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沒有任何一個時間都比此時此刻, 讓小醜清醒意識到, 幸好自己是哥譚人。

很多壞蛋跑到哥譚鬧事，沒有去別的城市, 為什麽呢？其他地方也有他們生活的土壤，有更多金錢跟機會, 為什麽是哥譚？

因為哥譚的規則跟混亂秩序, 甚至哥譚的警局跟蝙蝠俠，其實也算對他們的保護。正如托尼所說，在其他地方——尤其執法者是被官方認證可以施行現場執法權的超級英雄，當場判斷他們有害殺掉都沒問題。他們不會介意你是因為什麽原因, 什麽理由走向犯罪的道路，你站在這裏作為危害人民敵人的結果已經說明一切。在這些運作方式完全不同的地方，生於哥譚自由自在的犯罪者，也不得不被管束。

根據城市、地域不同，連法律都有很大差別, 更別提運行體系, 對犯罪的制裁制度了。所以小醜此時也清晰的意識到, 他是小醜, 但只是哥譚的小醜，沒有足夠的底蘊跟充分準備，沒有摸清外界的規律, 他還算不上一個真正全球性的超級罪犯。

鋼鐵俠當然不知道自己隨便幾句話, 給小醜植入‘成為能被鋼鐵俠看得起的真正全球超級罪犯’這樣的想法。

沒錯, 他小醜已經不是過去的小醜了！不能為了一棵樹放棄樹林, 蝙蝠俠已經成為過去。他小醜，以後也是一個有國際精神，挑戰全球超級英雄，目標明確為國際犯罪者的小醜了！今天雖然失敗了，但是，I will be back，鋼鐵俠！

……讓我說什麽好呢，難道不得不承認，斯塔克拉仇恨的嘲諷技能，就算蝙蝠俠都完全無法匹敵？

圍觀一場大戲的韋恩老爺，雖然沒能成功監聽到小醜跟斯塔克的對話，但是他不意外斯塔克直接找上他告訴他此事。誰讓他的另一個身份，算代表得了哥譚一部分勢力的當地大亨呢！

當聽說斯塔克的安排，韋恩有些心情微妙，他估計這恐怕是小醜人生中最思念自己的時刻。不過，蝙蝠俠怎麽可能知道這事呢？蝙蝠俠又不在場，所以蝙蝠俠不知道。他會用哥譚富二代這一身份，把斯塔克的意思傳達給戈登局長的，看局長是準備一勞永逸，讓這邊按照這邊的法規把小醜索性關這邊，還是把小醜弄回哥譚。

雖然蝙蝠俠本身也忍不住希望是前者，甚至他很樂意小醜幹脆就在這個城市被審判，送監，按照當地法律給處理了呢。但他有些微妙的可惜，哥譚最狡猾又最正直的大好人戈登是不會讓小醜在外城市被抓捕跟審判的。這涉及到執法權的問題，如果本市的壞蛋，自己抓不住，懲罰不了，卻在外城被抓住懲罰了，只能證明自己城市的無能，那麽無能的市長就該推卸責任炒戈登的魷魚了。幹脆就把小醜借給斯塔克兩天做什麽自動防禦測試吧，反正聽名字也不是特別危險的東西，他自己甚至都有點好奇內容。

裝備全靠買，超能力是鈔票的韋恩老爺還沒意識到，科學家型超級英雄的可怕性不在殺傷力上。只能說玩武器的科學家，對超級罪犯的心理威脅遠遠大於其他超級英雄。

韋恩老爺顧不上小醜，此時他看到了些其他讓人感興趣的目標，譬如剛剛被他偷裝了個竊聽器的艾麗絲。

他的目標是克拉克，但直接把竊聽器放在一個有超級聽力的人身上，跟上來說：嘿，我知道你是超人，而且我對你不懷好意——這樣的有什麽差別？相反放在艾麗絲身上，克拉克就算懷疑，也懷疑不到蝙蝠俠，甚至不會想到這跟自己的身份有關系，多半會以為艾麗絲遇到追蹤狂之類的。

沒錯，我們蝙蝠俠，為了正義事業，就算被超人當成跟蹤狂也能忍，because I am batman！

話不多說，我們跟著蝙蝠俠的耳朵，轉移到克拉克這裏。

克拉克沒發現艾麗絲身上的監聽器。就算有超級聽力，他也是在使用的時候才用，平常一直都在因為他的私心用在其他用途。所以克拉克在此時沒註意到這事，他見到艾麗絲，第一反應就是無比感動。

“哦，艾麗絲，謝謝你！竟然抓拍到了這麽經典的美國隊長打小醜鏡頭！”

艾麗絲晃動兩下手機，得意洋洋的要求：“要從瑞士給我帶巧克力來換，嘿。不過我也知道了你雇傭其他人來做記者的用意了，但下次，找個靠譜點的，別找這種臨到跟前尿急的。”

彼得.尿急.蜘蛛俠：我沒有，我明明沒有！但老板的鍋，員工必須背！

克拉克點頭同意：“的確光靠彼得有點吃力，而且他還是學生。我會考慮雇傭一個正式專業的員工。”

艾麗絲把照片傳給克拉克：“沒錯，就像露易絲。”

與其讓克拉克成為基佬或者被基佬肖想，還不如接受那個非常討厭，對克拉克不算體貼的露易絲。最起碼她是個合乎克拉克口味的L.L。

“露易絲，的確，如果是她的話很勝任這工作，但我覺得我去找她不大合適。”

比起星球日報，地球日報小多了。願意拿高薪穩定工資的人多，肯吃苦耐勞自己出來創業的少。每個人的追求都不一樣。如果克拉克依然跟露易絲交往，他肯定毫不猶豫就去邀請露易絲了。但現在兩人分手，再找露易絲感覺很像是求前女友過來幫忙，哪怕直男如克拉克也覺得這不太好。

“先不說這個，教授已經過來了，他等在停車場。”

“什麽？你怎麽不早說！那我們快走吧！”

“走？這裏還沒有完——”

“最精彩早完了，後續估計也沒什麽意思，反正有彼得盯著。要是你想留著，我自己回去也可以。”

剛發生壞人襲擊事件，克拉克怎麽可能讓露易絲獨自去停車場，哪怕只有這麽短的距離也是在事件放發生不久的地方。他只得點頭同意，囑咐了下彼得就準備跟露易絲回去。

“你們要回去？等下，帶上我。”

溫克特毫不猶豫拋棄圍著他一臉興奮套近乎，妨礙他吃東西的美國隊長。

於是三人快速撤離混亂的現場，幸好鋼鐵俠的出現分散火力，也有很多人有些擔心壞人卷土重來跟他們一樣離場，讓他們的離開不太明顯。

走到路上，艾麗絲才想起來。

“克拉克，你怎麽知道爺爺來了，他給你打電話了？”

“沒有，他可能擔心我們的情況，又怕打電話引起小醜註意，因此只是在外面等著。你知道嗎，艾麗絲，從前我可從沒有聽過他這麽緊張的心跳，從來都沒有！他很擔心我們。”

艾麗絲聽著覺得有點小高興，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很自私有點不好意思，於是她不再多話，加快腳步走到前頭。

溫克特有點疑惑的看向克拉克，現在正常家庭，關愛老人的方式是聽心跳嗎？

克拉克似乎沒察覺的跟溫克特搭話：“你不應該再多待一會兒？美國隊長對你很感興趣。”

提到這個話題，溫克特面色一沈。他看一眼似乎已經走出一段距離，估計聽不到他們談話的艾麗絲，才小聲說道。

“美國隊長不太對頭。他一直叫我巴基。”

克拉克驚訝：“真的？說起來上次（我們打九頭蛇時）也是——啊！難道他將自己隊友的影子，套在你身上，因為你演的太像了？”

溫克特沈重的點頭：“是的。不僅如此，我還覺得，他好像想包養我。”

——噗！！！

“咳咳咳！！”

“您沒事吧，韋恩先生！”

“沒事，我沒事，我先回去了。”

韋恩表示，他準備到一個安靜又安全的地方，譬如，他的車內繼續竊聽。不然在公共現場再繼續聽下去，說不準會再出什麽洋相。

今天聽到了美國精神的八卦也是這麽的棒噠噠，because I am batman。

聽說前因後果的克拉克，表情也詫異。

說實話，被地球人養大的克拉克，也是聽著美國隊長的故事長大的。現在，告訴他整個童年所向往的戰爭英雄，因為過於懷念過去的好友而想包養這個演了好友的明星？

不，克拉克想表示拒絕。

“也許你誤會了，他大概只是太思念自己的戰友了，現實中的巴恩斯已經死了吧，看到羅蘭的劇本，巴恩斯在劇本裏還活著，隊長可能自欺欺人的以為這是現實，進而移情到你身上。”

溫克特也一臉嚴肅：“我知道，我也不想相信，九頭蛇的最大敵人是這樣的。但是你看他臉，看他的表情，看他的眼睛！就算是透過我看那個巴恩斯，你覺得他們之間真的沒什麽？”

要不是美國隊長有一雙特別好看，跟溫克特記憶中人同等顏色的眼睛，在一開始察覺隊長的移情作用的時候，溫克特就會一蛋糕糊他臉上！管他是不是美國隊長，想潛規則他，跟九頭蛇一起排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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