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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兩個人,兩只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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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並沒有去其他地方,而是就在長仁街附近隨意找了一家中餐廳,說是隨意,但能開在長仁街的店哪有真隨意的,尤其某人哪兒都不坐,偏要了一個雙人的小包間。

顧子安翻了個白眼,以前吃飯的時候也沒見他這麽講究啊?!

兩人也一起吃過很多次了,傅恒之自然知道她喜歡吃的是什麽,點的菜全是她喜歡吃的,他自己倒是隨意,仿佛只要是她喜歡的,他都喜歡。

傅恒之將服務員送上來的菜,換了個位置,想到上午的事,略有些疑惑,“怎麽要了兩間店面?”

顧子安眼眸輕閃,勾了勾唇,狀似玩笑的道:“難得能在長仁街拿到店面,既然有機會,多拿一間放那兒也好。”

話雖這麽說,心下卻不是這麽想的,她瞥了眼對面的人,以他的敏銳,到時候只怕是真跡閣一開業,自己的另一個身份就暴露了,她搖了搖頭,今天早上趕得太急,一時倒是沒想到這事兒。

“也許哪天,我又想再做其他生意了也說不定。”淡淡的聲音帶著點試探的意味。

傅恒之點了點頭,一點兒都不在意這件事,“也好。”似乎對他來說,她只是她,與其他無關。

顧子安不動聲色的掃了他一眼,見他沒任何表示,挑了挑眉,一低頭,忽然一楞,桌子上原本擺放的好好的菜,悉數被換了個位置,從她這兒一眼望去,雖然每樣菜都是她喜歡吃的,但越是靠近自己這邊的,確是平日裏夾的越多的,越往後,卻是夾的越少的。

她垂眸,這麽明顯的擺放,她就算不想註意到都不行,她還不會笨到以為,越靠近他那邊的,是他越喜歡吃的菜,心中不經意的想到,他難道不僅知道她喜歡吃的菜,還知道這喜歡的菜色裏,各又占了幾分?

顧子安看著對面做完這些事毫無所覺的人,牽了牽唇,若無其事的吃了起來。

一頓飯,傅恒之吃的比平時快多了,他擦了擦嘴,等著對面還在慢慢吃的人兒。

不一會兒,顧子安放下筷子,揚了揚眉,“走吧?”

她正打算起身,卻不料聽見傅恒之的聲音,“等等。”

顧子安疑惑的望向他,卻見傅恒之忽然站了起來,兩人本就只隔了一張桌子,如今,他只走了兩步,就已經到了身側。

“有事?”她奇怪的望著走過來的人。

傅恒之看了她一眼,深藏的眸子裏劃過不明的情緒,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正方形的小盒子,盒子很小,淡藍色加點銀光的盒子很是精致,正好覆蓋了男人的整個掌心,“送你。”低啞的聲音幽幽響起。

顧子安一楞,送她?

她擡頭看向精致小巧的包裝盒,面上劃過一抹怪異,她怎麽覺得這盒子和商場裏那種賣戒指的小禮盒差不多大,“這是什麽?”

傅恒之只一動不動的註視著她,擺明了讓她自己看的意思。

顧子安挑眉,無奈的打開盒子,裏面的東西讓她一頓,若不是知道自己的平安壺還戴在某人身上,她差點兒都要懷疑,她的平安壺是不是被人給剝了皮,另換了一層外衣!

盒子裏,正是傅恒之雕刻了兩天的東西,和平安壺一模一樣的大小,一模一樣的厚度,精準的分毫不差,不過,平安壺是青銅制成的,然而,這只壺卻是——玉?

顧子安眼眸微動,這壺雖然不大,但是上面的天地靈氣可不淡,濃郁的天地靈氣靜靜縈繞在玉壺之上,只一眼,她便知這玉價值不菲,伸手,下意識的拿起,觸手溫潤的感覺合著體內流淌的天地靈氣,暖洋洋的異常舒服,她下意識的瞇了瞇眼。

傅恒之目光一瞬不瞬的緊緊地盯著她,瞥見這一細微的變化,淡棕色的眸子突然亮了亮,連日來的疲憊一掃而空,“喜歡?”

低低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緊張。

顧子安回過神來,凝視著手中溫潤通透的玉壺,出口的聲音帶著微微的詫異,“羊脂白玉?”還是純正,年頭老的,自從接觸翡翠和古玩後,她就惡補了這方面的知識,此時再一細看,自然知道這是用什麽雕刻的。

因此才會驚訝,要知道,這東西也是有價無市,純正的老羊脂白玉的價值,可一點兒都不比赤羽軒開出的兩塊極品翡翠差!

傅恒之點了點頭,依舊不忘記上一個問題,雙眸緊鎖著她,不厭其煩的問道:“喜歡麽?”仿佛,她若是不回答,他就能一直問下去。

顧子安蹙了蹙眉,看著上面明顯的雕刻印記,手法看起來有些生硬,但又被後來很好的打磨過了,很巧妙的掩飾了過去,玉壺上雕刻的花紋,不是平安壺上那繁瑣如蜈蚣似的難看紋路,只是簡簡單單的雕了一個字——安!

明明是簡單的一個字,她卻能從上面的印記中,看出了幾分小心翼翼的味道,字跡龍飛鳳舞,筆力蒼勁,誰的字不言而喻。

“子安。”低啞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比起任何時刻都異常的有磁性,也不知道是在喚她,還是在讀字的意思。

她看了他一眼,摸索著上面的字跡,這一動,忽然感到背面有些凹凸不平,似乎也被雕刻了東西,她下意識的翻了過來,玉壺的背面依舊是字,不是一個,而是兩個,一上一下,和平安壺的排版一模一樣,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平安!

觸碰上去的手突然一頓,顧子安楞楞的看著上面的兩個字,紅唇呢喃出聲,“平安。”這明明不是平安壺,偏生卻也刻著平安兩字。

“嗯,平安。”低啞的聲音帶著淡淡的笑意,飄蕩在不大的包廂中。

顧子安定定地看著上面的字,腦中一下子閃過什麽,她忽然將玉壺翻到正面,看著上面的字,再一看後面的字,想到耳邊剛剛傳來的話:子安,平安……

心下猛地一動,她豁然擡頭,對上的是男人緊張生硬的面容,深藏的眸子裏卻溢出絲絲暖意,“喜歡麽?”

兩種截然相反的情緒表達,在他身上巧妙的融合在一起,她能清楚的感覺到他的緊張,也能清楚的感覺到他的開心。

開心,那是將東西送給自己想送之人的情緒。

緊張,那是怕送了之後,她會不喜歡的情緒。

顧子安張了張嘴,看著那雙專註的凝視在身上的眸子,任何人都不忍心拒絕,“……喜歡。”她聽見自己的聲音。

傅恒之眸底一亮,嘴角揚起深深的笑意,細碎的短發在半空中飄搖,整個人散發出名為開心的因子,正午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細致的描繪著男人臉上融化的線條。

顧子安眼神微閃,不動聲色的移開了目光,“你雕刻的?”

這只玉壺明顯是照著平安壺的模板雕刻出來的,以他的性子,她不覺得他會將將隨身攜帶的平安壺取下來,放在別人那裏,要知道,當初她想要過來的時候,可是都沒能拿回來。

更別說,玉壺上略顯生硬的雕刻痕跡,或許若是以前,她還不一定能看的出來,但自從開了赤羽軒之後,沒人比她更了解這些了,還有那些想否認也無法否認的字跡,無一不在說明,這壺是他親手雕刻的!

傅恒之點了點頭,目光一寸都不曾移開,將自己身上帶著的青銅壺拿了出來,眉頭緊皺,極其認真的道:“這個不好看,那個好看。”

這話說的沒有半分猶豫,深藏的眸子裏一片坦誠。

顧子安默默的望著他,‘這個不好看,你要是喜歡,我下次再送你一個好看的’一周前在服裝店的話不其然的在耳邊響起,當時只是覺得用來婉拒敷衍的話,如今看著眼前糾結的面容,以及深深皺起的眉頭,她忽然有種錯覺,似乎他真的只是因為,平安壺戴在她身上不好看,所以才沒給她。

而這個,她低頭看向手心潔白通透的玉壺,即便是她也不得不承認,很漂亮,尤其配上上面的字跡,平添了一抹亮色。

顧子安輕嘆了一聲,瞧著對面依舊盯著自己身上的平安壺,滿是糾結的人,她摸了摸下巴,嘴角牽起惡劣的笑,擡了擡頭,話語一轉慢悠悠的道:“不過,比起這個,我還是更喜歡你身上戴的,不如咱倆換一個?”

傅恒之錯愕,定定地看著又被遞過來的玉壺,堅定的道:“不,這是送你的!”

顧子安嘴角勾了勾,伸出另一只手,打著商量著,“要不然,你把那個也一起送我,我兩個換著戴。”這話,也不知道是在試探,還是因為她今日難得好心情,故意逗弄他來著,又或許兩者都有。

傅恒之堅定著自己的看法,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這個你戴著不好看”心下卻想把自己身上這個青銅壺捏死的心都有了!

長的這麽醜,哪裏招人喜歡了!哪裏好看了!

顧子安眼眸一轉,笑盈盈的看向他,“那這樣,我聽你的戴玉壺,那個就放在口袋裏,如何?”

也不知道是不是‘聽你的’這幾個字觸動了男人的神經,剛剛還滿臉不願糾結的人,這回兒倒是有了幾分松動,“你真的喜歡?”

“喜歡。”含笑的聲音淡淡的響起。

“不戴?”他問。

“不戴。”她答。

“只放著?”他一再確認。

“只放著。”她一再保證。

第一次,顧子安覺得自己是這麽的聽話。

傅恒之緊抿著唇,一動不動的看著對面含笑的人兒,表情嚴肅,仿佛在似乎什麽重要的事情,良久,低啞的聲音毫無防備的響起,“好。”

顧子安一怔,正以為自己剛剛是不是聽錯了,一只修長的手忽然遞了過來,上面正是她親手做的平安壺,繁瑣的紋路爬滿了斑斑駁駁的銹跡,眼底閃過一抹不可置信,連出口的聲音都有了些遲疑,“真的給我?”

“不許戴。”答非所問的一句,她卻是聽懂了,給可以,但是,它醜,不好看,所以,不能戴。

顧子安靜靜地看著固執的人,清亮的眼眸裏有著不甚明顯的探究,深藏的眸子裏一覽無遺,他……是認真的?

低低的笑聲突然在包間中響起,不大不小的聲音清清楚楚的傳入傅恒之耳中,他不明所以的看著她,眸中疑惑,正想說話,低笑聲突然停止!

顧子安忽然擡頭,揚了揚手中的玉壺,“得了,跟你開玩笑的,這東西你就暫時留著吧。”反正,平安壺當初也是打算送人的,送誰不是送,與其送給那人,還不如讓他先保管著了,況且,若是她沒猜錯的話,這個平安壺應該已經認主了吧。

她拿回來,除了平添煩惱,還能幹什麽。

傅恒之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似乎是在做最後的確認,驀了,嘴角微彎,薄唇輕動,“好。”她喜歡就好。

兩個人,兩只壺,一青銅制成,一羊脂白玉雕刻,不同的材質卻同樣刻上了平安二字,一人一只。

“我幫你戴上。”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在顧子安微楞間,手心的玉壺已經轉到另一只手上,高大的身影傾身而下,一股淡淡的薄荷味帶著成熟男人的氣息一下子籠罩了過來。

熟悉而陌生的氣息陡然逼近,顧子安想也沒想,趕忙道:“不用。”

傅恒之腳步一頓,正打算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深藏的眸子望了望拒絕的人兒,低頭看著手中的玉壺,疑惑道:“不喜歡?”

顧子安輕咳了一聲,“不是,我自己來。”

傅恒之皺了皺眉,極其自然的道:“我來,你自己不好戴。”

顧子安奇怪,正想說戴個東西還有什麽不好戴的,結果,這一看才註意到,玉壺的上面串著的鏈子也是一根銀色的項鏈,與他身上那根一模一樣,後面是個精致而繁瑣的扣子,長度並不長,若是自己戴的話,後面看不見確實不好戴,從前面戴的話,低著頭又會很難受。

正想著,溫熱的溫度忽然從頸間傳來,鎖骨上方有什麽東西掉落了下來,薄荷的清香比上次更為濃郁的從鼻尖傳入,她一驚倒是忘了後面還有人,身子下意識的往後一躲,兩人本就挨得極近,這下子,更是整個人都撞了上去。

傅恒之微彎著腰,專註的擺弄著手中的項鏈,剛一扣上鎖扣,端坐的人兒忽然往後一仰,小巧的鼻尖蹭著下巴而過,煽動的睫毛如羽翼輕撫,癢癢的,麻麻的,他呆楞地眨了眨眼,下一秒,柔軟的觸感突然從懷中傳來,軟軟糯糯。

‘撲通……’

‘撲通……’

藏在碎發後的耳尖誠實的爬上一抹可疑的紅,傅恒之舒服地瞇了瞇眼,深藏的眸子閃過異樣的情愫,低頭,眼前是人兒瘦弱的肩膀,動作先一步快於思想,腦袋自然而然的搭了上去,輕而柔。

‘撲通……’

‘撲通……’

一種從未有過的飽脹感從心頭漫出。

沈穩而有力的心跳在身後響起,溫熱的呼吸聲從頸間傳來,絲絲縷縷的竄入頸項的肌膚,激起一層小疙瘩,肩頭忽然一沈,細碎的短發從臉頰劃過,顧子安猛地回過神來,黑著臉咒罵了一聲,很好,她只不過是想避開,現在這是……得寸進尺了?!

嘴角牽起一抹冷笑,手肘擡起正打算往身後撞去,輕輕地喟嘆聲突然在耳畔響起,搭在肩頭的腦袋微微蹭了蹭,低低的笑聲從薄唇中溢出,“子安,平安……”

似喃呢,似自語,聲音不大不小,一字不落的傳入某人的耳中。

顧子安渾身一震,擡起的手肘僵在了半空中,身後的人還在若無所覺的低低喚著,一聲接著一聲,飄蕩在包廂中,咫尺,可聞。

她抿了抿唇,雙目微斂,手下意識的摸著頸間的玉壺,凹凸不平的觸感在指尖摩擦,眼前閃過一張張畫面,遠古的聲音仿若昨日。

“媧族之女蒼梧,天生五色筋脈,出生起即為我族靈女。”

從那時起,她保天下人平安!

“我蒼梧自即日起,自願斬斷靈女一職。”

從那一刻起,她只保那一人平安!

卻,從未想過有人會對她說,你,也要……平安。

聽著耳邊一聲一聲不厭其煩的呼喚,顧子安有一瞬間的恍惚,垂眸,眼底飛快地閃過一抹情緒,她微閉了閉眼,低低的輕嘆一聲,似無奈似妥協,再睜眼已無一絲異樣,“起來,該走了。”淡淡的聲音一如往常。

傅恒之戀戀不舍地蹭了蹭,含糊不清的應了一聲,在人兒不耐煩前不情不願的離開,無人看清淡棕色的眸底閃過絲絲笑意,轉瞬即逝。

兩人從樓上下來,顧子安看著面前的獵鷹越野車,擡了擡頭,“你回去吧。”

傅恒之一楞,沈沈地看著她,“今天周末,你不上學。”言外之意,你沒事,所以,我還不用這麽快走。

顧子安愕然,無語的瞅了他一眼,看著那眼底淡淡的烏青,難得好脾氣的解釋了一遍,“你該回去休息了。”話語雖淡,卻半點沒有商量的餘地。

他一頓,想到什麽,薄唇牽起一抹笑,語氣裏有著莫名的歡快,“我先送你回去,待會在你學校附近的酒店裏睡會兒就好。”

顧子安點了點頭,想到他現在就算回去也要三四個小時,先睡一會兒也好。

本來傅恒之打算先送顧子安去學校,然後再隨便找個酒店應付一下就好了,結果,顧子安一句話,獵鷹越野車半途改道,兩人先去了酒店,訂下房間後才一起回了學校。

“走了。”顧子安正打算下車,推了推車門卻發現被鎖住了,她挑眉看向他。

傅恒之抿了抿唇,面上遲疑,出口的話語帶著一絲緊張,“你,還生氣麽?”

顧子安楞了楞,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反問道:“生氣?”

傅恒之一動不動的緊盯著她,認真的點了點頭,“上次打你電話一直沒接。”

聞言,顧子安卻突然想到讓雙妍幫忙接電話的事情,面上微微有些不自然,輕咳了一聲,“沒有。”

傅恒之定定地看了她好一會兒,確認她沒有說謊,薄唇輕動,“那,我晚上還能來找你吃飯了?”

顧子安看向面色緊張的男人,眼神微閃,他什麽時候這麽小心翼翼了?

這人哪次不是理所應當,極其自然,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對待,腦海中閃過那百來條未接來電短信,她撇了撇嘴,好吧,她承認是有點兒多了,貌似擔心也正常。

不過,他這樣還真有點兒讓人不習慣,搞得好像她欺負了他似的,想到這面上一囧,“隨你。”

話落,傅恒之忽然笑了,整個人都跟著明亮了起來,仿佛壓抑了幾天的重石突然落地,“我晚上五點來找你。”一瞬間話語又變得極其自然。

顧子安牽了牽唇,果然,她還是比較習慣這樣的他。

下了車,直到再也看不見人,獵鷹越野車才徐徐開動。

顧子安在路上給劉元會和張得喜兩人分別打了個電話,囑咐了一下今天拿下的兩家店面裝修的事,無外乎是按照當初在漢寧市的風格來裝修,這種裝修風格早已經成為了赤羽軒和真跡閣的特色,上流社會的名媛貴婦、富商巨賈更是將這當做是赤羽軒和真跡閣的標志。

兩人也一致讚同保留著原始的模樣不變,只不過是範圍擴大了而已,不過,真跡閣上面卻要單獨的隔出來,每件古玩一個專門的玻璃櫃,雖然這樣比較占位置,但是卻能達到想要的效果。

原本顧子安是打算趕在國慶開業的,但現在都已經九月中下旬了,這事兒顯然是不可能了,想著,反正距離今年的緬甸公盤還有將近兩個月的時間,時間也還來得及,不如放在公盤之後也好。

正好可以借著今年的緬甸公盤再給赤羽軒免費做一次宣傳,國際上的宣傳,這可比什麽都管用!

當下敲定,赤羽軒開業定在緬甸公盤結束後的十天內,此時消息早已傳遍,熱度尚未消散,最合適不過!

至於真跡閣,顧子安沈思了一會兒,雖然店裏都是真品,但想要能在上宣市一炮打響,只是這一點還不夠,必須得有拿得出手的古玩,就像赤羽軒一樣,有兩塊極品翡翠鎮店,這樣不用多說,自然能吸引人過來,她想了想,只吩咐了劉元會,這段時間留意一下有沒有什麽區別於別家的珍貴古玩。

劉元會當下會意,也知道顧總這樣做的用意,當即應承了下來。

於是,真跡閣開業的時間,暫時就被擱置了下來,待定。

收了電話,顧子安慢悠悠的朝宿舍走去,一進門便發現宿舍裏只有顏小菜一人,正趴在桌子上吃著零食。

顏小菜聽見門開的聲音,倏地扭過頭來,一見到來人差點兒沒把舌頭咬掉,眼神瞬間化成了哀怨,可憐巴巴的道:“子安你去哪了,本想著好不容易有個周末,咱們一起出去玩的,結果一個兩個的都走了。”

顧子安掃了宿舍空著的兩張床位,上面疊得整整齊齊,“她們了?”

“雙妍被她老爸一個電話叫回家了。”

顧子安點了點頭,想到雙妍也就住在上宣市,周末回家也挺方便的,“袁蔓了?”

她怎麽記得每次回宿舍時,袁蔓不是坐在位子上,就是爬在床上,很少會離開宿舍,想到袁蔓的性子,也沒見在班裏有其他的朋友,應該不會跟別人出去玩吧。

“她啊,也回家了。”顏小菜嘎嘣嘎嘣的吃著零食,瞧她都無聊成什麽樣子了,都去找袁蔓說話了,哎,想到上次被老師換座位,和袁蔓坐在一起後,害的她上課都不敢說話了,就怕袁蔓會冷不丁的冒出什麽話,她要是一個沒忍住,再惹到老師就完了。

顧子安疑惑,下意識道:“她家在哪?”不是剛開學麽?

“嘿嘿,你不知道吧,她家也住在上宣市,你說一個宿舍一共就四個人,居然有兩個是住在上宣市的。”想她當時羨慕雙妍家就在上宣市,想什麽時候回家就能回家,哪知道袁蔓會突然冷笑著來了一句‘不就是住在上宣市麽,好像誰沒有似的’

說完,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抱著一摞書就回家了,還真是說走就走,搞得她現在都還是莫名其妙。

顧子安餵著讙的動作一頓,眼中有著詫異,側頭看向對面的床鋪,袁蔓家是在上宣市的?

上宣市幾乎可以算得上寸土寸金了,能在上宣市買一套房子,家裏怎麽也不會太差吧?

想到袁蔓開學時的表現,以及在班級靠後的成績,她皺了皺眉,難道是她猜錯了?

她搖了搖頭一時也沒多想。

“子安,咱們晚上去哪吃飯,夏克說學校門口有一家小炒挺不錯的,不然待會兒,咱們去那兒吃吧?”顏小菜眼睛裏冒著光,一瞬間精神都打起來了。

顧子安輕咳了一聲,望著顏小菜晶亮晶亮的眼睛,實在是不忍心打擊她,但沒辦法,誰讓她先答應了別人,“……我待會還得出去,下次再陪你。”

宿舍裏突然傳出一陣哀嚎。

“你要去幹嘛?”

“有點兒事。”

顏小菜狐疑的望著她,“子安,我怎麽發現自從你好後,就經常見不到人影了?”

顧子安輕笑了一聲,巧妙的轉移了重心,“哪有,我現在不是天天在學校上課麽?”

顏小菜想了想,好想也是。

其實,這只是剛開學一個星期,什麽事才剛剛著手,急不得,而這次的招標又恰好趕在了周末,不然,指不定顧子安哪天就突然消失了。

一下午,顧子安都在宿舍處理著劉元會這次帶過來的一些文件,以及報表,有些是在電話裏說不清的,有些是必須得她親自簽名的,有些是他們拿不定主意的,總之,難得這回逮到人,堆積起來的文件便一股腦的送了過來。

她暗嘆了一聲,本來以前她年齡沒到,赤羽軒和真跡閣的法人代表寫的是他們兩人,可自從青巖幫在漢寧市站穩腳跟後,立馬就被他們催促著換了過來,當時還沒覺得有什麽,現在倒是真正覺得,還是以前更為輕松。

若是劉元會和張得喜知道了顧總此時的想法,估計得淚流滿面了,有哪位老總當得像您這麽輕松,從赤羽選和真跡閣開業到現在,來的次數屈指可數,還動不動找不著人,這話不假,想當初顧子安在窮山訓練的時候,可是時常逮不到人。

不過好在他們也知道,顧總不僅要忙商業上的事,還得忙青巖幫的事,這可不比商業輕松,尤其現在開學了,任務更是重了一份,所以平日裏大多數事情能處理的都盡量處理了,實在處理不了的,就整理好,放在一起一塊兒送過去。

------題外話------

微微(得意):“我讓你吃肉了,愛不愛我?”

傅恒之(嫌棄):“這叫吃肉,這頂多叫肉渣!”

微微(瞪眼):“有本事你別要!”

傅恒之(忽而一笑):“你做夢!到我嘴裏的東西還想拿回來?下輩子吧!”

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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