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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5章 放下過往(全劇終)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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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奇的問了一句。

我是知道的,他鮮少去夜總會,即便是去了,也絕對不會點小姐。

這樣一個拘謹而死板的男人,骨子裏應該對小姐是存有偏見的吧?

我問了他,他沒有看向我,而是舒了一口氣,“都是一份工作,哪裏有什麽貴賤。只是你一個女孩子,如果有別的選擇,可以嘗試一下其他的工作。這份工作,實在是太辛苦了。”那是第一次,我從一個男人的口中聽到,小姐這份職業不分貴賤只是太辛苦。

我很感動,這份理解式的感動根本就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一路上,我都覺得心酸。

後來,到了住處的樓下,赫柄晟停下了腳步,“我走了。”

他的語氣很淡,我就看著他的背影在我眼前一點點的走遠,我叫住了他,“赫先生,您可以陪我說一會兒話嗎?”

我當時是真的想要找個人說會話,我一個人實在是憋壞了。

赫柄晟的腳步停頓了片刻,他轉身的時候,我已經淚流滿面了。

我也不知道怎麽的,就是覺得自己突然特別想要哭泣,那些淚水止不住,一直嘩啦啦的往下流淌。

“怎麽呢?”他轉身緩緩地走回來,可是我一句話都說不出,只是不停的流淚。

他好似也不會安慰人,就那麽一直看著我,直到我的哭聲終於平緩了一些,“說說吧,怎麽回事?”

院子裏有長椅,我們走過去,我覺得心裏有很多話想要說,但是真的要開口的時候,又說不出。

“我被夜總會趕出來了。”

我淡淡的說道,說完,靠在椅背上長舒了一口氣。

赫柄晟的眉頭就蹙了起來,“也好,離開那種地方不是壞事。你還年輕,可以有很多選擇。”

他還是那麽淡淡的語氣。可是,那不是我想要的語氣。

“可是,我並不想離開那裏,至少不想這麽快,我缺錢,非常的缺。”我好不隱瞞的將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說了出來。

我沒有告訴他,我想要攢夠一筆錢然後離開這個地方,我想要去找齊學東,曲秋平告訴我了,現在齊學東去了國外,他過得怎麽樣,生死未蔔,我都要找到他。

“掙錢的方式有很多種。”

赫柄晟的還是那樣的口吻,我突然有些生氣了。

我跟他傾訴,不是想要聽他給我講這些大道理,所以,我便怒了,我說,“赫先生,您是高高在上的赫總您當然不知道一個小市民經歷的生活。我需要錢,真的很需要錢,可是我沒有親人可以幫助,也沒有能力自己賺的,我只能靠我這張臉蛋來賺錢。”

我那天的話很多,當著赫柄晟的面,我絮絮叨叨的說了不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我白蓮花就是認命了,可是,我不甘心,憑什麽別人可以有美好的明天,但是我唯獨沒有?”

我的淚水一直在落。

赫柄晟後來就不做聲了,他只是坐在那裏,靜靜的聽著我發牢騷一般講心底的話全部都說出來了。

末了,他問道,“你是說那個人找你麻煩?可是,是他侵犯你在先,你也只是正常自衛呀?”

所以,他這個人其實還有點榆木疙瘩的感覺。

一個小姐談自衛,這不是天方夜譚嗎?

我突然就不想說話了,因為,我發現我和赫柄晟在這個問題上沒法溝通下去。

我起身就朝另外一邊走去,那時候的我,莫名的覺得生氣。

赫柄晟依舊是什麽話都沒有說,我讓他留下來陪我說話,但最後卻是我扭頭就走。

我應該是任xing吧?

回到房間裏,我還是覺得生氣,覺得我話都說的那麽明確了,他怎麽就一點都不懂?

我沒有跟他開口說幫我,但是只要他願意幫我,他只要肯說一句話,我現在所有的困境都可以迎刃而解。

但是,他沒有。

他只是雲淡風輕如同局外人一樣,隨便給了我幾句敷衍式的話。

我悶悶不樂的將自己扔在床上,我也沒有想到,窮這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下午。我還在睡夢中的時候,梅姨找上了門。

“蓮花,都快上班了,你還楞著做什麽?”她進來,看著我穿著睡裙就開始給我找衣服,“謝總找了我,說讓你回去上班。看來這事兒解決了,你也不用再提心吊膽了。”

番外一:082曾經滄海難為水

我那時候楞楞的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梅姨將一堆衣服塞入我的懷裏,“快點啊,這都幾點了,姑nainai,我都快急死了。”

我是被她推著進了臥室,換好衣服,連妝容都沒來得及化,梅姨拉著我就走,路上我才得知,謝德權也不知道是哪根筋兒突然就轉動了,現在非要我回去上班。

我心裏忐忑,害怕這是謝德權的圈套,而我腦子裏,此時根本就沒有應對的計策。

梅姨不住的感嘆,“我就說嘛,你啊,天生就是當小姐的料,謝總要是錯過了你啊,他這輩子都得後悔。”

她絮絮叨叨的發這些有的沒的感慨,我也沒放在心裏。等到了夜總會,我又見到了謝德權。相比昨天他那副冷面孔,此時的謝德權臉上含著笑。

“蓮花,你來啦?”

他竟然沖我笑,只是那個笑容現在看著,怎麽看都覺得猥瑣到讓人反胃的地步。

可是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頭的?再說了,出來工作都是為了錢。

“謝總,您找我?”

他沖我笑,我也露出笑臉來。只是這份笑,當然是摻雜了虛偽的成分。

謝德權朝我靠近了幾分,背著手,眼神裏夾雜著太多覆雜的東西,我看不懂,也看不清。

“蓮花,不是我找你,是有人找你。你呢,安安心心的在這裏上班,其他的事情啊,我都會替你搞定的。昨天呢,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你啊,還是太年輕,經歷的事情太少,我跟你開個玩笑你就當真了,你說,你這不是讓我難堪嗎?”

呵,他還真是會說話呀。

我看著他那副可惡的嘴臉,也沒有反駁。

梅姨懂了謝德權的臉色,立刻就湊了過來,“蓮花,那咱們就先過去吧,客人還在包房裏等著呢。都是為了掙錢,芝麻大的事兒,咱們沒有什麽容不下的。”

她拉著我就走,我便跟在梅姨的身後上了樓梯,一直到最頂頭的包房,梅姨拉住我,然後看了看我的臉,“恩,沒事,雖然沒化妝,但你還是個美人胚子。進去吧,有啥事兒叫梅姨,我就在這裏。”

她說著,扭著肥碩的臀就走了。

我心裏十分的納悶,能夠讓謝德權轉向的人到底是誰呢?我才走了不過一天,這裏就來了客人點名要我過來,看來這個人的來頭著實不小。

我一時間想不到會是誰,只能是推門而入,當我推開那扇門的時候,我驚訝了,因為,坐在沙發中央,一直沈默不語的那個人竟然是赫柄晟。

“赫先生……”

我驚訝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他可是從來不會來這種地方的。

我站在門口不敢靠近,只覺得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屋子裏的光線有點昏暗,我看不清赫柄晟臉上的表情,可是我心裏那種忐忑不安的情緒卻是一點都沒有減少。

他擡頭也看向我,桌上放的不是酒,而是一壺茶,他獨自一個人坐在那裏,慢條斯理的喝著茶,與周遭的環境顯然是格格不入。

包房裏很安靜,沒有喧鬧的唱k的聲音,在這個封閉的環境裏,我覺得自己有些尷尬。

“過來坐著陪我喝杯茶吧。”

他淡淡的沖我說道,依舊是沒有什麽過多的言語。我便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下,他給我倒了一杯茶,然後靠在沙發上,一臉落寞的樣子。

“您怎麽呢?”我看出來了,赫柄晟心裏有事兒,只是他似乎並沒有想過要說出來。我有些納悶,他為什麽會突然來找我。

一個人在落寞的時候去找另外一個人,即便是一句話都不說,多半也是因為信任。

“今天是美菱的頭七。”

他只說了這麽一句,而我,已經懂了他話裏所有的意思。

安慰一個比我年長的男人,我實在是想不出什麽措辭來。傷心和痛苦,這是人常有的情緒。

想到那個女人的死跟我也有關,我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才好。我只是沈默著,端著那杯茶水,瞬間覺得苦澀無比。

是我害死了美菱,是我讓赫柄晟傷心。而我此時坐在他的面前,還要接受這樣的良心拷問。

我一直沒有做聲,屋子裏安靜極了,赫柄晟一直靠在那裏,好像在用這樣的方式打破沈默。

我那時候天真的以為,他出現在這裏,僅僅的想要找一個信得過的人,抒發一下他對亡妻的懷念。

也是到了後來我才知道,他不只是要這麽做。美菱對我的喜歡他都看在眼裏,他深愛著那個女人,所以愛屋及烏,想要用他的方式對我好一點。

只是這份心思,我一直都不曾懂得。

那天,他在這裏呆了很久,我就一直陪著他。

一直到了深夜,他頹然的起身,然後緩緩地朝門口走去,“小費我放在茶壺底下了,過幾天我再來。謝謝你今天陪我,美菱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他說完,然後就走出了房門。

我心裏那種說不出來的難受一直啃食著內心,他給我的小費並不少,我拿著那些燙手的錢,真的是愧疚極了。

我將自己關在洗手間裏,伸手使勁兒的打自己耳光,我無法原諒我自己竟然做了那麽不堪的事情。

我為什麽要那麽做?為什麽要傷害那個無辜的女人?為什麽要讓赫柄晟陷入這樣的痛苦?是我,一切都是因為我。

我恨我自己,同時,我也恨曲秋平。是他改變了我,是他將我拉入這場萬劫不覆的深淵。

“蓮花,你怎麽呢?快出來吧,曲少來了。”

我在洗手間裏自責痛苦的時候,梅姨不放心的在外面敲門。

呵,今晚的白金漢宮可真是熱鬧啊,這些人都來了。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臉上不由得浮起一抹冷笑來。

曲秋平,你為什麽要在這一刻出現?難道,你害我害的還不夠慘嗎?

我推開門走了出來,梅姨立刻就貼過來了,“蓮花,你沒事吧?”她貌似很關心我,但我只是搖了搖頭,“沒事,只是有點累而已。”

番外一:083曾經滄海難為水

我隨著梅姨朝包房走去,梅姨臉上喜滋滋的,“蓮花,你看看赫總和曲少多給你面子,只要他們來找你呀,宣城那些達官貴人啊,一個個都會趨之如騖的來點的臺。”

梅姨說這話,不過是看到了我身上的財運,可是我心裏的怒火和痛苦,卻從來沒有人體諒。

cheng人的世界,凡事都需要自己來承擔。所以,無處訴說,倒是造就了我獨立的個xing。

我到了包房,梅姨很快就離開了。

房間裏很是喧囂,站在門口就能夠聽到房間裏傳來的歌聲,裏面貌似並不是只有一個人,人生鼎沸讓我很是厭惡。

我那時候還不知道如何面對曲秋平,如果說今天是美菱的頭七,那麽也會是曲秋平父母的頭七。可是作為兒子,他卻在夜總會裏和一群狐朋狗友歌舞升平。

呵,這樣的人也配叫做人嗎?

但,一個人是否可以稱之為人,並不是由我來決斷的。

我推開那扇門走了進去,曲秋平看到我,立刻沖我招手,“蓮花,快過來,我們一起唱之歌。”他身邊圍坐著好幾個女人,還有幾個男人都是我不認識的。

在這個地方,我是小姐,他是客人,我沒得選擇。

我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來,他伸手攬住我的肩膀,將一個麥克風賽在我手裏,“來,我們一起唱。”

他興致似乎很好,一直咿咿呀呀的唱個不停,可是我卻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一支歌下來,也許是他感受到了我的情緒。

“怎麽呢?今天有人欺負你呢?”

他掰過我的肩膀,壓低了聲音在我耳邊問道,我只是搖了搖頭,“沒有,最近心情不好。”

我這麽說完,他輕笑了一聲,“有啥心情不好的?開心是過一天,不開心也是過一天,醫院那個廢人我都替你解決了,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他替我解決的?

我驚訝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好大,“你怎麽替我解決的?你殺了他?”我有些緊張,曲秋平殺人不眨眼的本事,我已經見識過了。

我那時候心都提大了嗓子眼裏,他卻是伸手堵住了我的嘴巴,“噓——說什麽呢?知不知道你剛才說的那句話很可怕呀?”

他白了我一眼,端起一杯酒大口大口的喝著,然後又說道,“解決了,就是說麻煩解除了。他們那種人,想要的不就是一點錢嘛,我給他就是咯。”

他大大咧咧的口氣,我還是將信將疑。

我記得他和我一起去醫院時的態度,那樣一個人,怎麽可能會替我解決這些事情?

可是,現在,他卻信誓旦旦的告訴我,所有的危機解除都是他一手所為,那麽,我該信任他嗎?

我心裏懷疑,但是嘴上又不能說出來。

我坐在那裏,也不喝酒,他還是不停的鬧騰,後來看我提不起勁兒來,他似乎也不高興了。

“你們都出去吧,到旁邊包房玩,賬算我頭上,我跟蓮花小姐有話單獨說。”

他一揮手,房間裏所有人都聽了他的號令,立刻從這裏消失了。

人都走了,但是房間裏的喧鬧卻沒有停下來。

卡拉ok還是循環播放著,聲音大的不行。但是我坐在那裏,卻覺得心裏特別的安靜。

“說吧,到底怎麽呢?有人得罪你了?”他又問了一句,話語隨意,也沒有什麽關心不關心的意思。

我依舊是沒有做聲,隔了一會兒他又說道,“剛才你陪著赫柄晟啊?他都跟你說什麽呢?”

他居然知道我的事情,我最初的時候心裏還覺得奇怪,但是很快,我就打消了那樣的奇怪。

“沒說什麽。”

我是實話實說,但是曲秋平卻怎麽都不肯信。

他突然靠近我,伸手攬住我的肩膀,“蓮花,我們現在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赫柄晟要是知道他妻子的死跟你有關,一定會殺了你的。我知道你討厭我,但是我們不能分開。”

他惡狠狠地沖我說道,我蹙著眉頭,想要掙脫他的束縛,但是他就是不肯松手,“白蓮花,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你能有今天,這一切都是我給你的。”

他竟然以此為要挾,我怒火中燒,“可是我一點都不感激你,我恨透了你。要不是因為你,我的生活絕對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我沖他發火,但是他卻笑得十分的恣意,松開手,一個人靠在沙發上哈哈大笑,“那會是什麽樣子?跟齊學東結婚?然後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呵呵,白蓮花,你也不問問你自己,你願意過那樣的生活嗎?”

他像是能夠看透我所有心思一樣,是的,就因為他看到了我眼裏的虛榮和貪婪,所以就不斷地利用這份虛偽和貪婪,讓我跌入了萬劫不覆的深淵裏。

“我樂意,總好過現在這樣的生活。”

我大聲的反駁,但是,我說出的每句話,都沒有讓曲秋平有什麽反應,他只是哈哈大笑,笑夠了,這才看著我。

“這樣的生活哪裏不好?你現在可是白金漢宮的頭牌,你接觸到的人都是這個城市的上層人士,你穿的衣服,吃的東西,見過的場面,你以前做夢都想不到吧?蓮花,認清你自己的內心吧,你其實喜歡的就是這樣的生活,你為什麽不肯承認呢?”

他又開始給我蠱惑。

我拼命的反抗,“不,我不喜歡這樣的生活。”

我試圖捂住耳朵,試圖要掩蓋住他的聲音。

但是曲秋平的聲音還是鉆了進來,“你喜歡的,你喜歡有錢人的生活,你也想變成有錢人。蓮花,你正在朝這條路上走,我們是最好的合作夥伴,你可以成全我,我也可以成全你,我們一定會成為這個城市的主宰者,我們可以讓那些俯視我們的人對我們服服帖帖的。”

他不停的說不停地說,說道最後,我竟然冷靜了下來。

他吻住我的耳垂,一點一點的撫摸著我的身體,“蓮花,你很美,我不會害你的,我會讓你成為這個城市最美的女人。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敢欺負你。”

番外一:084曾經滄海難為水

他說的每句話我都不信,可是我還是淪陷在他強大的攻勢下。

我努力想要掙脫他的束縛,我努力想要反抗他給我的這個蠱惑,到了後來我發現,我根本就做不到。

在那個喧鬧的包房裏,他將我一點一點的褪盡,“蓮花,你瞧瞧,你有多美,難道你真的不知道嗎?你要知道,美麗是一個女人最強有力地武器,我們一起建立我們的帝國好不好?”

他不停的問我,不停的蠱惑,到後來,我想我一定是被他催眠了,所以我淪陷在他強大的攻勢下。

不該發生的事情全部都發生了,後來,我們就那麽一絲不掛的躺在沙發上,曲秋平點燃了一支煙,眼神十分的空洞。

“蓮花,我們都沒有回頭路了,你看看我們的手,上面有血。”他說著,朝空中吐了一個煙圈。

我就那麽看著我那雙纖瘦的手,那是我引以為傲的雙手,可是現在,沾染了兩條人命。我那個傻子哥哥是我殺的,美菱的死也跟我有關。

我心裏愧疚,心裏難受。

“蓮花,你要相信我,既然我們都已經做了那些事了,就要做下去。你難道不想成為人上人嗎?你甘心自己一輩子被人欺負嗎?”

他問了我很多。

是的,我不甘心。

我的命運原本掌握在自己的手裏,可是,我最親的人把我逼上了絕路,而這個殘酷的社會又一次次的將我拋棄。

我不想當壞人,但是我沒有選擇。

我是個女人,我只是想要過上我自己想要的生活,我怎麽就錯了?

呵,不擇手段?哪裏有什麽不擇手段?每一個爬到金字塔頂端的人,哪一個不是踩在別人的肩膀上前行的?

曲秋平又說道,“你要學會心狠,只有心狠才能讓你堅定不移的往前走。”

他的話,其實後來想想,也是有幾分道理。

我沒有做聲,只覺得腦子空空的,他的話就像是洪水一樣湧入到我的腦海裏。

我想起很多事情,想到我的父母把我鎖在那間房裏的無奈,我像是看到了萬般無奈只剩哭泣的自己。

我想起寒冬臘月我一個人躲在橋洞裏的絕望,我想起一個人翻找垃圾堆尋找食物填飽肚子的心酸。我想起我光腳奔跑只為逃脫追趕的倉皇。

我想起初來這個城市的窘迫,我想起齊學東不得不離開這裏的場景,我想起我在夜總會被人欺負的畫面,我想起我不得不脫掉衣服成為男人瀉火的工具……

那些不堪的畫面,就如同放電影一般,一直在我腦海中不斷地浮現。

我看到曾經那個可憐的白蓮花,那個人是我自己,是被人逼著一步步走向了絕境。

曲秋平說的對,我並不想過那樣的生活。

現在的我,也許不濟,甚至是不恥,但至少我不會遭遇的生存危機。

“你打算怎麽做?”

許久之後,我淡淡的問道,那時候的我,已經徹底冷靜下來了。

我想,我心裏的良知,是在這一次次的碰撞下變得淡泊了。我的善良、我的單純,一點點的淪喪。

我問完,曲秋平深深地望了我一眼。

“第一步已經完成了,接下來,該是你上場了。”

他看向我,等待著我去問他。

我心裏納悶,實在是沒有懂他話裏的意思。

我是他設定的棋子,對於他而言,必然是存有利用價值的。

一個人,具備利用價值,有時候不是什麽壞事。

“我需要怎麽做?”我沒有逃避,看著他的眼睛問道,曲秋平很是滿意我的態度,“很簡單,蓮花,靠近赫柄晟,成為他的女人。”

他很冷靜的說道,可是對於我來說,這卻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我光著身子,一下子從沙發上起身,“不,不行。”

我立刻就否定了。

我已經害的這個男人失去了妻子,我現在絕對不能再繼續害他。我蹙著眉頭,心裏只有一個否認的念頭。

曲秋平或許沒有料到我有這樣的情緒,“我這不是讓你害他,而是讓你去愛他。你要是心裏愧疚,就應該用一個女人的胸懷去安慰他。至少現在看來,他對你很有好感,難道,不想做赫太太嗎?你要知道,整個宣城,所有人都想跟赫家扯上關系。”

曲秋平一直不停的說,可是我心裏是抗拒的。

他起身,從身後攬住我的肩膀,“蓮花,你不要抗拒,我這是為你好。只要你稱為赫太太,你就能夠站得夠高看得更遠。難道,你想當一輩子小姐?”

後面這一句,像是一個zha彈,一下子將我驚醒了。

是的,我骨子裏是不願意當小姐的。

我沈默著沒有做聲,曲秋平將我拉坐在沙發上,“你這麽優秀,不該過現在這樣的生活。我們都是被生活所迫的人,哪裏有壓迫,哪裏就該有反抗。我們不嘗試去為我們想要的生活努力,這輩子豈不是白活了?”

他再次成功為我洗腦了。

成為赫太太,這個念頭突然在腦海中萌生,讓我覺得十分的不適應。

因為,我現在不知道,要怎樣我才可以成為赫太太。

美菱在赫柄晟心裏落下的烙印是那麽的深刻,他怎麽可能輕易忘記了那個女人?

而我,心裏始終都沒有放下齊學東,我做不到心裏有這個男人,還要嫁給另外一個男人。

曲秋平像是看懂了我的心思,“蓮花,你就不要去想齊學東了,你和他是不可能的。你現在已經是小姐身份了,他要是知道你這段過去,一定會介意的。你想想,他要是真的愛你,一定會帶你離開是不是?”

這句提醒,讓我瞬間覺得心酸。

我想起齊學東對我的拒絕,眼瞼不由得就耷拉了下來,他應該是不夠愛我吧,不然,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我跌入這個陷阱裏。

“嫁給他,你當了赫太太,就可以得到你想要得到的。我們就朝那個宏偉的目標邁進了一步。”

他再次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心裏已經沒有多少反抗了。

是的,我特麽不爭氣的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番外一:085曾經滄海難為水

但我又無比清楚的知道,想要靠近赫柄晟,並不是想象的那麽容易。

可是人的心裏,一旦種下了欲望的種子,只要有人施肥澆水,那種子就會迸發出驚人的力量。

赫柄晟自那日出現之後,很長時間都沒有來夜總會,我心底有些悵然若失。他的聯系方式曲秋平已經給我了,打電話或者上門造訪,都顯得有些唐突。

那天是周末,我按照曲秋平的提醒與赫柄晟聯系上了,他剛好在家休息。我提出想要去看看美菱,即便我知道一旦提及,會讓赫柄晟心底難受。

“恩,好,一會兒我過來接你。”

他在電話那頭說道,並沒有任何情緒。

我化了淡妝,衣著也清新一些,鏡子裏的我看上去並沒有任何的風塵味。

赫柄晟是一個守時的男人,一個小時之後出現在樓下,我上了車,一路上他都保持著沈默。路過花店的時候,我示意他停車,然後去買了一大束雛菊。

赫柄晟的眉頭只是微微的蹙了蹙,但是沒有任何反應。車子朝城郊駛去,那個地方我只是去過一次,此時,卻覺得心裏分外的沈重。

墓碑上定格的照片還是和之前一樣,那個和我親密的女人,卻因為我此時長眠於地下。而我,讓她失去了生命,現在還要想方設法的搶走她的男人。

我心裏湧動著許多話,但一句都說不出口。

赫柄晟也是一臉靜默,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後來,還是他主動打破的沈默,“走吧,你有這份心意她已經回感知到的。”

我點頭,隨著赫柄晟的腳步朝山下走去,卻在入口處碰到了赫亦銘。

他埋著腦袋走路,一擡頭看到我和赫柄晟,眼眸中卻閃爍著倔強和憤怒。

“亦銘?!”

赫柄晟叫了一聲,眉頭就蹙的更深了,“這些他你去哪裏呢?為什麽不回家?”他的聲音也有些重,看著自己的兒子,大聲的質問著。

可是我聽得出來,這樣的質問不是責怪,更多地卻是擔心。

赫亦銘卻只是冷冷的看著他,而後目光挪移到我的身上,“我去做什麽跟你有關嗎?我媽才死了幾天啊,你就勾搭上別的女人,還是個小姐,赫柄晟,你對得起我媽嗎?”

那時候的赫亦銘剛進入青chun叛逆期,他和赫柄晟之間的對話,夾雜著濃烈的火藥味。

我瞬間覺得臉上發燙,小姐那兩個字眼從他嘴裏說出來,像是耳光落下來一般。

赫柄晟氣的吹胡子瞪眼睛,上前一把遏住赫亦銘的手腕,“走,跟我回家去。讓你回美國上學你不聽話,非要在外面胡鬧。你這就是對得起你媽?”

父子兩個人發生了激烈的爭吵,赫亦銘拼命的想要掙脫,而赫柄晟卻怎麽都不肯松手。只有我一個外人,立在那裏十分的尷尬。

赫亦銘的眼眸中一直閃爍著痛恨的目光,“就為了這樣一個女人,你不把我這個兒子放在眼裏?赫柄晟,你可真是沒有良心。我就說了嘛,我媽怎麽可能是意外死的,一定是你們合謀殺了她。”

他又再次說出這話。

我心裏一咯噔,手心不由得滲出汗水來,這種做賊心虛的狀況一時間完全在我身上顯露出來。

就在我最窘迫的時候,赫柄晟一個耳光打了過去,“你鬧夠了嗎?赫亦銘,你已經不小了,你媽媽死了,這是不能更改的事實,但是你要是這樣廝混下去就徹底的廢了。”

他沖著赫亦銘咆哮,少年捂著被打痛的臉,卻是憤憤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就跑開了。

赫柄晟很是氣憤,壓抑著怒火,他插著腰站在那裏,衣服怒其不爭的樣子,“赫先生,對不起……”

我知道一句簡單的對不起,根本無法表達出我內心的愧疚。

他舒了一口氣,語氣溫和了幾分,轉眼看向我,我那時候眼眸中已經包涵了淚水,“讓你受委屈了,真是不好意思。亦銘xing子沖,我也不知道如何跟他溝通。他最近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他說完,重重的嘆了口氣。

我心底其實已經明了,想要走進赫柄晟的心裏不容易,想要靠近他,除非是跟赫亦銘搞好了關系。

但是那個少年就像是刺頭一樣,他現在對我也充滿了敵意,我有些無從下手。

但那時候為了跟赫柄晟拉近距離,我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的對他說,“赫先生,改天我和亦銘聊聊吧,他也就是心裏難過,一時間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給他一點時間和耐心,他會好起來的。”

我信誓旦旦的說完,赫柄晟深深的望了我一眼,然後點了點頭,“恩,好。”

路上赫柄晟接到公司電話,我很識趣的找了個借口離開,他似乎有些歉意,“蓮花,改天我請你吃飯。今天真是不好意思了。”

讓一個男人心裏有那麽一點歉意,這便是繼續下去的一個引子。我含笑著推辭,又說了一些體己的話,他雖然沒有什麽表示,但一定很受用。

赫柄晟走後,我回到了住處。曲秋平就歪在沙發上瞪著我回來,見到我出現,他臉上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怎麽樣?今天跟那個老東西一起出去,有沒有心動呀?”他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明知道我們現在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可是聽到他說出這句話,讓我十分的不舒服。

我沒搭理他就朝裏屋走去,曲秋平不罷休,直接就跟了進來,他見我不做聲,上來一把抓住我的肩膀,“你動心了?還是反悔了?”

那雙陰鷲般的眼眸咄咄逼人的盯著我,我惱怒的想要推開他,他卻一把抱著我將我壓倒在床上,“蓮花,你這個樣子讓我很不高興。”

他說著,就像是瘋子一樣,死命的撕扯著我身上的衣物,直到將我拔幹凈,他像是勇士一樣沖鋒陷陣,看著我一點一點的淪陷在他的霸權裏。

“蓮花,你看看你自己,嘴巴這麽嚴實,但是身體卻是如此的老實。”

番外一:086曾經滄海難為水

他就那麽看著我,額頭上的汗珠一滴滴的落下來。

我就像是砧板上的鹹魚,根本就沒有翻身的機會。

他伸手鉗住我的下巴,手上的力道很大,“我只是讓你接近赫柄晟,成為赫太太,不是讓你愛上他。你最好清楚這一點。”

他說完,好像很是煩悶一樣,翻身下了床,胡亂拾撿起散落一地的衣服套在身上,而後就走了出去。

我不懂曲秋平發的這通神經,但我那時候一真的感覺到了屈辱。

等我從臥室裏出去的時候,曲秋平立在陽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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