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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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現在不是有沒有錢蓋房子事, 是村裏根本沒有宅基地了。他知道老大家與其說要那老房子，不如說是想要那塊地。大家心中也都有數，蘇三德又怎會不明白。六年前為了一間宅基地, 都大鬧了一場，大嫂還因為沒有拿到手, 氣的唆使老娘打了自己媳婦一頓。想到這裏，蘇三德蒼涼的一笑：“好好，管我去死！去拿紙筆來，這次白紙黑字都寫清楚。”
蘇建國家的二兒子蘇富早就受夠了天天擠在那個小房間裏，再說自己媳婦懷孕了, 天天嘮叨著起房子起房子。現在聽說宅基地有著落了，哪裏還去管其他，馬上起身跑到隔壁拿了紙筆來，為了慎重，特地把自己大哥的鋼筆和筆記本搬了過來。
蘇三德把面前的碗碟一推, 筆記本攤在自己面前說：“事情到了這一地步，就把該講的都攤開來講吧。”
蘇三德看了一圈，見沒有人在反駁就接著說：“蘇倪媽生兩次孩子，媽你做婆婆的沒伺候過一天月子。我們家三個孩子你也沒有帶過一天，開始只有蘇倪一個時是她媽天天背在背上去田裏幹活, 後來兩個小的都靠蘇倪帶大的。就是這樣，你們有什麽事喊一聲，我和蘇倪媽就來做了，媽你不管什麽時候有個頭痛腦熱都是蘇倪媽一人伺候著。做到這一步, 兒子媳婦自認也是仁至義盡了。我們早在我結婚時就分了家，不過當初你們還年輕，沒有提什麽養老問題。現在你們老了，兒子也不是說不管了，我一年出一千塊錢，另外一年三節加上二老生日兩百塊。一年給你們一千二百塊。”一千二百塊可不是小數目，正常情況下兩個老人完全夠花了，他們家累死累活一年差不多也就能餘一千來塊錢。不過那是指蘇三德時常扣扣減減的，現在那份錢省了，肯定能花銷的過去。
看著自己媽面露滿意之色，蘇三德接著說：“不過以後錢我們出了，力就不再出了。兩老有活有事也不要找到我和蘇倪媽頭上去，以後你們病了老了，哪怕是癱在床上了，我們不會來伺候照顧！這都是嫂子和弟妹的事。但是你們若是生病醫療費花了八百以上，我會均攤四分之一，一年沒有滿八百我們就不出。以後二老百年之時送你們上山，該我出的那份我自然也不會推脫。”村裏田地是非常緊張的，老人死後都埋到山上去。
“你良心給狗啃了，我們病了癱床上都不管？”蘇奶奶大罵。
蘇三德聽了不為所動：“那就按照第二種方案，我們兄弟四個一樣，大哥他們一年出多少錢我出多少，等你們老的動彈不得，一家去輪流住一個月。若是小病小痛，一家輪一天過來照顧。”
這話一出蘇建國家和蘇向東家不樂意了。蘇三德第一條提出的錢夠二老一年的開銷還肯定有的多，並且不是還有老二家嗎？兩老完全可以要求老二比照著老三家來。這要是平攤不得一家至少要出好幾百？再說兩老雖然六十多歲了，但是身體還是很健朗，以往蘇奶奶一點小病痛也多是為了折騰蘇倪媽，其實根本不需要特別照顧。不過蘇建國表示醫藥費必須均攤，不能超過八百才均攤，低於八百的你若不管，誰管？總不能他和老四出吧！
蘇奶奶對老大和老四的話表示讚同，並要求一年至少要給一千五百塊養老錢。
蘇倪爸笑了，對蘇奶奶說：“養老錢最多再加上一百。平攤醫療費不可能，最低得有證明超過六百塊才行。若是還是不同意，你就去城裏打官司，讓法官來判！”
他也不是不想平攤醫藥費，小病小痛根本花不了幾個錢。主要是若是沒有金額限制，說不定他娘天天找名頭去要錢，讓他出一大家子的醫藥費這樣的事只要她想到了，肯定做得出來！
最後蘇三德還好心的提醒在場的各位，若是打官司，兄弟四個人出的錢加起來都不一定有一千三。
蘇三德看他娘似乎暫時在想問題不再糾纏了，轉頭問老頭子道：“按哪一種方案？若是同意我就開始寫了。”
蘇老頭子吸了口煙說：“寫吧，按照第一次說的一年一千三。但是……”停頓後看了眼蘇三德：“我們現在身體還算是硬朗，但是總歸會一年老一年，所以養老錢不能固定成一千三百塊，以後每過一年在上一年的頭上加上兩百塊。”
蘇三德直直的看著他爸。半天不支聲了。蘇媽自然是不好說話的，只得在邊上幹著急，這要是同意了，過個幾年就每年得兩三千了，只得緊張的盯著蘇三德。
蘇三德冷靜的想了半天：“三條選擇：一、像我媽說的一年一千五，永不上漲；二、按照我之前說的頭年一千二，每年上漲五十塊；還有三就是準備狀子去縣城告我吧！沒有其他商量，也不會改變！”
父子兩個對視，竟然像是仇人似的，互不相讓。蘇老太爺想著還是按照第二條來吧，他們二老還健康，總能再活過二三十年，就是五十的漲幅真的有點少了，本想再說道說道，他老伴拍案定論了：“是你說的，一千五就一千五。”
蘇老太爺有些皺眉頭，想著婦道人家還是目光太短淺了，哪裏想到人家其實比他想的要深遠：眼前就能多拿幾百自然不能放過，至於以後她還不能繼續磨嗎？這個她最拿手了！但是她沒想到，自此以後一直踢得是鐵板塊。等十幾年後蘇三德一家都成百萬富翁，給她的養老錢還是一年一千五百塊！不過倒是承包了二老所有的醫療費用。
蘇三德聽了坐下來認真寫著。蘇媽站在邊上看。不像蘇三德沒進過學堂門，她反而上了個小學二年級，但是後面長期沒有用過，許多字都忘了怎麽寫，不過認一些簡單的字還是不在話下的。
分家養老保證書
1、自家現在所住的老磚瓦房子無償給二老。
2、每年二老養老費一千五百塊(包括過年過節生日等所有禮節，並且永不上漲)
3、老人生大病，醫藥費用超過六百的話，自家分攤四分之一(僅限二老所用，需要有醫生或是醫院開得證明或是醫藥清單。周期為一年)
4、以後二老生病不負責照顧(因以後不住在一起，照顧起來不方便，自家只負責出錢，不出力)
5、二老生活中有何不便，由其他兄弟妯娌處理，自家不負責(因以後不住在一起，照顧起來不方便，自家只負責出錢，不出力)
6、二老百年之時自家承擔四分之一喪葬費。
蘇三德仔細看了一遍，再謄抄了兩份。自己簽好字，遞給蘇爺爺蘇建國簽了字。都簽好字後，蘇三德拿走了其中兩份。
蘇建國問：“不是應該有我的一份嗎？”
蘇三德說：“這東西大哥你拿了不起作用，若是想要可以自己再謄抄一份。”
事情解決了，蘇三德準備帶著蘇媽回去。這場鴻門宴總算吃完了！蘇三德心裏感慨道。
“等一下，還有事沒處理完。先不準走！”蘇奶奶喊道。
這裏蘇向東心裏正不得勁，那個協議他們家根本沒占到好處，他就一個兒子，用不上宅基地。以後還得和大哥分攤著照顧兩個老的，他們家頂多能從老人手裏扣點錢，頂不了啥用，以前又不是沒有。所以一聽她娘喊沒完，立馬來了精神。
一群人望著蘇奶奶，只聽她道：“這錢應該是每年年前給，今年的還沒有給。已經遲了大半年，不能再拖了，今天就要給。”
蘇媽：……
一直都知道他們無恥，但是蘇媽覺得今天真的是被惡心到了！
蘇三德內心也表示：我能把前兩天給的三百塊要回來嗎？虧得他覺得自家有錢了，覺得虧心，特地跑去孝敬他媽將近三百塊。那可是他積攢了好久的私房錢，就是為了啥時候婆媳鬧矛盾，能用來花錢消災的。想到自己沒事主動送上去那麽大一筆巨款，除了心疼就覺得自己真是腦袋被驢踢了！
蘇三德重重的坐回去，向蘇媽說道：“你回家拿錢，我先抵在這裏，你拿了錢趕緊來贖我！”
眾人：……
蘇媽看到眾人的表情，反而笑了，總而言之，今天算是大獲全勝，結局比自己預料的好太多了。想到這裏，蘇媽愉快的跑回家。
在家裏等的著急的蘇倪姐弟三人，正坐在堂屋等著。看見只有自己媽媽跑了回來，忙湊到前頭。
蘇倪問：“媽，我爸怎麽沒有回來？事情談的怎麽樣了？”
蘇浩著急了：“我爸是不是被我爺奶打了，早知道我和哥哥就不該回來，讓姐回來就行了！”他們畢竟是孫子，爺爺奶奶還是會留那麽一點點情面的。
蘇華道：“現在怎麽辦，他們是不是把我爸關起來了？我們趕緊去救爸爸吧！”
蘇母聽見自己三個孩子的話，又好笑有窩心。將他們往屋裏帶，說：“都談好了，沒事了，你爸就抵在那裏一會，我拿了錢去就能贖回來，不用你們去！”說著把自己拿的那份合約拿出來給蘇倪看，“吶，都在上面寫了，拿去看吧，小心點不要弄破了，我呆會回來收起來。”說著就回房裏拿錢去了。
蘇倪一看就知道是自己老爸的字，等看清楚內容和簽名，不由樂了。看見蘇媽正好出來笑著問：“這可不像我爸的風格，他們做了什麽把我爸逼成這樣？”
蘇媽道：“回來再說吧，你奶要今年的養老錢，這不你爸抵在那裏，等我拿錢去贖呢！”說著走了。
等蘇媽一到，看見蘇三德的臉色又黑了一成，不由心裏咯咚一下，這是有出了什麽幺蛾子。忙走過去問怎麽了？
蘇三德委屈的說：“我媽居然說讓我們明天就搬走，她好去收回房子！”
蘇媽聽了也怒了，雖然自己打算蓋房子，但是別人又不知道，這真的是讓一家睡大馬路去嗎？這是親媽，是孩子親奶嗎？
“這說好的二十年，到年底才算呢，怎麽都得讓我們住到年底吧？”年底自己房子說不定都蓋好了，到時候不用趕，自家自然會走。
“不行，明天就給我搬走，拆了也不給你們住！”蘇奶奶蠻橫道。反正也是打算拆的，早拆比遲拆好，早點拆了早點起新的房子！
“那這錢就給一半，今年都過去一大半了！”蘇母也寸步不讓。
“你敢！”蘇奶奶怒道。
“你趕自己兒子孫子去睡大馬路的事都做的出來，我有什麽不敢，你去找人評理去，你看看別人怎麽說。”
“三天，最多給你們三天時間搬你家的破爛！”
“七天，最少！”
“六天！”其實也不在乎那個一天兩天的，但是蘇奶奶覺得必須爭個輸贏。
對於蘇媽來說，三天和七天其實也沒有多大差別，只是不想讓她覺得自己太懦弱好欺負。反正以後不來往了，不用見這麽糟心的一群人，如果可以她也是一天都不想多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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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建國家的二兒子蘇富早就受夠了天天擠在那個小房間裏，再說自己媳婦懷孕了, 天天嘮叨著起房子起房子。現在聽說宅基地有著落了，哪裏還去管其他，馬上起身跑到隔壁拿了紙筆來，為了慎重，特地把自己大哥的鋼筆和筆記本搬了過來。
蘇三德把面前的碗碟一推, 筆記本攤在自己面前說：“事情到了這一地步，就把該講的都攤開來講吧。”
蘇三德看了一圈，見沒有人在反駁就接著說：“蘇倪媽生兩次孩子，媽你做婆婆的沒伺候過一天月子。我們家三個孩子你也沒有帶過一天，開始只有蘇倪一個時是她媽天天背在背上去田裏幹活, 後來兩個小的都靠蘇倪帶大的。就是這樣，你們有什麽事喊一聲，我和蘇倪媽就來做了，媽你不管什麽時候有個頭痛腦熱都是蘇倪媽一人伺候著。做到這一步, 兒子媳婦自認也是仁至義盡了。我們早在我結婚時就分了家，不過當初你們還年輕，沒有提什麽養老問題。現在你們老了，兒子也不是說不管了，我一年出一千塊錢，另外一年三節加上二老生日兩百塊。一年給你們一千二百塊。”一千二百塊可不是小數目，正常情況下兩個老人完全夠花了，他們家累死累活一年差不多也就能餘一千來塊錢。不過那是指蘇三德時常扣扣減減的，現在那份錢省了，肯定能花銷的過去。
看著自己媽面露滿意之色，蘇三德接著說：“不過以後錢我們出了，力就不再出了。兩老有活有事也不要找到我和蘇倪媽頭上去，以後你們病了老了，哪怕是癱在床上了，我們不會來伺候照顧！這都是嫂子和弟妹的事。但是你們若是生病醫療費花了八百以上，我會均攤四分之一，一年沒有滿八百我們就不出。以後二老百年之時送你們上山，該我出的那份我自然也不會推脫。”村裏田地是非常緊張的，老人死後都埋到山上去。
“你良心給狗啃了，我們病了癱床上都不管？”蘇奶奶大罵。
蘇三德聽了不為所動：“那就按照第二種方案，我們兄弟四個一樣，大哥他們一年出多少錢我出多少，等你們老的動彈不得，一家去輪流住一個月。若是小病小痛，一家輪一天過來照顧。”
這話一出蘇建國家和蘇向東家不樂意了。蘇三德第一條提出的錢夠二老一年的開銷還肯定有的多，並且不是還有老二家嗎？兩老完全可以要求老二比照著老三家來。這要是平攤不得一家至少要出好幾百？再說兩老雖然六十多歲了，但是身體還是很健朗，以往蘇奶奶一點小病痛也多是為了折騰蘇倪媽，其實根本不需要特別照顧。不過蘇建國表示醫藥費必須均攤，不能超過八百才均攤，低於八百的你若不管，誰管？總不能他和老四出吧！
蘇奶奶對老大和老四的話表示讚同，並要求一年至少要給一千五百塊養老錢。
蘇倪爸笑了，對蘇奶奶說：“養老錢最多再加上一百。平攤醫療費不可能，最低得有證明超過六百塊才行。若是還是不同意，你就去城裏打官司，讓法官來判！”
他也不是不想平攤醫藥費，小病小痛根本花不了幾個錢。主要是若是沒有金額限制，說不定他娘天天找名頭去要錢，讓他出一大家子的醫藥費這樣的事只要她想到了，肯定做得出來！
最後蘇三德還好心的提醒在場的各位，若是打官司，兄弟四個人出的錢加起來都不一定有一千三。
蘇三德看他娘似乎暫時在想問題不再糾纏了，轉頭問老頭子道：“按哪一種方案？若是同意我就開始寫了。”
蘇老頭子吸了口煙說：“寫吧，按照第一次說的一年一千三。但是……”停頓後看了眼蘇三德：“我們現在身體還算是硬朗，但是總歸會一年老一年，所以養老錢不能固定成一千三百塊，以後每過一年在上一年的頭上加上兩百塊。”
蘇三德直直的看著他爸。半天不支聲了。蘇媽自然是不好說話的，只得在邊上幹著急，這要是同意了，過個幾年就每年得兩三千了，只得緊張的盯著蘇三德。
蘇三德冷靜的想了半天：“三條選擇：一、像我媽說的一年一千五，永不上漲；二、按照我之前說的頭年一千二，每年上漲五十塊；還有三就是準備狀子去縣城告我吧！沒有其他商量，也不會改變！”
父子兩個對視，竟然像是仇人似的，互不相讓。蘇老太爺想著還是按照第二條來吧，他們二老還健康，總能再活過二三十年，就是五十的漲幅真的有點少了，本想再說道說道，他老伴拍案定論了：“是你說的，一千五就一千五。”
蘇老太爺有些皺眉頭，想著婦道人家還是目光太短淺了，哪裏想到人家其實比他想的要深遠：眼前就能多拿幾百自然不能放過，至於以後她還不能繼續磨嗎？這個她最拿手了！但是她沒想到，自此以後一直踢得是鐵板塊。等十幾年後蘇三德一家都成百萬富翁，給她的養老錢還是一年一千五百塊！不過倒是承包了二老所有的醫療費用。
蘇三德聽了坐下來認真寫著。蘇媽站在邊上看。不像蘇三德沒進過學堂門，她反而上了個小學二年級，但是後面長期沒有用過，許多字都忘了怎麽寫，不過認一些簡單的字還是不在話下的。
分家養老保證書
1、自家現在所住的老磚瓦房子無償給二老。
2、每年二老養老費一千五百塊(包括過年過節生日等所有禮節，並且永不上漲)
3、老人生大病，醫藥費用超過六百的話，自家分攤四分之一(僅限二老所用，需要有醫生或是醫院開得證明或是醫藥清單。周期為一年)
4、以後二老生病不負責照顧(因以後不住在一起，照顧起來不方便，自家只負責出錢，不出力)
5、二老生活中有何不便，由其他兄弟妯娌處理，自家不負責(因以後不住在一起，照顧起來不方便，自家只負責出錢，不出力)
6、二老百年之時自家承擔四分之一喪葬費。
蘇三德仔細看了一遍，再謄抄了兩份。自己簽好字，遞給蘇爺爺蘇建國簽了字。都簽好字後，蘇三德拿走了其中兩份。
蘇建國問：“不是應該有我的一份嗎？”
蘇三德說：“這東西大哥你拿了不起作用，若是想要可以自己再謄抄一份。”
事情解決了，蘇三德準備帶著蘇媽回去。這場鴻門宴總算吃完了！蘇三德心裏感慨道。
“等一下，還有事沒處理完。先不準走！”蘇奶奶喊道。
這裏蘇向東心裏正不得勁，那個協議他們家根本沒占到好處，他就一個兒子，用不上宅基地。以後還得和大哥分攤著照顧兩個老的，他們家頂多能從老人手裏扣點錢，頂不了啥用，以前又不是沒有。所以一聽她娘喊沒完，立馬來了精神。
一群人望著蘇奶奶，只聽她道：“這錢應該是每年年前給，今年的還沒有給。已經遲了大半年，不能再拖了，今天就要給。”
蘇媽：……
一直都知道他們無恥，但是蘇媽覺得今天真的是被惡心到了！
蘇三德內心也表示：我能把前兩天給的三百塊要回來嗎？虧得他覺得自家有錢了，覺得虧心，特地跑去孝敬他媽將近三百塊。那可是他積攢了好久的私房錢，就是為了啥時候婆媳鬧矛盾，能用來花錢消災的。想到自己沒事主動送上去那麽大一筆巨款，除了心疼就覺得自己真是腦袋被驢踢了！
蘇三德重重的坐回去，向蘇媽說道：“你回家拿錢，我先抵在這裏，你拿了錢趕緊來贖我！”
眾人：……
蘇媽看到眾人的表情，反而笑了，總而言之，今天算是大獲全勝，結局比自己預料的好太多了。想到這裏，蘇媽愉快的跑回家。
在家裏等的著急的蘇倪姐弟三人，正坐在堂屋等著。看見只有自己媽媽跑了回來，忙湊到前頭。
蘇倪問：“媽，我爸怎麽沒有回來？事情談的怎麽樣了？”
蘇浩著急了：“我爸是不是被我爺奶打了，早知道我和哥哥就不該回來，讓姐回來就行了！”他們畢竟是孫子，爺爺奶奶還是會留那麽一點點情面的。
蘇華道：“現在怎麽辦，他們是不是把我爸關起來了？我們趕緊去救爸爸吧！”
蘇母聽見自己三個孩子的話，又好笑有窩心。將他們往屋裏帶，說：“都談好了，沒事了，你爸就抵在那裏一會，我拿了錢去就能贖回來，不用你們去！”說著把自己拿的那份合約拿出來給蘇倪看，“吶，都在上面寫了，拿去看吧，小心點不要弄破了，我呆會回來收起來。”說著就回房裏拿錢去了。
蘇倪一看就知道是自己老爸的字，等看清楚內容和簽名，不由樂了。看見蘇媽正好出來笑著問：“這可不像我爸的風格，他們做了什麽把我爸逼成這樣？”
蘇媽道：“回來再說吧，你奶要今年的養老錢，這不你爸抵在那裏，等我拿錢去贖呢！”說著走了。
等蘇媽一到，看見蘇三德的臉色又黑了一成，不由心裏咯咚一下，這是有出了什麽幺蛾子。忙走過去問怎麽了？
蘇三德委屈的說：“我媽居然說讓我們明天就搬走，她好去收回房子！”
蘇媽聽了也怒了，雖然自己打算蓋房子，但是別人又不知道，這真的是讓一家睡大馬路去嗎？這是親媽，是孩子親奶嗎？
“這說好的二十年，到年底才算呢，怎麽都得讓我們住到年底吧？”年底自己房子說不定都蓋好了，到時候不用趕，自家自然會走。
“不行，明天就給我搬走，拆了也不給你們住！”蘇奶奶蠻橫道。反正也是打算拆的，早拆比遲拆好，早點拆了早點起新的房子！
“那這錢就給一半，今年都過去一大半了！”蘇母也寸步不讓。
“你敢！”蘇奶奶怒道。
“你趕自己兒子孫子去睡大馬路的事都做的出來，我有什麽不敢，你去找人評理去，你看看別人怎麽說。”
“三天，最多給你們三天時間搬你家的破爛！”
“七天，最少！”
“六天！”其實也不在乎那個一天兩天的，但是蘇奶奶覺得必須爭個輸贏。
對於蘇媽來說，三天和七天其實也沒有多大差別，只是不想讓她覺得自己太懦弱好欺負。反正以後不來往了，不用見這麽糟心的一群人，如果可以她也是一天都不想多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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