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想知道那些礦物結晶是怎麽回事, 對此霍普金斯教授毫不隱瞞的告知了來源。原來他曾經發現一些有輻射性的隕石類礦物, 出於好奇想調查一下, 於是他選擇了萊克斯集團。

跟他聯系的並不是盧瑟，而是萊克斯集團的一位科學家米格.恩格利。萊克斯集團對於外太空物質的研究算很前沿了, 有各種積累設施跟素材，選萊克斯的人比選更註重人工智能方向的斯塔克，或者生物領域的布魯斯.班納更合適。

“米格對這個課題很感興趣, 他告訴我，他們集團內部一直都在搜集各種外太空物質，他看過我給他描述的礦物外觀，認為這跟他們集團搜集到的那些礦物之中的一些很像, 所以希望我把手裏的樣本發給他, 同樣他也會發幾個樣本給我進行研究對比。”

聽到這裏克拉克終於想起什麽：“等一下，難道是綠色的石頭？曾經讓我生過一場大病的隕石礦？”

教授承認了：“沒錯, 之前你一直希望能像普通人一樣生活, 我還以為通過研究它，能獲得抑制你能力的方法, 讓你能不用再為能力煩惱。不過米格並不知道它對你有影響，只認為這是一種隕石礦物。”

布魯斯追問：“那你發給他了嗎？”

教授點頭：“當然, 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麽會發我那些樣本？我拿到的只是同類礦物的一小塊樣本，他們的集團內應該還有的。”

布魯斯沈默，真是最糟糕的情況。對超人影響的礦石被超人最大的敵人掌握, 而且還不止一點而已。

很明顯, 盧瑟正在醞釀某種對付克拉克的陰謀, 但目前盧瑟什麽都還沒做，他們總不能因為這東西對克拉克有影響就去偷人家的東西。或許本來盧瑟沒註意這東西的重要性，被他們一搞事反而知道了，那更為糟糕。所以在對方動作之前，他們暫時還不能主動出擊，情形可以說是相當的被動。

布魯斯看向教授，唯一的切入口也是個不可信賴的人，真是最為糟糕的情形，難以判斷是否是陷阱。

對於目前的發展，漢尼拔倒是不意外。畢竟他最初就知道綠色石頭對克拉克有影響，就是想了解情況才準備研究它。既然其他石頭的結構類似，那麽可能就跟紅寶石藍寶石都是剛玉一樣，其他的石頭其實都是同一物質為基礎的，因此對克拉克有影響並不奇怪。效果或許看起來不同，但原理可能完全一樣。

“如果你們擔心，我可以把樣本再要回來，當初我們說好只是交換研究，我手裏的這些也會還回去。”

布魯斯點點頭，盡管他覺得這樣其實也於事無補。萊克斯集團的科學家已經研究過礦物，知道它的主要成分，或許會通過什麽途徑合成它。那麽最佳方案就是弄清楚這東西的原理，做出防治機制。如果是輻射，就給超人一套防輻射衣服，諸如此類。當然這也有把超人打造的更無敵的風險，但他可以做個類似後門的東西，讓防護服在特定情況下失效，一旦超人被控制成為人類威脅還能用這招抵抗。

漢尼拔想到另一點：“你們之前說，粉色石頭讓克拉克變得像女孩子的性格？這很有趣。你們有沒有試過其他的幾塊的效果？”

這讓布魯斯跟克拉克都啞口無言，此時他們確定了漢尼拔也有非常學者的一面。說起來，科學家，研究人員，學者，這些都是不弄清楚誓不罷休，就算挑戰倫理跟風險都不在乎的搞事群體。

“我們會小心測試的，在確保克拉克安全的前提下。”

布魯斯謹慎的回答道。

“我可以陪同嗎？我很想知道具體情況，而且這些樣本的使用經過我希望能自己親眼看到，最後我還要把它們歸還回去。”

有理有據，這是人家的東西，人家的要求也並不過分。

“等一下，你們認真的嗎？”

看到兩雙眼睛盯上自己，克拉克吞咽一下，生出想腳底抹油的沖動。之前自己出醜只有B看到就算了，如果讓教授也看到——啊啊啊，不要啊，他要死了！！

布魯斯義正言辭：“這是為了應對可能出現的風險，克拉克，這是為了你好。”

漢尼拔：“對，只有知道石頭的效果，才能做好對策。你難道不想試試藍色跟黑色的那兩塊有什麽效果嗎？”

不，我不想！

克拉克當機立斷，搶了所有的石頭直接塞自己在極地的孤獨城堡，然後又飛回來，義正言辭的告訴他們倆，沒有什麽好研究的。

漢尼拔：“克拉克，那些我要還回去的。”

克拉克：“我替你還！地址跟收件人我也知道了，我替你送！我送到他手裏！”

布魯斯：“認真的嗎，你是要親手把能克制自己的東西送到想幹掉你的人手上？別鬧，拿出來。”

克拉克：“不！啊，有人在呼救，我走了，回見！”

見到逃跑一般飛出去消失的超人，布魯斯的心情是無奈的。面對這麽混的超人，他連裝花花公子的心情都沒有了。

等下，說起來他見到漢尼拔之後，都一直都是嚴肅認真的狀態？這是蝙蝠俠的平常狀態，也是布魯斯.韋恩最真實的一面，但是讓布魯斯摘了面具，以最真實的自己面對初次見面的人，這還是他所經歷的頭一遭。

“在我面前無需偽裝，韋恩先生，我曾經是一位心理醫生，對您這樣的見過很多。並不是只有你用另一幅面孔偽裝自己，所有人都是一樣的，只是你的本性隱藏的更深而已。”

“心理醫生？你到底是誰？你想做什麽？”

此時韋恩老爺已經沒有心思去打什麽掩護。心理醫生，醫生，DOCTOR？這聽起來可不像巧合。

“我只是陰差陽錯成了一個女孩的爺爺，成為一個美食博主，現在又成了演員。說實話，我很迷茫。這跟我過去所追求的，所希望獲得的完全不同。”

韋恩老爺看著面前之人，他從對方的眼神之中看出他說的事實話。

“既然你現在已經選擇了這樣的生活，那麽說明這就是你所希望的。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敵人還是朋友，但我想，時間能證明一切。”

如有陰謀，終會暴露。秘密不會永遠都是秘密，總有揭曉的一天。

漢尼拔同意：“沒錯，時間終究證明一切。”

只不過，如果是被時間拋棄的永劫者又該怎麽說呢？

或許，布魯斯.韋恩說的沒錯，時間才是最重要的指針。曾經註射過血清，很可能跟小醜一樣被死與衰老所拋棄之人，最重要的並不是貪圖一時享樂吧？畢竟他有漫長的時間可以自己度過，而跟常人能一起度過的時間又是如此的短暫。

只是他害怕被改變，那簡直就像放棄過去的自己，遺忘那個愛著米莉，某種程度憎恨著人類跟自己的漢尼拔.萊克特。

當你無法犯罪，而心中卻向往罪惡之時，不是你放棄了罪惡，而是罪惡放棄了你。沒有人甘願做被遺棄之人。

布魯斯還想問更多問題，但他接到了通訊——小醜又又又越獄了！所以他只能先在此打住，跟漢尼拔交換聯系方式之後離開了。

等兩人離開之後，漢尼拔毫不猶豫的舍棄掉整個房子，甚至連他身上的一整套衣服襪子跟鞋子都換掉了。

“竟然直接把蝙蝠俠帶來，還真是傷腦筋的孩子。已經差不多到頭了嗎，相親相愛的一家人游戲？”

漢尼拔並不意外克拉克對自己產生了懷疑，應該說，直到現在才產生懷疑才讓人意外。畢竟從他很早之前，他就沒怎麽掩蓋真正的自己，一點一滴透露給這個來自外星的男孩。

怎麽說呢，似乎毀壞對方內心之中崇拜的人的形象，讓漢尼拔挺樂在其中，盡管他知道這相當的惡趣味。

跟疼愛艾麗絲的心情不同，對於這個自己教育培養出的男孩直到現在還意外的正直這點，讓他欣慰的同時也有點微妙的不滿。

漢尼拔走出房間，踱步走入大道之上，融入繁忙行走的吵雜人群之中。他從一名路人的手上拿過手機，順手塞了鈔票過去，讓本來準備抗議的路人安靜的等待他使用完手機。

“抱歉呢，樣品到他本人的手中了，我已經跟他說過那些是借用的，他說要本人親自去歸還。希望你的招待別太過熱情嚇跑了他。”

對方說了什麽，引得他輕笑起來。

“當然，就像之前說好的，如果有機會請務必讓我坐頭等席。如果實在趕不及的話——”

“——只有大腦也好。我想要那個很久了。”

說完這些，他將電話還給臉色有些蒼白的手機的主人。

他想起蝙蝠俠的話：你是誰，想做什麽？

“我是漢尼拔.萊克特，我只是想回到從前的生活。”

我大概，只是懷念絕望罷了。

殘存在舌尖，難以忘記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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