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張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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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張樺的媽媽打來電話叫他回去。
到了家裏，張樺的媽媽說：
“你以後不準再到武家去，丟人現眼，這樣的媳婦我們張家要不起。”
“媽，你別說這麽難聽。”
“難聽？更難聽的我還沒說出來呢！你也是，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你是找不到媳婦是怎麽了，非她不行嗎？這種事都做的出來，你再想讓她進我們家的門，除非我死了。你死了這條心吧！”
“我們現在在法律上還是兩口子！”
“離了去，還好沒有娶進門，要不以後還指不定鬧出什麽事來呢？無法無天，你也別想著了，這個家有她沒我，有我沒她，我可不給這種人當婆婆，還想多活幾年呢！”
“那我們去鎮上住 ，不讓她進這個家門成了吧！”
“我看你是被這個狐貍精迷糊塗了，她要是一心一意跟你，還能跑嗎？樺啊，咱什麽樣的找不到，非她不可嗎？聽媽一句，跟她斷了啊！”
鬧了幾天，張樺實在忍受不住 ，一個人去了鎮裏，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這件事像風一樣吹過十裏八鄉，武真出去買了一趟東西，身上像被貼了一千雙眼睛，什麽難聽的話都有：
“看看，還有臉出來，不嫌丟人，大姑娘家的這種事都能做得出來。”
“膽子夠大的，這種媳婦誰家還敢要！”
“這是外面有人了吧，要不這麽拼得出去。”
“我看不止一個，長著一張狐貍臉，誰娶誰倒黴，張樺幸好沒娶進家門。”
武真像過街的老鼠，回到家裏，像沒有她這個人，武傑回來走到她屋裏：
“姐，有氣魄，讓我都不敢這麽做。”
“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
“誇你呀，不過也挺可惜，你不該這麽對張樺。”
“我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麽了，像走火入魔一樣。”
“姐，我知道你藏那了，是不是西河的橋洞裏？”
“你怎麽知道？知道你還不給我送點吃的，餓死我了都。”
“我怎麽去呀，咱媽讓人盯著我呢？反正你遲早要出來的，你打算怎麽辦？”
“家也不能待了，張樺家是更不能去了，我打算和張樺辦完離婚，去J城。不過現在別對媽說！”
“知道，出去也好，這種時候唾沫都能淹死人，外面傳的都不像樣了。”
“你知道張樺這幾天怎麽樣了嗎？”
“他去鎮裏了，跟他媽大吵一架，他能和你離婚嗎？”
“不離怎麽樣，還能過一塊嗎？”
“姐，你這是何苦，一個女孩子家這麽倔幹什麽？”
“你不懂，武傑，你有空去找一下張樺，幫我約他一次。”
“好，你們好好談談，這樣僵下去也不是辦法。”
一天剛擦黑，武真去了鎮上，張樺在婚房裏等著她，推開門，煙霧繚繞，張樺坐在煙霧裏，整個人無精打采。
“張樺，你這樣我很難受，你別這樣行嗎？”武真心有不忍。
“你想讓我怎麽樣？掏了心還是扒了肺？上天還是入地？只要你說一種方式，我照做行了吧，求你別這麽折騰我。”張樺窩在沙發裏，有氣無力的說著。
“張樺，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武真哽住了。
“武真我還是小看了你，你不是一個容易屈服的人。”
“張樺，你家裏是不會容我了，你何必左右為難，我們離了吧，這樣下去有什麽意義呢？”
“有意義，我覺得很有意義，這讓我覺得我們還有牽連，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認同你，我都不會！”
“我知道，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不嫌我，那就是你，除了你，再沒有人這麽懂我了！你從來都知道我要的是什麽！”
“既然你知道，為什麽還這麽做，你為所欲為，對我恣意妄為，吃透了我不會把你怎樣嗎？”
“我從來沒這樣想，你知道的，從來沒有！”
“武真，我該拿你怎麽辦？”張樺低下頭，長嘆一聲。
“張樺，我們做一個口頭約定吧！三年之約怎麽樣？你放了我，三年以後如果我沒有找到我想要的，我回來找你，到那時候我什麽都聽你的，和你好好過日子，生兒育女，柴米油鹽相守一生行嗎？”
“如果你找的人不愛你怎麽辦？”
“那我也回來！”
“你找不到比我更愛你的人！”張樺想了一陣，與其這樣讓她心存幻想，不如讓她死心，那他就等她三年？用三年換一生長治久安值得的嗎？
“行嗎？張樺。為了我，也為了你的家，你真想要了你媽的命嗎？”武真乞求著。
張樺心動了，這也不失為一個緩和此時僵局的好辦法，那他就賭一把？
“好吧！三年，我就等你三年。後天，我們去民政局。”張樺輸了，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它完全有著一切變數，足以改變一生。
“好，到時候我們在民政局見。”說完想離開，停了一會又說：“張樺，謝謝你，只有你肯成全我，你是我這輩子遇到的最好的人。”說著蹲在張樺的面前，抱住了他。
張樺深情的看著她，雙手捧起她的臉：“武真，你記著，我愛你，比任何人都愛，讓我再吻你一次行嗎？”
“好。”武真答應著，這是一個不能拒絕的請求。
這是一個綿長的吻，長的就像一個世紀，武真回應著他，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補償她的虧欠，她和張樺緊緊相擁，深深相吻，這不是情愛之吻，是相知相惜的吻，張樺原諒我吧！
此刻的張樺完全沈迷了，他要記住她身上味道，記著她身上的溫度，他要用這個吻填補他三年的空虛，他要用這個畫面來裝點這個從此空空的房子，他把她抱在懷裏，緊緊的，她要是也愛自己多好，世事無常，愛也有殘缺，武真，我等著你回來，任你千變萬變，我自巋然不動。
後天，民政局的門口，張樺和武真相見，進去了，出來了，同樣是一個紅色的本本，結和離差別，天和地的距離，從此遙遙無期。
兩天後，武真去了J城，一個大大的帆布包就是她全部的家當，敲開武燕家的門，她驚了：
“你怎麽來了，你不是和張樺結婚了嗎？”
“一言難盡，能給我喝口水嗎？J城好大，我差一點流落街頭了。”
“你還是跑出來了。”武燕像是在預料之中。“你打算怎麽辦？”
“先找個工作要緊，到了這我怎麽感覺我像個要飯的，你老公呢？你怎麽住這麽小的房子？”
“出差，這麽小的房子還是租的呢！你以為外面就這麽好啊？難得時候多著呢，你做好思想準備，先在這小房子裏委屈幾天吧！你呀，說你什麽好。你以為出來了就萬事大吉了嗎？”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走在街上我感覺別人都在看我，武燕，我這是怎麽了，這座城市好大呀，大得我差點找不到你，大得我怕找不到自己，武燕，我有點怕。”
“現在知道怕了，晚嘍。”
張樺知道武真走了，走的那天他遠遠的看著她，他不能確定她還能不能回來，她如果順從了他她就不是武真了，這樣也好，不在眼前反而覺得他好呢？武真走了之後再無音信，武媽媽更是不管不問，她是真的傷了心了，武傑那也問不出什麽，他知道武真不讓告訴他，怕他去找她嗎？其實武真是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直到兩年之後，輾轉從武燕那裏得知武真的電話號碼，通了以後，激動卻不知說什麽好。聽著期盼已久的聲音，似乎過了千年萬年。
“武真！”
“張樺！怎麽是你，你還好嗎？”
“我能好嗎？你怎麽樣？兩年了，你像消失了一樣！”
“我很好！”
“武真，你還記著我們的約定嗎？”
武真內心一驚，“記著那，張樺遇到合適的人，不要錯過！”
“你有人了嗎？”張樺很急切。
“沒有，沒有。”和於清揚她還不能確定，怎麽和他說那？她張不開嘴。
“我很想你，我去找你行嗎？”
“別，別來！”武真想著，張樺我可能回不去了！
電話裏沈默起來，彼此只聽到呼吸聲。
“張樺，掛掉吧！”
“好 ，武真。”
張樺徹夜難眠，他又想起那個綿長的吻，兩年他過的就像一天，家裏給他介紹的人一個又一個，心奈他心裏只有武真，一個叫李桐桐的中學老師，有事沒事總往他這跑，張樺說，他心裏有個人，怕是這輩子都割舍不下了，她說她不在乎！日子就這樣過著，她願意來他也不再攔著，隨她吧，話已說明，她不聽他也沒有辦法。
他有事沒事都會打電話給武真，了了幾句，噓寒問暖，很平淡，直到過年的時候，偶遇到武燕，聽她說，武真交了男朋友了，是她的老板，似乎對武真很好，他急了，急的去了J城，見到武真，和以前不一樣了，還有那個男人，他從心裏默念，回不去了，他早該來的，他錯了，從簽離婚協議的時候。看著男人留下的名片，於清揚三個字紮在他的心裏。
“我們聊聊吧！張樺”一個信息發過去，很快他回了。
“好，晚上，在你住的酒店等我。”
夜裏，他來了，坐在他的對面，凝視著他，一場男人的較量。張樺說他非常愛武真，他要帶她回去，男人緊張了，他不能確定武真對他的愛在張樺的攻勢下持續的期限，他說：
“你回去吧，我會好好待她。”
張樺妥協了，不妥協又能怎麽樣，是他把她送進於清揚的懷裏，現在他做的只有成全她了。
在回去的車上，看到武真發來的消息，他心如刀割，“此生無緣，下輩子我追隨你。”他看著這幾個字，心想，人有來世嗎？
回家以後，他以最快的速度和李桐桐訂了婚，然後結婚。他對李桐桐說：
“我心裏有人，你不在乎嗎？”
“我知道，我見過她了，我不在乎。”
“你什麽時候見過她？”
“在J城 ，你去的時候，我也去了。”
張樺一驚，這個看著鈍鈍的女孩，實則很聰明。
“她回不來了，你放心她不會影響到你在這個家的位置。”張樺說。
“我知道。”
“我會好好對你，但你也不能要求太多，太多我想我給不了你。”張樺另有所指。
“好，但你也要答應我，在這個家裏我不想聽到那兩個字。”
“好，我盡量。”
協議達成了，就像在談一筆交易，婚姻是他們共同的利益，男人和女人各有所圖，一個為愛另一個為成全，成全所有的人。
他們結婚了，不斷接受著祝福，也許他們會幸福的，沒有感情的牽絆，婚姻也許會更加輕松，就像是兩個合作夥伴，分工明確，連夫妻間的事也像是在工作，像兩個運行的機器。孩子出生了，他們的婚姻有了成果。
多年以後，張樺又一次見到武真，內心還是不能平靜，她現在已是一個明艷的少婦了，看到張樺，她反倒扭捏起來，他現在更是一個出色的男人，不凡的談吐，不俗的風姿，站在那像一棵樺樹，李桐桐你賺到了。
“武真，你回來了，過的好嗎？”他很坦然。
“好，我看到你妻子了，她看上去很溫柔。”武真說。
“是，她很會做一個妻子。”
武真一聽，這是在指責她嗎？這麽多年，他難道還沒放下？
“恭喜你！”
“謝謝。”
李桐桐看到他們在交談，裝著沒看見，舊情人說句話，那又怎麽樣，她現在才是正而八經的張太太。
人人都是一本書，家家都有一部經，大千世界，犄角旮旯，都可能藏著一段傳奇，說不盡的男歡女愛，訴不完的愛恨情仇，愛的故事像海底的沙，哪有完的時候？
此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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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裏，張樺的媽媽說：
“你以後不準再到武家去，丟人現眼，這樣的媳婦我們張家要不起。”
“媽，你別說這麽難聽。”
“難聽？更難聽的我還沒說出來呢！你也是，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你是找不到媳婦是怎麽了，非她不行嗎？這種事都做的出來，你再想讓她進我們家的門，除非我死了。你死了這條心吧！”
“我們現在在法律上還是兩口子！”
“離了去，還好沒有娶進門，要不以後還指不定鬧出什麽事來呢？無法無天，你也別想著了，這個家有她沒我，有我沒她，我可不給這種人當婆婆，還想多活幾年呢！”
“那我們去鎮上住 ，不讓她進這個家門成了吧！”
“我看你是被這個狐貍精迷糊塗了，她要是一心一意跟你，還能跑嗎？樺啊，咱什麽樣的找不到，非她不可嗎？聽媽一句，跟她斷了啊！”
鬧了幾天，張樺實在忍受不住 ，一個人去了鎮裏，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這件事像風一樣吹過十裏八鄉，武真出去買了一趟東西，身上像被貼了一千雙眼睛，什麽難聽的話都有：
“看看，還有臉出來，不嫌丟人，大姑娘家的這種事都能做得出來。”
“膽子夠大的，這種媳婦誰家還敢要！”
“這是外面有人了吧，要不這麽拼得出去。”
“我看不止一個，長著一張狐貍臉，誰娶誰倒黴，張樺幸好沒娶進家門。”
武真像過街的老鼠，回到家裏，像沒有她這個人，武傑回來走到她屋裏：
“姐，有氣魄，讓我都不敢這麽做。”
“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
“誇你呀，不過也挺可惜，你不該這麽對張樺。”
“我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麽了，像走火入魔一樣。”
“姐，我知道你藏那了，是不是西河的橋洞裏？”
“你怎麽知道？知道你還不給我送點吃的，餓死我了都。”
“我怎麽去呀，咱媽讓人盯著我呢？反正你遲早要出來的，你打算怎麽辦？”
“家也不能待了，張樺家是更不能去了，我打算和張樺辦完離婚，去J城。不過現在別對媽說！”
“知道，出去也好，這種時候唾沫都能淹死人，外面傳的都不像樣了。”
“你知道張樺這幾天怎麽樣了嗎？”
“他去鎮裏了，跟他媽大吵一架，他能和你離婚嗎？”
“不離怎麽樣，還能過一塊嗎？”
“姐，你這是何苦，一個女孩子家這麽倔幹什麽？”
“你不懂，武傑，你有空去找一下張樺，幫我約他一次。”
“好，你們好好談談，這樣僵下去也不是辦法。”
一天剛擦黑，武真去了鎮上，張樺在婚房裏等著她，推開門，煙霧繚繞，張樺坐在煙霧裏，整個人無精打采。
“張樺，你這樣我很難受，你別這樣行嗎？”武真心有不忍。
“你想讓我怎麽樣？掏了心還是扒了肺？上天還是入地？只要你說一種方式，我照做行了吧，求你別這麽折騰我。”張樺窩在沙發裏，有氣無力的說著。
“張樺，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武真哽住了。
“武真我還是小看了你，你不是一個容易屈服的人。”
“張樺，你家裏是不會容我了，你何必左右為難，我們離了吧，這樣下去有什麽意義呢？”
“有意義，我覺得很有意義，這讓我覺得我們還有牽連，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認同你，我都不會！”
“我知道，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不嫌我，那就是你，除了你，再沒有人這麽懂我了！你從來都知道我要的是什麽！”
“既然你知道，為什麽還這麽做，你為所欲為，對我恣意妄為，吃透了我不會把你怎樣嗎？”
“我從來沒這樣想，你知道的，從來沒有！”
“武真，我該拿你怎麽辦？”張樺低下頭，長嘆一聲。
“張樺，我們做一個口頭約定吧！三年之約怎麽樣？你放了我，三年以後如果我沒有找到我想要的，我回來找你，到那時候我什麽都聽你的，和你好好過日子，生兒育女，柴米油鹽相守一生行嗎？”
“如果你找的人不愛你怎麽辦？”
“那我也回來！”
“你找不到比我更愛你的人！”張樺想了一陣，與其這樣讓她心存幻想，不如讓她死心，那他就等她三年？用三年換一生長治久安值得的嗎？
“行嗎？張樺。為了我，也為了你的家，你真想要了你媽的命嗎？”武真乞求著。
張樺心動了，這也不失為一個緩和此時僵局的好辦法，那他就賭一把？
“好吧！三年，我就等你三年。後天，我們去民政局。”張樺輸了，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它完全有著一切變數，足以改變一生。
“好，到時候我們在民政局見。”說完想離開，停了一會又說：“張樺，謝謝你，只有你肯成全我，你是我這輩子遇到的最好的人。”說著蹲在張樺的面前，抱住了他。
張樺深情的看著她，雙手捧起她的臉：“武真，你記著，我愛你，比任何人都愛，讓我再吻你一次行嗎？”
“好。”武真答應著，這是一個不能拒絕的請求。
這是一個綿長的吻，長的就像一個世紀，武真回應著他，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補償她的虧欠，她和張樺緊緊相擁，深深相吻，這不是情愛之吻，是相知相惜的吻，張樺原諒我吧！
此刻的張樺完全沈迷了，他要記住她身上味道，記著她身上的溫度，他要用這個吻填補他三年的空虛，他要用這個畫面來裝點這個從此空空的房子，他把她抱在懷裏，緊緊的，她要是也愛自己多好，世事無常，愛也有殘缺，武真，我等著你回來，任你千變萬變，我自巋然不動。
後天，民政局的門口，張樺和武真相見，進去了，出來了，同樣是一個紅色的本本，結和離差別，天和地的距離，從此遙遙無期。
兩天後，武真去了J城，一個大大的帆布包就是她全部的家當，敲開武燕家的門，她驚了：
“你怎麽來了，你不是和張樺結婚了嗎？”
“一言難盡，能給我喝口水嗎？J城好大，我差一點流落街頭了。”
“你還是跑出來了。”武燕像是在預料之中。“你打算怎麽辦？”
“先找個工作要緊，到了這我怎麽感覺我像個要飯的，你老公呢？你怎麽住這麽小的房子？”
“出差，這麽小的房子還是租的呢！你以為外面就這麽好啊？難得時候多著呢，你做好思想準備，先在這小房子裏委屈幾天吧！你呀，說你什麽好。你以為出來了就萬事大吉了嗎？”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走在街上我感覺別人都在看我，武燕，我這是怎麽了，這座城市好大呀，大得我差點找不到你，大得我怕找不到自己，武燕，我有點怕。”
“現在知道怕了，晚嘍。”
張樺知道武真走了，走的那天他遠遠的看著她，他不能確定她還能不能回來，她如果順從了他她就不是武真了，這樣也好，不在眼前反而覺得他好呢？武真走了之後再無音信，武媽媽更是不管不問，她是真的傷了心了，武傑那也問不出什麽，他知道武真不讓告訴他，怕他去找她嗎？其實武真是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直到兩年之後，輾轉從武燕那裏得知武真的電話號碼，通了以後，激動卻不知說什麽好。聽著期盼已久的聲音，似乎過了千年萬年。
“武真！”
“張樺！怎麽是你，你還好嗎？”
“我能好嗎？你怎麽樣？兩年了，你像消失了一樣！”
“我很好！”
“武真，你還記著我們的約定嗎？”
武真內心一驚，“記著那，張樺遇到合適的人，不要錯過！”
“你有人了嗎？”張樺很急切。
“沒有，沒有。”和於清揚她還不能確定，怎麽和他說那？她張不開嘴。
“我很想你，我去找你行嗎？”
“別，別來！”武真想著，張樺我可能回不去了！
電話裏沈默起來，彼此只聽到呼吸聲。
“張樺，掛掉吧！”
“好 ，武真。”
張樺徹夜難眠，他又想起那個綿長的吻，兩年他過的就像一天，家裏給他介紹的人一個又一個，心奈他心裏只有武真，一個叫李桐桐的中學老師，有事沒事總往他這跑，張樺說，他心裏有個人，怕是這輩子都割舍不下了，她說她不在乎！日子就這樣過著，她願意來他也不再攔著，隨她吧，話已說明，她不聽他也沒有辦法。
他有事沒事都會打電話給武真，了了幾句，噓寒問暖，很平淡，直到過年的時候，偶遇到武燕，聽她說，武真交了男朋友了，是她的老板，似乎對武真很好，他急了，急的去了J城，見到武真，和以前不一樣了，還有那個男人，他從心裏默念，回不去了，他早該來的，他錯了，從簽離婚協議的時候。看著男人留下的名片，於清揚三個字紮在他的心裏。
“我們聊聊吧！張樺”一個信息發過去，很快他回了。
“好，晚上，在你住的酒店等我。”
夜裏，他來了，坐在他的對面，凝視著他，一場男人的較量。張樺說他非常愛武真，他要帶她回去，男人緊張了，他不能確定武真對他的愛在張樺的攻勢下持續的期限，他說：
“你回去吧，我會好好待她。”
張樺妥協了，不妥協又能怎麽樣，是他把她送進於清揚的懷裏，現在他做的只有成全她了。
在回去的車上，看到武真發來的消息，他心如刀割，“此生無緣，下輩子我追隨你。”他看著這幾個字，心想，人有來世嗎？
回家以後，他以最快的速度和李桐桐訂了婚，然後結婚。他對李桐桐說：
“我心裏有人，你不在乎嗎？”
“我知道，我見過她了，我不在乎。”
“你什麽時候見過她？”
“在J城 ，你去的時候，我也去了。”
張樺一驚，這個看著鈍鈍的女孩，實則很聰明。
“她回不來了，你放心她不會影響到你在這個家的位置。”張樺說。
“我知道。”
“我會好好對你，但你也不能要求太多，太多我想我給不了你。”張樺另有所指。
“好，但你也要答應我，在這個家裏我不想聽到那兩個字。”
“好，我盡量。”
協議達成了，就像在談一筆交易，婚姻是他們共同的利益，男人和女人各有所圖，一個為愛另一個為成全，成全所有的人。
他們結婚了，不斷接受著祝福，也許他們會幸福的，沒有感情的牽絆，婚姻也許會更加輕松，就像是兩個合作夥伴，分工明確，連夫妻間的事也像是在工作，像兩個運行的機器。孩子出生了，他們的婚姻有了成果。
多年以後，張樺又一次見到武真，內心還是不能平靜，她現在已是一個明艷的少婦了，看到張樺，她反倒扭捏起來，他現在更是一個出色的男人，不凡的談吐，不俗的風姿，站在那像一棵樺樹，李桐桐你賺到了。
“武真，你回來了，過的好嗎？”他很坦然。
“好，我看到你妻子了，她看上去很溫柔。”武真說。
“是，她很會做一個妻子。”
武真一聽，這是在指責她嗎？這麽多年，他難道還沒放下？
“恭喜你！”
“謝謝。”
李桐桐看到他們在交談，裝著沒看見，舊情人說句話，那又怎麽樣，她現在才是正而八經的張太太。
人人都是一本書，家家都有一部經，大千世界，犄角旮旯，都可能藏著一段傳奇，說不盡的男歡女愛，訴不完的愛恨情仇，愛的故事像海底的沙，哪有完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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