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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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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窗外的景物飛速地往後倒退,丁瑚雨入迷地盯著外面的景物久久不能回神。

“我說,你跟我去吃個飯表情沒必要這麽痛苦吧。”一道戲謔的聲音傳過來。

丁瑚雨轉頭,看向旁邊一臉無奈的曾旭。她揉了揉自己的腦袋,解釋道:“最近拍戲有點累。”

“好吧!我原諒你!”曾旭大言不慚地說著。他輕松駕駛著車開過一個路口:“想吃什麽?”

“隨便。”丁瑚雨不在意地說道。

“那我就隨便了啊!”曾旭笑著說道,無框眼鏡下的眼鏡帶著戲謔的目光。丁瑚雨心中突然產生不好的預感。

……

“這就是你要請我吃的大餐?”丁瑚雨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的一大碗粉,雖然看著很有食欲,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擡頭質問曾旭:“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你還記得要了一個包廂。”

曾旭在桌對面笑得一臉人畜無害:“我就尋思著咱們都這麽熟了,那些客套的禮節咱們也別來了。”

“不不不!”丁瑚雨一臉激動地擺手:“我們還是不熟比較好。”

丁瑚雨臉上拒絕的表情太過於豐富,曾旭忍俊不禁,他不緊不慢地拿起筷子,說道:“晚了,上了我的賊船就下不去咯!”

丁瑚雨怨念地看著曾旭,“好歹我也給你的公司帶來了不少收益吧。”

“所以我把你帶到我的秘密基地了啊!”曾旭一本正經地說道:“這麽好吃的店子一般人都找不到的吧。你先嘗一口再說。”

丁瑚雨將信將疑地低頭吃了一口,對面那人雙手交地的放在桌上,一臉期待地看著她:“好吃吧?”

丁瑚雨嘴裏還吃著面,只能用手比了個大拇指表示很棒。

曾旭一臉得意地笑起來,嘴角的酒窩若隱若現,臉上沒有平時的精明,此時的他像是一個開朗溫和的大男孩,向著自己的朋友炫耀自己的玩具。

“我以為你不會來這種店子的。”看著曾旭許久未見的模樣,丁瑚雨突然感慨道。

“你覺得我應該去什麽樣的地方呢?”對方好奇地問道。

丁瑚雨想了想,說道:“雖然大學的時候你總是表現得平易近人,但是有時候不經意間的舉動還是可以看出你的家境是不錯的。”

曾旭笑道:“難道我大學表現得很明顯。”

“也不是。”丁瑚雨說道。其實曾旭大學的時候還真的把自己偽裝得很好,只是她的身邊出現過時煜文這樣的人物,大少爺的很多地方都是有跡可循的,加上她又是一個比較看重細節的人——但是這一切解釋起來太覆雜了,丁瑚雨“哎”了一聲,隨意地揮了揮手,語氣隨意道:“仔細想想是挺不明顯的,你剛剛當我沒講。”

曾旭:“……”

丁瑚雨重新拿起筷子開始吃起來,她下午拍了一下午的戲,肚子快餓死了。曾旭在對面有一搭沒一搭地攪動著筷子,語氣隨意地說:“我今天來是想跟你講講《安然若素》再版的事情,現在開始策劃,書上市的時候剛好電視劇也播出了,到時銷量肯定會再創新高。”

丁瑚雨應著,“你來處理吧,我反正一切都相信你。”

“你可不能當甩手掌櫃啊。”曾旭快速地反駁:“新書再版的萬字小番外你也要開始著手準備了。哦!對了。前幾天我跟制片人的談了一下,你們劇組希望這次劇的主題曲由你來寫,價錢隨你開。”

“看到對方開的價錢這麽誘人的份上,我幫你答應了。”曾旭靠著椅子一臉風輕雲淡。

丁瑚雨嘴裏的一口面差點沒有噎到,她緩了一會兒才說道:“你可真會給我增加工作啊!”

“我看你以前很愛寫歌啊,我以為你會很開心給自己的小說寫主題曲呢?”曾旭的語氣竟然還有點委屈。

“以前的大概會很開心吧。”丁瑚雨的情緒低落下來,“我最近可能沒什麽心思寫東西啊。不管是寫書還是寫歌,只要關於這本書,我好像一個字都寫不出來了。”

“怎麽了?”曾旭關心地問道。他狐疑地想了想,遲疑著問“你遇見了初戀了?”

空氣中一片安靜,丁瑚雨低頭看著碗裏的面,很久才輕輕的“嗯”了一聲。

曾旭身體向後靠在椅子上,嘴裏深深地吐了口氣:“看你的表情大概是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了把。讓我猜猜,嗯……他結婚了?”

“還沒,但是應該也差不多了吧。”語氣低落。

曾旭看著面前這個情緒低落的女生,心裏突然湧現心疼的情緒。他大學的時候認識她,一開始她也是整個人消沈頹廢的狀態,雖然看著沒什麽事但是整個人都透露著疲憊感。這麽多年看著她一步一步的走出來,一下一下的變開朗便優秀,卻沒想到這麽多年來她一直都沒有走出來。

“你現在有什麽打算嗎?”曾旭突然就有些不忍心問她了。

“大概只能放棄了吧。”丁瑚雨強顏歡笑,“在今天之前,我都以為我們可以破鏡重圓的啊……”

曾旭從座位上站起來,坐在丁瑚雨的旁邊,溫柔地把丁瑚雨摟在懷裏,嘴裏低聲哄到:“小瑚,哭出來吧,哭出來就會好了!”

下一秒他就感受到了懷裏的女生微微顫抖起來,她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眼淚卻不停不停地往下流,滾熱的眼淚透過衣服浸入他的皮膚,那種絕望的傷心一點一滴透過眼淚傳向他。

“那本小說果然只能是個夢……曾旭,我現在怎麽樣……我怎麽有種我這輩子就完了的感覺啊。”

懷裏的女生一邊哭著一邊抽噎:“我現在每天拍戲都在回憶過去,可是我又得不斷保持清醒告訴自己,你們不可能!”

“我……我以為我可以走出來的。真的,我每天都有努力活得很開心的,可是,我現在覺得一點也不開心……”

曾旭突然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他的臉上露出類似於沈痛的表情,一手摟住丁瑚雨,一手有節奏地拍打著丁瑚雨的背部,似乎想透過這個舉動默默安慰著她。

他很明白,這個坎只能自己去度過,別人是幫不上什麽忙的。就像曾經的他自己。

懷裏的女生漸漸平靜下來,她不再哭泣,就是默默著抽噎著。良久,她松開了曾旭,從他的懷裏出來。丁瑚雨的眼睛紅紅的,黑色的瞳孔在淚水的滋潤下折射著亮麗的光芒,只是眼神充滿著太多的悲傷。

曾旭看著她,像是看著過去的自己。他說道:“我大學時看到你一眼,就覺得我們是同類。”

丁瑚雨擡頭看著他,眼神微微疑惑。

對方笑道:“大概就是那種都被初戀傷過,並且可能很久都走不出來的那種。”

聽了曾旭這話,丁瑚雨忍不住睜大眼睛。

曾旭微微一笑,“很驚訝嗎?”看到丁瑚雨點頭,他繼續說道:“我高中的時候交過一個女朋友,比我小一點,但是很寵我。”

講到這裏曾旭微微一笑,神情有些懷念。“她什麽都遷就我,對我百依百順的。就在我一直以為她會一直對我百依百順的時候,她離開了我。”

對方的表情很平靜,只是莫名會有一種悲傷。

“這家店還是她帶我來的,我每次來到這裏都覺得下一秒可能就會遇到她。可是快十年了,我都找不到她。可是這麽多年我不是依舊過過來了嗎?”

“曾旭……”丁瑚雨遲疑地看著他。

他笑笑,說道:“我說這個也不是要你的安慰,也不用你同情。這畢竟是我自己選的路,我心甘情願的。這麽多年來也是遇見過許多不錯的女生,但是一直沒談過戀愛就是有時候會突發奇想,萬一她某天回到我的身邊,我身邊有了別的女人,那她該怎麽辦呢?”

“我講這些不是想要刺激你,只是想告訴你,如果他沒有一直等你到最後那就說明你在心中不是很重要,至少沒有那麽重要。你可以為此難過幾天,但是他並不值得你為他難過一輩子。”

丁瑚雨低頭,“道理我都知道,但是我不一定能做到。”

曾旭拍拍她的肩膀,“一切交給時間吧。”

“曾旭,我想喝酒。”丁瑚雨直直地看著曾旭,眼裏有渴望。

他只好無奈妥協,但還是警告她:“不許喝太多!”

……

在夜色的掩蓋下,黑色的寶馬悄無聲息的在酒店的對面停住。

“你還撐得住嗎?”曾旭有些無奈的看著醉醺醺的昏昏欲睡的丁瑚雨。

“沒問題!”丁瑚雨指著曾旭大聲地說道:“我可是千杯不醉。”

眼看安靜的人又要鬧騰起來,曾旭連忙安撫住這個酒鬼,“好好好,你沒醉!我相信你。那我就不送你進去了啊,免得被狗仔拍到難解釋。”

“嗯,拜拜。”丁瑚雨果斷地揮手,推開車下去,一點也不留戀的樣子讓曾旭忍不住感慨一句“沒良心”。

丁瑚雨僅存的理智讓她一路正經地走進酒店,然後鎮定地打開了酒店的房門。

關上房門丁瑚雨立馬放飛了自我,她隨意地把踢掉自己的高跟鞋,同時隨意的把自己的包朝一邊丟去。她眼神迷離地走到床邊,然後毫不猶豫地撲到床上。

還沒有等她發出舒服地感嘆,突然被床邊的人影嚇得忍不住尖叫起來。

“啊!”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白奕:“我今天沒出現,不開心。”

時煜文:“我今天也沒出現,不開心。”

作者:“哦。”

☆、被壓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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