,花了一枚金幣,請神官出手一個治療魔法,諾羅敦很快就退燒了。

發燒在這裏,被叫做“火疾”。不能用冰系的治療魔法,那樣的話冷熱沖撞太大,病人身體虛弱,可能會受不了一命嗚呼,要用水系魔法緩緩降溫。

葛征還在腹誹著王城的物價貴,治個發燒都要一枚金幣,那邊,諾羅敦已經醒過來了,伸了懶腰:“好餓啊……”

迪諾拉捅了他一下:“你好歹也是個城主,怎麽混成這個樣子?”諾羅敦揉了揉鼻子,好像剛睡醒的樣子,一點也不知道自己剛剛大病一場,差點連腦子也燒糊塗了。

“我免了封地三年的賦稅……”諾羅敦本來就窮,上一次因為瘟疫,又把自己所有的財產都搭進去了。他還免了封地內三年的賦稅,這小子三年之內,都要過著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朝不保夕的生活。

“唉……”諾羅敦嘆了口氣:“別提了,瘟疫過後就是大旱,雖然我知道不收稅我可能衣食無著,但是我不能看著子民們賣兒鬻女吧?”

好心腸的領主大人這一次看來也很無奈。葛征說道:“你還欠多少錢?”諾羅敦掰起手指頭算了算:“算上利息來算,還有一千兩百四十一枚金幣。”

葛征掏出一枚晶石卡:“裏面還有兩千枚金幣,你拿去還了帳,剩下的算作這三年的生活費吧。”他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你別以為我這是白給你的,我的金幣也是自己辛辛苦苦賺來的,這些錢都是要還的。三年以後還給我,如果到那時找不到我了,就……還給她吧。”他順手一指迪諾拉。

在場的人都忽略了葛征為什麽要說“如果三年以後找不到我”。

諾羅敦攥著晶石卡,點了點頭,語氣淡定:“這份人情,我會還給你的。”當年葛征救了他的子民,諾羅敦感激涕零,現在救了他自己一命,他卻只是看作一份人情,可見這個有些懦弱的小貴族,在心中有自己的價值界限,在他們的心目中,這個世界上還有一些東西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這樣的人,葛征喜歡。

兩人將諾羅敦送回了宿舍,回去的路上,迪諾拉一直有些不放心,絮絮叨叨的說道:“這小子一個人去還錢,會不會被人黑吃?八百枚金幣夠不夠他生活三年?也不知道他的學業究竟怎麽樣了……”葛征突然停了下來,奇怪的盯著迪諾拉,然後突然開口說道:“你不是還有私房錢嗎?大可以養一個小白臉。”

迪諾拉出人意料的沒有大怒,反而有些扭捏的說道:“你胡說些什麽呢……”

回到驛館,菲菲小公主一蹦一跳的出來:“老師,我想到了一個可以幫助德克蒙特男爵閣下的辦法。”葛征一聽,立刻來了興趣:“什麽辦法?”菲菲小公主得意洋洋,顯然在為自己智慧的小腦袋自豪:“只要我們幫他找到一頭八級或者是九級的騎獸,不就行了?”

葛征心中一動:不錯,高等級的騎獸本身的實力就足以抵消了與騎士配合不熟練的弱點。“可是……”他還沒有說話,迪諾拉已經開口了:“七級騎獸已經是能夠買到的頂級騎獸。騎獸可不是召喚獸,越高級越難以馴化。”

“總應該是有的吧?”菲菲小姐也不是那麽肯定地說道。格羅妮婭站出來道:“的確是有的,不過八級以上的真得很少,倉促之間更不好找。”

“誰說的?”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在一旁響起,眾人回頭,一向是吃了睡睡了吃的索爾格維倫破天荒地就食物爭奪戰之外的話題發表言論了。

菲菲小姐對這個不但本身沒有紳士風度,而且還總在飯桌上和自己爭搶直接導致自己喪失了淑女風範的家夥沒有一丁點好感,冷冰冰的插口道:“只會吃睡的人不要胡亂插話。”索爾格維倫的龍族尊嚴被赤裸裸的踐踏著,不過為了愛情,索爾格維倫能忍:“好,我沒意見。不過你口中這個只會吃睡的人,可是個地地道道的馴獸師。”

索爾格維倫萬萬沒有想到,因為和葛征他們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他不斷地被進行著“蹂躪鍛煉”,最後竟然大陸上博得了一個“最具親和力的巨龍”的稱號。這個稱號,為他在人類社會中贏得了極高的威望,卻也讓他在龍族社會中成了笑柄。

菲菲小姐眼睛圓瞪,像兩顆烏黑的玻璃球:“你說什麽?你?馴獸師?”她一連三個疑問,明顯對這個只會“吃睡”的人很不信任。

屋子裏的人,除了菲菲之外,所有的人都明白索爾格維倫並不簡單。葛征第一個說道:“如果這樣的話,拜托你為德克蒙特馴化一頭高等級騎獸。”德克蒙特的騎獸受傷,葛征可是負有間接責任,心中當然愧疚了。

上一次的事情之後,索爾格維倫見識了葛征的“實力”,覺得自己以往的策略是個錯誤。他要改變自己的策略:首先,要與葛征搞好關系,讓他對自己不再存有那麽深的戒心。其次要讓葛征看到自己的實力,讓他明白和自己成為“朋友”對他葛征有著巨大的幫助。最後,要想葛征表明態度,自己就算是娶了他的召喚巨龍,也一樣在他又事情需要幫忙的時候隨叫隨到。

這是一項龐大的計劃,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夠完成的。但是智慧巨龍相信,憑借自己的智慧,總有一天能夠辦到。

他覺得,葛征不是個笨蛋,雖然自己的召喚巨龍不在了,但是如果需要幫忙的時候,能夠飛來兩頭巨龍——這買賣怎麽算怎麽劃算啊。

現在,索爾格維倫就在執行計劃的前兩步:與葛征搞好關系,並且讓他看到自己的實力。

“沒問題。”索爾格維倫拍著胸脯:“我很快就回來。”他說完,就自己出去了。

馴獸?索爾格維倫當然不會了,巨龍的生命雖然幾乎無限,但那畢竟只是“幾乎”,龍生也有涯,而道也無涯,不能什麽都學吧,把有限的生命用在馴獸這種毫無價值的事情上,對智慧巨龍的智慧絕對是一種侮辱。

馴獸,那還不簡單。索爾格維倫的龍威施展,什麽樣的魔獸敢不臣服?

這話說得多少有點滿,他最近就遇到了一頭——那條蟒鱷恐怕多半不會臣服。

……

索爾格維倫離開之後,葛征也有了自己的想法。或許,依靠煉金術,他也能夠幫助德克蒙特。這個想法並沒有十成的把握,他必須先看看德克蒙特的騎獸再說。

葛征的到訪,讓德克蒙特心中又燃起了一絲希望之火。盡管火苗微弱,不過他還是抱著最後的一線希望。

“大師!”德克蒙特對他一直很尊重。

葛征說道:“帶我看看你的騎獸。”德克蒙特大喜:“多謝大師……”葛征拉住他準備行禮的那只胳膊:“先別謝我,我只是想到了一個辦法,到底可不可行,還要等我看過你的騎獸之後再說。”

“好,大師這邊走!”德克蒙特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老爺,羅西斯少爺的管家來了。”兩人正要去看德克蒙特的騎獸,如今已經榮升男爵府副管家的卡裏氣喘籲籲的跑來稟告。

德克蒙特眉頭深深皺起:“那家夥來做什麽?”卡裏搖搖頭:“老爺,他趾高氣揚,恐怕不會有什麽好事情。”

葛征說道:“男爵有事就先處理,我不著急。”德克蒙特對那個管家顯得有些不耐煩:“算了,還是不要得罪羅西斯,去見見吧。大師你跟我一起吧。”葛征沒什麽意見。

男爵夫的會客室,一個留著兩撇彎刀形的胡子的中年人有一口沒一口的品著茶,那神情,一點也沒把自己當成客人,倒像是他才使這裏的主人。

“咳咳……”德克蒙特咳嗽了兩聲走進去,那管家瞧見了他,皮笑肉不笑的欠了欠身子,連站都沒有站起來:“男爵大人來了……”德克蒙特心中大怒,臉色也因沈了下來:“羅西斯少爺還好吧?”他是在提醒對方的身份。可惜那管家毫無所動,笑著說道:“我們少爺當然很好了。”

葛征在一旁暗道,貴族的管家都是人精,這位肯定聽出來德克蒙特的意思,他這表現,顯然是因為不把德克蒙特放在眼裏。不知道這個羅西斯少爺是什麽來頭,派出來一個管家都這麽牛氣。

“男爵閣下,”那管家說道:“我們少爺派我來轉告您一句話,如果您願意投入西斯庭家族麾下,他保證您將來至少得到一個伯爵的封號和一個中等城市的封地。”

德克蒙特冷哼了一聲:“羅西斯是聽說我的騎獸傷了,皇室挑戰賽奪冠無望是吧,所以才派了你這條狗來。”

那管家噌的一下跳起來,指著德克蒙特罵道:“德克蒙特,羅西斯少爺給你臉你別不要臉!就憑你的家底,羅西斯少爺給你的東西不少了,你要是不知好歹,這個條件,王城內不知道有多少皇室成員搶都搶不到呢!你也不用跟我神氣,你不答應,就等著被拖死在王城裏吧,哼!”他說完,怒氣沖沖的一甩袖子,啪的一聲把他剛才用過的茶杯抽碎,轉身走了。

葛征一陣驚愕,這、這也太囂張了吧?

德克蒙特面色難看之極,好半天,突然長嘆一聲,慢慢的坐了下去,形容間一片蕭瑟。

“男爵大人,對方不過是一個管家,為什麽這麽囂張?”葛征問道。德克蒙特黯然答道:“西斯庭家族在王城內也是一個大家族,他們的家主官居帝國商務大臣,掌握著全國的貿易,西斯庭家族號稱帝國的錢袋。像我這樣的小皇族,如果不能奪得皇室挑戰賽的冠軍,最終的結果只能是一輩子碌碌無為老死王城,晚年淒涼。”

“最好的選擇就是找一些大家族依附,那些自認奪冠無望的小皇族們,都拼命的巴解大家族,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在他們的幫助下得到分封。所以他們的管家也可以對我們這些沒有背景的小皇族頤指氣使。”

德克蒙特說完,不住搖頭,好一陣子唏噓。

葛征心中黯然:德克蒙特在別人眼中看來是何等風光,原來背後也有這麽多的難處,在地球的時候就有一句老話,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開來到了異界也一樣,就算是帝國皇帝也有自己頭疼的事情吧。

“我的父親和兩個叔叔為皇帝陛下戰死在北方前線,家族到了我這一代,只有我一個人,真是勢單力孤。上一次代皇帝陛下巡視,就是因為陛下念著我父輩的一點功勞,才把這個肥差派給我。不過在皇帝陛下看來,他已經給了我回報,以後就要靠我自己了。如果不能向陛下展示我的實力,他很快就會忘記還有德克蒙特這麽一個遠房親戚了。”

葛征拍拍他的肩膀:“走,帶我去瞧瞧你的騎獸。”

……

德克蒙特的騎獸阿儂達是一頭體長六米的迅狼蜥,這種魔獸在星空大陸的森林中都有出沒,是七級騎獸之中最常見的品種。

它是風屬性的魔獸,速度奇快,而且能夠放出風刃魔法。這種魔獸絕對是精力旺盛型的,平常的時候總是在自己的窩裏竄來跳去,鬧得不可開交。可是今天,阿儂達萎靡不振的窩在巢穴一角,對送到嘴邊的鮮肉也沒什麽胃口。人造的巢穴內,彌漫著一股腐爛的味道。它的傷口雖然已經處理過了,但依舊在不斷的惡化中。

“阿儂達……”德克蒙特心疼地呼喚一聲,迅狼蜥半睜了一下眼睛,很快又閉上了。德克蒙特嘆了口氣,一邊愛憐的撫摸著騎獸的皮毛,一邊對葛征說道:“魔獸都具有簡單的智慧,阿儂達知道自己已經廢了,三天前就開始絕食……”

葛征檢查著它的傷勢,左前爪已經全部被烤焦,傷勢還在不斷的向上蔓延,已經快到了迅狼蜥的肩部了。

他問道:“為什麽不給它治療?”德克蒙特搖頭道:“當然治療了,每天都有神官為它治療,不過效果很不明顯。我現在懷疑三皇子的魔獸裝備了準神器,否則魔法傷害絕對不會持續這麽久。”他又說道:“大師你再看看,如果你也絕對沒有辦法,我就請頂級神官為它重生前爪,這一次的皇室挑戰賽,我就步戰參賽!”

步戰面對騎士幾乎沒有勝算,就算比對手高出好幾個級別,也難以抵擋騎士和魔獸配合的龐大沖擊力。

葛征要來看的,其實不是迅狼蜥的傷勢,而是這頭魔獸的體質。他取出一根銀針,在迅狼蜥的後腿上輕輕一紮,這根針也是煉金術物品,能夠破開低級別的魔法防禦。

銀針刺下,阿儂達沒有一點反應。一顆血珠滲了出來,葛征用一塊玻璃接住,然後滴上一滴紫色的溶液。那血液遇到了紫色的溶液,立刻和溶液融合在一起,變成了一種粉紅色的液體。葛征松了一口氣。

德克蒙特看他已經結束了,這才問道:“大師,您這是在做什麽?”葛征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微笑:“沒問題,我的辦法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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