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嗎？不也活得好好的，這人我要定了！”

“是，是，是，是我不自量力。”盛泉連忙服軟。

礫開口道：“既然決定好了，就去帶人。”

盛泉微微凝眉，連看都不看一眼了嗎？沒有任何考核指標，直接帶人？

在皇室挑剩下的人裏繼續挑，這比在雞蛋裏挑骨頭還難。何況因為前幾日獠之戰艦的慘敗，即使挑到了人，也有很大可能選擇放棄他們，他們不能強征。

曾沈帶著喬湘杉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可想而知說服工作做了很久。

“她同意了。”曾沈微笑看著礫。

“米舒那裏也差不多了，走吧。”礫不帶半點高興地情緒陳述道。

車開向國政大樓，停在漢白玉雕刻的石獅子旁邊，站崗的執槍戰士瞄了一眼，沒多話。米舒半個小時後才從一片輝煌的燈光中走出來，陸續地跟著幾個國家政府官員。

礫在車內皺著眉看著她，她也皺著眉搖了搖頭，與這些人打交道還是女人比較在行，礫這種鐵血硬漢軟不下來，根本沒法兒坐下來談。

車內的盛泉看著他們無聲的交流，插不上嘴，忽然一個人影進入她的視線。他形單影只，正將幾張A4紙往公文包裏塞，他骨瘦形銷的樣子讓她鼻頭一酸。盛泉枉顧礫讓她留在車上的命令，打開車門自行走了下去，可又傻傻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米舒溫柔地笑了笑，說道：“去吧。”

盛泉眼中蓄著淚，向米舒行了禮，用袖頭擦了一把眼淚，沖著那個人影喊道：“爸！”是有多久了？她當兵的日子不長，分離卻像好多年了。

盛祈沒有向她走過來，隔著一道門，他笑著對她揮揮手，就走了。

他為她做的，她永遠無法償還，也不必償還。

38、AI

喬湘杉看在眼裏不由得也想起自己的家人，輕輕地問曾沈：“隊長，我可以先回去跟我爸媽告別嗎？”校長是反對學生參與戰爭的，但爸媽跟她說過，作為前江之國的貴族家庭，自己的孩子如果能為國家出一份力，他們也會無比榮光。

但是她因為技能不足沒有被皇室的戰艦選上，失落了很久。也因為這次落選，喬家被其他貴族孤立和嘲笑，盛家已經那樣了，爸媽很擔心喬家也會落寞。

她本來是不打算登上獠之戰艦的，跟盛泉一個編隊這會讓人詬病，可夏茉不是也借著學習的名頭上了這艘戰艦嗎？這算是迂回戰術吧，等她學成歸來，就不會再一次被皇室遺棄。

曾沈一邊開車，一邊瞥了一眼後視鏡裏的礫，說道：“今天已經很晚了，等明天吧。”

她到也沒有反對，乖巧地答應了。

興許是有喬湘杉在，車內的人沒有談論任何關於戰爭上的事，而不談論這些，這幾人似乎就不存在任何聯系，一時沈默不語。

回到基地，礫召集高層指揮人員坐進會議室，讓米舒詳細說明今日戰事常務會議的結果。盛泉被要求旁聽。

每個人都抿著唇，憋著一張紫漲的臉，連米舒也眉頭不展。

“國家軍屬是認可我們這些年收集並分析出的飛行數據的，只是認為此時用這些數據和算法制造出ai殲敵機不是明智之舉，其闡述的主要觀點有兩個，一是飛行員的素質和技能良莠不齊，我們的ai數學模型是否真的具備強而有效的實戰能力，需要打個問號；二是即使我們的數據篩選十分精確，但這場戰爭等不及我們做測試和調試工作。在實戰中這將會是一場勞民傷財吃力不討好的科技試驗，會被皇室拿住把柄，一舉毀滅我們幾百年來的政治統治方針。”

盛泉很震驚，ai殲敵機？這是一個全新的概念，並不是指ai的概念有多稀罕，在計算機被發明出來之後不久，就有科學家提出ai即人工智能，但從未實現過，實現人工智能的基礎是需要一個龐大的數據庫，這個比較容易，沈澱個幾年就會有，關鍵是擁有自主學習能力，像人腦一樣，具備學習思考變通的能力。

所有的算法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樣，全部卡在這一點上。

最著名的一場人工智能實驗便是前些年被炒地沸沸揚揚的國際象棋人機大戰。對戰雙方，一個是國際象棋頂尖棋手，一個是人工智能機器人，比賽原則是不透露誰是黑子，誰是白子，並在電腦上完成移動棋子的動作，聲音被電子處理。其中有裁判和質問者兩人作為公正人，裁判判定比賽的輸贏，質問者判定誰是人，誰是人工智能。

盛泉現場觀看了這次實驗，當質問者判定出黑子是人類的時候，全場都提著一顆心，答案揭曉時，全人類都充滿了不甘，因為人工智能騙過了他們，大部分人不能接受。

人類成為自然的霸主也不過是近幾百年的事，就已經有了這種就像是刻在基因裏的莫名其妙的自負，真是可笑。然而也正是這種可笑的自負讓他們忘記了茍且偷生的艱辛，以為生存是十分便利的事情，所以才會如此忌憚具的存在，害怕具的出現改變全世界的格局，讓人類再一次淪為蕓蕓眾生中的一種。

事後，專家也分析過，國際象棋、圍棋、軍旗等這種棋類游戲，數學是可以計算出有幾種策略的，雖然棋手們自己沒有計算過自己使用過多少種策略，但計算機可以測算，而ai通過算法可以判斷出對手將使用哪種策略，在不斷的比賽中學習和運用更多的策略，它甚至還可以分析和觀察出對手在比賽時的表情情緒和思維，看起來十分超現實，其實也只能運用在這類狹小的範疇內。

真正達到人們生活的方方面面，幾乎在有生之年不可能，除非不停地透視和備份每一個人類的大腦，先不說可行性，光這個數據量如今世界就沒有這樣大的計算機可以存儲，這類說法也稍微緩解了人們對ai的恐懼。

“難道沒有折中的方式嗎？我們沒有多少飛行員可犧牲了。”一位軍銜為中校的軍人無奈地問道。

“我向他們提出可以先制造一批駕駛型ai殲敵機，由飛行員常規操作，ai做出判斷，但這種方式有個弊端，如果飛行員與ai之間出現了偏差，會導致流程過長，大家都知道空中作戰一毫秒的耽擱就很有可能造成無法估量的損失，所以也被否決了。”

米舒長長的闡述聲音顯得疲憊而徒勞。

又一個少校軍銜的軍人說道：“如果飛行員與ai產生分歧，一切以飛行員的意志為最終結果，不需要再經過ai的判斷呢？”

米舒淡淡地答道：“那麽ai的意義就聊勝於無。”

是啊，ai與飛行員共同駕駛的目的是為了讓ai在學習的過程和時間上不出現不可挽回的失誤，如果放棄ai判斷，就等同於由飛行員一人駕駛，不讓ai學習成長，這就失去了這項計劃的意義。

“我聽說在颶風漏鬥出現的時候，軍方曾經使用過無人機技術偵查颶風的來源。”盛泉在眾人的沈默中忽然開口道。

在座的是一個軍銜至少為上尉的軍人指揮集團，這裏沒有盛泉的位置，她坐在會議室的角落裏，正用筆記本記錄著這次會議的議程，中校本來要批評這位沒有什麽見識的小兵，礫制止了他，說道：“這裏不是國政議會大樓，我的隊伍裏實行軍事民主，讓她說下去。”

盛泉看了看礫，發覺米舒正微笑地看著自己，於是也放下心地繼續說道：“如果ai殲敵機不能一步到位，可以退而將無人機改造成ai無人機，雖然數據模型上有一定的差異，但可以立即參與戰事，只要做好數據備份，證明確實有效，那麽國家軍屬也沒有反對的理由。”

“但無人機是小型偵察型飛機，與殲敵機有本質上的區別，為後期實現ai殲敵機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參考，這樣做難道不是在浪費時間嗎？”曾沈忍耐著怒氣，盡量緩和地質問道。

盛泉點點頭表示同意，但還是說道：“如果不讓政府官員看到ai這項技術的利好面，恐怕很難讓他們一次就接受ai殲敵機，我想是否可以從簡單的無人機入手，只要我們能證明ai技術正趨於成熟，降低風險與成本，讓他們不接受也難。”

米舒也說道：“並且無人機不需要向國政議會廳請示批覆，我們的倉庫裏正好還有幾臺。”

曾沈曾經是投機者，他明白盛泉說的有道理，但就是不甘心啊！他怒目瞪視她，問道：“我問你，我們對具作戰的最大問題是什麽？”

她沒有經歷過生死之痛，不明白永無天日地戰鬥是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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