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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第二座阿房宮真的存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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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住所我會處理,放心。”我抑制住自己狂跳的心情,盡量保持低調。假如大亨與關寶鈴之間,是義父、義女的關系,當然也就有了長幼輩分的區別,不會出現“我跟大亨爭女人”的硬碰硬局面。

大亨環顧四周的環境,又隨手攏了攏淩亂的頭發,轉身走向小院門口。

關寶鈴還站在門邊,微笑著目送大亨離開,神情殊為迷人。我心裏一下子升起了希望之火,覺得原先晦暗之極的未來,突然出現了光明。

“只要她不是大亨的女人、只要她心裏有我,那就比什麽都重要——”

小院裏只剩下我們兩個,一股微妙的尷尬漸漸出現在兩個人之間,像極了漸漸沈沈湧來的暮色。忙忙碌碌的時候,時間會過得砂輪一樣飛快,還沒有完成什麽計劃項目,日升日落就會又一次結束循環。

“關小姐,希望你留下來是有價值的,我會盡可能地全力協助你。”我的話帶著雙關意義,不過如果這次“通靈之井”的神諭仍是拆除尋福園別墅的話,我一定不會一口拒絕。

關寶鈴又笑起來,自從大亨出現以後,她笑得越來越多,仿佛找到了生命的倚靠一樣。我已經不再生氣了,相反的,會覺得她笑起來的樣子略帶一絲稚氣,比憂愁時、驚懼時更讓人由衷激賞。

“如果我再次起意收購尋福園的話,你會不會給我機會談談?”她翹起了嘴角,右手五指緩緩梳理著長發,把這個難題重新拋了出來。

“我會,一定會,或者在某些棘手問題上,我們可以結成殊途同歸的盟友,你說呢?”我希望能從她的話裏探明什麽,並且對以前狗仔隊圍繞關寶鈴的一切報道起了莫大的懷疑。她跟大亨的關系非常微妙,值得玩味。

天黑之前,我跟關寶鈴搬離了小院,進入了向東隔著兩排院落的另一套客房。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很明顯,這就是蘇倫與席勒住過的那個院子,同樣是兩個房間的格局,同樣安安靜靜,唯一不同的是,因為寺裏最近一連串的詭異事件,跟過來開門的年輕僧人,精神異常緊張,手裏握著的鑰匙串“嘩啦嘩啦”抖個不停。

我已經吩咐象僧準備焚化邵家兄弟的屍體,又在新房間裏添加了筆記本電腦、傳真機,並接駁好互聯網絡。小燕曾說要發資料給我,所以需要任何時候都能方便地進入互聯網。

真正的對陣還沒有開始,深藏在冥想堂裏的谷野神秀,背景深沈闊大,令人無法想像。

年輕僧人離去後,小院恢覆了最初的寂靜,只有隨暮色一起匆匆而來的夜風,越來越緊地刮著。

外面,天氣出奇的寒冷,屋子裏剛剛生起的木炭火盆閃著溫暖的紅光,如果能溫一壺老酒,跟最溫柔體貼的紅顏知己,在燈下淺酌細說,該是多麽旖旎的風光啊?

關寶鈴敲門時,我正鋪開白紙,畫著尋福園的結構簡圖,希望能借著紙上談兵的方式,找出破解“九頭鳥掙命”格局的方法。

“風,有時間談談嗎?談談‘黑巫術’的事。”她的黑發、黑眸、黑裘和黑裙,以昏黃的夜色為背景,神秘而艷冶,帶著無比深邃的蠱惑人心的力量。

美人夜訪,我求之不得,一起在火盆旁邊坐下來。

她的雙手虛攏在火上,又大又亮的眸子裏,映著炭火的紅光。

關於“黑巫術”,我查過非常多的醫學和玄學方面的典籍,這種盛行於中美、南美一帶的奇怪法術,與中國南疆的“蠱術”原理非常接近,但作用卻更神奇。他們有時候並不需要借助於蟲類、藥類,而僅憑對靈魂的控制力,就能令被詛咒的人生不如死。

大亨的“ED”就是很好的例子,因為以他的年齡和身體保養狀況,根本沒有出現這種男性病的機率。全球頂級的醫學專家都對此束手無策,即使是最有奇效的藥品,都無法給他帶來任何幫助。

“風,我看過你的自傳,也知道大沙漠裏發生的那些奇怪的事,月神之眼、土裂汗金字塔、怪蛇巨坑……起初我只當那些是天方夜譚般的傳奇故事,就像電影公司的編劇們坐在電腦前造出來的情節,但現在我信了。你身上一定具有超乎尋常的能力,所以,我希望你能幫助葉先生,破除‘黑巫術’。自從惡毒的詛咒降臨,他的心情沒有一天輕松過。中國人最講究‘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他為我做過很多,所以,我必須傾盡一切回報他,只要有一線希望,就會毫不猶豫地去做。”

她忽然尷尬地笑了起來,大概是聯想到第一次去尋福園別墅時自己的狼狽際遇。

我取出屬於瑞茜卡的那枚戒指,捏在指尖上,讓琥珀石裏鑲嵌著的啄木鳥也被火光映成溫暖的紅色。同樣是黑銀戒指,不知道這一枚的背後,隱藏的會是怎麽樣的一個詛咒呢?

如果瑞茜卡在場,或者能給我們一個足夠精彩的答案?

我只能實話實說:“關小姐,‘黑巫術’傷人的案例,僅在歐洲和美國,有據可查的就超過三千例以上,每個受害者的情況都不同,千奇百怪。起初,各大醫院和頂級醫學實驗室,都企圖從物理醫學的角度,獲得破解它的途徑。幾乎所有的人,都曾固執地認為‘黑巫術’是一種人類還沒有正確發現的細菌品種,並且沿這個探索方向,進行了數以億計的研究試驗,可惜直到今天仍舊一無所獲。”

苗疆的蠱術,至少可以明確看到蠱蟲、蠱苗的存在,只要遠離下蠱者,就能幸免於難。當然,很多養蠱師都說過,這種施術方式,僅僅是蠱術中的低級手段,絕頂的下蠱手法難得一見,也會有“殺人於無形”的詭譎手段。

關寶鈴伸出手來:“請給我看看。”

我把戒指輕輕放在她潔白的掌心裏,想想神秘消失的瑞茜卡,忍不住搖頭笑著:“你說,那個美國女孩子去了哪裏?進入了海底神秘建築物嗎?”

我曾上下探索過玻璃盒子,的確沒有她的屍體,難道就像我跟關寶鈴神奇脫困一樣,她也瞬間穿越到了某個空間?

燈光不夠亮,她舉起戒指,迎著屋頂上懸掛著的日光燈管,吃力地審視著。

我知道她不會發現什麽,因為之前我已經摩挲過、觀察過不下百次,這枚戒指毫無奇特之處,甚至我曾一度懷疑,它只不過是好事之徒弄出來的仿制品。

“她到底去了哪裏呢?看到‘海神銘牌’時,她那種興奮過度的表情,絕不是裝出來的,好像是對那牌子渴盼已久。我的個人感覺中,她對玻璃盒子的存在,也是早就預知的,並不驚慌失措。風,你是不是也覺得奇怪?”

關寶鈴的話讓我楞怔了一陣:“瑞茜卡做為《探索》雜志的記者,或許之前經歷過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所以才會在巨變發生時保持冷靜?但她是個年輕女孩子,難道定力會比我更強,落在奇異空間裏都不感到驚懼?”

對此,我表示懷疑。

就在我低頭沈思的時候,關寶鈴開始試著把戒指套進自己的小指,伸給我看:“風,大小剛剛合適——”

我呼的跳起來,氣急敗壞地大聲叫:“不、不——你在幹什麽?快摘下來?”

她嚇了一大跳,猛然後退了一大步,臉色大變。

我跳過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迅速摘下戒指。

“風,你怎麽……你弄疼我了?”她惱怒地甩著手指,倒吸涼氣,狠狠地瞪著我。

我死死攥著戒指,像是攥著一只隨時會跳出來害人的黑甲蟲,她套上戒指的瞬間給了我極其震撼的不祥感覺。萬一戒指上附加著惡毒的詛咒,必定會傳達到除了養蠱師之外的第一個人身上。戒指在我手裏時間不短了,但我從來沒試著戴過它。

啪——一顆血珠落在桌角的白紙上,迅速洇開。

我摘下戒指的動作太激烈,把她的左手小指劃破了,真是忙中出錯,越忙越亂。半夜裏又沒地方去找創可貼,只能看著四五顆血珠連續落下來,把我剛剛畫了一半的尋福園草圖染得一塌糊塗。

“對不起,我只是忘了告誡你,不能隨便把黑銀戒指套在自己手指上,或許會招來不可知的災禍……真的很對不起,原諒我!”我語無倫次地解釋著。

關寶鈴把受傷的手指含進嘴裏,長睫毛顫動了兩下,各有一顆淚珠滑落出來,顫巍巍地掛在睫毛尖上。

我再次楞住,恨自己不該鬼使神差地拿戒指出來,破壞了這個美好的夜晚,不過我覺得非常奇怪的是——按常理說出自高級手工錘煉的指環,無論怎麽發力往下摘,都不會發生劃破皮膚的事,因為所有的金屬毛刺都被十幾道拋光工序打磨掉了——但現在,它劃破了關寶鈴的手指,我又沒發現任何存在毛刺的地方,所以我懷疑,它裏面藏著某個機關。

“我沒事。”她背過身子,擡手抹去了淚珠,瘦削的肩膀顫抖著,更令我自責。

我舉起戒指,發現它的內圈裏赫然留下了一道血痕,那自然是關寶鈴的血。帶著巨大的歉意,我用指尖輕輕抹了抹,想把血跡擦去,卻驚駭地發現,血痕已經跟戒指融為一體,深入到指環深處去了。

“這是怎麽回事?”我的後背陡然變得冰冷一片,幾秒鐘時間,血跡便滲透到戒指內層去,只能說明一件事——戒指有吸收人血的特殊能力。

口袋裏的電話突然響起來,伴隨著急促的“嗚嗚”振動聲。我一邊取出電話,心不在焉地按下接聽鍵,放向耳朵旁,一邊凝視著戒指上擦不掉的血痕。

中國古董界的高手都知道“良玉吸血”的道理,百年以上的玉器,無論造型如何,都會具備與人類身體順暢溝通的超凡能力,自然而然地吸收佩戴者的血、氣、神,從而將自身滋養得光澤溫潤,品質飛躍提升。

黑銀戒指也具備吸收人血的特質嗎?這一點從來沒有資料報道過。我把戒指翻來覆去地看了十幾遍,可以肯定的是,在今晚之前,它上面絕對沒有任何血跡,只是渾然一體的黑銀材質。

“風哥哥——”是蘇倫,這是她對我的專有稱呼,別人沒權利使用。

我答應了一聲,思想仍舊被這枚奇異的戒指纏繞糾葛著。

“你在做什麽?又發生了什麽奇怪的事?”蘇倫很敏感,迅速追問。

我輕嘆一聲,將戒指放回桌子上,收回了天馬行空的混亂思想:“沒事,我在畫尋福園的防衛簡圖。小蕭已經向你匯報過了吧?我們目前跟大亨聯手,借調了美軍駐日基地的先進軍火,準備鞏固別墅的防衛力量。”

這邊的任何事,蕭可冷都會在第一時間向蘇倫匯報,或許從前她就是這樣向手術刀匯報的。這種奇怪的關系,好像三人分別扮演了丫環、小姐、當家人的角色。

“對,她匯報得很清楚,包括你執意留在寺裏,要等藤迦小姐的消息——”孤男寡女,夜深人靜時同處小院,並且蕭可冷清楚無誤地了解我對關寶鈴的傾慕,似乎一切表明,這場幹柴烈火的肥皂劇橋段隨時都會熱烈上演。

我無聲地笑了,跟關寶鈴的感情發展,一波三折,到現在自己都不能確定最終結果會漂向何方。

關寶鈴回頭望著我,垂下了手指。

我指了指戒指,捉起鉛筆,寫了“戒指內圈、血痕”幾個字推給她。這種咄咄怪事,知道的人越多,才會集思廣益,弄明白答案。

“風哥哥,尋福園別墅犯了‘九頭鳥掙命’的不祥格局,你有沒有考慮到破解的方法?上次走得匆忙,我沒來得及跟你探討這件事。現在呢?你有什麽新的想法?”

蘇倫打電話來,不會只是針對這些可有可無的小問題閑聊。時間寶貴,我確信如果沒有重要發現,她才不會浪費彼此的時間。

草圖被關寶鈴的血弄得一團糟,等一下,還得重新畫。我拿起火鉗,向火盆裏加了幾塊木炭,讓火燃得更旺一些。

我跟蘇倫都是極其敏感的人,兩人之間即使有微小的膈膜也能覺察得出來。如果此刻仍舊是在埃及沙漠那種大敵當前的環境,想必談話中不會出現長時間的空白靜默。其實,楓割寺這邊的怪事接二連三,我有很多話要告訴她,比如邵家兄弟的死、幻覺中的門、門後石壁上的字,還有水下佛龕裏的十個日軍士兵和牙神流的刀……但我什麽都懶得說。

“風哥哥,你……沒話可說嗎?”蘇倫長嘆。

關寶鈴拿起戒指,朦朧帶淚的眼光向我一瞟,忽然無聲地破涕為笑。

我的心弦似乎猛的被撥動了,忍不住隨著她的笑容一起微笑,跟著發出一聲滿足的長嘆。如果能每天看到關寶鈴的笑,就算沒有白頭偕老的榮幸,又有什麽可遺憾的?

“風哥哥,誰在你身邊?是關小姐嗎?”蘇倫不知不覺提高了聲調。

我能想像到她的不悅,淡淡地回答:“不,沒有人。”

聽筒裏傳出“啪”的一聲,似乎蘇倫將什麽東西用力甩在桌子上,借以發洩自己的憤怒。如果換了是我,在川藏邊界的窮山惡水原始叢林裏繞來繞去,希望一次又一次落空,心情當然好不到哪裏去。

隔了一會兒,我聽見轉椅“咯吱”一聲響,蘇倫頹然的聲音再次傳來:“搜索阿房宮的計劃遇到了瓶頸,風哥哥,我很希望你能到這邊來,咱們一起並肩戰鬥,就像在土裂汗金字塔裏那樣,毫無隔閡地共同做一件事。”

以她堅強的個性,向來很少坦白承認自己的脆弱,至少我是第一次聽到。

“我找到了一些線索,一條叫做‘蘭谷’的天然石隙,就在駐地西面三公裏兩山接縫處。據帶路的老農說,當年他和自己的同伴,為了躲避追兵,就是從那裏一直向前,到達了一處刻著‘天梯’兩個字的古屋。當然,他們不認識這兩個字,都是描摹之後帶了回來,請教別人才得到的結果——”

我拖過一張紙,隨手用鉛筆記錄著,興趣被一點點提升著。

“風哥哥,我正在等埃及方面運來的裝備,準備進‘蘭谷’去,可惜沒有太得力的幫手。如果……如果遇到什麽危險的話,席勒會通知你……”

蘇倫的口氣淒淒慘慘,仿佛是陰陽永別。

“古屋裏面有什麽?是秘道?他們怎麽能確定進入古屋,就會到達古老的阿房宮裏去?”我用鉛筆在“天梯”兩個字上胡亂劃著,覺得這個名字意義非比尋常。從字面上解釋,只有踏上去“一步登天”的梯子,才有資格使用這兩個字。不知何年何月的古人,鑿刻這兩個文理不通的字在古屋上,是在跟後人開玩笑嗎?

退一萬步說,古屋能通到阿房宮去,它的名字也應該叫做“地梯”而不是“天梯”才對。

關寶鈴的影子搖搖晃晃地落在我面前的紙上,引得我又一次走神。

她皺著眉,一遍一遍用自己的指甲刮著戒指的內圈,徒勞地想把那些血跡抹去,專註的神情,像是沈浸在游戲中的未成年小女孩。

“老農說,進入古屋,一閉眼就能到宮殿裏——”

我輕輕地“哦”了一聲,關寶鈴吃驚地望過來,我趕緊做了個“抱歉打擾”的手勢,起身走向門外。

“我只是轉述老農們的話,他們一個字都不認識,不可能苛求他們使用最先進的科技詞匯來解釋曾經發生的事,而且你也明白,很多怪事,是沒法用地球人的語言來描述的,就像你們在金字塔下,面對滿地怪蛇的時候——”一說到蛇,蘇倫的聲音明顯顫抖了一下。

我急著解釋:“不不,蘇倫,你誤解我的意思了。我想說,關於阿房宮的搜索行動本來就很覆雜漫長,而不是某個人的責任。從楚漢相爭的烽火到今天,其間經歷了那麽多朝代,能人異士輩出,難道還會留下這個神秘的地宮等著我們來挖掘?既然你遇到的老農會無意中發現‘天梯’的存在,其他人呢?歷史上曾出現過多少個‘徐霞客’一樣的探險家——記得《長恨歌》上的句子嗎?‘上窮碧落下黃泉’,所有的地方,都會在皇帝一聲令下之後,螞蟻啃骨頭一般的地毯式搜索——”

蘇倫無力地打斷我:“那些歷史,我都知道。”

我跨出門口,反手關門,站在寒冷的廊檐下。室內外溫度差至少有二十攝氏度,我張口時呼出的白氣足有半米長。

楓割寺沈浸在一片死寂之中,突兀的“亡靈之塔”像神話傳說中的龐大怪物,矗立在暗夜裏。

我不是故意要引用那句詩,或許它會令蘇倫記起關於《碧落黃泉經》、關於手術刀之死那些極度不愉快的記憶。

“蘇倫,我只是想勸你不要再做無用功,從老農嘴裏說出來的荒誕怪話可信度有多少?你我都知道,在那種環境裏,所有貌似老老實實的原住民,早就被無處不在的古董販子們洗腦,成了靠山吃山的騙子。相信他們的話,最終只會竹籃打水一場空,浪費時間而已。”

以我自己游歷時的親身體會,深深知道西安和它周邊的城市,百姓們大部分懂得如何吸引外地探寶者的興趣,帶他們在不知所謂的樹林裏盡情兜圈子,活靈活現地編造大量秦代藏寶洞出來。

我不懷疑蘇倫的高智商,卻也不排除“當局者迷”的怪事產生。

“我會試試,世界上永遠都不會缺少向謬論挑戰的傻瓜,下面我說的是正事——風哥哥,燕遜希望跟你正式通話,因為牽扯到一件美國間諜失蹤的大事,細節方面,不方便轉述。一分鐘後,她會直接打給你,當然,如果你還跟關小姐親密地在一起,接電話的時候多少會不方便。”

蘇倫的聲音變得冷冰冰的,毫無溫情,甚至連醋意都沒有,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燕遜?不,蘇倫,聽我說,其實我更希望你能回北海道來——”

蘇倫沒有說“再見”便沈默地收線,我還有很多話被哽在喉嚨裏,沒來得及一吐為快,不由得心裏又湧起一陣巨大的郁悶。

也許我從一開始就該極力阻止蘇倫這個有點荒謬的搜索計劃,地球上會存在兩座阿房宮嗎?豈不是像存在兩道萬裏長城一樣不可思議?

以當時的國家環境看,戰國混戰剛剛平息,很多地方民不聊生,還面臨著北方游牧民族不斷的入侵騷擾,內憂外患不斷,單單是建造具有戰爭防禦價值的長城,已經令秦國人疲於應付。

歷史學家有足夠的證據表明,就算到了項羽一把大火燒起來時,阿房宮仍沒有最後竣工,只完成了秦始皇最需要的嬉戲淫樂部分。可以想像一下,當時征調全國工匠上萬人,日夜不停地勞作,才勉強做到這一步,哪裏還有多餘的人力、物力去經營另一座相同的宮殿,價值何在?並且是在莫名其妙的川藏邊界的深山老林裏,更是匪夷所思。

或許蘇倫最後得到的唯一結論只能是——“所謂的第二座阿房宮,不過是稍具歷史知識者編造出來的‘空中樓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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