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 當初監聽器是怎麽暴露的呢？

恐怕你萬萬想不到，導致它最終暴露的不是別人，正是艾麗絲本人。

這跟她的家庭生活習慣有關，由於將她養大的漢尼拔本身就有輕微潔癖, 再加上他們經常會做一些美味佳肴, 因而他們家比較註意衛生問題, 平日裏穿的衣服基本是穿一次就會洗。

再加上衣服的數量有限, 根本等不及晾幹，因此家裏的洗衣機是烘洗一體的，還有專門的抽濕晾幹機。

這回艾麗絲參加過酒會的衣服, 本身是應該用抽濕機來風幹。但是好巧不巧, 那天已經有很多其他衣服了, 所以, 她偷了個懶直接用烘洗一體機的烘幹功能。一般常參加舞會的女孩就該知道這類禮服不能這樣洗了烘幹, 但艾麗絲不清楚, 她之前的衣服都是洗烘都不留褶皺的品質。

所以你想吧, 這枚監聽器是先經過洗衣機水洗, 甩幹，再加上高溫烘幹。這樣下去會發生什麽事呢？

就算是本身再結實，再頑固的監聽器, 也免不了在這樣連續操作一下脫落了。

艾麗絲直接將衣服拿出來的時候, 完全沒有註意到裏頭有東西, 直接放了另一撥衣服進去洗。

你可以想象發生了什麽事, 沒錯, 烘洗一體機最終堵了，洗衣服後沒辦法往出排水了。

她可是超人的青梅竹馬，遇到這種情況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呼叫超人來修洗衣機。

所以說最後克拉克從排水管裏取出這個小玩意兒，再一調查進而發現這是韋恩老爺幹的。他想用超級聽力先聽一下韋恩為什麽這麽幹，結果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聽力竟然覆蓋不到蝙蝠窩。

很顯然，韋恩老爺進口了什麽高科技儀器，而這東西的功能是專門針對外部的特殊光域監聽設備，或者超級聽力。從建築的外部是沒有辦法竊取情報的，想聽到就得進入韋恩家院子的範圍內。

這或許並不是針對超人的，畢竟什麽東西的開發都需要時間，估計該設備是國防局使用，針對敵國間諜的裝置。韋恩在自家配備這種儀器，本身就說明他有秘密。

於是克拉克覺得很可疑，就聽取了整個哥譚的聲音，想查探韋恩隱藏了什麽秘密。結果他發現大家都認為韋恩就是個闊老爺，不過偶爾有人提及他可能暗自資助蝙蝠俠。超人又仔細聽了下，發現從他聽力覆蓋的哥譚範圍，根本聽不到蝙蝠俠本人，或者說疑似蝙蝠俠的人說話。

要麽蝙蝠俠就完全是個傳說，並不存在。要麽這哥們兒就住在韋恩老爺家，超人在哥譚唯一聽不到的地方。

克拉克查了下以往的新聞報道，又發現蝙蝠俠行動的時候，韋恩老爺往往在舉辦聚會。作為一個中層階級的克拉克，沒有舉辦過這類聚會。他想當然的認為，既然舉辦聚會，主持人是脫不開身的，完全不知道主持人未必親力而為，很多工作可以事先安排，甚至找人代理。

所以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樣沒錯，克拉克是真的以為韋恩老爺和蝙蝠俠是認識的，而沒有聯想到他們是同一人。

後來發生阿卡姆一系列事情，克拉克覺得機會來了，就試探性發了個報道。他想試試看是不是如他猜想的一樣，這兩人有聯系。如果韋恩老爺和蝙蝠俠認識，甚至是搭檔關系，那麽竊聽艾麗絲就很正常了。

一個之前從沒接觸過他，也完全不了解他的義警，假如察覺他的可疑之處，那麽肯定想了解下他是怎樣的人。先不說他的超人身份，單論被他收留一起住的那位被追殺的演員哥們，就相當容易吸引別人的探索心。

克拉克再一回想，就會發現韋恩老爺當天，不止一次試圖跟他搭話，但由於小醜的鬧劇令他錯過了。現在想來，恐怕是蝙蝠俠拜托韋恩老爺來調查他，可惜韋恩老爺沒有跟他搭上話，只能出此下策。

知道了前因後果，克拉克也不可能直接飛過去跟韋恩老爺說，你好我就是超人，兄弟你辦事不太小心啊，把監聽器掉我朋友身上了，說吧你找我嘛事兒？他也只能委婉的，用大眾以為是娛樂小道情報，當事人卻能看出端睨的消息，間接的詢問一下韋恩老爺和蝙蝠俠，你們是不是找我有事？

這就是互相不熟悉的人，沒有直接溝通，光憑行為和語言猜來猜去容易造成的誤解了。在蝙蝠俠和超人雙方的心中，都將對方認知的太過無所不能。蝙蝠俠以為超人有超級聽力，肯定早就發現了自己是蝙蝠俠。而超人卻以為蝙蝠俠一定一點就通，明白了報道在暗示他知道蝙蝠俠和韋恩是搭檔。

陰差陽錯往往有好的烏龍和壞的烏龍。比較慶幸的是，這次的烏龍還不算太糟糕，依然在能解釋清楚的範圍內。

當兩人正式見面，克拉克聽韋恩本人說：“如你所料，是的，我就是蝙蝠俠。”的時候，內心有那麽一時間的懵逼。

……我以為你們是跟美國隊長跟巴基一樣，是一對如果性別不同立即就去結婚的好兄弟，沒想到你們竟然是一個人？這讓我如何面對彼得正在趕稿的三萬字的腦洞文？

之後蝙蝠俠本人又承認，自己知道克拉克是超人後想進一步了解情況，因此監聽了艾麗絲。如果他真的對愛麗絲別有企圖，那就應該在她的背包，甚至她家裏裝監聽器。但是他沒有。裝在衣物上本身就是不牢靠的，只能指望當晚有效的東西。

克拉克還是不滿意：“艾麗絲是女孩子，作為成年男子，竊聽一個未成年的小女孩，怎麽說也有點過分了。”

在這一點上，韋恩老爺誠懇的道歉了。他沒有發現艾麗絲沒成年，而且理所當然以為她是克拉克的女朋友。

“你沒有調查過我的生活圈嗎？既然你懷疑我是超人。”克拉克驚訝，“我們兩家人關系很好，我艾麗絲算青梅竹馬。”

老爺解釋：“就是因為調查過，我才覺得很可疑。我想有人做了情報操作，在調查超人的時候，將艾麗絲的大部分情報避開，讓她顯得不那麽重要。我以為這是你想保護身邊的人，故意這樣做的。”

克拉克剛想搖頭，但似乎想到什麽，沒有再提這件事。韋恩將他的反應記在心中，就開始繼續他的正題。那就是拉超人做同盟，建立個類似覆仇者的組織。

覆仇者的建立，讓蝙蝠俠心中感到不安。他可以找一百個甚至他自己都相信的借口來說服克拉克，但實質上，原因只有一個。

覆仇者擁有如此強大的人員戰力以及對世界的影響力，卻沒有競爭對手或監督部門。

“就算你相信所有人都是好的，善良的，目前的所有覆仇者都可以信賴，但那只是現在的他們。人是會改變的，有可能發生各種各樣的事。哪怕他們不曾改變，他們的後繼者呢？沒有誰能保證自己永遠是正確的，哪怕是我。”

就跟十字路口的交通燈問題一樣。如果所有人都嚴格遵循法規和交通燈，還需不需要交警？事實上，無論是法規文明多麽發達的地方，還是需要交警。就算所有人都有很高的覺悟自行遵守，沒有監管措施下，規則最終還是會化為虛無。

“所以你是將覆仇者當做了假想敵？”

幾次聯合作戰下來，克拉克很了解也很信任斯塔克跟他所帶隊的覆仇者。他覺得這種說法傷害了他的戰友。沒有人願意在付出之後，卻因為強大而被提防 ，就像超人他自己。

“我只是想預防出現問題之後再去補救。而且恰恰相反，我很看好覆仇者。他們並不是幾個人，一時心血來潮組成的團體。即便存在各種缺點，我依然認為它將來會成為一個能存活很久的組織，甚至有可能成為社會制度與體系的一部分。正因為相信它的影響力，我才認為一個跟它類似，能起到競爭跟互相督促作用的聯盟必須成立。”

雖然克拉克覺得蝙蝠俠想多了，但他覺得這主意聽起來不錯，於是就幹脆利落的答應了。

韋恩似乎不太相信他這麽痛快，又謹慎問了一句，既然超人願意加入聯盟，當初為什麽沒有加入覆仇者？

“開始是考慮到我的本職工作和超人的活動，沒辦法跟覆仇者兼顧。如果我加入他們，多半他們會讓我去做他們認為重要的事，而不是我認為重要的事。而且托尼聽說我的決定之後很讚同，他的原話是為了不讓獵鷹（能飛）鷹眼（能看）跟浩克（力大無窮）失業，我還是單幹比較好。但是我現在認識了你，我相信你會尊重我的日常生活。”

雖然知道這多半是斯塔克的借口，斯塔克可能是有別的顧慮，譬如不想讓超人被覆仇者利用才這麽說的。但是看到克拉克興奮瞅著自己的目光，韋恩老爺還是很想抽人。

你答應跟我組隊，難道是因為你覺得我既不能飛（只能滑翔），也看不遠（頂多夜視好一些），戰鬥力還不夠強，而且指使不動你幹活？

“我剛才提的事只針對覆仇者出現問題，以及遇到重大危機的情況。平常的時候你就不要出現在哥譚，我的地盤不需要超人，你可以滾了。”

克拉克：——？？為什麽剛才還一切都好好的？為什麽突然就翻臉不認人了？

克拉克實在不懂自己做錯了什麽。主人不歡迎，他就只能老老實實的走了。

走前還按照迪克的要求在一張照片後面簽名。

不過這張照片卻讓克拉克忍不住笑了。它並不是任何一張其他地方流出的超人照片，否則單憑放大後照片上的側臉就能找到他本人了。這應該是蝙蝠俠自己用什麽辦法拍到的。

看著迪克，超人覺得自己領會到為什麽蝙蝠俠總是一副按耐不快的樣子。這大概就跟艾麗絲明明有他如此可靠的青梅竹馬，卻崇拜鋼鐵俠而不是超人，令他對此無比委屈酸爽的心情吧。

“好好幫助他，他需要你，小家夥。”

迪克一聽，忍不住笑了：“當然了，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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