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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紅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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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睫毛扇動兩下,回答並不意外:“不行。”

戴澤的掌心的力道松了松。

林青莞爾,清澈的眸子如溪水平靜流淌:“戴澤,我既然想和你在一起,就不會讓你失望。所以,給我時間,好嗎?”

戴澤揉了揉她的頭發:“好。”

盡管他仍望不進她的眼底,但至少他可以守在她的身側,這個女人,從第一眼看到她之後,他就再沒有脫身的力氣。

這四年他親眼看著她一步步走來,堅強如她,薄涼如她,如今他終於能執起她的手。

其實就算她真的搬過去住,他也不會要求同住一起。

“我會一直陪著你。”

林青應了聲,將心口那道傷痕一點點收縮。

那個人,在她五年前離開之後就沒想過重頭再來。

慕離驅車至路曉家樓下的時候,另一輛車從對面緩緩開進來,兩輛車同時停好,慕離開門下車,雙手插在褲兜裏徑直上樓。

淩安南從另一輛車下來,幾步繞到慕離面前擋下:“你來做什麽?”

慕離睨他一眼,伸手將他推開:“關你什麽事?”

再怎麽說路曉的事都是他在安排,來看一眼都不行?

淩安南:“你回去吧,我上去看看就行。”

“我說,你不是看上她了吧?”慕離瞇起眼,饒有興致地對著淩安南打量一番。

他以前怎麽沒註意到,這小子只要來見路曉都是人模人樣的?

淩安南挑了下眉毛,收回手臂:“隨你怎麽說,她最近狀態不好,除了我誰都不想見。”

“是嗎?”慕離勾著唇,這小子也真夠無聊,當初能認識路曉還不是他的功勞?

“那必須。”淩安南示威揚起眉毛,下一秒卻被慕離無情地推到一旁。

“邊兒去,一會兒我讓她把你關在門外,你看她聽誰的。”慕離說著已按下電梯。

淩安南恨得牙癢,電梯門剛開就擠了進去。

打開路曉家門的時候,心理醫生正從沙發上起身,見兩人從外面進來,沖慕離點了點頭。

慕離環視一周走到沙發前坐下,將鑰匙丟在茶幾上交疊起雙腿:“恢覆得怎麽樣?”

心理醫生如實道:“情況還不錯,我建議她可以找一些輕松的工作了,多和外面接觸接觸。”

慕離若有所思,目光落在對面的女人身上,路曉神色平靜,聽到醫生的話時眼神還是有些不自然。

“行,我會考慮,你先回去吧。”慕離掏出張支票遞給醫生,“下周繼續過來。”

醫生接過支票,又想向對面兩人打過招呼後自行離開。

淩安南早就走到路曉旁邊的位置坐下,故意顯擺得兩人關系密切,他將手臂搭在路曉身後的沙發處,神情愜意。

路曉輕皺起眉,沒有說話。

“你怎麽想的?”慕離看向路曉,照例每次都會詢問她的意見。

路曉其實還有些抵觸外界,尤其是人多的地方,她很少出門,要麽也是淩安南陪著才勉強出去走走。

“還用想麽?我這恰好有個工作正合適你,明天你就跟我去報道。”淩安南大手在沙發上拍了下,他手臂放著的姿勢像極了摟著路曉。

路曉並不信他:“什麽工作?”

淩安南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苦得皺眉:“我秘書。”

路曉往旁邊挪了挪。

“你沒聽醫生剛才說的話,當你秘書不得累死?”慕離見淩安南目光矍鑠,心想他浪子名聲在外,哪兒借的膽子來招惹路曉?

“累不死,我會讓她受累嗎?”淩安南越說越兜不住話,“再說,讓她呆在我身邊,你還能第一時間拿到嫂子的情報,多好。”

慕離黑眸一暗,唇角的笑意散去:“管好你自己吧,昨天我還見那個女人來找你,我記得是前幾天酒吧認識的吧?”

淩安南眼皮輕跳,訕訕一笑:“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還提它做什麽?”

路曉似乎沒什麽反應,見淩安南靠過來下意識躲開,神色抹過緊張:“你別過來。”

聽出她語氣的不安,淩安南忙折回身,一擡頭見慕離已經往門外走。

“別折騰,有空帶她出門散散心,工作的事改天再說。”慕離冷著臉摔門而出。

“吃炸藥了?”淩安南整理下西裝,人模人樣地坐好。

哪裏是吃炸藥,肯定因為提到了林青。

路曉想到昨天林青的話,待和淩安南保持距離後開口:“林青有個兒子,你知道嗎?”

“知道。”淩安南想起那天見到的小人,“不就是那個長得跟慕離似的小男孩兒嗎?”

“長得真的很像?”

“你是沒見,改天你讓林青帶來看看。”淩安南自虐式地又喝一口茶。

路曉有些猶豫:“那你們知道,林青要結婚了嗎?”

淩安南一口茶噴出來,瞪大眼睛:“你說什麽?”

難怪慕離剛才那麽大火氣,八成是知道了這事。

“我不太確定,但林青的樣子不像開玩笑。”

淩安南抽張紙擦擦嘴角,揉成一團丟進垃圾桶:“後天有空沒?”

路曉見他話題轉得快,不知道有什麽心思。

淩安南輕笑一聲,手指往嘴角一抹:“好久沒出門了吧,後天帶你出去放松一下。”

“去哪兒?”

“酒會。”

隔天一早,林青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林主管,有您的花。”新入職的小職員動作勤快,將樓下送來的一束玫瑰遞給林青。

林青微顯詫異,擡頭掃了眼指指桌角:“放那兒吧。”

小職員笑吟吟地捧著站在原處:“這花多好看,不如我去找個瓶子,擺在房間裏心情也好。”

林青筆頭頂著下巴,想了想:“行,去吧。”

沒過多久,辦公室內多了瓶盛開正好的紅玫瑰。

林青沒註意花束間放著的卡片,轉眼過去一小時,內線響起,她接通聽到了男人溫潤的嗓音。

“晚上有個酒會,今天早點下班,在辦公室等我。”

林青之前聽說過酒會,並未在意:“我也要去嗎?”

電話那頭傳來翻動紙張的聲音,戴澤的手裏頓住:“當然,這次是我們主辦,你跟我一同出席。”

林青握著簽字筆,在空白紙上毫無章法地畫著線:“我對酒會沒興趣。”

戴澤猜到她會這麽說,想了想才道:“就當是陪我好嗎?”

林青將視線挪向那瓶玫瑰,心口不由軟了下:“好吧,看在你送我花的份上。”

電話那頭的人明顯一頓,良久才有傳來男人有些悶的聲音:“我沒送你花。”

“不是你送的嗎?”林青微怔,再仔細看去,這才註意到那張卡片,纖細的手指挑出後打開。

卡片上只有署名,瀟灑的字跡寫著個名字:慕離。

林青心裏說不出滋味。

戴澤可能也猜到了什麽,溫潤的笑掩蓋起眼底的神色:“我還有個會,下班等我。”

林青盯著那張卡片眉頭皺起,擡頭正看到有人經過,便喊了進來:“把花放在外面吧,我不喜歡。”

職員看那束花開得正好,屋內已溢滿濃郁的香味,卻見林青神情漠然,只好將瓶子抱了出去。

林青隨手將那張卡片塞進包裏,不想被別人看到。

戴澤推掉了最後一個會議,簽完文件後離開辦公室,走到林青的辦公室前,他隔著透明玻璃能看到屋內的人影。

林青伏在桌前正認真看著份資料,時不時用筆頭頂著下巴,嬌小的身形卻越發看得人內心震撼。

戴澤敲了敲玻璃,林青聞聲擡頭向這邊看來,唇角輕彎下算是回應。她大概整理了下桌面,拎著包出了辦公室。

“這麽早?”林青在門口站定,看了看時間,離酒會還有三個多小時。

“總不能穿這個去吧?”戴澤指了指自己,又將目光落在林青身上。

林青揉了揉額頭:“今天要看的東西太多,都糊塗了。”

她說著隨戴澤一同離開。

經過一個櫃子時,戴澤的視線掃到個裝滿玫瑰的花瓶,離得很遠也能聞到誘人的玫瑰花香。

林青似乎並未註意到,在一旁按下電梯:“在看什麽?”

戴澤收回目光,側身時正好擋住了花瓶的方向:“沒什麽,今天心情好嗎?”

“就那樣吧。”

他們之間就是這樣,他不問,她就不說。

林青覺得這是他對她的信任,他卻在等她主動開口的那天。

林青同他走進專用電梯,對身後那些目光視而不見。她若決定了一件事,就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禮服一早就送到公寓,戴澤去主臥將包裝精美的盒子拿出,林青坐在客廳等著。

她第二次來這裏才有機會仔細環視一圈,作為單身男人居住的地方,公寓裏有一種別樣的溫暖。

果然如他的人一樣,總能讓人安心。

林青站起身,不由自主走向窗臺。

一眼望去能看到整座城市的風光,戴澤將房子選在了32層,俯瞰時有種高聳入雲的錯覺。

當年她也站在同樣的位置,將整座城市收入眼底,只是換了房子,換了主人,只有她還是她。

她永遠忘不了許苑將那張結婚證甩在她身上的痛。

“林青。”戴澤的聲音自身後響起,林青收回渙散的目光。

她轉過身,一眼望見男人眼底的黯然,有一瞬心疼。她隨即淺笑,眼角輕輕上揚。

“就是這件嗎?”林青將禮服順理成章地接過,走向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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