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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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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那邊翻出二十多年前的檔案記錄,當年未能輯捕吳峰,將通緝令發到網上,在信息化的社會人們在網上能看到形形□□的事情,自然會註意到。後來案件擱置,直到現在。

審訊吳峰時,據他供詞交代的筆錄,當時他受雇主指派去趁醫院換班時間,混入醫院,帶走完天潔的女兒。後來遇到一個和他長相極其相似的人,他把那個人的身份證調包偷到自己手上,以後無論在哪裏生活都得要身份證,所以隱埋身份逃了這麽久,每天提心吊膽地過日子生怕一不小心就會被抓進監獄。整日逃亡離不開費用的支持,資金鏈斷了,盡頭是死路一條。於是再度設法籌錢幹出綁架林夕之事。

他說出自己犯的罪行,這倒是省了兩個審案員很多口舌,下來問他雇主是誰,他選擇沈默,在他答應“接活”那一刻,他知曉會有那麽一日,就是自己此時的處境。既然拿人錢,要遵守道上規矩,可是他們又說“你只要說出幕後老板,在法官面前可以量刑。”

動搖嗎?肯定,讓他呆在監獄十幾甚至二十幾年,他不保證他不會瘋掉。

審他的警察走時,讓他再想想,好好斟酌,對他只會是好處。

截至第二天晚上,林夕的“527視頻”招來很多人戳來的私信和消息,只有一句:是情書嗎?更有她的後援會為此拉了一個討論區。 對於這個時間點她們暫時不認為有疑點可尋。

全天都在彩排的兄弟四人,檢查耳麥的聲效是其中一個任務,免得明天出現故障收不到訊息,這次公司再次投了很大一筆錢用於他們的演唱會,無論國內還是海外,他們組合人氣高於其他公司的藝人,酬勞破億,給魅澤賺了很多錢。公司這些年對旗下藝人要求更高,成就和努力成正比,基於此,他們留下的傷疤像勳章紀念曾經的記憶。

購得的門票在入場時全部掃描一遍,中間有互動環節,現場和偶像合唱歌曲,作為回饋粉絲的禮物。演唱會沒有安排在晚上,而是於中午開始,封閉的場館內如同黑夜,萬人揮動著手中的彩燈,好似璀璨夜幕下的海洋,她們瘋狂的尖叫,吶喊,歌曲中有幾首英文曲目,音響的效果遠遠不及人聲的鼎沸。

熒幕上數字來回變動,最後停在東南方向的座位號碼。

小蘿莉和姐姐一塊來聽他們的演唱會,深邃的湛藍色瞳孔,頭發紮著蝴蝶結,晚上他們唱的她都會,中文的歌曲也能哼上一段。合唱的曲子舒緩放松,小蘿莉一上臺和哥哥說“可以坐下來嗎”小大人的口吻讓他們和自己坐下唱歌。

稚嫩的童言給了這首歌不一樣的意境,從此它多了一個名字,叫做“candyvoice”

助理拿上來一朵當地季節的花,剪去其莖幹,吳梓軒取過別在小女孩的發際,小蘿莉學著平時大人的禮儀,很有模樣地抱抱吳梓軒,親了一下他的臉龐作為回禮,贈予了他。

於佳傑,許若彬和肖宇站在舞臺一側,微笑著看著小女孩,突然眼前出現幻影,他搖晃了下再看還是模糊,沒站穩,腳下一個趔阻,膝蓋前屈造成上身後仰撞到了許若彬,“小宇沒事吧?”

站穩後,許若彬的臉就近在眼前,他看清楚了“沒事……”再看向觀眾席,黑壓壓一片,大概是瞳孔長時間集中加上供血不足,才會出現不舒服吧……

中間他們向粉絲拋各種小禮品,包括簽名照,還有這次的新專輯,現場又一次沸騰起來了。

肖宇手機電池到今天已是第三天,還有76%,除過上飛機前看他置頂的新微博,就沒碰過手機。

因此,他到目前為止仍不知道林夕發的秒拍,信件也是一個謎。

警察局到了,林夕下車看見一個男人和完天潔從大門出來。心想:他就是肖宇的爸爸,站在這她完全可以感受到來自一個醫院管理者的氣場。她正準備上前問好,一轉身,張夕婷悲慟的捂著心臟,倒吸氣。

林夕心快嚇到嗓子眼了,她沒見過母親這個樣子,“媽,你怎麽了?”張夕婷沒有說話,手被她放在牙齒下,她有多心痛,咬的就有多狠,指頭的關節涔出血了,她還不放開,血水順著手腕,一滴滴蜿蜒至手肘。

林夕包裏放有小袋包裝的紙,她把包放在地上,拉開外面的紐扣,只有一包,撕開塑料外皮,十張面巾紙,抖開後摞到一起,是很厚,可是傷口不停的流,無疑是杯水車薪,不管她怎麽求張夕婷都好像不管用。

肖立山和完天潔出來就發現林夕,他們知道林夕綁架的事情,卻不知道和拐走他們女兒的壞蛋是同一人。張夕婷臉上沾染血跡,多年不見,第一眼完天潔沒有認出來她,林夕給他們互相介紹認識,說完林華信步走了過來。

比她們母女倆晚點到是有原因的:泊車區域太小,旁邊種的法國梧桐根部歪斜,放車不太安全,剛倒進去的車又退出來。往過開是一個小區,盡管看上去破爛,可物業管理員讓他交過停車費,才放他進去。

這一天他夢過多次,人全部在場,肖立山開口“她是你女兒?”話是沖林華去的,他不願意多說,與其和他們廢話還不如進去看警察掌握了多少證據。

完天潔繼而把話轉給林夕,她回答“恩。”她想:兒子肖宇愛上了他不該愛的人,兩家積怨這麽深,他們就算同意,林華也會親手毀掉這門親事。

後來的事情經過就是張夕婷做了一個簡單的包紮,林夕大氣不敢出,怕刺激到母親,林華先進去配合警察做筆錄,她看著母親。

輪到她去指認吳峰,她給警察說自己不想和他面對面,審案人員帶她看監控器,錄像裏吳峰。坐在凳子上,手上戴著一副手銬,胡子蓄起,沒有當初那般大哥模樣,松弛的眼袋讓他整個人看上去老了10歲。

突然她心生憐憫,想他以後要在牢裏過一生,也挺可憐的。

林華在苑林小區門口,命令林夕收拾她放在肖宇公寓的所有東西,她不肯,林華吼她“今天你必須給我從他家搬出來,要不然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女兒。狠話說出口,他絕不讓步,當初聽肖宇說家裏父母的工作他本就應該警惕一點,那樣對林夕造成的傷害可能還會小一些,如今他能做的就是了斷這樁孽緣。

她想讓張夕婷幫她說好話,“媽媽……”

“聽你爸的話,上樓收拾東西吧。”

她不喜歡被蒙在鼓裏的感覺,要她不問理由去做這件事,恕她難以從命。要他們給自己一個合理的理由“發生什麽事情不能告訴我,現在還要我搬走?”

“回去一切都告訴你,現在聽爸爸的話,拿東西,走人。”

來這個屋子她帶了幾件衣服,不知不覺過了這麽多天,走的時候物件一大堆,她只有一個箱子,所以挑了一些重要的隨身物品,大概,她還有機會重回這裏吧……

回去的一路,她看著手裏的鑰匙,想了很多,剛搬來,她好奇門鎖既然由密碼設定,要鑰匙幹嘛使?肖宇回答她“這樣更謹慎,忘記其中一個都可以進門。”她又問“都忘帶了呢?”“那一定是腦子恢覆出廠設置了……”

飛機的機身尚且可以用肉眼看到,明天她如果看到飛機劃過雲層,那一定是她的心上人回家了……

可是肖宇回國,她要怎樣告訴他今天發生的經過……

王淑樺在院子澆花,看見兒媳婦手上纏著白色的紗布,心裏“咯噔”一下……

“夕婷,你手上的傷是怎麽回事?”老人用她幹粗的手摩挲著。

“媽,我扶您進去說。”

“好。”

張夕婷把婆婆攙扶坐下後,讓林夕爸爸說公安局的一幕。換作她講,還沒說明經過,自己估計就哽咽了。

孫子她沒好好抱過幾次就患病離世,醫院有很大的責任,用錢補償他們遠遠不足矣,兒子太年輕,犯下錯,指使混混帶回小夕,她當初應該出面阻止,防止他們錯下去。一抱還一報,小夕終究要回到她親生父母身邊。

“爸,現在您告訴我原因?”林夕太倔,和他很像。

“你有個姐姐,不過出生沒多久就患病離開了我們,產檢的時候醫生說在母體發育的很好,分娩那天你媽生產,孩子出生兩天就出現問題,找醫院領導解決,他們沒有正視。”他提到的醫院,想必林夕已經猜到了“天華醫院,肖宇的爸爸就是……”停頓一下說出了後三個字“負責人。”

林夕想到最糟糕的情景,可就沒想過她還有個姐姐,一條人命,橫亙在他們之中。

林華告訴她想要聽的全部經過,他們一家的疼痛拜肖立山所賜,讓她和肖宇分手,立刻,馬上,以後也不要再來往了,他們是不會在一起的。她不要分手,她愛肖宇,分手這句話叫她任何說得出口。

“爸,我不想分手,求你了。媽,奶奶,我好難過呀,我心好疼,好疼……”林夕跪在地上,拉著張夕婷和王淑樺的手乞求道。

孫女痛苦的樣子實在叫她不忍拆散她們兩,站在椅子旁的林華知道他媽下不了狠心,說道“媽,這件事我做主,您別插手”說罷林夕仰頭看她媽媽,張夕婷不可能原諒他們家,現在林夕求他們的模樣,讓她想起一個事實:她是肖立山和完天潔的女兒,他們仇人的孩子。一向賢淑的優雅瞬間灰飛煙滅“我叫你和他分手,不願意啊?不願意就給我滾,別在我眼前晃悠,心煩。”最後對著林夕吼了出來,然後撇開她的手,一個人上二樓把自己關在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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