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火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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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倪又想到去Q市的事, 問道:“你要去Q市的事,和你爸媽說過了沒有?”
“還沒有,過兩天就說。這幾天我把蓋房子的事安排好, 有我爸在,也不用操心什麽。我前兩天上鎮上給Q市幹活的兄弟打過電話了。說那裏緊缺石匠, 去了天天有活幹,工錢開得也高。”
“那肯定會很累。你當初也沒有想這麽早出去的,都是因為我。”蘇倪有些猶豫,但是她還是不想和他分隔兩地。她承受不起再出什麽變故。
“沒有的事,我雖然原來打算年後再出去, 也是因為之前沒有具體計劃上哪裏去。我們好多夥計都去Q市了,去年就喊我一塊去。我師父不是,是我師公給了我一個他徒弟的電話,讓我以後有機會去找他,他在那邊是包工頭。我之前打電話發現居然和我認識的兄弟是一個工地的, 我這一去就有熟人帶著,不會有什麽難的。我之所以當初沒去,還是因為你當時在這裏念書,我放不下。現在正好了,你考上Q市的大學, 我去Q市掙錢。再好不過了。”
蘇倪聽了,這才展開眉頭笑了:“恩,過幾天錄取通知書肯定會到的,我可是省狀元, 不管哪個學校都會錄取我的。我們一起去Q市,一起奮鬥,一起生活!”
聽到這裏,想著未來的日子,楊大郎也舒心的笑了。哪怕再苦再累,只要有你在我身邊,一切都是最美好的安排。
還沒等到錄取通知書,火災事件先發生了。比上輩子還早,當時是下午的,現在變成了上午,連蘇倪都始料未及。
那天是蘇倪爺爺六十五歲生日。為了翻過之前的那些糟心事,蘇爺爺幾個還是決定大辦一場。所有晚輩都叫了回來,連二伯家的都通知到了,特地親自找了蘇爸,讓他一家子都去吃飯,保證以後都在不會提什麽要求,就按照協議上做。好歹是父子,也算是求和解了。
蘇爸蘇媽畢竟是晚輩,老人算是讓步了,也不能一直揪著不放。反正以後不住在一起也不會太牽扯,於是同意去吃飯,就算翻篇了。
上午,蘇媽去外婆家接兩個弟弟,蘇爸去隔壁坐去了,蘇倪在自己房裏看書。
突然有人大喊到,燒起來了,發火災了。
蘇倪聽了,忙打開門一看,後面都燒起來了,火勢還不小。這時蘇爸沖進來,一把把她拉出去,
吼道:“都燒起來了,你還傻傻站在那裏做什麽?不知道往外跑!”
“我看它是從後面燒起來的,蘇寶和濤濤在後面。”
眾人聞言都心一緊。蘇倪也有些心慌,這夥突然燒得好大,明明上輩子他倆是下午玩炮的,怎麽變了,還燒起來,這麽大火才發現。她太天真了,有道是水火無情,再怎麽也是兩個孩子。
她拔腿往西邊跑去,從她大伯母家穿過去,幾個大人見仗跟著跑起來,一到後面看兩個孩子在那裏都嚇傻了,一動不動,不過沒有被燒到,畢竟後面都是菜園子,怎麽也燒不過去。而蘇倪剛才在屋裏因著角度的問題,還以為他們在火場裏。也是一時急的有些犯傻了。
蘇四叔和蘇爸過去將兩個孩子抱過來,然後大人都去救火了。
因為今天人特別多,蘇太爺家的小兒子也來了,他是電工,在聽見火災的第一時間拉下閘,又爬上去剪了電線,火勢蔓延停了下來,一夥人齊上陣火倒是很快撲滅了,但是蘇倪家房子燒得差不多了,就剩蘇爸蘇媽的房間沒什麽事。蘇大伯家東邊一間也燒著了,墻燒穿了,她家那個屋裏東西多,搶了一些出來,但是大多烤壞了。劉美麗正在哪裏呼天號地的哭著。(這個場景我是借用我見過的一場火災。比文中的九八年早個兩三年,那是我們小學邊上一家子親兄弟家發生的真事,當然起火原因我並不清楚,不過那火勢比這大太多了,人家都是樓房,一排都燒沒了。家具搶去來許多,我至今都記得那抱出來的被子還有櫃子都是黑色的痕跡,攤了整個道場。但是火就是滅不了,一直等房子燒完。不過他們家很有錢,當年就全蓋新的了。)
蘇倪走過去,將蘇寶從蘇四嬸懷裏拉出來,啪的一巴掌摔過去。
“你瘋了,你打蘇寶做什麽,他都嚇著了。”蘇四嬸站起來吼道。
蘇倪不理她,冷冷的看著蘇寶說:“你說,火為什麽會燒起來?”
“你找他做什麽,他一個孩子能幹什麽?”
“孩子?他都八歲了,還把炮往柴垛上扔,今天要不是有大人在家,他說不定就燒死了。你總是不管,什麽都由著他,總有一天他殺人放火都做!”
蘇寶這時大哭起來:“是表哥要往柴垛上丟的,我之前都是放在園子裏菜上面炸的,表哥說放在柴剁裏炸開才好玩,誰知道燒起來了,一下子火就串的老高……”
蘇倪不再聽下去,轉背走了。反正事情的真相大家都知道了,劉美麗也沒有理由將房子燒掉的事賴到她家頭上。至於蘇寶,她要是能管得了,也不至於長成這個樣子。
蘇媽帶著蘇浩蘇華回到家一看,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自家兩間房子燒到只剩一片黑色的磚瓦,想到蘇倪在家裏,腿一軟,眼一黑坐地上去了,掙紮著起來往裏沖喊道:“倪妮呢?蘇倪在哪裏?怎麽燒起來了?”
蘇倪聽見自己媽的聲音,趕緊跑過來拉住她媽說:“媽,我在這呢。沒事,沒有燒著人。就是房子燒掉了。”
蘇媽這才放下心來:“好好的怎麽起火了?好說歹說讓我們住到年底的,這是為了不讓我們家住嗎?也不至於把房子直接燒了啊!”
蘇倪聽了哭笑不得,將起火的緣由說了一遍,還特地小聲說,隔壁也燒著。說著朝西邊努努嘴,“大衣櫃裏的衣服被子都燒得不成樣了,都扒出來在那裏攤著呢。”
蘇媽聽了突然眼一亮再一看,隔壁墻都燒穿了,床桌椅什麽的都燒黑了,這下氣也順了,自家房子可是沒有用了,家裏東西也搬幹凈,燒了也就燒了,這火燒到隔壁去就太有意思了。這蘇寶幹的好事,簡直太讓人拍手稱快了!
蘇媽看著自己大嫂還坐在那裏哭嚎,也跑過去拉著蘇四嬸的衣服,問自己是哪裏做了什麽,你要讓蘇寶放火燒了自家的房子,那邊房子還沒有蓋好,你讓自己上哪裏住去?幾個孩子房裏都燒個精光,他們的書還都在裏面呢,床也燒掉了,你讓我們家怎麽過……
她要是不哭的比大嫂更慘,說不定大嫂就將自己家燒掉的損失賴到她家身上來,現在沒門!最好你們好兄弟兩個去鬧吧!都是蘇奶奶面前得眼的媳婦兒子,愛怎麽鬧怎麽鬧去。自家馬上把剩下的一點東西搬走,再不來了。
最終,也不知是不是為了上次蘇四叔沒有占到便宜如做出的讓步,蘇四叔家沒有賠償蘇大伯家的損失,也沒有鬧起來。至於蘇倪家的,人家根本沒有當一回事。反正你都要蓋房子了,蘇寶頂多只是燒了自己爺爺馬上就要拆的老房子,跟你家一點關系也沒有。
這是就這麽過去了。蘇媽也沒有糾結,只要不賴到她身上來就行。反正她家的確沒有什麽損失。
於是除了蘇倪和楊大郎家,蘇建國家也拉了車紅磚。上次鬧到最後蘇貴媳婦不接那三千塊,剛開始是嫌少,後來被蘇奶奶拿回去了,也不好意思再找她要,只得找自己婆婆要了兩千塊,聊勝於無而已。不過大兒媳(高倩倩)看不上的兩千塊,劉美麗倒是心疼了許久。家裏連著幾年娶兒媳婦,又沒有什麽進項,一大家子張嘴吃飯,根本存不了幾個錢,兩千塊一下子就去了存款的一大半。現在這房子不得不早日蓋起來了,老三家的還有娘家投靠下,她可是沒有落腳地。這不有還得打起老太婆的主意,這次是偷偷的,蘇建國親自找自己親娘拿,老太太將三千塊又給了他,這也頂不了多大的事,只得先將燒壞掉的那間房修整下,東邊那塊地現在還要等等才能動工了。
楊大郎晚上回來聽說了此事嚇一跳,楊四妹再三保證蘇倪沒有什麽事,才放下心來,沒有跑去蘇倪外婆家看看。
看著自己大哥那麽緊張的樣子,楊四妹嘆了口氣說:“我打聽過來,倪妮姐第一志願填的是Q的FF大學,她肯定能考上的,再過一段時間就要去上學了,到時候你怎麽辦?”
看著四妹一臉擔心的樣子,楊大郎還是忍住沒有告訴她自己已經和蘇倪談對象的事。只是說自己已經接受Q市兄弟的邀請,去Q市工地打工,到時候會跟蘇倪差不多時間去Q市。
楊四妹聽了,想了想也只有這個方法了。於是懂事的點點頭,讓大哥放心去Q市,家裏爸媽能幹活,他們三個也大了,完全不用操心。
反而是楊父,一聽大兒子要去Q市,並且馬上就要去,頓時像是沒有主心骨似得著急起來。這幾年家裏有什麽事都是自己大兒子拿主意,他都習慣了。再說這房子還沒有蓋起來,所有的事都是兒子在聯系處理,這一下子丟給他,還有隔壁蘇家的。他能抗的起來嗎?
楊大郎嘆口氣道:“材料都準備好了,石匠除了你還有隔壁村的王叔和他徒弟,也不用操心,我走之前會打好地基,到時候你們往上蓋就行了。都只有一層樓,蓋起來也快,你都蓋二十年房子了,這點事根本沒什麽好擔心的。”就是蘇倪要求的鋁合金窗戶,大理石地面,瓷磚什麽的,走之前他都會處理好,弄不好的也只有算了。他爸真的完全不用擔心。
果不其然,才兩天村裏廣播就在通知蘇倪上學校拿通知書。本來電話打到村裏,村長來說一聲就行了,這不蘇倪家都上外婆家去了。村長只得將喇叭對著蘇倪外婆家那邊大聲喊著。後來又想到蘇楊兩家一起蓋房子,應該會常常碰面,就通知楊鐵柱和蘇倪說下。
於是楊大郎正好有理由跑了一趟蘇倪外婆家,然後帶著蘇倪上縣城學校拿錄取通知書。他正好要上縣裏辦事不是!還有材料沒有買齊,這是兩家用的,蘇倪應該跟著一起!
本來考上大學是要在村裏擺酒的。這幾年村裏幾個考上專科的都擺了,沒道理蘇倪這個正經大學本科不擺的。再說擺酒還能收回點她媽這麽多年撒出去的分子禮錢,這也是一份不小的收入不是?可是她家沒有房子啊,在隔壁擺吧?蘇倪一家都不同意,上外婆家擺吧,村裏人不同意。後面決定幹脆等過年時那時候新房子蓋好了,連同搬新家酒一起擺了。到時候村裏人都上那邊喝喜酒,順道看看新地方蓋房子住的怎麽樣。
在學校好不容易擺脫老師們熱情的招待,說好等寒假時家裏再來請老師們過去吃謝師宴,才得以脫身回來。蘇倪之前班主任還想著讓蘇倪到高三班上給學生們鼓鼓氣加加油,無奈家裏還等著他們去買材料,只得在老師遺憾的眼光中離開了。
九月開學之際快到了。
蘇三德本來想好送蘇倪到學校的,但是兩個小的也要報到,家裏房子還在蓋著,他一時走不開。聽聞楊大郎也要去Q市,只是遲兩天動身,特地拎了兩斤肉上楊家,請他早一點出發,路上順便照顧下蘇倪,可以的話,帶蘇倪上學校報個到,這樣還不耽誤他幹活。楊大郎想了想“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作者有話要說: 總算開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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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肯定會很累。你當初也沒有想這麽早出去的,都是因為我。”蘇倪有些猶豫,但是她還是不想和他分隔兩地。她承受不起再出什麽變故。
“沒有的事,我雖然原來打算年後再出去, 也是因為之前沒有具體計劃上哪裏去。我們好多夥計都去Q市了,去年就喊我一塊去。我師父不是,是我師公給了我一個他徒弟的電話,讓我以後有機會去找他,他在那邊是包工頭。我之前打電話發現居然和我認識的兄弟是一個工地的, 我這一去就有熟人帶著,不會有什麽難的。我之所以當初沒去,還是因為你當時在這裏念書,我放不下。現在正好了,你考上Q市的大學, 我去Q市掙錢。再好不過了。”
蘇倪聽了,這才展開眉頭笑了:“恩,過幾天錄取通知書肯定會到的,我可是省狀元, 不管哪個學校都會錄取我的。我們一起去Q市,一起奮鬥,一起生活!”
聽到這裏,想著未來的日子,楊大郎也舒心的笑了。哪怕再苦再累,只要有你在我身邊,一切都是最美好的安排。
還沒等到錄取通知書,火災事件先發生了。比上輩子還早,當時是下午的,現在變成了上午,連蘇倪都始料未及。
那天是蘇倪爺爺六十五歲生日。為了翻過之前的那些糟心事,蘇爺爺幾個還是決定大辦一場。所有晚輩都叫了回來,連二伯家的都通知到了,特地親自找了蘇爸,讓他一家子都去吃飯,保證以後都在不會提什麽要求,就按照協議上做。好歹是父子,也算是求和解了。
蘇爸蘇媽畢竟是晚輩,老人算是讓步了,也不能一直揪著不放。反正以後不住在一起也不會太牽扯,於是同意去吃飯,就算翻篇了。
上午,蘇媽去外婆家接兩個弟弟,蘇爸去隔壁坐去了,蘇倪在自己房裏看書。
突然有人大喊到,燒起來了,發火災了。
蘇倪聽了,忙打開門一看,後面都燒起來了,火勢還不小。這時蘇爸沖進來,一把把她拉出去,
吼道:“都燒起來了,你還傻傻站在那裏做什麽?不知道往外跑!”
“我看它是從後面燒起來的,蘇寶和濤濤在後面。”
眾人聞言都心一緊。蘇倪也有些心慌,這夥突然燒得好大,明明上輩子他倆是下午玩炮的,怎麽變了,還燒起來,這麽大火才發現。她太天真了,有道是水火無情,再怎麽也是兩個孩子。
她拔腿往西邊跑去,從她大伯母家穿過去,幾個大人見仗跟著跑起來,一到後面看兩個孩子在那裏都嚇傻了,一動不動,不過沒有被燒到,畢竟後面都是菜園子,怎麽也燒不過去。而蘇倪剛才在屋裏因著角度的問題,還以為他們在火場裏。也是一時急的有些犯傻了。
蘇四叔和蘇爸過去將兩個孩子抱過來,然後大人都去救火了。
因為今天人特別多,蘇太爺家的小兒子也來了,他是電工,在聽見火災的第一時間拉下閘,又爬上去剪了電線,火勢蔓延停了下來,一夥人齊上陣火倒是很快撲滅了,但是蘇倪家房子燒得差不多了,就剩蘇爸蘇媽的房間沒什麽事。蘇大伯家東邊一間也燒著了,墻燒穿了,她家那個屋裏東西多,搶了一些出來,但是大多烤壞了。劉美麗正在哪裏呼天號地的哭著。(這個場景我是借用我見過的一場火災。比文中的九八年早個兩三年,那是我們小學邊上一家子親兄弟家發生的真事,當然起火原因我並不清楚,不過那火勢比這大太多了,人家都是樓房,一排都燒沒了。家具搶去來許多,我至今都記得那抱出來的被子還有櫃子都是黑色的痕跡,攤了整個道場。但是火就是滅不了,一直等房子燒完。不過他們家很有錢,當年就全蓋新的了。)
蘇倪走過去,將蘇寶從蘇四嬸懷裏拉出來,啪的一巴掌摔過去。
“你瘋了,你打蘇寶做什麽,他都嚇著了。”蘇四嬸站起來吼道。
蘇倪不理她,冷冷的看著蘇寶說:“你說,火為什麽會燒起來?”
“你找他做什麽,他一個孩子能幹什麽?”
“孩子?他都八歲了,還把炮往柴垛上扔,今天要不是有大人在家,他說不定就燒死了。你總是不管,什麽都由著他,總有一天他殺人放火都做!”
蘇寶這時大哭起來:“是表哥要往柴垛上丟的,我之前都是放在園子裏菜上面炸的,表哥說放在柴剁裏炸開才好玩,誰知道燒起來了,一下子火就串的老高……”
蘇倪不再聽下去,轉背走了。反正事情的真相大家都知道了,劉美麗也沒有理由將房子燒掉的事賴到她家頭上。至於蘇寶,她要是能管得了,也不至於長成這個樣子。
蘇媽帶著蘇浩蘇華回到家一看,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自家兩間房子燒到只剩一片黑色的磚瓦,想到蘇倪在家裏,腿一軟,眼一黑坐地上去了,掙紮著起來往裏沖喊道:“倪妮呢?蘇倪在哪裏?怎麽燒起來了?”
蘇倪聽見自己媽的聲音,趕緊跑過來拉住她媽說:“媽,我在這呢。沒事,沒有燒著人。就是房子燒掉了。”
蘇媽這才放下心來:“好好的怎麽起火了?好說歹說讓我們住到年底的,這是為了不讓我們家住嗎?也不至於把房子直接燒了啊!”
蘇倪聽了哭笑不得,將起火的緣由說了一遍,還特地小聲說,隔壁也燒著。說著朝西邊努努嘴,“大衣櫃裏的衣服被子都燒得不成樣了,都扒出來在那裏攤著呢。”
蘇媽聽了突然眼一亮再一看,隔壁墻都燒穿了,床桌椅什麽的都燒黑了,這下氣也順了,自家房子可是沒有用了,家裏東西也搬幹凈,燒了也就燒了,這火燒到隔壁去就太有意思了。這蘇寶幹的好事,簡直太讓人拍手稱快了!
蘇媽看著自己大嫂還坐在那裏哭嚎,也跑過去拉著蘇四嬸的衣服,問自己是哪裏做了什麽,你要讓蘇寶放火燒了自家的房子,那邊房子還沒有蓋好,你讓自己上哪裏住去?幾個孩子房裏都燒個精光,他們的書還都在裏面呢,床也燒掉了,你讓我們家怎麽過……
她要是不哭的比大嫂更慘,說不定大嫂就將自己家燒掉的損失賴到她家身上來,現在沒門!最好你們好兄弟兩個去鬧吧!都是蘇奶奶面前得眼的媳婦兒子,愛怎麽鬧怎麽鬧去。自家馬上把剩下的一點東西搬走,再不來了。
最終,也不知是不是為了上次蘇四叔沒有占到便宜如做出的讓步,蘇四叔家沒有賠償蘇大伯家的損失,也沒有鬧起來。至於蘇倪家的,人家根本沒有當一回事。反正你都要蓋房子了,蘇寶頂多只是燒了自己爺爺馬上就要拆的老房子,跟你家一點關系也沒有。
這是就這麽過去了。蘇媽也沒有糾結,只要不賴到她身上來就行。反正她家的確沒有什麽損失。
於是除了蘇倪和楊大郎家,蘇建國家也拉了車紅磚。上次鬧到最後蘇貴媳婦不接那三千塊,剛開始是嫌少,後來被蘇奶奶拿回去了,也不好意思再找她要,只得找自己婆婆要了兩千塊,聊勝於無而已。不過大兒媳(高倩倩)看不上的兩千塊,劉美麗倒是心疼了許久。家裏連著幾年娶兒媳婦,又沒有什麽進項,一大家子張嘴吃飯,根本存不了幾個錢,兩千塊一下子就去了存款的一大半。現在這房子不得不早日蓋起來了,老三家的還有娘家投靠下,她可是沒有落腳地。這不有還得打起老太婆的主意,這次是偷偷的,蘇建國親自找自己親娘拿,老太太將三千塊又給了他,這也頂不了多大的事,只得先將燒壞掉的那間房修整下,東邊那塊地現在還要等等才能動工了。
楊大郎晚上回來聽說了此事嚇一跳,楊四妹再三保證蘇倪沒有什麽事,才放下心來,沒有跑去蘇倪外婆家看看。
看著自己大哥那麽緊張的樣子,楊四妹嘆了口氣說:“我打聽過來,倪妮姐第一志願填的是Q的FF大學,她肯定能考上的,再過一段時間就要去上學了,到時候你怎麽辦?”
看著四妹一臉擔心的樣子,楊大郎還是忍住沒有告訴她自己已經和蘇倪談對象的事。只是說自己已經接受Q市兄弟的邀請,去Q市工地打工,到時候會跟蘇倪差不多時間去Q市。
楊四妹聽了,想了想也只有這個方法了。於是懂事的點點頭,讓大哥放心去Q市,家裏爸媽能幹活,他們三個也大了,完全不用操心。
反而是楊父,一聽大兒子要去Q市,並且馬上就要去,頓時像是沒有主心骨似得著急起來。這幾年家裏有什麽事都是自己大兒子拿主意,他都習慣了。再說這房子還沒有蓋起來,所有的事都是兒子在聯系處理,這一下子丟給他,還有隔壁蘇家的。他能抗的起來嗎?
楊大郎嘆口氣道:“材料都準備好了,石匠除了你還有隔壁村的王叔和他徒弟,也不用操心,我走之前會打好地基,到時候你們往上蓋就行了。都只有一層樓,蓋起來也快,你都蓋二十年房子了,這點事根本沒什麽好擔心的。”就是蘇倪要求的鋁合金窗戶,大理石地面,瓷磚什麽的,走之前他都會處理好,弄不好的也只有算了。他爸真的完全不用擔心。
果不其然,才兩天村裏廣播就在通知蘇倪上學校拿通知書。本來電話打到村裏,村長來說一聲就行了,這不蘇倪家都上外婆家去了。村長只得將喇叭對著蘇倪外婆家那邊大聲喊著。後來又想到蘇楊兩家一起蓋房子,應該會常常碰面,就通知楊鐵柱和蘇倪說下。
於是楊大郎正好有理由跑了一趟蘇倪外婆家,然後帶著蘇倪上縣城學校拿錄取通知書。他正好要上縣裏辦事不是!還有材料沒有買齊,這是兩家用的,蘇倪應該跟著一起!
本來考上大學是要在村裏擺酒的。這幾年村裏幾個考上專科的都擺了,沒道理蘇倪這個正經大學本科不擺的。再說擺酒還能收回點她媽這麽多年撒出去的分子禮錢,這也是一份不小的收入不是?可是她家沒有房子啊,在隔壁擺吧?蘇倪一家都不同意,上外婆家擺吧,村裏人不同意。後面決定幹脆等過年時那時候新房子蓋好了,連同搬新家酒一起擺了。到時候村裏人都上那邊喝喜酒,順道看看新地方蓋房子住的怎麽樣。
在學校好不容易擺脫老師們熱情的招待,說好等寒假時家裏再來請老師們過去吃謝師宴,才得以脫身回來。蘇倪之前班主任還想著讓蘇倪到高三班上給學生們鼓鼓氣加加油,無奈家裏還等著他們去買材料,只得在老師遺憾的眼光中離開了。
九月開學之際快到了。
蘇三德本來想好送蘇倪到學校的,但是兩個小的也要報到,家裏房子還在蓋著,他一時走不開。聽聞楊大郎也要去Q市,只是遲兩天動身,特地拎了兩斤肉上楊家,請他早一點出發,路上順便照顧下蘇倪,可以的話,帶蘇倪上學校報個到,這樣還不耽誤他幹活。楊大郎想了想“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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