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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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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爾落在看著自己的畢業證書發呆。

然而, 卻沒有焦距。

現在她的眼神有多空洞,就代表昨天晚上有多熱切……

猶記得, 燈光閃過的瞬間, 她下意識的擡手遮住眼睛,而透過手指縫隙忍不住眺望的眸子, 竟有幾分緊張。

她有多希望, 希望……從車上下來的那個人是他。

然而, 希望多大失望就會更大。

當林叔叔從車上下來,帶著疑惑不解的目光看向她的時候,她清晰的聽到自己心裏有什麽東西碎掉了, 顧不得自己的失態,她的腦海中只剩下一個意識將她淹沒。

不是他。

坐在車上, 林叔叔看她就算有千分探究萬分不解, 她也無心解釋了, 只求他不要告訴她爸媽。

算了吧算了……

落花流水而已……

她需要開始新的生活,她需要做一個新的自己。

視線重新落到畢業證書上, 現在不是九月份, 想去學校的話有點困難,但是她也不想在家閑半年, 很無趣, 看來還得麻煩老爸老媽了。

國內寒假開學一般是元宵節左右, 現在還有不到一周的時間,好像有點不太充裕,不知道老爸能不能辦妥。

這件事她還沒有告訴他們, 李爾落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六點多了,老爸老媽應該下班快回家了。

她走到廚房,晚上做點什麽呢?

粥吧,比較養生,而且根絕她那一個月喝粥的經驗,她心裏已經有好幾個譜子了。

李爾落選擇了比較簡單方便的紅棗粥,用小火慢慢熬著,熬了將近四十分鐘,李硯秋和溫琦下班回來了。

“喲!這是做的什麽啊這麽香!”李硯秋剛進門就聞到了香味,把衣服掛在衣架上就往廚房走。

“紅棗粥,美容養顏。”李爾落沖老爸笑了笑。

“這回家第一次吧!”溫琦在客廳也搭著話。

“這不是你們不給我這個機會麽!”李爾落笑著說,“以後想吃了本大廚天天掌勺!”

“還天天呢!再過幾天人就又飛了。”溫琦說的有些傷感。

李爾落聽了眼神微動沒說話,看了鍋裏的粥說到:“吃飯吧。”

她把粥盛好,李硯秋把碗端到餐桌上,李爾落又簡單的炒了個尖椒雞蛋。

飯桌上。

李爾落喝著自己熬的粥,發出一聲感嘆:“真好喝!”

李硯秋和溫琦笑著搖了搖頭,李爾落又夾起一小塊雞蛋,嚼了兩下她眉頭皺了皺。

“不要吃這個了,辣。”李爾落沒想到這個青椒是辣的。

由於工作的原因,爸媽的嗓子日常飲食得註意,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李爾落今天做飯的時候也沒想起來嘗一嘗。

“不礙事的,偶爾吃一次也沒事。”溫琦說。

“沒事,不要緊。”李硯秋說著還要去夾菜。

但是李爾落好像沒聽見似的,把菜拿過來放在自己面前,“你倆今天就喝粥吧,多喝點兒!”

“這好不容易做一次飯,下一次不知道什麽時候了。”李硯秋說。

李爾落沒接話吃了個青椒,以前回學校的時候怎麽就沒註意到爸媽這麽舍不得她呢!

吃完飯,一家三口在客廳坐著看電視。

“爸媽,我有件事兒想跟你們說一下。”李爾落說。

但是這麽正經的開場白,卻讓溫琦和李硯秋心裏一緊,都很嚴肅的看著她,等待她的下文。

“不要緊張,不是什麽大事兒。”李爾落手裏端了一杯花茶,另一只手拿出準備好的畢業證書,“在英國那邊的課程,我已經修完了,這是畢業證書。”

“這不是才兩年嗎?”溫琦問道。

“你女兒伶俐乖巧聰明過人,所以兩年的時間就修完了所有的課程。”李爾落得意的說道。

“喲!聰明過人,然後呢?”李硯秋對自己的女兒很了解,事情肯定不是到這裏就結束了。

“然後良心發現,想回國念書,多陪陪老父老母。”李爾落接的很順,沒有一秒鐘的停頓。

而李硯秋和溫琦一瞬間被‘回國念書’這四個字驚到了、喜到了,所以沒有註意到‘老父老母’四個字。

“你要回國念書?”溫琦仿佛是不相信,又問了一遍。

“對,想繼續讀研。”李爾落十分肯定的說到。

“那……林景不是今年就要去英國了嗎?”李硯秋突然想到。

而李爾落聽見老爸的話,眼睛恍惚了一下,沒有看向他們,緩緩說道:“他……還不一定呢,而且,我是真的想回國了,想多陪陪你們。”

溫琦和李硯秋聽了,心裏很暖,但是又想到林景,溫琦拉起李爾落的手放到自己腿上,問道:“落落,你和林景……是不是吵架了?”

對於兩個孩子的事兒,他們兩個是不多問的,但是從上一次在英國情人節的那天,落落的表情就不太自然,以及回家都這麽長時間,也沒見他們兩個打過電話,落落更是沒提過林景。

李爾落笑了笑:“爸媽,你們別擔心,我處理好了再告訴你們。”

李硯秋和溫琦聽了,只覺得自己的猜測大差不差了,但是既然她說自己處理,他們也就不多問了。

“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別委屈自己。”這可能是作為一個父親心底情感最直白的流露。

李爾落嘴角不受控制的咧開一個弧度,“知道啦!”

“有沒有考慮過去哪個學校?”溫琦適時地轉移了話題。

“A大吧,跟劉夏一個學校,下課了還能一起逛個街……”想想以後的日子,還是很美妙的。

“你倆去逛街還用等下課?”李硯秋知道自己女兒好玩兒的秉性,應該是逃課的可能性更大。

“親愛的爸爸,你怎麽能這樣質疑你的女兒?”李爾落無所畏懼。

那時候還上高中,李爾落決定出國以後就不怎麽把心思放在學習上了,和劉夏兩個人整天瘋玩兒。

但是劉夏可能天生比別人多個腦袋,學習就是好,高考的時候報了A大,而且是本碩連讀。

A大在A市不算最好的,但是在全國也絕對是數得著的名校。

後來,高考後,李爾落並沒有直接去英國,而是等了半年英國春季開學的時候去報道的,所以和劉夏又瘋癲了半年。

“讀研還念廣告嗎?”李硯秋問。

“不,念心理學。”李爾落說。

“心理學?”溫琦又問了一遍,不知道她為什麽選這個。

“嗯,在廣告方面呢!您聰明的女兒已經取得了小小的成績,所以為了更上一層樓,想要修一下心理學。”李爾落說。

她選這個專業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在廣告方面,她得過幾個國際比賽的獎,但是更深層面的東西,除了產品本身,洞察和消費者心理也是需要研究的。

“聽起來挺有道理的,不過在你的學習上,你肯定要比爸爸媽媽懂得多,所以你做主就好。”他們家真的是太民主了,溫琦很少阻止她做一些事情。

“非常非常感謝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的支持!”李爾落笑著說,“不過,要是按照正常的流程走,得到九月份才能去上課,但是我不想在家等半年,會悶死的,所以,父親大人……”

“這樣啊!”李硯秋終於明白李爾落什麽意思了,然後就開始想有什麽人可以用,“A大……”

“是這樣的,他們院長或者教授手裏應該都有這樣的名額,而以你寶貝女兒現在的優秀程度,應該是可以夠得著這樣的名額的。”李爾落大言不慚的說到。

但事實也就是這樣,如果以她高中的成績,別說這樣的名額了,A大她都進不去。

可能真的是廣告這方面有天分吧,得的那幾個獎都挺有重量的,況且,哪個學校不想給自己臉上貼金。

如果她沒有這樣的能力,她不會讓老爸為難找關系,這樣得來的東西她不屑要,關鍵她現在是可以的,所以有關系能方便利索點,不用白不用。

“是要這次開學就去上課嗎?”溫琦問道。

“可以的話最好。”李爾落說,“但是要是麻煩的話,也不著急。”

“不麻煩,等我這兩天聯系一下人,盡快給你辦妥。”李硯秋說。

“無所不能的李爾落的爸爸,你不用太為難,你找對人就行,到時候我露個面兒。”李爾落恬不知恥的說到,其實她就想讓老爸當個引薦的人。

“你露面兒幹什麽?”溫琦問道。

“我施法用美人計啊!到時候都得求著本仙女下凡到他們學校!”

想尖叫!!!

……

這幾天,江西哲家裏親戚還是挺多,他也不能像以前一樣什麽都不管,所以這段時間一直都挺忙。

這意味著,他跟方純將近一周沒見面了。

“我在你家樓下。”江西哲車停在不遠處,看著某一個樓層的位置,他本來是想去給方純的爸媽拜個年的,但是想想這關系,八字還沒一撇呢,有些不合適。

這個時間,很成功的震驚到了方純小白兔。

“怎麽不提前告訴我,你稍等一會兒……”我換個衣服。

“好,沒關系我不著急。”現在‘不著急’絕對是江西哲最深惡痛絕恨之入骨的三個字!

我著急!

很著急!!

非常著急!!!

算了,有什麽用,她又聽不見,哎……

江西哲等了有十幾分鐘,方純就下來了,其實這個速度真的挺快的,以前再怎麽說不得等一個小時。

他借著車裏的燈光看了看她,還真是粉黛未施,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不高興呢!

女生跟自己喜歡的人出來不都要精心打扮一下嗎?

“怎麽了?”方純感覺到江西哲一直在看著自己,在臉紅之前先問出了口。

“你怎麽不化妝?”江西哲問。

方純顯然沒想到會是這種問題,楞怔了一下說到,“這都已經快八點了……”要不然一會兒回去還得卸妝,很麻煩。

不過她又立即反應過來想到另外的方向去了,“不好看嗎……”

“好看!你什麽樣子都是最好看的!”這種話江西哲是張口就來,方純聽了高興之餘卻有另外隱隱的情愫。

“今天來有事嗎?”方純問。

“快一周都沒有見面了,想看看你。”江西哲說著話,也很規矩的坐著,這麽長時間以來,他只牽過她的手。

這句話流轉在方純心間,她只覺得很甜,因為她能感覺到他是認真的,不像剛剛一樣:“嗯,過年家裏都挺忙的。”

這句話過後,車裏安靜極了,然後江西哲緩緩開口:“情人節怎麽不和我出來?”

方純只覺得這話題轉變的太快了,但還是按照自己真實的想法說到,“我們……不是情人。”

本來江西哲很認真的看著她,想聽聽到底是為什麽,但是這個答案闖進耳朵裏,他自己忍不住樂了,“我們不是情人,我們是戀人!”

不知道哪來的自信!

方純看著他黑亮的眼睛,充滿了吸引力,但還是一字一句道:“我們……不是戀人。”

江西哲嘴角的笑慢慢的收起來了,聽著自己平緩的呼吸,“純兒,從剛開始我就把自己的心意表達的很清晰,我想讓你做我女朋友,已結婚為目的得那種,我想對你好,一輩子的那種好,你明白嗎?”

江西哲很溫柔的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方純感受著那字字句句縈繞心間的感覺,以及左手觸碰著他心臟清晰的律動。

這些話很美,但是缺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

方純突然覺得自己很委屈,不自覺的紅了眼眶,“西哲,我明白你的心意,我沒有要吊著你的意思,我……”

車裏的燈光很暗,江西哲並沒有看出她眼睛的異樣,不過等她開口才察覺到她情緒的波動,他側身輕輕抱住她慌忙出聲:“對不起純兒,是我不好,我太著急了。”

過了一會兒,江西哲稍微放開她,彼此看著對方的眼睛,“不過,在以後很長很長的時間裏,你願意給我繼續追求你的機會嗎?”

她點了點頭,她當然是願意的。

剛剛方純並沒有哭,只是感覺鼻子酸澀而已,或許她性格比較羞怯,但是她從來不是個膽小鬼,也正是這樣讓她對一些情感格外敏感。

江西哲又跟她說了會兒話,看到她開心的笑,似乎是不記得剛剛發生的事情了,這才讓她回去。

看著她消失的背影,江西哲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今天是他操之過急了。

可能是車裏太安靜了,兩個人在一起的氛圍太好了,他有些沒控制住,不,是沒控制住。不過還好,她並沒有排斥她。

而且從她的反應看,不僅僅是沒有排斥,可能多少還有點好感。

江西哲又看了一眼樓層某處,帶著自己燃燒的自信火焰,疾馳而去。

方純回到家之後,爸媽還在客廳看電視,方純也就沒回房間,坐到沙發上陪他們。

過了一會兒,方純的媽媽出聲道:“純兒。”

“嗯?媽。”方純應到。

“那個人……是想追求你吧。”純媽知道女兒容易害羞,問得有些猶豫。

果然,方純紅了臉,緩緩的點了點頭。

“送你回家好像有一段時間了吧。”純媽繼續說著。

方純又點了點頭。

純爸這時候開口了,“我看著那人有點熟悉,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之前的一天晚上,天氣很冷,方純的爸媽在家有些無聊,就想著去店裏看看接方純回家,不過車還沒停到店門前,就看到一個男人跟自己女兒一起出來了。

從那以後,一到晚上方純回家的那個時間,純媽就在家往樓下看,有時候還拉上純爸一起看。

做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女兒能找到幸福,但同時也怕她受到傷害,特別是像方純這樣一看就好欺負的,父母更不放心了。

只是這種小動作是不能讓方純知道的,要不然都能在她臉上煎餅了。

正處於半熟狀態,方純沒有反應過來爸媽是怎麽看到他的,就回答爸爸的疑問,“他是人面桃花的老板。”

“那怪不得呢!”純媽說。

方純的爸媽都是在事業單位工作的,聚餐這種事情是少不了,可能去過人面桃花還恰巧看見了江西哲。

“那你……覺得他怎麽樣?”純媽仍然是問著有殺傷力的問題。

所以方純被殺傷到了,不知怎麽回答就有些撒嬌的喊到:“媽……”

“爸媽雖然不催你結婚,但是也是希望你幸福的。爸媽總有老的那一天,不能陪你一輩子……”純爸苦口婆心道。

“爸……”方純聲音拉長。

“爸爸看著那人還不錯,可能我們家沒有他們家有錢,但是我們也不差,所以純兒你喜歡得話,也不要考慮太多。”方純的爸媽工作了這麽多年,積蓄還是有的。

“你爸說的對,你喜歡的話就試試,爸媽又不是不讓你談戀愛,發現不合適再換一個,爸媽不催你結婚,大不了爸媽養你一輩子……”純媽說。

方純聽著爸媽的長篇大論,只覺得不知道怎麽接話,只能繼續拉長聲音。

“爸媽…………”

……

劉夏坐在吧臺上,點了一杯度數比較低的酒,然後視線飄向舞臺上唱歌的那個人。

她來這裏有一段時間了,在李爾落出事她去紐約前,劉夏就偶爾來這裏。

不為什麽,就為那個駐唱。

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看見長得好看的人心情都會變好,而這個‘好看’的界限不分男女。

舞臺上的那個人,唱歌很迷人,聲音很幹凈的同時充滿了一股吸引力,耳朵上帶著一顆深藍色耳釘,和他這個人一起在舞臺上綻放著光芒。

這個酒吧其實偏向靜吧,裏面不是很吵,環境比較舒適,所以他在這裏並不顯得流裏流氣,反而有點陽光的感覺。

“學姐。”程澤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唱完了,坐在她旁邊的位置,拿過她的酒杯就喝了下去。

看到他的動作,劉夏嘴角挑起一個意味不明的弧度,“嗯,學弟。”

對於劉夏的回應,程澤笑了笑。

劉夏也是後來才知道的,程澤跟她是一個學校,音樂學院的,還比她小一級,跟她的政法學院離得不是很近,但還是在她學院外面‘偶遇’了幾次。

可能是長得好看的人都自帶光芒的,劉夏來第二次,程澤就註意到了,不同於其他來這裏女生的美,劉夏的漂亮裏帶著一股子高傲。

“好久沒見你來了。”程澤說。

“嗯,過年忙。”劉夏不帶一秒停頓的撒著謊,家裏就她和母親大人劉亞楠,連親戚也很少,沒什麽可忙得。

程澤只笑笑沒說話,他點了一杯跟劉夏相同的酒。雖然他在酒吧駐唱,但是他很少喝酒的,為了保護嗓子。

“想聽什麽?”程澤轉過來看著劉夏,眼睛散發出的光很亮。

“都好。”其實劉夏不跟李爾落這些熟人在一起,話也挺少的,能說兩個字絕對不說三個字。

程澤眼睛動了動,隨後眼角彎起一個弧度,“聽仔細了。”

說完他就再次走向舞臺,那個人恰好唱完,他上去跟他的樂隊打了聲招呼。

然後,燈光一亮,音樂聲響起。

程澤雙手握著面前的立式麥克風,眼睛再沒從劉夏身上離開一眼。

“坐在你的身邊是種滿足的體驗”

“看你看的畫面”

“過你過的時間 ”

“天也晴了花也開了”

程澤的聲音充斥在比較密閉的環境裏,熟悉外加歡快的旋律,讓客人更覺得心情舒適。

只是樂隊的幾個人,看了看程澤,又互相看了彼此一眼,都露出一個賦有深意的笑,然後,鼓點更強烈了,吉他手也更賣力了。

“微風也沈醉”

“雖然你不說話

“卻也早已萬語千言”

“分分秒秒顯的清澈又珍貴”

“只有你才能給我這種感覺”

劉夏其實不怎麽聽歌,但是這首就是她聽過的為數不多的一首,旋律響起的時候她還沒有熟悉感,但聽到這裏,程澤那熾熱露骨的目光和再清楚不過的歌詞。

劉夏不傻,相反的,她很聰明,她拿起手中的酒杯抿了抿。

嗯,有點甜。

“不管心多疲倦 夢想就有多遠”

“有你陪伴一切都無所謂”

“我要陪你擦拭每個昨天”

“相片日記書簽”

“有暖意慢慢浮現”

“我要用默默的體貼”

“讓你睜開雙眼”

漸漸的,喝酒的客人也好像察覺到了點什麽,都往劉夏坐的位置看去,但劉夏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仍然坐著優雅的喝著酒,心情好了就往舞臺上看一眼。

但是酒吧的氣氛卻漸漸地熱了起來。

“我也願意幫你打掃房間”

“把身體好好鍛煉”

“好讓你覺得安全”

“讓你記得我的優點”

“無論任何時間”

“對我非常想念非常想念”

最後的幾句,沒有唱的撕心裂肺,只是隨著音樂的節奏不疾不徐的唱著,好像是從心裏流出來的聲音。

歌聲停了,但是音樂還在繼續著,程澤走下舞臺來到劉夏面前。

一瞬間,音樂停了,說話聲停了,所有的眼睛都註視在他們兩個的身上,安靜極了。

程澤眼裏的情緒都快溢出來了,看著劉夏:“做我女朋友!”

不是‘做我女朋友好嗎’也不是‘能做我女朋友嗎’,而是‘做我女朋友’。

那麽陽光的眼裏竟然流露出了霸道。

程澤的話剛落,舞臺上一陣有節奏的鼓點響起,接著是吉他聲,都在為好友助威,而旁觀的客人,有的吹起了口哨,有的喊著‘答應他’!

室內的氣溫一瞬間高了好幾度。

等大家起哄了一會兒,劉夏從椅子上下來,站在承澤面前,所有的聲音都又漸漸地安靜下來,都在等著劉夏的回答。

而劉夏嘴角勾著一抹笑,眼睛裏隱著一縷光芒,緩緩的張開了口——

“我,不。”

開玩笑!

本姑娘還沒有體驗過被追求的滋味呢!

說完也不理會眾人的反應就像門外走,只不過是嘴角那抹笑沒有消失。

程澤聽到她的答案,只楞了兩秒,但是被她的笑給拉了回來。

偷走他心的,不就是那抹帶著高傲的笑嗎?

程澤嘴角無意識的彎起,然後撥開眾人追了出去。

想玩兒,就陪你!

……

言秉初躺在床上,看著手機上的來電,他感覺有些疲於應付和一點點煩躁。

把手機扔在一邊,手指輕輕的揉捏著眉心,直到手機再次歸於平靜。

韓一嫣的電話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從情人節那天到現在。

單純的從她這個人來說,性格不錯,人也長得漂亮,但是卻沒有讓他心動的地方,並且她現在的身份是他的學生。

他真的很不喜歡麻煩。

平常上課的時候他都比較註意,盡量跟學生保持距離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但是現在看來,並沒有什麽用。

學校裏並不是沒有這樣的例子,但言秉初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出現在他自己身上,他不想留給別人任何可以詬病他的機會。

看了看墻上的表,下午三點四十七分。

一個人待著,有點無聊,得做點什麽來打發時間,言秉初在想,從前一個人的時候他幹什麽?

答案是他以前自己待著的時候覺得挺好的,看看書,很安靜,不被人打擾。

但是現在他看不進去。

他不能讓自己這麽閑著,否則……

言秉初向房間周圍看了看,哪裏都有她的影子,卻沒有一件屬於她的東西。

他側過身,拿起旁邊的枕頭抱在懷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似乎是想把她殘留在這裏的那點氣息全部吸進身體裏。

從幾天前開始他就回到這裏住了,畢竟在爸媽那裏連她的影子都沒有。

過了一會兒,言秉初掀開被子下了床,邁著的步子有點虛浮,不知道怎麽就進了廚房。

他看著還沒有收起來的模具,有點想吃。

言秉初回憶著她那天的步驟,然後把材料都準備好,按照模糊的印象一步一步的做著。

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他把蛋糕取出來放在盤子上,言秉初拿起一個嘗了嘗。

嗯,比她做的好吃。

……

繼告白之夜額第二天晚上。

劉夏洗完澡在床上躺著玩手機,突然一個電話進來,她勾了勾嘴角。

接聽。

“學姐,下來。”程澤說。

劉夏被他這四個字弄得有些雲裏霧裏,“我還沒回天庭呢!”

程澤沒忍住笑出了聲,“我在你家樓下。”

劉夏聞言,拉開落地窗的窗簾往樓下看了看,就看見一個英俊帥氣的少年坐在長椅上,翹著二郎腿朝她揮動小手。

從七樓往下看,確實是小手。

“你讓我下去我就下去,那多沒面子。”劉夏打開衣櫃,拿出一套昨天剛買的衣服。

呵,女人。

程澤看著重新拉上的窗簾,連人影都看不見了,“所以,要怎樣?”

“本姑娘長這麽大還沒被人追過呢。”劉夏聽著手機免提傳來的聲音,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紅色長裙外搭黑色風衣。

酷斃了。

“所以,要怎樣?”程澤一直仰著頭,感覺脖子有些酸。

“昨天聲音太小了,沒聽見。”劉夏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一閃而過的害羞,是真的,你沒有看錯,“我怕黑,等那聲控的路燈亮了……我再下去吧。”

程澤聞言,嘴角勾起一個弧度,連帶著耳朵上的藍色耳釘也閃出一絲流光。

劉夏好久沒聽見電話那邊說話,準備出門的腳步頓住,就這點……

“劉…夏…我…喜…歡…你!”

“做…我…女…朋…友!”

“劉夏!!!”

劉夏聽著從電話……不,從窗外傳來的聲音,被突如其來的寵溺驚得不知道怎麽辦好了,但是嘴還是慣性的說:“還有一半兒沒亮呢!”

“劉夏!!!”

“做…我…女…朋…友!”

沒等這一輪喊話結束,劉亞楠從房間出來,“幹嘛呢?別擾民!趕緊下去!”

說著把自己親愛的女兒推出了家門。

程澤看著妝容精致,踩著高跟鞋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笑了笑,然後一把拽到懷裏然後吻下去。

過了好久,程澤才放開她,劉夏只覺得嘴唇發麻,“幹嘛呢!”

“喊的有點口渴。”程澤悠悠的說到,臉上一副滿足。

“我告訴你,我還沒答……”

啊,嘴又被封住了。

“你!”這次她很快被他放開,只是一向伶牙俐齒的劉夏同學此時可能缺氧只發出了一個單音節字。

“渴的有點狠。”程澤嘴角咧著,露出潔白的牙齒。

“咱能不在這兒給我媽當免費演員嗎?”劉夏說。

程澤聽見了,仰頭向樓上看了看,然後再次咧開嘴,露出潔白的牙齒,朝樓上揮動小手:“阿姨好!!”

劉夏有點目瞪口呆,也不向樓上看,拉著他就往其他地方走。

真是低估了他!

劉夏帶著他來到小區後面的小公園。

“你看看我比昨天瘦了沒?”劉夏轉了一個身,問他。

程澤從上到下打量了她,違心的說到:“瘦了。”

“對啊,雞皮疙瘩掉了好幾斤。”劉夏笑著說,但是可能也胖了,因為心裏流進幾斤蜜。

“學姐,你……”

“別叫我學姐。”劉夏一本正經的說。

“怎麽了?”程澤笑著,溫柔的把她的碎發別到耳後。

劉夏很是湊不要臉的說到,“因為我看著比你小。”

“嗯,三歲。”

“你戀童癖啊!”

“不,戀你。”

劉夏只覺得心尖發麻,真是……隨時隨地撩……

程澤抱著她的腰,然後低頭和她額頭相觸,嘴角的笑容一直沒有停過,並且逐漸的加深,“答應我。”

劉夏鼻子被他輕輕地蹭著,有些癢,看著他黑亮帶笑的眼睛和近在咫尺的唇。

毫不猶豫的吻了上去。

……

李爾落一覺醒來已經六點了,晚上六點。

覺得懷裏滿滿的,很滿足的想要繼續睡,但是恍惚間藍色的毛毛出現在她的視線裏,她反應了一分鐘。

一腳把‘言秉初’蹬下去!

哼!冒牌貨!

李爾落揉了揉沈重的腦袋,好像睡得時間有點長了,還沒等她自我按摩舒緩過來,劉夏打來了電話。

“幹什麽呢?”劉夏問。

“夢游。”李爾落眼睛閉著,還在揉自己的腦袋。

劉夏從她的聲音裏聽出來她剛睡醒,嘴巴竟然沒有慣性的犯欠,只是著急的下著懿旨,“今天晚上帶你去見個人。”

“誰。”

“你姐夫。”

“……”電話線路安靜了十秒鐘,“@#¥&%……!!”

“什麽?”劉夏這一瞬間感覺自己好像是個文盲。

“我去!”

“……”劉夏無語凝噎,“您這真洋氣,不愧是在國外讀過幾年書的人!”

“是不是再有一個月不打電話,孩子都會管我叫姐姐了!”李爾落用言語表達她此刻的不滿和震驚。

“再怎麽說也得叫阿姨啊!”劉夏在電話那頭挑眉笑著說到。

“你這太不夠意思了。”李爾落接著控訴。

“這不是告訴你了!絕對的第一個!”這是劉夏表忠心的時間。

“你這是事情成了之後才告訴我,讓我滿身的才華沒有用武之地。”李爾落坐在地上,腳還在□□著地上的‘言秉初’。

“以後多得是機會!咱們見面說。”劉夏看了看時間覺得不早了,告訴李爾落酒吧的地址,還特意囑咐她要梳妝打扮一下。

李爾落看著已經掛斷的電話,心裏燃起一種女兒長大不由娘的感覺。

她笑了笑,並沒有按照劉夏說的沐浴更衣梳妝打扮,她又不是去砸場子的,隨便穿了個衣服,然後給爸媽留了個便利貼就出門了。

來到酒吧,她四處看了看,環境還不錯,那邊劉夏已經向她招手了。

“呵!女人!”看見劉夏的大紅唇,李爾落毫不客氣的給了她一記白眼。

“能不能提高一下你的精致程度!”劉夏對著李爾落那張素顏說到。

李爾落沒什麽心情化妝,化了給誰看吶!

“哪兒呢?”李爾落沒看見所謂的姐夫。

劉夏笑了笑,眼神往舞臺的那邊看去。

李爾落看著舞臺上的幾個人,本來還想問是吉他手還是鼓手,但是卻看到那個主場的目光膠著在這裏,沒想到劉夏竟然找了個這種隔壁校草類型的。

“喲!這秋波蕩漾的。”李爾落喝了一口酒,調侃著。

她和劉夏的位置在舞臺斜前方,這秋波送的還比較順暢,不用繞路。

唱歌好聽,長得好看,青春活力陽光,自信裏帶著一點點張揚。

年輕真好啊!

李爾落感嘆著,這是程澤給她的第一印象。

程澤看到人來了,唱完這首就沒接著唱,然後下了舞臺朝劉夏的方向走過去。

走到李爾落旁邊的時候,李爾落跳下座位突然把程澤拽住,然後一手抱著他的腰,一手撫摸著程澤的俊臉。

“真好看。”十足的色女一個。

程澤被這突然的襲擊弄得有些不明所以,然後看向劉夏,只見劉夏嘴角挑起弧度,抿了一口酒,沒說話。

“看她做什麽?我不比她好看嗎?”李爾落繼續施展妖術。

程澤見求救未果,然後看向李爾落,把臉上和腰上的兩只手掰下,“姑娘,能留個全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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