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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坦誠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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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宋眷眷自己也覺得很好笑。但她還是很克制地冷靜點評到:

“我當然記得,那時候你還挺有當哥哥的樣子的,比現在好多了。”

當時宋眷眷因為腹痛難忍疼到在地上打滾子的時候,可把徐珈言給著急懷裏,嚇得他一把把自己抱了起來往回跑找大人幫忙。

那個“花容失色”的徐珈言永遠在宋眷眷心中珍藏,那幾乎是她的童年裏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到那樣情緒外露的徐珈言。

說起來,現在徐珈言的表情管理可比小時候差多了,簡直有些一驚一乍的;

“你這是...還嫌棄起我來了?我現在就沒有哥哥的樣子了?每天放著高考覆習不做逃課跑出來陪你來壓馬路的人是誰?”

宋眷眷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事實:“你現在表現地這麽好,還不是因為你害怕我向舅舅告狀?”

徐珈言終於閉上了嘴巴不再說話,宋眷眷覺得自己的世界恢覆了寧靜。她擡起右手看了看表,隨後愜意地瞇了瞇眼睛。

現在還早,她還能繼續回過頭去沈浸在自己的美好幻想中,跟想象中的“雕像”男友再壓壓馬路。

看著宋眷眷一臉得意的小表情,徐珈言暗暗勾了勾嘴角。

這個小傻子,真以為自己是害怕她的威脅才故意任由她“使喚”?

在高考之前給自己換了個IPHONE X又算什麽?就算是在高考前夕,就算是當著暴躁老爹的面,他也敢明目張膽地吃雞打王者。

高考靠的又不只是考前這一時半會兒抱佛腳,在他這樣的“絕對高考玩家”面前,考前玩手機也好、打游戲也好,全都只不過是自我放松的調劑手段罷了。

全世界,大概也就只有這個小傻子以為她能夠用這種最低級的辦法差遣地動自己吧。

算了,又有什麽辦法呢?陪她演演戲,讓她開心開心好了,誰叫自己是要做一個“好表哥”的人。

再說,看過那封她寫給“陌生筆友”的信以後,他心裏又怎會不明白宋眷眷的心意。

如果換成是別人,他壓根就不會為了對方做這種傻事——又是買飲料、又是說肉麻的話、又是浪費時間在校園裏亂逛。

但這個人是宋眷眷,他竟然就變得十分樂意了呢。

徐珈言假裝不經意地側過臉,偷偷瞥了宋眷眷一眼。看見她閉著眼睛一臉享受滿足時,他竟然也忍不住揚起嘴角,眼裏也跟著蕩起笑意。

意識到自己剛剛那個舉動有多傻之後,徐珈言再度自嘲地笑了笑。

也許,真正犯傻的人,其實是他自己?他究竟為什麽要像個智障一樣陪著宋眷眷這個傻瓜演這出戲啊?

作為哥哥,作為男人,他是不是應該主動一點戳破這層窗戶紙;省得宋眷眷天天犯傻,自己也跟著天天都變一次智障呢?

這樣想著,他這尊被要求“保持沈默”的“雕塑”又開口了:“宋眷眷,你能跟我說說話嗎?”

“不能。”宋眷眷頭也沒撇,毫不留情地拒絕。

徐珈言無視她的意願,繼續自顧自道:

“你能告訴我,這兩年來,你為什麽不願意跟我說話嗎?”

一顆驚雷在宋眷眷的耳畔炸開,她終於扭頭看向了左邊的那人。

徐珈言正低下頭看著她的眼睛。他的完美的俊臉早已收起了方才的嬉鬧,看起來十分嚴肅認真,睫毛密密麻麻的眨著,在那之下,宋眷眷能清楚地看到,有一雙深眸裏倒映著她自己的身影。

仿佛此刻他的全宇宙就只有她一個人。

宋眷眷心想,這可真是美好到迷幻的錯覺啊。是不是喊樓的那天晚上,被徐珈言這樣看著的席清子也會有這樣的錯覺?更前面一點,是不是在還有沒有遠走美帝的時候,被徐珈言這樣看著的許詩遙心裏也會有這樣的錯覺?

被徐珈言這樣專註地凝望著,她可真想溺死在這一汪深海般的眼眸之中,再也不出來。

只可惜,再美好的錯覺,終究也只是錯覺。

她眼前的這個男孩,就這樣毫不避諱地問出了橫亙在兩人之間最最尷尬的一個問題,仿佛那

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他不但長了一張欺騙人的好看臉蛋,還有一雙總是迷惑人的深情美目;以及不管自不自知,慣會玩弄人心的可憎性格。

他竟然問自己為什麽這兩年來都不願意跟他說話。

曾經發生過的一切,他是真的不記得了,還是壓根就沒有在意過呢?

宋眷眷覺得自己永遠都不會忘記那時的徐珈言。

在她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想要問他,自己學理科行不行時;他看著她一臉冷漠,像是在看一堆不自量力的垃圾。隨後,如刀鋒的薄唇輕啟:“你?理科,想都不要想。你還是老老實實選文被政史地去吧。”

再然後他們好像又爭執了幾句,她記得清楚,徐珈言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是:

“你問心無愧最好。反正以後你怎麽樣也不關我的事了,你數學四十分也好五十分也好,我都懶得管。”

再再然後,她真的老老實實選文去背政史地了。那個暑假她從徐珈言家搬了出去,高二分班,她選文他選理,他繼續做他閃耀萬人的靜海校草,她繼續當她默默無聞的小透明小學渣。

整整兩年來,他們都各自消失在彼此的生活之中,再無交集。

直到她在一個陌生人的鼓勵之下,不知怎的突生奇想,想勇敢一次向徐珈言告白。

可這個念頭才出現不久,在隨之而來的“喊樓之夜”裏,她親眼見證了徐珈言這顆在萬千人心中閃耀的星星,對於自己而言到底有多遙不可及。

於是,所有集聚起來的勇氣頃刻消散。她只當自己做了一個天真卻荒唐的美夢。

可她卻怎麽都沒想到,在她打消了那個不自量力的傻念頭以後,徐珈言就像沒事人一般重新出現在她身邊,還一副關心她、在意她、為她的未來著想的“好哥哥”模樣。仿佛那兩年的缺失從不曾存在過一樣。

不知道怎麽回事,宋眷眷胸中突然堵了一口無名氣。

放在平時她是不敢的,但這會兒她偏偏氣上心頭勇氣十足,宋眷眷看著徐珈言那雙深眸,說出來一個最模棱兩可的答案:

“那時候分科選文理,誰叫你說我太笨學不來理科,我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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