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讓她安身立命呢？只有這裏了。

“真沒想到哄你開心這麽簡單。”米舒好像還沒看夠似的，郁悶地抱怨著。

盛泉從來不是那麽好欺負的人啊：“副艦長，你就這麽想看到我被擊垮嗎？”

米舒微微一笑，說道：“如果你真的成為扭轉戰局的人，你說皇室會怎麽好好利用你呢？”

盛泉一時語塞，她還從來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出生將是她最大的阻礙。

“即便如此，我也要去做。”盛泉說道，目光灼灼地看向米舒，“被他們利用的只是這個身份，我可以拋棄這個身份，這點小事，我想副艦長還是能做到的吧。”

盛泉離開後，米舒一雙藏在眼鏡片後的眼睛閃爍出精光。

“報告艦長，母艦三點鐘方向出現一頭落單的兩頭鳳尾具，偵察機請示是否出擊。”

“是同一頭嗎？”

“不是！”

礫看著偵察機傳回的實時畫面：“去把它打下來！”

曾沈拿起放在一旁的飛行帽，行了一個軍禮去了。

礫看向一旁盯著實時畫面發呆的盛泉，問道：“你有什麽問題？”

還記得上學的時候，同一個老師教育幾十個學生，所以一道題大致上就能判斷出學生的資質，明明不明白的人也可以趁時機裝一下，但是現在不同她的疑問是來自於階層信息的不對等，她還沒能分辨出哪部分是自己應該知道的，哪部分是自己不應該知道的。

想了想還是問道：“你們怎麽知道不是同一只具？”

在所有人的印象中只見過一只這種雙頭鳳尾的具，並無第二只。

礫並不像想象中的嚴厲和苛刻，極有耐心地說道：“我們和皇室達成了合作，在直接戰鬥中，他們向具的體內植入了芯片記載了具的信息，而這只具沒有任何資料。”

盛泉並不是極端的政府主義者，但對於和皇室合作還是有一些保守想法的，她壓抑住這些經後也能談起的事情，又問道：“是已經有明確的對策了嗎？”不然為什麽這麽直率地去幹掉它。

礫指著實時畫面不答反問：“你認為它在那裏做什麽？”

雖然距離上遠超它的火力射程，但那頭具始終與獠之戰艦保持平行，“它向刺探我們。”

“刺探我們什麽呢？對它們來說我們只不過是一艘不斷飛行的鐵殼子。”

“你是說它們在害怕？在它們眼中我們這個鐵殼子挨過了它們的最強攻擊卻始終沒有任何破綻，它們在海怕我們擁有它們不了解的秘密武器。”

“所以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將它滅了，讓它們更加懼怕？”礫微乎其微地笑了一下。

盛泉點點頭：“你忘了它是殺不死的嗎？”

這句話太像是挑釁了，塔臺上的其他人坐如針氈，此時畫面中出現了曾沈的戰鬥機，操作員立刻忙了起來，很快忘了盛泉提出的恐怖疑問。

具無視曾沈的攻擊不偏不倚地依舊保持平行飛行，似乎它的目標不是戰鬥機。按照它們的智商平均水準可能是會出現這類偏執的個體，曾沈向上拉出一道拋物線，瞬間出現在具的身前，像是去除擋路的石頭一樣，它這才開始主動攻擊，曾沈將它誘致高空，向塔臺詢問：“具群相隔距離。”

“五千海裏內並無具群。”操作員給出答案。

曾沈在1秒內做出反應，抓準攻擊間隙，向它投射了一顆炸彈，但與以往並不同，沒有迸發出火焰，二十一種透明的粘稠的水狀物體，這只兇猛的雙頭鳳尾具失去了行動能力，發射火焰的器官也難以打開，它身體的羽毛和表皮緊緊的貼合在一起，變成了一座博物館裏的獵奇雕塑，就這樣從五千米高空砸向海面，像撞上冰山的沈船，永埋海底。

盛泉這才明白礫“殺死它”的意思，一個士兵失去行動能力跟死有什麽區別？

47、喜悅的背後是混亂

塔臺內的氣氛明顯變得雀躍起來，雖然沒有一個人離開自己的操作臺，也沒有一個人發出笑聲，但發自內心的喜悅與萌發出的信心打破了長久以來被具壓制的憂悶。

盛泉對他更加欽佩。

操作員們紛紛向曾沈匯報母艦信息，為他做好返航準備，這些公式化的聲音似乎也飽含快樂的因子。

正當人們沈浸在第一次裏程碑意義的獲勝中，礫松下來的眉頭又緊了起來，同時監控實時畫面的士兵也僵住了身體。

“慢著！慢著！”他驚呼著叫起身旁的人，說道，“快來看看這個！”

其他操作員也逐漸發現了異常，大家紛紛盯著闖入實時畫面中的那個點陣圖，礫放松下的心弦又一次緊繃：“傳令官去廣播室，所有人立刻進入戰鬥準備。”

沒有給盛泉適應的時間，礫又親自拿起耳麥，對曾沈說道：“距離母艦五點鐘方向，一千海裏的位置，出現不明物體矩陣，懷疑是具群，立刻進艙補給！”

曾沈的飛機是根據他長時間戰鬥經驗一步一步改造成現在的成熟模樣，不存在半秒遲鈍，迅速零轉角往母艦全速飛行，此時的燃料足夠讓他卯足了勁。

可是誰也沒有料到，領航的具緊咬不放，趕超而上。動物自身的身體協調是靈活於機器的，就算是再先進的動力驅動也很難達到一模一樣，曾沈的飛機已經幾乎完美。

曾沈不得不以一己之力直面迎戰。

具顯然已經知道膠水炸彈，不停周旋於曾沈的飛機前方全方位攻擊，而他的飛機上其實也只有一枚，絕不能有失誤。

在幾個回合的盤旋下，雙方都沒有找到對方的漏洞，但曾沈心裏清楚地知道，這只領航具知識在拖延時間，等到具群的大部隊趕來，母艦與他很有可能就此消亡。

“當儀表數據出現擺動，高空中人眼無法測距，你用什麽來保障每一發子彈都打在敵人身上？”

在提升戰鬥機性能大會上，礫向他提出質疑。

他回答：“作為一名老戰士，會犧牲一切殺死敵人。”

“我的戰艦不需要你的犧牲！”這艘戰艦上犧牲的人已經夠多了，“必須裝載追蹤系統。”

還沒有人能夠對他的戰機指手畫腳，曾沈想，可又不能違抗。

真是幫了大忙。

在領航具被膠水炸彈擊落產生掉進海水的巨大聲響之後，曾沈繼續奮力朝母艦飛去。

人類在歷史上每一次遇險八九不離十是因為輕敵，輕視看起來比自己笨比自己弱的敵人，具群蜂擁而至，延伸的火力長達二十米，曾沈想要逃脫比的不僅是速度還有反應。

戰機上已經沒有可以使用的彈藥，他正考慮著在關鍵時刻丟掉油箱並將其引爆。但誰都知道這是最後一招，垂死之人本能的反抗，因為具並不會被傷害，如果可以他並不想使用。

在距離母艦一海裏之遙處，具群的火力更加猛烈，它們似乎是想以此為突破口，曾沈的面前只有兩條路，一條是以一己之力阻攔具為母艦逃脫拖延時間，一條是回到母艦和戰友們一起去死，這之間無法保證的是母艦在具群之下一定能逃脫，但至少他的犧牲還是有價值的。

於是他在沒有任何交代的情況下，果斷地大空翻，飛躍於具群上方，迅速定位，向具群丟棄一個引爆的油箱，瞬間蛋白質燒焦的臭味沖開原本火熱的焦味，這種範圍的攻擊連引起具群的註意力的力量都沒有達到，它們像被施了魔咒的不死族骨肉迅速生長，前進的飛行絲毫沒有被延遲。

“停止攻擊！”礫的聲音沖出被拘束的線纜，“盛泉立刻起飛！”

烈焰間升騰起一股炙熱得水霧，正準備丟棄第二個油箱的曾沈只有三海裏的距離，這股熱氣讓他喘不過氣。還沒有等水霧散盡，具群被膠水炸彈三三兩兩擊中，紛紛掉落。

“立刻返航！”間隙間，礫再次命令道。

曾沈緩過神來，只看見盛泉那架被七拼八湊出來的戰鬥機換了新塗裝，兩邊機翼有微妙差別，其他零部件明明看得出是哪個型號上的，可是分明覺得它本來就該是這架飛機上的，看起來像一個不明所以的怪物。

幾乎是同時，盛泉與曾沈進入母艦艦倉，曾沈再次接到命令：“彈倉裝滿，原地待命！”

曾沈這才明白方才湧上心頭的孤勇是多麽愚蠢，自從飛行隊犧牲至只剩下他一人以後，那種莫名的特殊感和自信滿滿從失去戰友的悲傷中蘇醒，他始終認為只有自己才能帶領飛行隊，也堅信即使沒有其他隊員，光憑他一個人也可以奮勇殺敵，他早已忘記自己背後少了一名勢均力敵的戰友。

但無論如何那個人不可能是盛泉，他寧願是喬湘杉。

“立刻起飛！”礫的聲音響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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