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越王神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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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越王神劍
因虞青歡與鄭風已和鳳凰宮起了沖突，若再外出反而不安全，二人便每日都留在客棧中，陪於飛說話解悶兒。
於飛性子也是豪爽，對虞青歡又是極為喜愛，便把這些年游歷江湖的諸多見聞一一說給二人。二人長居孤城，在於飛面前如井底蛙一般，每每於飛開講，便豎起耳朵。幾日下來，雖未去過天南漠北，卻也知東海西山。對天下大勢，百家門派，恩怨情仇，神兵武技等也都七七八八有了一個全面的認識。見二人根基打得不錯，卻薄於內力，於飛竟傳授二人一套內功心法，每日督促二人練功，如師授徒一般。
如此過了近小半月，虞青歡和鄭風二人除了每日練功，聽於飛講談之外，也時常幫著店裏打雜。
這日，客棧剛剛開門，鄭風在後院劈柴，虞青歡將於飛的酒溫好，坐在廳中等著於飛下樓用早食。
“何人是稷下宮使？”門外站著兩個黑衣持劍男子，對虞青歡問道。
“我就是。”虞青歡見來者不善，向後退了退，這幾日安逸地有些松懈，此時她的佩劍離身尚有六七步之遙。
那兩人道了一句:“奉鳳凰宮主秘令，取你性命！”說罷二人抽劍刺來。
這二人身法極快，轉瞬之間劍已至身前，虞歡無隔擋之物，只得步步回退，順手抄起桌上箸枕，他常向楊澈討教武功，城中無木制短兵，楊澈都以竹筷應對講解，既可作短兵，又可作暗器，倒也十分方便。
此時箸枕在手，她暗器連出，雖勉力應對，卻也不十分兇險，待退至劍旁，她將箸枕擲出，擋住一人劍勢，忙抽劍應對另一人來劍。只是那兩人武功顯然在她之上，只四五招，虞青歡便已招架不住！
“不是說了不許在店內動手，都不識字啊！”一道紅影自樓梯處翻身躍下，大聲罵道！
那兩個黑衣劍客見又來了一人，二人分身應對，這時鄭風也已聞得打鬥聲趕來，與虞青歡一起對敵。
於飛三兩下制住了那個黑衣劍客，又抽身助陣虞青歡二人，三人聯手，只一擊便將那黑衣人拿下。
虞青歡和鄭風二人持劍架在那兩人脖子上，於飛自顧斟了一口酒，問道:“誰派你們來的？”
“鳳凰宮主！”兩人齊聲回道。
於飛一口酒噴出，不偏不倚正噴在二人眼睛上，二人疼得嗷嗷直叫。
“你說你冒充誰不好，我凰兒那麽冰清玉潔的一個仙女，怎麽會養你們這種貨色的殺手！”於飛噴了酒便開口大罵道。說完似是還不解氣，又起身踢了二人一腳。
回身之際，忽一道劍光閃過，於飛大驚，見一黑衣劍客自門外閃出，手中一柄兩尺短劍直取虞青歡和鄭風二人。他來勢極快，又兼二人背對門外，實難應對！
於飛雙掌齊出，兩股勁道斜擊在二人肩側，二人身子被掌風擊開，那男子劍光一掃，虞青歡左臂上登時裂開了一條血口。
於飛大驚，那劍根本未觸及青歡，劍氣卻如此強大，當下也打起十二分精神，他運掌於前，匯合全身之力一掌擊出，若擊中那人，不死也可傷他半條命了。
那黑衣人見狀，也不躲閃，直劍刺來，短劍破開他的掌風，向他喉間指去。於飛微微側身，那劍刃與已擦面而過，黑衣人又出一掌，正擊在於飛背上，將其震出兩丈之遠！
“鉞王勾踐，自乍用劍！”於飛驚呼道，方才與劍刃接面而過，卻是將那劍面八字看得清清楚楚。
“怪只怪你多管閑事！”那黑衣男子冷哼一聲，虛步一踏，直挺劍向於飛刺去。於飛被他擊倒在地，內息尚未調穩，如何能應對他這一雷霆殺機。
“錚！”一道寒光擊在劍刃之上，劍式受力而偏，一個銀甲小將躥出，雙手握爪，直攻向那黑衣人後背，黑衣人舉劍反砍，銀甲小將化了攻勢，去取他執劍的手腕，卻被他左掌格擋，小將騰挪閃避，順手抄起一枚銀光匕首，回身反砍，卻被那人橫劍擋住。見他左手拈出三枚棱釘，小將忙收了匕首，閃身騰挪退後。
這一瞬不過電光火石之間，二人身法皆是極快，不僅虞青歡、鄭風二人看得癡了，連於飛也吃驚不少。
那黑衣男子緊盯著這突然出現之人，虞青歡捂著左臂的傷口，對那人問道:“我們是不是見過？”是的，她見過的人不多，不會認錯，那日昆侖子攜眾襲擊汜水城時，這人就在其中！
“七星刀。”於飛望定銀甲小將手中匕首，開口道。
白靖宇哼哼一笑，迎面射來三枚棱釘，忙揮動匕首格擋，而這一瞬之間，那黑衣男子長劍已刺至虞青歡身前。於飛驚呼一聲，虞青歡身影一移如幻，卻是瞬間消失不見了。
黑衣男子刺了個空，還未來得及反應，一道銀鞭已揮至面前，他雖反應過來，但鞭勢極快，更兼鞭上銀鈴作響，直擾得他心神難以凝聚，鞭速雖快但氣勢卻是不強，黑衣男子索性不顧這一鞭，揮舞手中短劍向正側攻上來的白靖宇擊去。
銀鞭擊在他面上，蕩起陣陣鈴音，鄭風一見來人大喜，叫道:“師叔小心！”
白靖宇與之近身搏鬥，琳瑯揮動銀鈴索在旁側擊，三人出手都是極快，直看得眾人眼花繚亂。那黑衣男子獨戰二人，漸漸落於下風，手中暗器疾出，趁二人應對之際，飛身逃出門外。
“追嗎？”白靖宇見他逃走，對琳瑯問道。
琳瑯掃了眼一片狼藉的客棧，見虞青歡正捂著傷口走來，搖頭道:“算了，追上也拿不下他。”
“多謝師叔相救！”虞青歡走近琳瑯，開口說道。
“快去處理下傷口吧。”琳瑯淡淡回道。
虞青歡楞了楞神，“哦”了一聲，轉身扶起於飛，問道:“大哥你沒事吧？”
於飛搖頭，尷尬笑道:“大哥好像吹了個牛。”
虞青歡聞言急忙回道:“不是的，若不是大哥舍命相救，青歡早就死在那人劍下了。”
“那人是什麽來頭，竟如此厲害？”於飛看著青歡的傷口，向白靖宇和琳瑯問道。
“馮柯，蜀中唐盟的人。”白靖宇回道。
“唐盟！”虞青歡聽於飛說起過，那是蜀中新起的一個殺手組織，猶擅刺殺和用毒，短短數年就成為蜀中新一代霸者。
“師叔，大人也在城中。”虞青歡小聲對琳瑯說道。
“嗯，我去見見他吧。”琳瑯起步出行，白靖宇提醒幾人多加小心之後也跟了上去。
夜幕降臨，離“鳳凰於飛”不遠處的一間客棧，衛疆將琳瑯、白靖宇二人引入房中，退了出去。
“大人。”琳瑯開口叫道。白靖宇也行禮道:“白靖宇見過城主大人。”
琳瑯行裝素來以銀鈴索束身，紫衣在鈴索縛下緊致有勁，而此時銀鈴索帶纏於腰間，紫衣下擺如裙，比之從前，更多了幾分溫柔婉儀。
“坐吧。”
三人就座，水汜和見白靖宇腰間懸著一匕珠光寶器，正是七星刀，冷聲開口道:“七星刀之事如何解說？”
白靖宇起身道:“大人恕罪，晚輩私據七星刀實屬無奈。”
“我與大人以兄妹相稱，你不必自稱晚輩。”琳瑯在一旁接道。
“坐下說。”水汜和道。
白靖宇依言坐下，道:“蜀中新起一方勢力，名曰唐盟，其勢之大，無人可與之匹敵，白家根基雖厚，家父卻無爭鬥之心，在蜀中已岌岌可危。”
“所以，你得到七星刀卻不上交黃麟宮，是想私之以拒強敵？”
“唐盟擅毒與暗殺術，白家倒也不懼，只是唐盟手中，還有一柄絕世名劍，除七星刀外無它可應對！”白靖宇重聲道。
“是越王劍！”琳瑯輕聲道。
“越王勾踐劍！”水汜和驚道:“越王劍早已入土，怎會現世！”
“大人還記得當年潢川之戰嗎？”琳瑯問道。
水汜和眉鎖深邃，幽瞳中殺機畢現，輕吐道:“是他們！”又道:“也是，除了他們，也無人能讓越王劍現世。”
當年，虞姬墓被盜，水汜和一路追蹤直至潢川，也是在那時，水汜和遇到了秦炙野和金戈……
從那夥賊人手中奪得的霸劍劍譜，也讓秦炙野招來了無盡的追殺，即便他死後，秦家人也不得安生，金戈護著秦家人到汜水城之時，那夥人也跟至，三年前的那場激戰，水汜和與琳瑯永遠都不會忘記！
“唐盟！居然是他們！”
“唐盟實是蜀中的三十二家聯盟，以為首的唐家實力最強，唐家十分厲害，輕功，毒術，暗器，格鬥，機關術……精通各類的高手都有！”白靖宇說道。
“嗯”，水汜和輕應了一聲，這些都是盜墓者的必備技能。
“此次唐盟的人也來到襄陽，我與琳姑娘暗中提防，終於等到他們對兩位宮使出手。可惜，讓他逃了。”
果然，汜水城也是他們的目標！
“青歡和鄭風沒事吧？”水汜和問道。
“沒有大礙，只是此人尚在城中，大人還需多加小心。”琳瑯回道。
“鳳凰之事又如何解釋？”水汜和向白靖宇問道。以九宮的耳目，不可能不知道七星刀已在白靖宇身上。
“這，只怕是敝派的恩怨牽扯。”白靖宇回道:“黃老病危，九宮易主向來在六神宮主中選出，鳳凰以七星刀為由生事，又將靖宇召至襄陽，只怕是想借機收了家父勢力，以圖掌門之位，此外，因大人與靈犀宮主之故，應也想借此機會打壓靈犀宮吧！”
“原來如此！”水汜和淡淡說道:“既如此，白少俠倒是猜猜，此時鳳凰是在西川對付白老爺子？還是在洛陽對付靈犀宮主？”
白靖宇聞言驚道:“鳳凰不在襄陽？”
見水汜和點頭，白靖宇神色略顯慌亂，道:“靈犀宮主與鳳凰實力相當，鳳凰不會貿然對她出手，那家父……”白靖宇見水汜和面若上隱約帶笑，當下急忙道:“靖宇先告辭了。”說罷就推門跨了出去。
琳瑯也起身，道:“我隨他一起去吧，也好留意唐盟的動向。”
水汜和點了點頭，輕聲問道:“為什麽選擇了他？”
琳瑯偏過頭，沒了銀鈴索的束縛，一縷飄發蕩在額前，淺淡回道:“世人皆知我的銀鈴可以殺人，避之不及，也許，他是唯一一個說我的鈴音好聽的人吧。”見水汜和面色憔悴不少，琳瑯道了聲“保重。”也跟了出去。
二人退出房後，胥弱揉著惺忪睡眼自內臥走出，問道:“是誰啊？哥哥。”
水汜和笑著回道:“你的一個姐姐和一個會說慌的人。”
幽衣是他的枷鎖，銀鈴索又何嘗不是她的枷鎖，如今琳瑯能看開，水汜和也為她高興，只是，那白靖宇！他的話，水汜和終是信不過，不管什麽原因，七星刀現在在他手裏，黃麟老弱，難道白家就沒有狼子野心？
此時九宮非常之際，鳳凰卻不在城中坐鎮，唐盟和白家不在西蜀爭鬥，卻齊聚襄陽，汜水城實力遠不及這些江湖門派，實不該在此時也插一手，那麽，又是何人放出的消息將汜水城引來此處？
江州劍豪秦炙野的事可遠還沒有結束。水汜和暗自心道:衛絕，你的意思是，唐盟要對汜水城下手了嗎？
看來偏安一城的確讓人孤陋寡聞，將胥弱哄睡下之後，水汜和喚過衛疆，交待幾句，也在胥弱旁和衣睡下。
第二日，虞青歡與鄭風拜別了於飛，悄悄離開了襄陽，於飛之前誇下海口，卻沒能護得虞青歡周全，心中滿是愧疚，臨行前送了虞青歡一道護身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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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過了近小半月，虞青歡和鄭風二人除了每日練功，聽於飛講談之外，也時常幫著店裏打雜。
這日，客棧剛剛開門，鄭風在後院劈柴，虞青歡將於飛的酒溫好，坐在廳中等著於飛下樓用早食。
“何人是稷下宮使？”門外站著兩個黑衣持劍男子，對虞青歡問道。
“我就是。”虞青歡見來者不善，向後退了退，這幾日安逸地有些松懈，此時她的佩劍離身尚有六七步之遙。
那兩人道了一句:“奉鳳凰宮主秘令，取你性命！”說罷二人抽劍刺來。
這二人身法極快，轉瞬之間劍已至身前，虞歡無隔擋之物，只得步步回退，順手抄起桌上箸枕，他常向楊澈討教武功，城中無木制短兵，楊澈都以竹筷應對講解，既可作短兵，又可作暗器，倒也十分方便。
此時箸枕在手，她暗器連出，雖勉力應對，卻也不十分兇險，待退至劍旁，她將箸枕擲出，擋住一人劍勢，忙抽劍應對另一人來劍。只是那兩人武功顯然在她之上，只四五招，虞青歡便已招架不住！
“不是說了不許在店內動手，都不識字啊！”一道紅影自樓梯處翻身躍下，大聲罵道！
那兩個黑衣劍客見又來了一人，二人分身應對，這時鄭風也已聞得打鬥聲趕來，與虞青歡一起對敵。
於飛三兩下制住了那個黑衣劍客，又抽身助陣虞青歡二人，三人聯手，只一擊便將那黑衣人拿下。
虞青歡和鄭風二人持劍架在那兩人脖子上，於飛自顧斟了一口酒，問道:“誰派你們來的？”
“鳳凰宮主！”兩人齊聲回道。
於飛一口酒噴出，不偏不倚正噴在二人眼睛上，二人疼得嗷嗷直叫。
“你說你冒充誰不好，我凰兒那麽冰清玉潔的一個仙女，怎麽會養你們這種貨色的殺手！”於飛噴了酒便開口大罵道。說完似是還不解氣，又起身踢了二人一腳。
回身之際，忽一道劍光閃過，於飛大驚，見一黑衣劍客自門外閃出，手中一柄兩尺短劍直取虞青歡和鄭風二人。他來勢極快，又兼二人背對門外，實難應對！
於飛雙掌齊出，兩股勁道斜擊在二人肩側，二人身子被掌風擊開，那男子劍光一掃，虞青歡左臂上登時裂開了一條血口。
於飛大驚，那劍根本未觸及青歡，劍氣卻如此強大，當下也打起十二分精神，他運掌於前，匯合全身之力一掌擊出，若擊中那人，不死也可傷他半條命了。
那黑衣人見狀，也不躲閃，直劍刺來，短劍破開他的掌風，向他喉間指去。於飛微微側身，那劍刃與已擦面而過，黑衣人又出一掌，正擊在於飛背上，將其震出兩丈之遠！
“鉞王勾踐，自乍用劍！”於飛驚呼道，方才與劍刃接面而過，卻是將那劍面八字看得清清楚楚。
“怪只怪你多管閑事！”那黑衣男子冷哼一聲，虛步一踏，直挺劍向於飛刺去。於飛被他擊倒在地，內息尚未調穩，如何能應對他這一雷霆殺機。
“錚！”一道寒光擊在劍刃之上，劍式受力而偏，一個銀甲小將躥出，雙手握爪，直攻向那黑衣人後背，黑衣人舉劍反砍，銀甲小將化了攻勢，去取他執劍的手腕，卻被他左掌格擋，小將騰挪閃避，順手抄起一枚銀光匕首，回身反砍，卻被那人橫劍擋住。見他左手拈出三枚棱釘，小將忙收了匕首，閃身騰挪退後。
這一瞬不過電光火石之間，二人身法皆是極快，不僅虞青歡、鄭風二人看得癡了，連於飛也吃驚不少。
那黑衣男子緊盯著這突然出現之人，虞青歡捂著左臂的傷口，對那人問道:“我們是不是見過？”是的，她見過的人不多，不會認錯，那日昆侖子攜眾襲擊汜水城時，這人就在其中！
“七星刀。”於飛望定銀甲小將手中匕首，開口道。
白靖宇哼哼一笑，迎面射來三枚棱釘，忙揮動匕首格擋，而這一瞬之間，那黑衣男子長劍已刺至虞青歡身前。於飛驚呼一聲，虞青歡身影一移如幻，卻是瞬間消失不見了。
黑衣男子刺了個空，還未來得及反應，一道銀鞭已揮至面前，他雖反應過來，但鞭勢極快，更兼鞭上銀鈴作響，直擾得他心神難以凝聚，鞭速雖快但氣勢卻是不強，黑衣男子索性不顧這一鞭，揮舞手中短劍向正側攻上來的白靖宇擊去。
銀鞭擊在他面上，蕩起陣陣鈴音，鄭風一見來人大喜，叫道:“師叔小心！”
白靖宇與之近身搏鬥，琳瑯揮動銀鈴索在旁側擊，三人出手都是極快，直看得眾人眼花繚亂。那黑衣男子獨戰二人，漸漸落於下風，手中暗器疾出，趁二人應對之際，飛身逃出門外。
“追嗎？”白靖宇見他逃走，對琳瑯問道。
琳瑯掃了眼一片狼藉的客棧，見虞青歡正捂著傷口走來，搖頭道:“算了，追上也拿不下他。”
“多謝師叔相救！”虞青歡走近琳瑯，開口說道。
“快去處理下傷口吧。”琳瑯淡淡回道。
虞青歡楞了楞神，“哦”了一聲，轉身扶起於飛，問道:“大哥你沒事吧？”
於飛搖頭，尷尬笑道:“大哥好像吹了個牛。”
虞青歡聞言急忙回道:“不是的，若不是大哥舍命相救，青歡早就死在那人劍下了。”
“那人是什麽來頭，竟如此厲害？”於飛看著青歡的傷口，向白靖宇和琳瑯問道。
“馮柯，蜀中唐盟的人。”白靖宇回道。
“唐盟！”虞青歡聽於飛說起過，那是蜀中新起的一個殺手組織，猶擅刺殺和用毒，短短數年就成為蜀中新一代霸者。
“師叔，大人也在城中。”虞青歡小聲對琳瑯說道。
“嗯，我去見見他吧。”琳瑯起步出行，白靖宇提醒幾人多加小心之後也跟了上去。
夜幕降臨，離“鳳凰於飛”不遠處的一間客棧，衛疆將琳瑯、白靖宇二人引入房中，退了出去。
“大人。”琳瑯開口叫道。白靖宇也行禮道:“白靖宇見過城主大人。”
琳瑯行裝素來以銀鈴索束身，紫衣在鈴索縛下緊致有勁，而此時銀鈴索帶纏於腰間，紫衣下擺如裙，比之從前，更多了幾分溫柔婉儀。
“坐吧。”
三人就座，水汜和見白靖宇腰間懸著一匕珠光寶器，正是七星刀，冷聲開口道:“七星刀之事如何解說？”
白靖宇起身道:“大人恕罪，晚輩私據七星刀實屬無奈。”
“我與大人以兄妹相稱，你不必自稱晚輩。”琳瑯在一旁接道。
“坐下說。”水汜和道。
白靖宇依言坐下，道:“蜀中新起一方勢力，名曰唐盟，其勢之大，無人可與之匹敵，白家根基雖厚，家父卻無爭鬥之心，在蜀中已岌岌可危。”
“所以，你得到七星刀卻不上交黃麟宮，是想私之以拒強敵？”
“唐盟擅毒與暗殺術，白家倒也不懼，只是唐盟手中，還有一柄絕世名劍，除七星刀外無它可應對！”白靖宇重聲道。
“是越王劍！”琳瑯輕聲道。
“越王勾踐劍！”水汜和驚道:“越王劍早已入土，怎會現世！”
“大人還記得當年潢川之戰嗎？”琳瑯問道。
水汜和眉鎖深邃，幽瞳中殺機畢現，輕吐道:“是他們！”又道:“也是，除了他們，也無人能讓越王劍現世。”
當年，虞姬墓被盜，水汜和一路追蹤直至潢川，也是在那時，水汜和遇到了秦炙野和金戈……
從那夥賊人手中奪得的霸劍劍譜，也讓秦炙野招來了無盡的追殺，即便他死後，秦家人也不得安生，金戈護著秦家人到汜水城之時，那夥人也跟至，三年前的那場激戰，水汜和與琳瑯永遠都不會忘記！
“唐盟！居然是他們！”
“唐盟實是蜀中的三十二家聯盟，以為首的唐家實力最強，唐家十分厲害，輕功，毒術，暗器，格鬥，機關術……精通各類的高手都有！”白靖宇說道。
“嗯”，水汜和輕應了一聲，這些都是盜墓者的必備技能。
“此次唐盟的人也來到襄陽，我與琳姑娘暗中提防，終於等到他們對兩位宮使出手。可惜，讓他逃了。”
果然，汜水城也是他們的目標！
“青歡和鄭風沒事吧？”水汜和問道。
“沒有大礙，只是此人尚在城中，大人還需多加小心。”琳瑯回道。
“鳳凰之事又如何解釋？”水汜和向白靖宇問道。以九宮的耳目，不可能不知道七星刀已在白靖宇身上。
“這，只怕是敝派的恩怨牽扯。”白靖宇回道:“黃老病危，九宮易主向來在六神宮主中選出，鳳凰以七星刀為由生事，又將靖宇召至襄陽，只怕是想借機收了家父勢力，以圖掌門之位，此外，因大人與靈犀宮主之故，應也想借此機會打壓靈犀宮吧！”
“原來如此！”水汜和淡淡說道:“既如此，白少俠倒是猜猜，此時鳳凰是在西川對付白老爺子？還是在洛陽對付靈犀宮主？”
白靖宇聞言驚道:“鳳凰不在襄陽？”
見水汜和點頭，白靖宇神色略顯慌亂，道:“靈犀宮主與鳳凰實力相當，鳳凰不會貿然對她出手，那家父……”白靖宇見水汜和面若上隱約帶笑，當下急忙道:“靖宇先告辭了。”說罷就推門跨了出去。
琳瑯也起身，道:“我隨他一起去吧，也好留意唐盟的動向。”
水汜和點了點頭，輕聲問道:“為什麽選擇了他？”
琳瑯偏過頭，沒了銀鈴索的束縛，一縷飄發蕩在額前，淺淡回道:“世人皆知我的銀鈴可以殺人，避之不及，也許，他是唯一一個說我的鈴音好聽的人吧。”見水汜和面色憔悴不少，琳瑯道了聲“保重。”也跟了出去。
二人退出房後，胥弱揉著惺忪睡眼自內臥走出，問道:“是誰啊？哥哥。”
水汜和笑著回道:“你的一個姐姐和一個會說慌的人。”
幽衣是他的枷鎖，銀鈴索又何嘗不是她的枷鎖，如今琳瑯能看開，水汜和也為她高興，只是，那白靖宇！他的話，水汜和終是信不過，不管什麽原因，七星刀現在在他手裏，黃麟老弱，難道白家就沒有狼子野心？
此時九宮非常之際，鳳凰卻不在城中坐鎮，唐盟和白家不在西蜀爭鬥，卻齊聚襄陽，汜水城實力遠不及這些江湖門派，實不該在此時也插一手，那麽，又是何人放出的消息將汜水城引來此處？
江州劍豪秦炙野的事可遠還沒有結束。水汜和暗自心道:衛絕，你的意思是，唐盟要對汜水城下手了嗎？
看來偏安一城的確讓人孤陋寡聞，將胥弱哄睡下之後，水汜和喚過衛疆，交待幾句，也在胥弱旁和衣睡下。
第二日，虞青歡與鄭風拜別了於飛，悄悄離開了襄陽，於飛之前誇下海口，卻沒能護得虞青歡周全，心中滿是愧疚，臨行前送了虞青歡一道護身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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