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剩下的量體工作都是艾格西完成的。

還是原本更衣室，但卻怎麽都找不回之前的感覺了。托尼無奈的和這個帶著狗狗眼的大男孩相顧無言——艾格西偶爾會偷偷打量鋼鐵俠,在托尼視線看過去的時候,他就收回眼神，裝作專心致志的樣子。

“你如果真的崇拜我的話，我不介意給你簽個名。”測量的最後，艾格西重新確認諾維雅寫下的兩個數據,托尼擡著雙手的，突然說道。

“什麽崇拜你？我才沒有！”艾格西被嚇了一跳,他立刻澄清：“我只崇拜哈瑞一個人！”那個人把他從生活的泥潭當中拉出來,讓他成為一個有所作為的紳士，那個人還死而覆生,沒有拋下他一個人,哈瑞讓他在回頭的時候,永遠沒有孤獨和恐懼。

和哈瑞比起來，斯塔克真的只是兒時的一點回憶了。

更衣室裏的兩個人繼續沈默的測量服裝。西服店的休息區，麥克羅夫特問起了諾維雅之後的日程安排。

“···我會帶托尼去紐約參加一個畫展,結束之後就準備返程了。”

“上次他和我去看舞臺劇的時候,把所有事情都弄得一團糟。我一定要提醒你,千萬不要和他那種人一起參加什麽活動！”紫人在抹黑托尼的事情上總是不遺餘力。

但他又忍不住好奇,追問道：“你們要去的是什麽畫展？”

“你喝醉了。”諾維雅擔心的看著紫人。他們每個人都倒了一杯特工們珍藏的馬提尼，坐下不到十分鐘，紫人是唯一一個續了兩杯的。

“我沒有！”紫人倔強的否認。

“好吧···好吧。”諾維雅看他快要站起來走直線證明自己沒有喝醉了，連忙摁住紫人的肩膀，連哄帶騙的解釋說：“就是一個集合了很多匿名作品的畫展，舉辦的最後一天，展出的所有的畫作都會拍賣···用於慈善事業。”

“所以你要帶著那個暴發戶去做慈善了嗎！”

“我想要買下這當中的一幅畫。”諾維雅繞過了紫人的感嘆。兩位同坐的男士都感受到了一些征兆，但他們默契的沒有發表評論。

“祝你順利的買到想要的東西！”四個人幹杯。

托尼和艾格西剛好一同走出了更衣室。

他聽到這次碰杯的祝酒詞，好奇的問了句：“諾維雅，你要買什麽？”

“她想要買一副畫。”

“我給你買。”托尼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諾維雅喝掉了杯子裏的馬提尼，她一直都很懷念哈瑞制作的馬提尼的味道，那是一種很特殊的，和電影裏，酒吧裏都不一樣的味道。諾維雅不知道下一次喝到是什麽時候，但總是把眼下的一次當做最後的一次，才更能珍惜遇到的東西。

“謝謝。”諾維雅對托尼舉了下空杯。

她沒有準備讓托尼為她買下這幅畫作，她在倫敦的置辦的公寓這些年升值了不少，房產已經進入了過戶流程。

那筆錢足夠諾維雅拍下油畫了。

接著諾維雅從沙發上站起來，“我們有幸能夠參觀他們的總部。他們說是對英雄致敬。”

“我以為他們只知道為難我！”托尼小小的哼了一聲。

“他們···確實是要折騰你啊···”諾維雅看了他一眼：“我說他們對英雄致敬。”諾維雅是救了哈瑞的英雄啊。

子彈列車軌道中迅速的穿梭而過，載著幾個人到達了梅林所在的工作區域。

托尼研究了一下列車的結構，他對中間的幾個設計很感興趣。如果不是還有參觀活動的話，他看起來不介意拆開一小塊看一看。

但比起子彈列車，皇家特工的研究員們，對托尼的盔甲也很感興趣。

——大家最好還是不要互相傷害，諾維雅拉著托尼，進了走廊。

麥克羅夫特沒有進入這個參觀的環節。他的智慧和洞察力都是特工們所尊敬和承認的，讓他走一圈，轉眼就會把特工們的坐標暴露在mi6的視線當中。

和福爾摩斯一比較，紫人沒有絲毫阻礙的就被一起帶了下來。

他對墻壁上的攝像頭非常感興趣，一句話就劃出了重點：“越往前走監控的數量越來越密集了···感覺我們是不是要到核心地帶了？”

諾維雅點頭。

然後聽到喝醉了的紫人不帶剎車的接著說：“我覺得這個安裝說攝像頭的家夥一定是個控制狂，頭發說不定比麥克羅夫特還要少！”紫人吃準了麥克羅夫特不在，下意識的嘀咕了一句。

於是，監控室裏的準備好造型的梅林又捏碎了一個杯子。

幾個人走到了一扇門前停下，感應門自動打開。

有個男人背對著房門坐著，他的面前有一個顯示屏，而正對門口的墻壁上，則還有一個大的屏幕，分屏顯示著不同的讀數和畫面。

諾維雅和梅林打了個招呼，後者從座位上站起來，氣勢十足的和托尼握手，刻意忽略了說他壞話，並且已經被他發量驚呆的紫人。

站在哈瑞身邊的艾格西努力想要屏住笑意，但他沒有哈瑞擅長忍耐，最後還是‘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梅林的視線在艾格西的身上掃過，艾格西瞬間噤聲，左顧右盼的扯了扯哈瑞的袖子。

“你們來了。”

總有人想要打擾自己拗造型！還有人想要不勞而獲！搶走他們都很喜歡的諾維雅！魔法師先前在辦公室裏為外勤的特工提供技術知識，無法抽身迎接。

這會兒特工圓滿完成任務，準備回到總部。梅林也終於抽出了精力，他上下看了看出現在他面前的托尼，發出了來自軍需官的邀請：“斯塔克先生，您要參觀一下我們的訓練室嗎？”

哈瑞艾格西言語上的交鋒都不夠體現特工們的精髓。

梅林對著托尼笑的燦爛——大家都很好奇斯塔克先生的身手不是嗎？

“訓練室，這是個好主意！”托尼第二次脫掉自己的西裝外套，他把衣服塞進諾維雅的懷裏，特別自信的對諾維雅說：“我們一起去參觀一下訓練室！”

諾維雅抱著衣服有些發楞——這套衣服上還有托尼的香水味道，而她絲毫不能理解，“你還記得你和紫人打架的時候麽？”菜雞互啄，畫面感人。

這麽潑冷水的諾維雅瞬間被一只手給拍到了腦袋上。托尼沒有用力，但卻揉了揉諾維雅的頭頂才移開，掌心肉肉的感覺把諾維雅給拍懵了。

“很快的。”

鋼鐵俠以一種無法挽留的速度消失在門口。

“你可以和我一起看監控。”梅林拉住了想要跟上去的諾維雅——如果讓諾維雅一起進入訓練室的話，結果可能是她也忍不住加入戰局。

諾維雅看著梅林切換的視頻，訓練室裏已經有一群年輕人在訓練了。

她若有所感的問道：“你們在培訓新的特工？···是有誰···離開了嗎？”

“我很遺憾的告訴你，確實有人離開我們了。”梅林看到諾維雅低下頭去，神色沈重的樣子，忍不住有些想笑。

這個姑娘總是自詡和他們不是朋友，只是工作中的同事、任務中認識的陌生人。但實際上，諾維雅只是堅守著口頭上的稱呼，她為他們做的一切，都遠遠超過了陌生人的範疇。

可以托付生命的戰友，也莫過於此。

“我還記得那次瓦倫丁的陰謀。”梅林舊事重提。

諾維雅警覺的看了他一眼，提防這個男人突然脈脈溫情起來，“我只是要營救被擄走的福爾摩斯，你知道他的戰鬥力有多差！”

諾維雅可以救下沒有叛變的哈瑞，但皇家特工當中還是有不少人被瓦倫丁招攬，耳後植入了芯片，繼而爆炸成了腦花。

諾維雅和新一批產生的騎士執行過幾次任務，她不能想象任何一個人就此離開。

“是婚假···諾維雅，婚假！”梅林開始覺得自己的玩笑開過頭了，他急忙挽回自己剛開誤導諾維雅的話：“——高文請了婚假，我們的規則在各方面都推陳出新了，沒有人死亡。”

“這樣最好。”諾維雅面無表情的裝作自己沒有被梅林套路。

她都做好了挽起袖子逆轉時空救人的準備了，梅林這個大忽悠！

諾維雅的視線落在屏幕上，看著一幹年輕男女在訓練室裏訓練搏擊，每個人都逐漸演化出了自己的動作風格，看起來他們當中快要出現新的高文了。

“你要選一只狗回去嗎，諾維雅？狗是人類忠誠的夥伴。”

托尼在這個時候進入了鏡頭的拍攝範圍。他在這群年輕人當中還是比較受歡迎的。

“是斯塔克先生！”

“他原來也是皇家特工的人嗎？”

“我從來沒有聽到過風聲···我一直以為他是覆仇者聯盟的！”

顯然覆仇者沒有出現任何叛徒，年輕的學員帶著各自有趣的想法，在教官打出暫停手勢的時候，訓練有素的閉上了嘴。

“啊！”諾維雅依依不舍的從屏幕上分出了點精神，來回答梅林的問題：“如果你們的傳統能夠改成每位騎士領養一只貓的話，我很樂意全部打包帶走。”

“···貓沒有辦法並肩戰鬥。”

“你們可以選擇猞猁或者獅子老虎。”

梅林無奈的看著諾維雅固執的樣子。

——這是狗黨和貓黨的終極沖突，雖然諾維雅在把自己的寵物做成標本這一點上和哈瑞有共同語言，但他們好幾年下來了，兩個人也都沒有辦法說服彼此改變對寵物的偏愛。

梅林唯一能說的就是：“我們不是馬戲團···想象一下諾維雅，特工們沒有辦法一邊哄著貓科動物，一邊戰鬥！”

說的好像他們舍得帶著狗參加戰鬥一樣！

諾維雅皺了皺鼻子，拒絕接受梅林的勸說。

教官在和哈瑞簡短的溝通之後，重新給排成一列的學員們布置功課。

“如你們所見的，這次我們有幸請來了托尼·斯塔克的先生，大名鼎鼎的鋼鐵俠，誰想要向覆仇者請教一下戰鬥技巧？”

訓練室裏響起擲地有聲的‘我’字，學員們的聲音重合在一起，決心無比強烈。

托尼被一雙雙眼睛註視著，他沒有絲毫緊張，而是不緊不慢的感嘆道：“諾維雅總是能帶我見到一些意料之外的人和事，所有這一切的共同點就是，你們都是在為了和平安定努力著！”

托尼擡頭，看著右上方角落裏的攝像頭。

諾維雅隔著屏幕，都能感覺托尼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她莫名的心跳加快。

“你們可以兩個兩個來，節省時間！”托尼對那群學員勾了勾手。

···諾維雅的心跳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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