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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混球的離島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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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鵑、挑花跑阿裏山試劍,無功而返,大聲抱怨這季節阿裏山的雲遠在天邊,山中連霧氣都沒一絲。

羽欣暗暗稱幸,那天文彬出現前他確實舞了一會青雲劍,“紅黃色雲”並非全是虛言,想想風島地貌,劍風所及處,擊起沙塵是必然的。

該筒子口是心非地安慰幾句,狀似閑聊般指出飛霞山區流動的彩雲超多,不然也不會有“飛霞山”之稱。爾後又把話兜轉,說大約是飛霞山景色秀美、白奇相貌奇偉、青雲劍名氣大,於是有了牽強附會的“手持青雲劍在飛霞山練劍,才能得天地之精華”一說。

杜鵑心情不快唱反調:“天下名山那麽多,怎麽不說別處,只提飛霞山?”

羽欣重提雖有此說,青雲派立派之地卻是在武夷山,顯然那兒的流雲也管用。

挑花看穿賈小七欲擒故縱的伎倆,冷笑:“想回大陸就明說!哼,明說也沒用,請問七少爺答許的正事怎樣了?成了麽?”

羽欣立道:“懷上了,我感覺她們懷上了,趕緊請島主用密術查。”

風島有P個密術,兩女心虛,咋咋呼呼奔去探視。

羽欣出陣不足月,就算他一出陣海葵、貝蘭便懷上,現在也探不出脈,杜鵑卻裝模作樣捉了海葵的手打脈。不料一打之下,竟有明顯滑脈!探貝蘭,也一樣。

她頓時氣了個仰倒,認為兩位風島女在此之前就已經揣上,雖然她本身不重血脈後代,但不能明知不是賈家的子孫,還幫著欺騙東成。

惟今之計,得哄賈小子跟別的姑娘歡好。她正琢磨對策,耳邊傳來挑花的蟻聲:“是七少爺的種!胚胎大有異相,不可能是尋常人的。”

杜鵑眉頭微挑,養女的感應力很是了得,問題是一只小丫,懂孕事?

於是她伸手再探脈,果然怪異,滑脈雖明顯,但以她跟隨師祖打下的童子功,竟判斷不出懷孕多長時間!聯想賈小子是修真的,或許剛著胎就特別吧。

進爾她想到風島女懷外人胎的機會難得,不會選懷了孕的前來。如果說她們本身沒察覺也不可能,海葵、貝蘭是六月下旬送到羽欣身邊的,若那時打不出滑脈,只能是五月份懷上的,而風島女謀孕事只在每年的七、八、九月,因為風島的風季是九月至來年三月,剛落草的初生兒怎麽頂得住?說起來六月下旬都有點懸,萬一略提前些生,會撞上風尾。因羽欣嚷嚷要先談情,島主才點了頭。

既然是真的,杜鵑自然滿面堆歡“恭喜七少爺”,又送兩女賀禮,還說要親自下廚,好生慶賀一下。

羽欣不敢真的讓杜大姑奶奶服侍,表示自己不是遠皰廚的君子,搶著奔去做飯。挑花嚷嚷公子哥做的飯會把人毒死,追後頭跑。

杜鵑樂得袖手喝茶,閑閑與海葵、貝蘭聊天,吩咐她們一堆孕期註意事項,又謙虛地說她倆有母親、島上有醫巫,瞧模樣就知道養的很好,她也就是白說說。

海葵、貝蘭看著確實不錯,因為杜鵑和挑花是酉時(下午五點多)登島的,羽欣在房裏打坐大半天,她們又是剛著胎,胚胎所需靈氣有限,靈力滋潤下當然不會一付蔫樣。

那頭羽欣降格為助手,幫著擇菜,叨叨自己沒有回大陸之念,只想去琉球港一趟,找可惡的海盜算賬。

在他的講述中,安迪斯一夥是明火執仗的海盜,因他武功高強,對方不敵敗走。現今他的兒女在風島孕育,必須將這夥海盜除了才能安心。

挑花大感懷疑,風島精窮,海盜跑來幹嘛?掠奴隸都不會來,風島人的個頭矮小,瘦到皮包骨,兼皮粗貌燥,一看就沒賣相。地理位置也不好,一年中有半年多刮臺風,無法出航,海盜吃海洋飯,找藏身之處也不會撿這麽個破地頭。

正因風島鮮有外人光顧,東成才會將小七發落到此。挑花愛惜公子哥的臉面,沒有直指他連謊話都編不圓,反倒幫著編,笑言:“那些海盜即叫他‘殿下’,或許安迪斯是西方某個小國的王子吧。他們視做海盜為正當職業,哪裏富裕往哪裏劫掠。琉球港算什麽?他們不會去的。我們回返時打琉球港經過,那麽搶眼的一夥,如果靠港,肯定會被人~大加議論,可我們丁點風聲都沒聽到。”

羽欣抓了下頭:“這麽說他們會去福建?對了,帆船消失的方向是泉州!”

泉你個毛,你知道泉州是哪個方向?你倒是指給本丫瞧瞧!

挑花禁不住翻了個大白眼:“行了!不是琉球就是泉州,你不就是呆煩了?這事我們做不了主,你離島,要成叔發話。”

羽欣沮喪,他的成哥在廣州,而往琉球垛口送信,再輾轉送至廣州,等回信到,肯定過了八月。八月往後風島臺風頻頻,琉球垛口會不會送信來島上都兩說。

他磨了下牙,直言:“花兒,你說句實話,真的還想在風島呆一年?”

挑花同樣煩風島,巴掌大的地方且不提,嘴巴也受罪,調料極少,任是禦廚都做不出美味。雖說可以去琉球轉轉,但琉球島也就比蠻荒略強些,上次帶回的蜀地火鍋料,是從賈家琉球垛口搜刮的,他們也沒多少。

該童鞋接受過後世洗禮,知道這個時代莫說琉球,便是環球航行,也找不到比大宋更發達的地頭。半晌,她吐出句後世名詩:“遠方除了遙遠,什麽都沒有。”

羽欣擊節道:“那就回去!成哥說我能出陣就不用呆在風島,我這不是出來了?娃兒也已經有了……餵,講好的有一個懷上我就過關了,現今兩個,可不能說話不算話,真個拿爺當種豬。”

挑花見識過人口~爆~炸時代,倒沒有非要弄出十個八個娃兒的宏偉目標,點頭道:“且放寬心,咱們講優生優育。只是海葵、貝蘭揣上了,你不等娃兒落地?”

羽欣不可思議地瞪眼:“女人懷娃兒,男人湊什麽熱鬧?”

挑花無語,認為賈小子夠渣。話說回來,古代男人都這樣,嫡妻在懷孕期間還得給丈夫安排通房呢,不然就是不賢、妒婦。再則賈小七也沒愛上那兩位,不得已罷了。

羽欣察顏觀色,行激將法:“你不會是擔心青雲派的追殺令吧?快一年了、錯,從白靈發瘋算起,一年多了。青雲派能有多少家當拿出來懸賞,還雇了那麽多殺手,怕是早就被白靈折騰窮了,追殺令不得不撤消。”

挑花冷笑:“那個陰謀分子,我倒希望追殺令沒撤,看末了誰更丟臉。”

羽欣重重點頭:“對,把那個據說被鵑妹子害死的白奇揪出來!”

挑花一聽,認為賈小七靜極思動欲生是非,斜眼道:“咱們困在這塊,跟青雲派沒多大關系,是你以前行事不當!搞風搞雨的事別再玩了,莫弄到賈莊主真的處治你。”

羽欣立變乖乖牌:“令成哥為難的事,我絕計不會再做。回大陸後小的易容,不讓賈老爺知道。其實易容都用不著,你信不信,沒人指著我的鼻子說是誰,哪怕對面相逢,我那老爹也認不出我。子子孫孫的,他哪認得過來。”

挑花心生同情,寬慰:“這不正好,只要你別太過出格,他老人家沒功夫管你。低調是王道,我和我娘也改變手法了,那柄龍騰劍不錯吧?不是盜來的,也不是打賭贏來的,明公正道買的,只用了點幻術,讓賣主以為是不祥之劍。”

羽欣興奮:“做生意我拿手,此乃賈家本行,我看成哥怎麽做買賣都看會了。”

於是兩只的商議一路往回大陸後怎麽做而去,依稀離島已成定局。

廚下離臥房不遠,以杜鵑的耳力聽得一清二楚,忍不住跑過去:“當我是死人?口花花不知天高地厚!七少爺是花兒放出來的,不是你自己破陣而出。莫以為能打謊,沒花兒的陣法天分,東成哥一考就穿梆!姑奶奶可不要擔上縱孽為患的罪名!”

挑花一臉震驚:“說的是!七少爺厲害,小丫頭差點被你繞坑裏去了!”

七少爺氣結,心的話你個賊丫耍我玩兒才是真!

挑花又道:“瞧我這腦子,光想著七少爺有後了,該掙些錢養兒。風島人除了打魚,就是往附近航線做點小生意,跟船跑不算什麽……只是上船也叫離島吧?”

杜鵑狠挖了她一眼,那廂賈小子大喜,胸一挺:“在風島的船上怎麽叫離島?鵑妹子,我好歹是男人,養兒的錢總要自己掙出來,你且通融一二。”

杜鵑拒不通融,羽欣涎著臉蘑菇,挑花則時不時敲一下邊鼓。

知母莫如女,某丫多了解小養母啊,每一敲都正中靶心。

說實在的,青春年少的女子呆在這麽個破地頭,不悶才怪,杜鵑早就思念大宋的萬丈紅塵。雖說風島修真條件不錯,但飛霞山更佳,即偏靜又離廣州不遠,老友大把,美食無窮。至於趙東成不許賈小七離島,她認為主要是怕這小子闖禍,小子已經吃了大教訓,應不至於再犯。便是故態覆萌,有自己和挑花看著,他能翻了天?

如此這般,三人合計一番,杜鵑寫了封報賈七少已有後的喜信,信中將該囚犯誇成一朵花,至於小七跟船“做小生意”的事,只在大篇好話中提了一筆。

羽欣則寫了封請罪信,無比誠懇地懺悔。這種信他頂拿手,打小便無師自通地寫來哄他的成哥,可憐東成屢次上當,終於有那麽一天喝令他不許再寫。算算已有五六年,估摸東成接信後能生出“非常美好”的回憶。

兩封信蠟封,杜鵑親自送到琉球垛口,順便買回一堆東東,其中有自家起程所需要的,有送島主和一應相關人等的。

這三位準備去的地頭是福建,泉州港距風島不足兩百海裏,風島人每年八月跑一趟,從一整年的積累中挑出最好的貨,往真正的繁華大港做點小買賣。

海上風險大,他們只發一艘船,就算折了,不至於活不下去。今年也一樣,區別只在是新船,四月那會買的單桅平底船,由杜鵑出資。她和挑花跑琉球,嫌風島舊船安全度不夠。說起來以她們的財力,完全可以送艘三桅樓船,但風島武力值低,怕招來強盜,一艘再尋常不過的單桅船還刻意做舊了,看上去和老掉牙的舊船差不多。

臨行前,挑花跑桶盤布了圈“鬼打墻”陣,是那種轉來轉去必定轉到大路上的。特麽這地頭再是偏僻,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當地調皮孩子誤入法陣,出不來會丟命。

原本挑花想索性將兩個練功陣都毀了,杜鵑不同意,深謀遠慮地說狡兔三窟,誰知以後會不會再次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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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航的日子終於到了,顧及貴客所急又不違風島風俗,於八月初一揚帆。

島民全體出動送行,水手盡為男人。從女人們把他們送上船的恭敬態度,可預見不久的將來,此地也將進入父系社會。

目前風島仍是以女為尊,沒有“女人不能上船”之說,島上就那麽點人,日常下海打魚捕蝦,若不許女子幹,怎麽活命?事實上大陸的小漁村也一樣,只不過無論東方西方,出遠海,不是富商沒力量組成船隊,人家有條件嘰嘰歪歪。而風島往泉州的船沒有女水手,一是此行風險較大,不能讓珍貴的女子冒險;二是大陸以男為尊,去做生意當然要入境隨俗。

杜鵑、挑花沒換男裝,往風島一趟長脾氣了,恨不能遇上海盜,讓眾雄看看英雌威風。

兩女昂立船頭極目遠眺,挑花神氣道:“我想起一個名女人說的話,她說她從不認同男女平等,男人的作用只在床~上。”

杜鵑失笑:“這個名女人就是你!花兒,那事真不能隨便,生娃是過鬼門關。唉,也不知海葵、貝蘭能不能平安生下七少爺的娃兒。”

挑花看了她一眼:“你沒跟琉球垛口的人說吧?”

杜鵑點頭:“那當然,東成哥知道就行了。便是她們平安生下娃兒,是男是女兩說。女兒要留在風島,賈家哪肯丟這個臉面,莫平添是非。”

挑花撇嘴:“咱們不說,沒準七少爺見人就吹,那小子似乎十分樂意給賈家抹黑。說實話我有些不托底,他吹出麻煩來怎麽辦?喳,好辦!到了泉州港,就說安迪斯那夥跑去搶劫成叔的船隊了,押他直接奔去救駕,讓成叔管束。”

杜鵑斜眼相看:“你不是說安迪斯是他編出來的?”

挑花壞笑:“這叫以謊破謊,正因為是他編出來的,他更會積極無比地跑去,不然豈不是自扇耳光?”

作者有話要說: 小七:阻心啊,朋友應誠心相交,卻被迫成天玩心計!

杜鵑:這不是很尋常的事嘛,人一輩子只做三件事——自欺、欺人、被人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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