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對了。”慕離喝一口咖啡，醇厚的味道讓他滿意地勾起嘴角，“之前是誰要死要活說要留下來的？”

林青在他這張魅惑的臉上掃視了一眼：“我啊。”一並在心裏默默念著，要死要活可不知道是因為誰的關系。

“嗯。”聽到滿意的回答，慕離擡眸望一眼林青，“那你不知道留下來的條件是什麽？”

林青一怔：“是什麽？”這個她還真的不知道。

慕離下巴微擡，指了指廚房：“做早餐。”

已經十點了，他現在抱著杯咖啡坐在沙發上，難不成是等著她下來做早餐？他忍心讓自己挨餓到現在？

“哦……可是我太累了，起不來。”林青揉了揉睡得昏沈沈腦袋，顯然是沒有睡夠，“你就不能自己弄點吃的嗎？”

叫個外賣，自己打個荷包蛋？

慕離放下咖啡杯，瞇起眼看著她：“你這是在間接稱讚我？”

林青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有點懵：“稱讚你什麽？”

慕離滿意地點了點頭，一把將林青撈入懷中，修長的手指玩著她的長發：“既然你這麽說，以後早餐也不用做了，反正以後每天晚上都會累得不行，第二天肯定是起不來的。”

細長的絲發在他的指肚上纏繞幾圈，留下道淺淺的勒痕。

林青雙目微張，恍然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把他大手拍開就要從他腿上下來：“你以後註意點，我還要上班。”

“上班？”慕離的手指頓了頓，卻沒有讓林青得逞逃開，而是將她抱得更緊。

林青鄭重其事地嗯了一聲，揚起一張精致的小臉彎起眉毛。

笑？

慕離把手機丟在林青懷裏：“辭了。”

林青的臉皺了皺。

這男人，失憶之後是打算把以前做的傻事都重新來一遍？

“才不要！”林青把手機丟出去，手機在沙發上翻滾了兩圈趴在了那兒，她皺著眉頭緊盯著慕離，“我喜歡現在的工作，別想再讓我辭了。”

“再？”慕離似乎抓到了關鍵詞，黑耀的眸子閃爍幾下，“我以前也這麽做過？”

林青撇撇嘴：“哪裏，您怎麽會做這麽傻的事，都是別人做的。”

她本來是開玩笑的，仗著慕離失憶了才能扳回一局。誰知慕離的臉色立刻陰沈了下來，修長的手指攥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扳過來：“除了我，還有誰這麽對你過？”

看他眼底的神色似乎是認真了，林青連忙笑著擺擺手：“沒有沒有，上一次就是你讓我辭了，後來還是我堅持了好久你才勉強同意我繼續工作的。只是你現在失憶了不記得而已。”

聽到失憶兩個字，慕離的眼底有覆雜情緒閃過。

林青說完也咬著唇不再開口。

氣氛突然安靜了下來，空氣中流竄著清冷。

這一直是他們之間的一個梗，雖然誰都沒提，但慕離總覺得林青很在意他失憶這件事。

林青因為之前發生的事，如今也是能避則避。

過了一會兒慕離抱著她在腿上墊了墊，視線落在很遠的地方：“你很希望我找回記憶？”

林青垂著頭掐手指，搖了搖頭：“不是。雖然以前很希望你能想起來，但我現在覺得就算沒有那些記憶也沒關系了。只要你在，記不記得以前都不重要。”

“那要是，我永遠都記不起之前的事，你會不會遺憾？”他不知道過去的自己究竟有多愛她，如果現在的他還不夠愛，她會不會難受？

“不會。我要的是現在的你，慕離，我很確定。”林青松開手指，伸手去摟住慕離的脖子，兩只小手緊緊將他圈進自己的領地，那雙清澈的眸子堅定又固執，他知道，只要是她的決定就不會反悔。

也許從很早以前，那些記憶是否還能找到就都不重要了。

她要守著的是這個男人，而不是那段記憶。

慕離抿著唇，目光凝聚在遠處的窗外，將懷裏的人抱得更緊。

中午林青要出門一趟，慕離從書房出來正要看到準備下樓的林青。

“去哪兒？”他倚著書房外的墻，笑意肆起。

林青忽地頓住，轉過頭皺起眉：“你不是在忙嗎？”

合著是想偷偷溜出去？

用溜也不太合適，畢竟她現在不用再擔心他會把自己趕走或者禁足了。

慕離雙眼微瞇，放下挽起的衣袖把袖口系好：“不忙。你要去哪兒，我陪你。”

林青揮揮手，眉毛都笑得完成了月牙：“不用不用，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不用管你？”看林青的笑，慕離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兩步走上去捉住林青的手腕，“你要去見哪個男人？”

林青心口一噔：“不是男人，是路曉。我想去醫院看看她情況怎麽樣了。”

她說的是實話，想到路曉說不定是一個人在醫院，她就沒辦法放心。她這麽緊張，是因為今天一早聽路曉說，陳瞿東手臂脫臼後竟也在醫院住了下來，而且就住在路曉對面的病房。

這要是慕離也去了，兩個人見面難免一場廝殺。

太血腥。

可是林青越這樣說，慕離的懷疑就越深，說是懷疑，倒不如說是滿腹的醋意濃濃地往上湧。

“林青，你就覺得我這麽好騙？”慕離眼底有陰雲籠罩，林青眼神稍稍閃躲了一下。

這一躲，慕離更確信了他的想法。

“林青，你今天要麽讓我陪著，要麽，我就讓你三天沒力氣出門。”他話裏的意思太明顯，林青驟然擡眸去看他。

“不不不，我讓你陪著，你別生氣！”想到昨晚已經快要虛脫了，要是三天不能出門，她恐怕就再也不用出門了。

林青乖乖地去牽著慕離，小手被包裹在他的大手中，傳來一陣暖意。

“還不走？”慕離眼底的陰沈顯然還沒散開，聲音清冷。

林青偷笑一聲，和他十指相扣，慕離緊皺的眉頭才松開了些。

兩人一同下了樓，一進入停車場就看到一抹紅色人影向這邊走來。十公分的高跟鞋在地上悶悶地發出響聲，停車場空間很大，回音不停。

“離，你要去哪兒？”許苑擋在兩人面前，完全無視了林青的存在。

慕離松開了拉著林青的手，林青眸色一暗，咬著唇垂下腦袋。一只大手下一瞬將她摟在了懷裏，讓她的腦袋服帖地靠在自己的肩上。

“讓開。”慕離眉頭微皺，沒有正眼看許苑一下。

許苑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這是從慕離口中說出的話。這幾天慕離一直沒有聯系，她正好也因為公司的一個項目出國了一趟，再回來卻聽到慕離和林青和好的傳言。

簡直不能忍。

林青就像她的一個噩夢，不管怎麽都揮散不去。想到不久之前慕離還很在意自己，她卻不知道與其說是在意，不如說那是慕離為了抗拒林青而做出的選擇。

到頭來，還是因為林青。

剛失憶的那段時間他的確對許苑很好，但隨著這幾次的治療，他的記憶雖然沒有找回，對許苑卻是打心底的厭惡。

醫生說這也許是一種征兆，過去的記憶在提醒你失憶前那些人對你而言是什麽樣的存在。

“為什麽？我只是走了兩天，你就被這個女人給勾引去了嗎？”許苑怒氣不忍，指著他懷裏的林青大喊。

許苑是氣急了，忘了此時把林青摟在懷裏的人是慕離，她轉眼再看向慕離，一臉委屈時，慕離冷眸朝她看了過來。

這是他看許苑的第一眼，眼底卻如寒潭般冷人渾身一顫。

“你如果真的了解我，就該知道我不會將一句話說第二遍。”慕離薄唇微啟，話音落下時已帶著林青從許苑身側走過。

“慕離！”許苑急忙轉過身，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追上去，“你之前說過的話都不算數了嗎？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我之前說過了什麽是不算數的？”慕離冷眉勾起，頓下腳步，低頭在林青的額角吻了下，“我說讓你離林青遠一點，你做到了嗎？”

許苑怔住，一雙眼睛睜得很大，像是在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又是林青！

“離她遠一點？慕離，你現在是讓我離她遠一點？”許苑一聲冷笑繞到兩人面前，眼底盡是譏諷，“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的是時候，你怎麽不讓我離她遠一點，別看到她幹的那些齷齪的事！”

這句話是許苑隨口編造的，但或許是她氣得急了，謊言都被說成了真的。慕離心裏本來就是芥蒂陳瞿東，在他看來這個人本身的存在就是個錯誤，現在從許苑口中聽到這種話，就算不信他們有過什麽，心裏也很不爽。

林青抿著唇，眉心微皺一下：“許苑，你不要再血口噴人了，我和學長什麽都沒有，你總是說這些話有意思嗎？”

許苑笑得更冷能濃，幾乎是強忍著把林青從男人的懷裏拖出來的沖動：“有意思嗎？那你問問自己，和這麽多男人弄得不清不楚，你有意思嗎？”

“閉嘴！”慕離冷眸掃去，眼底的寒氣越發濃重，他的放入褲兜的手握起拳頭，手臂青筋暴起。

他知道那些事林青都沒有做過，但許苑這樣說出來他一句也聽不下去。

他的女人，還輪不到別人品頭論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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