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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章 倭島之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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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鐘建對鶴丸城發起攻擊同時,武藏之由大明武英帝親自指揮的明軍,也與德川家光指揮的倭軍決戰於武藏!

時前後到達武藏的,為明軍七萬人,倭軍十二萬人。

倭軍動員的總兵力達到十二萬的人數,是自倭寇入侵朝鮮以來最大的一次軍事行動。沒有人比德川家光更加了解到這次決戰的意義。明軍可以輸,了不起明軍退回到自己的國家。但日本卻絕對不能敗,一旦敗了,整個日本都將為此而陷入到熊熊的火海之中。

大明武英元年十月十一日,倭軍三萬人率先向明軍陣地發起攻擊,但為明軍炮火擊退。隨即,德川家光迅速調整布置,采取了緊守不出的戰略。他要和明軍耗下去。在他看來,自己占有天時、地利、人和,長久地對峙,只會讓勝利的天平朝著日本一方傾斜。

而朱斌卻似乎也並不顯得著急。他很清楚對於這場一舉滅亡倭島的戰爭來說,比拼的就是誰更有耐心,誰更能耗下去。而日本江戶的消息,也正在不斷地傳來。

雖然倭島采取了閉關鎖國的政策,使得明軍的情報顯得不是非常通順,但自從登陸倭島以來,在黃溪等人的努力之下,情報系統正在一步步地鋪開。部分地方,尤其以江戶為例,情報工作已經能夠比較順利地展開。

況且,朱斌手裏還握有一張王牌,那就是松島清原子。

當朱斌再次出現在松島清原子面前的時候,他眼中的神色,忽然讓這個倭島的女人感覺到了一絲莫名的害怕。

自從成為了唐人的俘虜以來,在最初的驚慌度過之後,獻身給朱斌的松島清原子,從這個中國男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自己從來也沒有體驗過的味道。

他強壯,在床上的時候,能讓自己感覺到做神仙的快樂。可是,他對待自己同胞的無情,殘暴,卻又讓自己對這男人充滿了憤怒。可自己只是一個女人,對待戰場上的殺戮,對待日本人不斷倒在明軍的槍口上,又能有什麽辦法呢?

“松島清原子?這個名字不好聽。”

朱斌一邊說著,一邊在松島清原子對面坐了下來,他端起了一碗茶,喝了一口,放下了茶碗微笑著說道:“我覺得你還是叫清子比較好聽……”

聽到“清子”這兩個字,松島清原子的面色一下就變了。就聽到朱斌不緊不慢地說道:“你的母親是中宮德川和子,你有一個姐姐叫興子。你的舅舅叫德川家光,對了,你還有一個哥哥叫紹仁。倭島的所謂天皇紹仁,對嗎?”

松島清原子面色一片慘白,身子晃了一晃,幾乎站立不住。她想不明白,面前的這個男人是怎麽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的?他的身份,除了小田正雄,在這根本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天皇的妹妹,天皇的妹妹。”朱斌念了兩聲,微笑著說道:“你不用害怕,清子,我不會傷害到你的。明朝和日本是朋友,過去是,現在也是,將來一樣會是。雖然我們之間曾經發生過一些誤會,但我想這並不會影響兩國間的關系……”

“朋友?”到了這個地步,松島清原子,不,清子也豁了出去,大聲地說道:“你真的把日本當成明朝的朋友嗎?陛下!在伊波道,我親眼看著那麽多的日本人,死在了你的槍口下,幾千日本人的鮮血啊,幾千……陛下,我求您,我求求您,結束這該死的戰爭吧,我願意奉獻上我的一切,陛下……”

“你對我的誤會實在是太深了。”朱斌臉上的笑容一點也沒有改變:“你真的以為那些日本人是死在我的手上的嗎?不,你錯了……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悲劇?我不想說,但你很快就會知道的。是的,我比你更加急切地希望這場戰爭的結束。我的士兵們都在想著回家了。畢竟,這裏不是我們的家……”

清子疑惑地看著這個明朝的皇帝,不知道他究竟想要說什麽。

朱斌站起了身,走到清子的面前,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發:“你願意奉獻一切嗎?你的一切都已經奉獻給我了,但正因為這樣,我才願意為了你結束這場戰爭。我對面的敵人,是你的舅父德川家光,但其實,在你心裏比我還要恨他!

朕是大明的皇帝,你的哥哥是日本的皇帝,做皇帝的心思我們都是一樣的。紹仁天皇不希望看到奸臣把持朝政,朕也同樣不希望看到。這次朕出兵日本,一來是為了報我大明之仇,為了報朝鮮之仇。二來,也是為了日本的皇權能夠重新回到天皇的手中。

你不用這麽看著朕,朕的心思只有你的哥哥才會了解。朕可以放你回去,是的,現在就可以放了回去。回去告訴你的哥哥,只要答應了我大明一個條件,朕就可以撤軍。那就是恢覆日本之皇權,將以德川家光等人為首的戰爭罪犯,交到我大明的手裏!”

清子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她楞楞地看著朱斌:“就這麽簡單嗎?”

“當然沒有那麽簡單。”朱斌的笑容愈發地燦爛起來:“這只是其中的一個條件。大明這次出兵,耗費了許多的人力物力,如果就這樣一無所得地回去,只怕朝廷裏的那些大臣不答應啊。日本必須象征性地賠償我們一些軍費,只是象征性的而已。還有……就是把薩摩藩割讓給我大明……”

清子的眼裏泛出了興奮的光彩,大明皇帝陛下的要求雖然有些無禮,但並不是無法接受的。她雖然只是個女人,但也知道,這些條件和日本面臨的亡國之痛比起來,根本算不了什麽。但是,這個男人說的都是真的嗎?

“走吧,明天我就派人把你秘密護送回江戶。”朱斌嘆息了一聲,像是跟舍不得的樣子:“說實話,朕很舍不得你,但和國家的事情比起來,朕就算再舍不得,也只能放你回去。再這麽打下去的話,誰知道朕的國內回發生什麽樣的變故?也許等朕明天早上一睜開眼睛,會知道大明的皇帝已經換成了別人。朕這裏有一封信,麻煩你帶給你的哥哥,朕要說的話,已經全部都寫在上面了。你回去後交給你的哥哥,朕相信紹仁天皇他知道該怎麽做的。朕也願意盡自己的一切力量,來幫助天皇奪回本來就屬於他的東西……”

這一夜,在大明皇帝陛下的禦營裏,某些消魂的東西叫了幾乎整整一個晚上。也許清子知道自己很快就要離開這個男人了,她所需求的,比往日更加多了幾分。這一次的分別,天知道他們還會不會再次見面,天知道他們將來還會不會再在一起……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在清子戀戀不舍的目光中,朱斌密調十名侍衛,護送清子秘密返回江戶。但小田正雄卻沒有和清子一起回去。朱斌告訴清子,小田正雄正在被自己委派了另外一份工作,相信很快就會和她在江戶會合的……

“陛下,朝鮮方面,安南等方向的聯軍已經開始在倭島登陸。指揮官分別為李建標和陸勇。我水軍陸戰隊,正在向江戶方向秘密調集。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三十天之內,戰爭形式將發生巨大的變化,水軍或許會比陛下更早到達江戶!”

當黃溪匯報完這一切的時候,朱斌忽然笑了一下:“臨江,有的時候我自己都覺得自己非常卑鄙,居然會去利用一個女人去幫我達到某些目的。”

“陛下的這種做法,臣認為也有些卑鄙。”黃溪不緊不慢地說道:“但這種卑鄙的做法,卻能使戰爭盡早地結束,我們的對面有十幾萬的倭兵,雖然我大明占有火炮之利,但要想徹底征服倭島,僅靠戰爭依然會付出重大的傷亡。如果換了臣來指揮這場戰爭的話,也許用的方法比陛下還要卑鄙……”

“是啊,戰爭是該盡早結束了。”

朱斌擡首向天上看了看,說道:“我才得到的消息,在莫臥兒,我軍大捷;在薩摩藩,鐘建部已對鶴丸城發起攻擊,相信鶴丸城很快就會落到我們的手裏。在武藏,德川家光的倭軍主力正在與我軍對峙,現在到了該了結的時候了,還有太多的事情等著我們去做。”

黃溪知道皇帝陛下指的是什麽,倭島,只是整個大明帝國總體戰略中的一個部分而已。況且以大明目前的實力來說,要想擊潰整個倭島,只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

就在朱斌緊鑼密鼓的在另一條戰線對倭島發起攻擊的時候,與明軍所對峙的德川家光,也正陷入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慌之中。不知道為什麽,在和明軍對峙的這段時間裏,他的心裏總有一些不好的預感發生。似乎,災難的感覺正在向他襲來!

“實在太不正常了,這樣的情況太不正常了……”

在自己的軍營裏,德川家光顯得有些煩躁地說道:“唐人為什麽到現在還不攻擊?你看,對面他們擁有著絕對的火炮優勢,但他們就是不願意放炮,這是為什麽?就這麽對峙下去,難道明朝皇帝真的以為對他們有利嗎?”

“我想,唐人一定是害怕了將軍的勇武!”他的部下茶原岡次大聲說道。

“笨蛋,蠢豬!”

德川家光想也未想就破口大罵道:“你以為唐人的皇帝,在占據了優勢的情況下會怕我嗎?你究竟是在侮辱唐人,還是在侮辱我的智慧?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麽就下令解散所有的士兵,就讓我一個人去和唐人決戰好了!”

看到部下被他罵得不敢開口,德川家光稍稍放緩了一些口氣:“我擔心的是唐人在耍什麽心眼啊,還有江戶我也擔心得很……”

“江戶畢竟有家綱君在那鎮守,應該不會出什麽亂子吧?”茶原岡次聰明了許多,小心翼翼地說道:“況且,現在正是我日本最關鍵的時候,我相信陛下他……”

“家綱畢竟還年輕啊,我怕他鬥不過那些人。”德川家光嘆了口氣:“陛下應該不會怎樣,可他身邊的那些人……石川丈三一直在叫囂著要把權利歸還給天皇,可是他為什麽不想一想,把權利歸還給天皇現在是時候嗎?還有那個由比正雪,我出了那麽高的俸祿,他卻依然不肯為將軍府效力……

為了對抗明朝的入侵,我日本幾乎是傾巢而出,萬一在那個時候江戶發生了什麽變故,後果將不堪設想啊,張孔堂在江戶的勢力,石川丈三和由比正雪的影響,都實在是太大了啊。茶原君,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將軍請盡管說吧,無論什麽事情,茶原岡次都願意用生命去完成它!”

“你立刻帶著一千名士兵回到江戶,協助家綱穩定住江戶的局勢。”德川家光正色說道:“記得,無論前線發生了什麽樣的事情,你都不許回來。在這樣的情況下,江戶的穩定,比任何事情都要來得重要。一定要記住了,茶原君……”

“如果,如果發生了事情,比如陛下也參與了其中……”

看到部下為難的問話,德川家光的眼裏很快閃過了一絲兇光:“萬一發生了你說的事情,絕對不要手軟,殺……控制住皇宮,控制住陛下,就等與控制住了整個江戶。至於其他的人,可以任憑你來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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