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多能包養你麽？

徐戈咽下唾沫, 嗓子有些幹，這話不敢說, 徐戈還沒膨脹到敢跟陸晟瞎開玩笑，他們只是上下級關系。

戈硬著頭皮，沒皮沒臉的笑了一聲, “這邊環境不錯，不好找房子，不先給定金租出去了你再找房子麻煩。錢還是自己的, 房東沒多收你錢吧？”

陸晟頷首, “想的挺周到。”

“同事之間互相幫助，陸隊您太客氣了。”

陸晟斂起情緒，淡淡道，“嗯, 同事。”

徐戈剛剛真是尷尬的頭皮發麻，現在一通胡扯好多了，“這個小區離單位近，配套設施完善，房子這種事可遇不可求。你不滿意的話還可以再找別的房子，這個房東挺好說話。”

最主要的一點！是在她樓上啊！近水樓臺先得月啊！她想泡他啊！

陸晟單手插兜，“挺好，早點睡吧。”

轉身大步就走，徐戈聽到電梯的聲音, 懸著的心啪嘰落了回去。沖過去關上門反鎖, 回臥室把腦袋紮在床上。

她的暈倒是因為熬夜, 流鼻血只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陸晟主動放她假，徐戈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起床收拾房間的血跡。剛打掃幹凈，沈倩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徐戈坐在沙發上接通，“餵？”

“徐戈你怎麽了？怎麽請病假了？”

陸晟說的麽？徐戈摸了摸脖子，“熬夜後遺癥。”

“鄭哥說中午去看你，需要什麽？”

徐戈這個小窩可不能讓他們過來，連忙站起來，“我都好了，沒什麽可看的，明天我就去上班。”

“我們已經買好花和水果了，中午準備飯菜，過去吃飯。”沈倩說，“反正這通電話也是通知你，我們去定了。”

她掛斷了電話，徐戈張了張嘴，這沈倩是翅膀硬了？

拿出手機剛要發信息給鄭旭，鄭旭的短信就過來了，“中午過去看你。”

徐戈把自己扔在沙發上，添亂。回房間換了襯衣長褲，這才出來。她又不會做飯，過來也是吃外賣，沈倩挺會異想天開，還讓她做飯。

徐戈想到吃的立刻就把陸晟給聯系起來，他竟然還會做飯。徐戈忍不住笑了起來，長的好看，手指好看，還會做飯。

這是人麽？這是神吧？

神就住在她樓上，徐戈簡直窒息。

十二點半，鄭旭電話就打了過來，徐戈連忙下樓去迎接，剛走到小區門口就看到鄭旭的車開了進來，徐戈招招手。

鄭旭找好位置停車，打量徐戈，她穿白色襯衣，卡其色褲子，高挑清瘦。短發清爽，單手插兜站的筆直。

“鄭哥，我真沒事，你們還過來。”

鄭旭掩唇輕咳一聲，移開視線，從車裏抱出一大袋水果，“戰友負傷，作為同戰壕兄弟，不看不像話。住哪棟樓？還沒來過你家呢。”

沈倩說，“就是，你來C市一年多了，我們都沒來過你家。”

“這邊。”徐戈看鄭旭手裏拎著水果，連忙上前接，“我來吧。”

鄭旭推開徐戈，“得了吧你，看你這虛的風吹就倒，拎得動麽？”

沈倩跟著徐戈進了電梯，劉洋走在後面一直按手機，也沒空和徐戈說話。

“林峰今天值班，來不了。”

“沒必要來，我真沒事。”

“我擦，電梯怎麽沒信號。”劉洋罵了句臟話，眉頭緊鎖，看起來很煩躁，“這信息特麽還能不能發出去了。”

徐戈看了眼他的手機頁面是微信，他和女朋友吵架了？

“陸隊也住這棟樓？”沈倩眼睛很亮，帶著笑意看向徐戈。“我記得你說過陸隊要找房子，在你們小區。”

“十三樓。”徐戈指了指上面，她不能讓人看出來自己心裏有鬼，必須得坦然。

“單身公寓？”

徐戈點頭打開門，“這棟樓都是小戶型，進來吧，隨便坐，別跟我客氣。”

沈倩去翻徐戈的冰箱，“什麽吃的都沒有？你不做飯麽？”

徐戈的冰箱裏放著幾罐啤酒，兩瓶罐頭，剩餘的就是泡面了。比她這個人還幹凈，徐戈說，“等會兒出去吃飯吧，吃完我跟你們去單位，劉冉案子沒查出來結果我也放不下。”

“那我去洗水果。”

劉洋的電話響了，他出去接電話，鄭旭回頭目光落在徐戈身上，看了她一會兒，“你之前不是說清明節回B市？不回了？”

“沒時間，劉冉案還沒有頭緒呢。”徐戈從冰箱裏拿出了水，遞給鄭旭一瓶在對面沙發坐下，“傳銷案怎麽樣？”

“差不多了，該判就判，該教育教育。”

“牛小花怎麽樣？”

“誰？”

“就是我們救出來的那個女孩，她是第一個逃出來的。”

“那姑娘啊，她還想要你電話呢，說是找你有事。她那種人找你能有什麽事？我就給拒絕了，前幾天她家人過來接走了她。”

徐戈蹙眉，“你有她電話麽？”

“有。”

“回頭你把電話給我吧。”徐戈說，“我答應幫她找個正經的工作，不能言而無信。”

鄭旭猛地擡頭看徐戈，張了張嘴隨即嗤笑出聲，“你還真是——好人。”

“現在有個更時髦的詞叫聖母。”徐戈失笑，能拉一把是一把，可能小小的幫助就改變了她的一生。“回頭你把聯系方式給我，我幫她找找看，其實她要是能考上大學更好，那麽大的年紀就應該去讀書，現在申請助學貸款也不是很難。”

徐戈在隊裏話不多，但是她確實對這種事很熱血，每個人追求不一樣，鄭旭也沒有再發表意見，“我回去把資料發給你。”

徐戈拿出手機打開微博隨便刷著，跳出一排私信。徐戈沒有認證，但是偶爾會對網上一些比較有爭議的刑事案件發表下意見，倒也攢了幾萬的粉。她的老粉們都知道她好像是C市的警察，至於詳細身份，徐戈也沒有透露過。

私信很長，徐戈翻看下去，面色漸沈。

“吃水果啊，徐戈你楞什麽呢？”

徐戈搖頭，“你們吃，我看個新聞。”

私信有幾千字，概括下來就是有人老人去世了，去火化的時候發現名額被用了，沒辦法火化。兩邊就僵持住了，家屬那邊有死亡證明，手續齊全。可火葬場接收部門確實發現屍體已經有火化記錄，這是有明文規定，火葬場又不能隨便燒人。

“徐戈，出去吃飯麽？”

徐戈擰眉把手機遞給鄭旭，“你看看這個東西。”

鄭旭接過手機，嘀咕，“什麽東西啊？這麽長，人死了怎麽就不能燒——哎？不對啊！”

一個蘿蔔一個坑，拿到死亡證明，各項手續齊全人才能送到火葬場燒，可這個明顯有問題。這個坑被別的蘿蔔占了，怎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有人鉆空子燒了一個人？”

徐戈點頭，“如果情況屬實，什麽人火葬的時候會需要頂替別人的名額？人只有一條命，又用不著搶著死。”

“有人希望他的死不被人發現，毀屍滅跡。”

沈倩咬著蘋果，“你們在說什麽？”

徐戈站起來，“回單位，我得查查這事是否屬實。”

“走吧。”

沈倩把蘋果咽下去，瞪大眼，“你們到底在說什麽？”

徐戈按著手機回覆，“你有沒有報案？”

很快信息就過來，“需要報案麽？”

“需要，你去東城分局報案吧。”

徐戈拿著手機剛要鎖門，門從裏面拉開，她和劉洋面對面，劉洋黑著臉，“我還沒出來呢，你們走怎麽不叫我一聲。”

徐戈把他給忘記了，鎖上門把要是裝口袋，“和你女朋友吵出結果了麽？”

劉洋連忙去看徐戈，“你怎麽知道我和我女朋友吵架了？不是我的意思，我們吵什麽架啊？我們關系多好。”

“好吧，你們很好，好好調整，女孩需要哄而不是吼。”徐戈拍了下劉洋的肩膀，“兄弟，長點心吧。”

“你們急匆匆幹什麽去？吃飯？”

“吃飯，請你吃沙縣小吃。”徐戈說，“收到個私信，如果屬實，可能是一樁刑事案件，回單位看看。”

“私信？你玩微博？”

“嗯。”

“微博上雜七雜八的信息不可靠，大多是嘩眾取寵的人。”

“也不一樣。”徐戈停住腳步，回頭面向劉洋搖了搖手指，“兄弟，偏見不可取。”

他們在門口吃黃燜雞米飯，徐戈又收到了私信，這回是死者的證件照片。醫院出示的死亡證明，身份證戶口本。徐戈查看照片，沈倩湊過來看，“這都什麽？”

死亡時間是三天前，死者病故，這份醫院的死亡證明顯示的很清楚。死者五十六歲，死於心肌梗塞。

文件上有公章，從照片上看不出真偽。

私信很快就又來了，發信息的人倒是一直都很理智，沒有很激烈的言辭。“已經三天了，我們這裏的規矩是三天要出殯，火葬場不收人。我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在這法治社會，沒想到會有一天連火化都變的如此困難。我已經去東城分局，希望能有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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