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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零章 大決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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麋大小姐,整個老麋家,除了三小姐麋貞之外,還能有誰能被人稱之為麋大小姐?

董龍……哦,現在叫做麋龍,就是李儒派出去的人,自然也知道麋貞。

不過他沒有接到麋龍的消息,自然也不知道麋貞來到了西域,不免感到了些許迷茫。

不過,還是趕快安撫一下。

你看把這娃嚇的,那臉頰一抽一抽,眼看著就要哭了。

“媛容,怎麽可如此無禮?還不快點向三小姐賠罪?”

要是別的事情,董鐵還真的會聽李儒的話。可是麋貞侮辱了董俷,那就是原則問題。

冷冷的哼了一聲,“辱大都督者,死……我不殺她,就算她運氣。”

那言下之意就是說:讓我給她賠禮?休想!我沒有殺了這妞兒,那就是她萬幸了!

李儒還真拿董鐵沒辦法。

董鐵背後有董俷,這倒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他後面還有一個董媛。

這可是董媛認的幹弟弟,李儒誰都不怕,唯獨就怕董媛。何況,濟慈還是李坰的幹媽呢!

麋家和董家……關系可不簡單啊!

在座的人,除了越兮的思想單純一些之外,馬嶠和蔣幹卻不禁暗自的叫苦不疊。

這種事情肯定是機密。

不知道也就罷了,如今他二人知道了,只怕是想要離開西域,難於上青天。

二人相視,苦笑著輕輕搖頭。倒不恨徐庶石韜二人騙他們來,反而對麋貞有些惱怒。你個小丫頭不在家好好的呆著,跑出來作甚?你跑出來也就是罷了,好端端的發什麽瘋?在這兒詆毀那虎狼之將,也就是你八字生的好,否則定是生不如死。

只可憐,我二人卻遭了這無妄之災啊!

李儒一面安撫麋貞,同時立刻派人前往漢安,通知麋芳。畢竟,這是麋芳的妹妹,而麋芳在李儒的通盤計劃當中,也占據了相當重要的位置,可不能夠怠慢了。

也許會有人覺得奇怪:麋貞怎麽跑到西域來了?麋竺可是個很嚴謹的人,怎麽能放任麋貞就跑出來徐州呢?更何況,如今時局混亂,他怎麽就能放心讓麋貞出來?

這話,又要從頭說起!

曹操兵退徐州,但在離開之前,大肆的散布謠言,說劉備對徐州有不軌之心。

陶謙也知道,這一次能守住徐州,多虧了劉備和沮鵠。可這並不代表,他就會答應把徐州送給劉備。只是,也不好說的太明白:這裏沒你事了,你可以回家去了。

就算是劉備同意,沮鵠也不會答應。

更何況,人家劉備還因為你徐州的事情,結義兄弟至今下落不明,怎麽開這個口呢?

思來想去,還是麋竺出了一個主意。

“陶公,曹操今日走,可不代表他明日就不會卷土重來。要知道,那兗州的邊昭,看似聲勢浩大,怕只怕是擋不住曹操的兵馬。更何況,陶公忘記了揚州劉繇嗎?”

陶謙奇道:“你是說,劉繇會找我麻煩?”

“陶公,徐州錢糧廣盛,人口眾多。別說曹操不會放過,換做誰也不會輕易的撒手。劉繇如今是因為孫策而焦頭爛額。別看孫策勢頭猛,占據了豫章和廬江,可是我估計,來年初,孫策定然會和劉繇說和,因為他需要時間,來消化豫章和廬江。”

陶謙皺了皺眉頭,陷入沈思。

“孫策拿下了豫章和廬江,已經隱隱威脅到了荊州……莫忘記江夏可是荊襄門戶。所以,不管孫策是否願意,他都必須要和劉繇休戰,同時還要穩定豫章廬江兩地,更需要安撫劉表,否則兩面受敵……孫策再強,也強不過那董家子的本領吧。”

陶謙連連點頭,表示同意麋竺的這番話。

“到時候,劉繇是要麽和孫策繼續打,要麽就是尋求更大的空間,以便將來和孫策周旋。連失兩郡,只怕劉繇暫時沒膽和孫策交手,那麽他就一定會把主意打到……”

麋竺沒有說下去,可陶謙也就明白了。

沒錯,劉繇不敢和孫策打,那麽肯定就會找他的麻煩。

畢竟當初他陶謙可是打過揚州的主意……若非曹操,說不定九江已經落入手中了!

這麽一想,陶謙倒不後悔殺了曹操的全家。

光棍不當人財路,你曹操好好的在北方發展唄,沒事幹嘛要找我的麻煩?

麋竺說:“如此一來,陶公就是兩面受敵,所以當前這劉備,不能走,也不能留。”

不能走,也不能留?

陶謙糊塗了,忍不住道:“子仲此話怎講?”

麋竺,表字子仲。陶謙以前都是直呼其名,如今稱其表字,也就等於是拉近了關系。

以前怎麽沒有看出了,麋子仲居然有如此厲害?

麋竺心裏樂翻了!

他說的這些話,都是麋龍教出來的。當然,麋龍沒這本事,可李儒賈詡,卻都精於此道。今日一說出來,果然是非同凡響,老大的陶謙,不也是乖乖的俯首帖耳?

這種感覺,就一個字:爽!

麋竺說:“不管劉備是否圖謀徐州,但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不能讓他在徐州建立聲望。否則陶公他日……但是我們也需要劉備沮鵠的勇武來抵禦曹操和劉繇。他打得兇,陶公你卻可以趁機休養生息,招兵買馬,他又能撲騰出來多大的風浪?”

這番話說出來,把個陶謙說的是心花怒放。

“子仲快說,我們該怎麽做?”

“陶公忘記了嗎?那沛國卻在下邳旁邊,與彭城相望,又連接九江……曹操要打徐州,必須要走沛國,劉繇窺視我徐州,也需要通過沛國。而這沛國,雖在主公手中,偏偏又不是徐州的領地。毗鄰碭山,主公忘記了那汝南還有一股黃巾嗎?”

麋竺這麽一說,陶謙就想起來了。

的確,那汝南山中……

那股賊寇很不好對付,時常騷擾徐州,讓陶謙煩不勝煩。

“你的意思是……讓劉玄德去小沛?”

小沛,也就是沛縣的別稱。到時候,有劉備在前面擋災,自家就能安心的發展。他就算占了小沛,卻三面受敵,哪有時間發展?等時機成熟了,自己在給他一刀……

妙,實在是妙!

陶謙忍不住鼓掌大笑,“子仲之謀,果然高明!”

董俷需要劉備在徐州給曹操搗亂,故而劉備不能離開徐州。想必,劉備也不會願意離開徐州吧。

事態的發展,正如賈詡所預料的一樣。

曹操擊潰了邊昭,奪回了兗州。而孫策在攻占了廬江之後,殺死廬江太守陸康,自領討逆將軍。不過,卻停止了對劉繇的攻擊,使得江東暫時進入了短暫的平靜。

一切發展的都很順利……

唯有一件事不太好。劉備已經三十五六了,至今還沒有成家。而他卻恰恰看上了麋竺的妹妹,麋貞。

麋貞正當二九好年華,又怎會看上這少了一只耳朵的人?

可是陶謙為了拉攏劉備,居然要麋貞嫁給劉備。麋竺無奈之下,只好讓麋貞離開下邳。

對外宣稱是辦理一樁生意。

就這樣,麋貞隨著商隊,一路西行,就到了西域,準備投奔二哥麋芳。

……

李儒當然不好問的太多,又不是自家的事情,只能等麋芳來了再說。

徐庶再次提出,想要拜見董俷。

李儒說:“元直相見主公,只怕是要等些日子了。”

“為什麽?”

“你難道沒看出來,整個張掖都在做什麽?實不相瞞,主公在年初奪回了它乾城,現改名為戍縣,更在戍縣設立了西域都護府。”

“啊!”

這個消息,的確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本身龜茲遠在西域中部,河西四郡對此並不是非常的清楚。只知道武功侯在西域打了一個又一個的勝仗,揚大漢威風,重現了當年攻打郅支城時的漢軍雄風。

可具體的消息,如今還處於保密階段。

莫說徐庶等人不知道,就連許多張掖人,也不是很清楚。

乍聽這消息,讓所有人都感到了無比的振奮。越兮更忍不住握緊了拳頭,身體微微顫抖。

李儒看了一眼馬嶠和蔣幹,笑道:“烏孫大宛,如今與康居和北匈奴結盟,準備奪回龜茲。主公將兵西域,已準備展開對大宛的全面攻勢,所以他現在也不在戍縣。據聞,主公已經領兵出發,往圖爾尕特山口去了,準備在那裏阻擊烏孫大軍。”

馬嶠蔣幹,又如何能不明白李儒那一眼的意思。

知道的越多,人家就越有理由把自己留下來。現在想離開西域,只怕是萬萬不能了……

李儒說:“元直,你不妨在這裏等候,待大戰結束,我派人送你去戍縣。正好,你和你那老母也多年未曾相見,留在居延,和你母親多聚些時日,你看這樣可好?”

這是人之常情,一般人自然不會拒絕。

可徐庶不是一般人!

這心裏面藏著報效董俷的心思,已經憋了整整八年。如今,大戰將起,他又怎能袖手旁觀?

當下長身而起,“大人,主公與我有救命之恩,如今大戰將至,我怎能袖手旁觀?我願前往那個,那個什麽山口,與主公並肩作戰。我想母親,定然也會讚同。”

李儒一怔,讚賞的看了一眼徐庶。

真是個熱血男兒啊!

“元直,你想去,我也不攔你。不過你且暫時平靜一下,先回家和母親見上一面。明日董校尉會押送輜重前往圖爾尕特山口,你若要去的話,可與董校尉同行。”

“多謝大人!”

徐庶深施一禮,一揖到地。

旁邊石韜想要開口,卻被李儒攔住。

“廣元,你就暫時不要去了。如今整個西域,都在為前方戰事而忙碌,你既然隨龐公學習多年,不如留下來幫我一下。這樣吧,你去氐池,黃曾次那邊急需人手。”

李儒不曉得石韜的本事,但如今他也真的是急需人手幫忙。

不僅是他,所有的官員,如今沒有一個人是閑著的。不過若說這裏面最最繁忙的,恐怕就是在氐池主抓屯田的黃劭,聽說已經數日未曾休息。

董俷手裏,其實並沒有太多可以使用的人手。

所以,士子就是董俷的寶。更不要說,黃劭自跟隨董俷,多年來勤勤懇懇,忠心耿耿,從沒有過半句怨言。

董俷也看重黃劭,李儒也喜歡這個人。

黃劭不會爭權奪利,也不會和人搶什麽風頭。這麽多年來,一直都是默默無聞的工作,許多人根本都不知道黃劭這個人的存在。可是董俷內部的人卻很清楚,若是論這功勞的話,整個張掖,沒有人能比得上黃劭。

即便是賈詡也無法相比。

把情況說明,李儒原以為,石韜會答應下來。

可不成想,石韜說:“我所學的是律例政法,只怕去了氐池,卻幫不到黃將軍。不過我有一人推薦……馬伯良精於內政,事無巨細,皆可勝任,何不請他幫忙?”

黃將軍,就是黃劭。

如今被董俷封為典農中郎將,主抓氐池屯田。

馬嶠一見石韜站起來說話,就知道不好……

可也沒辦法阻攔,見李儒向他看來,只好苦笑著站起身來說:“大都督揚我漢軍威武,實乃我大漢子民的楷模。大人若不以為學生才疏學淺,當願出上一把力。”

言下之意就是:我幫忙,但是不可沒打算投靠董俷。我所做的,只是一個大漢子民應該做的事情。等事情完了,我走不走,那是另一說,至少現在,我不會走。

李儒也聽出了馬嶠話中的意思,只是微微一笑。

“既然如此,那就煩勞伯良。”

“李大人,我也想出一份力,願前往那個什麽山口,抵禦烏孫賊軍,不知可否?”

越兮站起來,恭敬的說:“馬嶠剛才也說了,此乃我大漢子民所應該去做的事情。”

李儒想了想,也就答應下來。

畢竟,這越兮看上去可是不簡單……

董俷在圖爾尕特山口的壓力非常大,聽說麾下部將全都派了出去,連他的護衛武安國、王戎也被派出去作戰。身邊只跟著一個甘賁,就算加上董鐵,李儒還是不放心。

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

更何況這越兮,也好像不是個普通人。

當晚,李儒將馬嶠越兮蔣幹等人都安頓下來,又讓董媛出面,接待麋大小姐麋貞。

徐庶和石韜回了他們在居延城的家。

徐母見到闊別八年的兒子回來,也忍不住和徐庶抱頭痛哭,訴說這離別的悲傷。

只不過,當徐母聽說兒子第二天就要隨軍出征,心裏雖然不舍,卻沒有挽留徐庶。

反而轉身進了內室,片刻後出來時,手中卻多出出了一件滕皮甲和一把寶劍。

徐母把滕皮甲和寶劍,放在了徐庶的手裏。

“大都督為奸人所害,卻沒有停止過揚我漢室威嚴。這甲胄和寶劍,是娘請四小姐為我要來的。娘就想,我兒能回來了,就把它交給我兒,讓他為大都督效力……如果有一日,大都督真的失敗了,娘也會穿上甲胄,提起寶劍,為大都督效力。”

這話說的很簡單,也沒有任何激動人心的豪言壯語。

徐庶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雙手捧著那滕皮甲和寶劍,顫聲道:“兒定牢記母親今日的話語。就算是死,也定會死在大都督的前面,絕不會做那貪生怕死的小人。”

徐母聞聽,雖流著淚,卻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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