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家主大人拒絕覆出，姬水鏡楞了一下，“你若是不出面主持，我們家族勢力上上下下無數事務，這可怎麽辦呢？”

姬傲劍心平氣和，“我在這個世界消失都五年了，一切不是運轉得非常良好嗎，我又有什麽必要再以家主的名義出現呢？”

“你還好意思說！”姬水鏡火了，“你晃蕩了這麽多年才回來，不僅不肯擔當家中的頂梁柱，還要我繼續操心操神，累得要死要活，做人不能這麽自私啊。”

“我已經不是人了。”姬傲劍一本正經地說，“你的目標也不是做人，而是做神仙。如果對於這些世俗之事過分在意，你還怎麽飛升？”

“就算是要飛升，也需要先了斷塵緣啊。”姬水鏡不服氣地說，“歷練世事應該有始有終，我們還沒把這個國家完全帶入工業化呢。”

“工業化又不是一代人就能完成的，我們多少也打下了一些產業基礎，已經不負此生了。”

姬傲劍皺了皺眉，“你能不能覆返先天，年內就見分曉。現下時間緊迫，你也需要放下一切俗務，專心修道。”

“你要我什麽都不管了？”

“當然。”姬傲劍毫不遲疑地說，“作為一個成功的領導，本來就只需要把握方向性的大局，具體事務只要讓手下各司其職，各負其責，一切就都能順利運行。要是你樣樣都還需要親力親為，就說明你的人生境界太不成功了。”

姬水鏡不覺怔住，“你這樣說，好像很有道理……”

“再說，如果你能成功飛升，馬上就要離開這個世界，想管也沒法再管，所以更需要早早安排繼承交接。”姬傲劍語重心長地說，“菇涼，到了該放權的時候，就要及時學會放權，這樣才能保證我們未竟的事業順利發展下去。”

“好了，我知道了。”姬水鏡打了個呵欠，精神不振地說道，“我這就去放權，然後全心全意跟你修行。”

……

“小姐，松江城內各店各廠的掌櫃經理，已經都到齊了。”

“都散了，散了。”姬水鏡沒精打采地說，“珊瑚，你跟他們說，讓他們各回本位，安心工作。”

“小姐，你莫名其妙把大家召集過來，一個解釋沒有就讓他們回去，這不好吧？”

“這有什麽不好的？”姬水鏡哼哼著道，“我本來想給他們介紹一位大人物，誰知道人家不願意露面，我也沒有辦法啊。”

美麗的侍女好奇地問，“是哪一位大人物啊？”

“別提了，就當那個小魂淡已經死了。”姬水鏡想了想，“眼看都中午了吧，就讓掌櫃們吃頓飯再走吧，反正我們不是買了好多食物了嗎。”

“那些食物是用來給菩薩當祭品的，難道可以招待大家？”

“菩薩飯量有限，每天只要喝粥就夠了。”

姬水鏡又吩咐道，“珊瑚，你招待過午飯之後，就去侍候那位菩薩。”

“噢，您讓我去服侍菩薩？”

“是啊，我發下了大誓願，要好好侍候人家的。”姬水鏡叮囑，“所以我休息的時候，你就和我換班，當作我的替身。”

珊瑚有點發呆，“小姐，如果我們兩個整天就侍候菩薩的話，這似乎有點不妥吧？”

“有什麽不妥？”

“這松江城裏裏外外，我都得給您打理，要是我專門去侍候菩薩，那我分身乏術啊。”

姬水鏡擺了擺手，“你這想法錯了。”

“我怎麽錯了？”

“作為一個成功的領導，只需要掌控大局就夠了，具體事務只要讓手下各司其職，各負其責，一切就都能順利運行。”

姬水鏡若無其事說道，“要是你樣樣都還需要親力親為，就說明你的人生境界太不成功了。”

珊瑚聽得雲裏霧裏，“小姐，你這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這都聽不明白嗎？”姬水鏡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菇涼，到了該放權的時候，就要學會放權，這樣才能保證我們未竟的事業順利發展下去。”

“我，我好像聽懂了一點。”珊瑚吃吃地說，“小姐，看來服侍菩薩非常重要，您都把我當成你的替身了，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甚好，甚好。”姬水鏡點頭，“菩薩就住在碧水閣裏，一會兒你就過去吧。”

“碧水閣，那裏不是住著昨天過來的那位小妹妹嗎？”

“你可以把他當作是小妹妹。”姬水鏡笑瞇瞇地說，“不過我要提醒你，他其實是個男孩子。”

“是男孩子？”珊瑚十分驚詫，左右看了看，低聲說道，“小姐，我有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有什麽話，你只管說。”

“你對那位小妹……小公子照顧得這麽無微不至，還把他當菩薩供養，是不是和他有什麽關系？”

姬水鏡笑道，“你覺得有什麽關系？”

“我現在想起來，那孩子長得十分像你，該不會是您的私生子吧？”

“哈哈，哈哈！珊瑚，你非常的有眼光嘛。”姬水鏡興奮起來，以拳擊掌地說道，“所以我這不就在撫養著他嗎，你要好好幫我啊。”

“我當然會幫您的。”珊瑚嘆著氣說，“可是這件事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千萬不能讓幫主給知道。”

姬水鏡莫名其妙，“為什麽不能讓幫主知道？”

“這還用問嗎，您孩子都這麽大了，幫主知道了一定會生氣的。”

“幫主為什麽會生氣？”姬水鏡更是不解，“她見了這孩子一定也會視如己出，說不定會比我更加疼愛他。”

“啊，幫主的氣量真是非凡。”珊瑚驚嘆說，“只要是你的孩子，她竟然也當作親生的看待，你們的夫妻感情果然深厚。”

“等等，為什麽我覺得你說的話很奇怪。”姬水鏡直盯著她，“難道，你覺得我六姐是個接盤俠？”

“她如此厚愛你的孩子，這麽偉大的胸襟，我實在是太佩服了。”

“呸！”姬水鏡惱了，“死丫頭，你說什麽呢，這孩子和幫主同樣也有血脈關系，一點也不比我更遠。”

珊瑚整個人立時傻了，“小姐，不會吧，這孩子也是幫主的骨肉……難道你和幫主真的能生孩子？”

這個世界真是太瘋狂了，兩個女子居然也能誕生愛的結晶。

侍女覺得自己的三觀遭遇到了顛覆性的沖擊。

“你亂七八糟地都在想什麽！”

姬水鏡黑著臉，“那個長得像小妹妹的小家夥，是我的弟弟，也是幫主的弟弟，所以我們當然義不容辭地要把他撫養長大。”

“原來是令弟啊。”珊瑚更奇怪了，“小姐，你有幾位弟弟？”

“就一個。”

“我也記得你說過只有一個。”珊瑚說道，“可是那位傲劍公子不是十年前就去了海外嗎，這個住在碧水閣的小不點又是誰呢？”

“這個啊，當然就是他回來了。”

珊瑚張大了口，“他，他，他是傲劍公子？”

“是啊。”

“怎麽可能！”珊瑚驚呼，“小公子走的時候就已經快二十歲了吧，怎麽過了十年，回來變得只有十歲了？”

姬水鏡輕描淡寫地說，“很簡單啊，他在海外修成了仙道，順便就返老還童了。”

“返老還童……”珊瑚呆呆地說，“他有‘老’過嗎？”

“你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姬水鏡不以為意，“反正他已經是個神仙了，回來也是渡我成仙的，所以我當然要把他當作菩薩供養啊，順便也當作是自己的孩子撫養。”

“原來這世界上真的有神仙……”珊瑚失神地說，“小姐，我要是把小公子侍候好了，他能不能也渡我出離苦海？”

“隨便啊，你向他請教成仙的秘訣就是了。”

姬水鏡懶洋洋地說，“不過，他說本小姐也只有不到三分的成仙希望，至於你能有幾分，我是不知道的。”

“小姐你只有三分希望？”珊瑚一下子就沮喪了，“我這種凡人，只怕是三分的三分的三分都沒有。”

“沒事沒事。”姬水鏡安慰道，“雖然你成仙的機會十分渺茫，但是可以向他討教一些實用的學問。”

“什麽實用的學問？”

“當然是商業之道啊，他跑了許多的國家，做了許多投機倒把、操控市場的壞事。”姬水鏡一臉神秘地說道，“只要你把他的先進經驗學過來，以後就可以縱橫金融界數十年不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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