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猜測終於幫助雷斯垂德確定了這兩個人的身份。

其實比起鋼鐵俠,雷斯垂德更喜歡美國隊長，而且和年輕人擠在一起要簽名看起來挺奇怪的，雷斯垂德選擇遠遠的看看，等待手下們的熱情平息下去。

“這裏已經沒有問題了,你們只要留個聯系方式,就可以走了。”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蘇格蘭場的探員們幾乎都要為鋼鐵俠的聯系方式而尖叫了。

他瞄了一眼自己的手下,繼續說：“我們的探員們不會以案件以外的事情騷擾你們,這點你們可以放心。”這是說給手下聽的,他們或許非常激動,但基本的職業素養還是有的。

托尼對著那群年輕人笑了一下，幾個探員的手已經摸到手機上，但卻礙於工作相關，沒有做出拍照的舉動。

托尼很少在現場留到警察收拾殘局的時候，他對於那個職業的記憶已經平面到呼嘯而來的警笛、閃爍的車燈,已經金黃色的警戒線。但實際上,這群探員們看起來很活潑,紐約也有很多同樣活潑的人。

托尼接過一個探員遞出來的本子,在上面寫下了一串數字。

賈維斯會篩選他的通話,托尼並不擔心會被騷擾。

接著是紫人接過本子。

他先看了一眼托尼留下的信息，一串數字後面跟了個大寫的簽名，——龍飛鳳舞的斯塔克風格，也就是徹徹底底的超出了橫線的範圍，以一種淩厲的筆鋒占據了三行空間。

紫人忍不住‘哼’了一聲，他在托尼的後面留下了自己的手機號碼。

這是麥克羅夫特配置的一次性手機，他不會一直都帶在身上。

“為什麽你們會覺得我是綠巨人。”紫人還筆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問了。

“呃···綠巨人只是個玩笑，我很抱歉。”被突然提問的探員有些無措的反問：“您到底是哪一位英雄？”

紫人被這個問題給問到了。

他能夠叫出名字來的也只有幾個知名的超級英雄，還有就是一些打不過他的小嘍啰。

“他是mi6的秘密武器，我說過我和他不是一起的。”托尼一臉認真的幫紫人回答了問題。他這麽說確實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也成功的阻止了後續的疑問。

等兩個人走出劇院，紫人特別懷疑的問托尼：“你竟然還會給我解圍？”

當然是不會的。

托尼只是不想要浪費時間，他提醒紫人：“你還沒有告訴我，諾維雅的那件事情？”

紫人恍然大悟。

這下他終於不必擔心托尼是想要坑他了。只是還要重新提起這個不愉快的話題，紫人斟酌著說：“諾維雅她···沒有多少時間了。”

“沒有多少時間？那是什麽意思？”

“模仿者的能力有極限的地方···”紫人把他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了托尼，“穿越時間對她來說是很大負擔，我想她在救了那麽多人的時候，肯定不只是用了穿越時間的能力···諾維雅沒有多少時間了。你最好是認真的，否則就不要耽誤她的感情了！”

“不然呢？你和她在一起麽？”托尼從聽紫人解釋開始，眉頭就沒有松開過。

他看這個男人不順眼已經很久了——紫人之前犯下的累累罪案根本沒有得到清算，他之後則是跟在諾維雅的身邊，他們住在一起，分享一些秘密。

“我和諾維雅的關系，似乎和你沒有關系吧！”紫人立刻被激怒了，他毫不猶豫的反駁了托尼：“我只是問你是否真心，諾維雅未必會選擇你吧！她真的會把自己卷入到紐約的那一大堆麻煩當中去嗎？”

紫人越說越覺得這很有道理，他看著托尼針對諾維雅也不爽很久了——被尼爾斯詛咒勉強算是個理由，但托尼對諾維雅的情感造成的傷害也不至於就這麽一筆勾銷。

兩個男人瞪視著對方，不知道是誰先起的頭，他們往廣場外面大步走去。

托尼沒有穿盔甲，紫人也沒有使用他的能力，兩個人認認真真的在一棵樹下打了起來。

夜晚棲息在樹上的貓頭鷹被驚醒，撲著翅膀飛發出難聽的叫聲，飛離了這棵樹。紫人的後背狠狠的砸在了樹幹上，幾片落葉掉下來，落在他的身邊。

道路盡頭遠遠過來的人影和交談聲暫停了兩個人的打鬥。

等那兩個人走到燈光下——諾維雅和麥克羅夫特驚訝的看著身上不約而同掛彩的兩個人。

“你們和冬日戰士遇到了？”諾維雅眨了眨眼睛，她裝作沒有看到兩個人像是高中生似得打架的樣子。

之前在遠處看的時候，只能看到兩團朦朦朧朧的人影，麥克羅夫特要求她不要在日常生活當中使用能力，因此她一直以為那只是兩個缺乏打鬥技巧的高中生。

畢竟那種你打我一拳頭，我回你一拳頭的切磋方式，諾維雅很久沒有見過了。

她一直以為這種打法已經絕技於鬥毆界了。

麥克羅夫特比諾維雅更擅長熟視無睹的技能，他點了點黑傘的傘尖，帶著笑意說：“看來你們沒能夠抓住冬日戰士。”

承認抓捕的失敗總比被發現大家要好。

托尼和紫人都用力的別過頭去，沈默的不提剛才的事情。

麥克羅夫特很清楚這兩個人打架的原因。比起那些明面上的互看不順眼，他們更加不能接受的是對於諾維雅生命流失的無能為力。

打架能夠疏導他們內心的壓抑。

——嗯，這句話可以記下來，麥克羅夫特想到因為夏洛克死去而陷入悲傷的約翰，他一定也會狠狠打夏洛克一頓的。

其實在來這裏的路上，諾維雅和麥克羅夫特討論了最後一個話題。

“我決定繼續在紐約生活一段時間。倫敦這裏已經很覆雜了，如果再因為我的關系招來九頭蛇的話，就只是在增添沒有意義的麻煩而已。”

“多一個九頭蛇對我的工作影響不大，你可以選擇自己想走的路，不要因為路邊的人或者事情影響了你的判斷。”

“這就是我的選擇！——我在紐約的店鋪還沒有裝修完畢，需要我趕回去仔仔細細的完成裝修。”諾維雅帶著笑意說著甜品店的事情，光是看她的表情，大概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麽一家被拆掉那麽多次的店還值得留戀。

但麥克羅夫特知道，諾維雅說的其實不是店鋪，而是人。

“遇到問題的時候，你可以向我求助。”姑且算作是這麽多年以來的員工福利。

諾維雅很感動的擁抱了一下她的上司。

她非常非常的感激麥克羅夫特的援助之手，畢竟十八歲之前的她，即使有些小聰明，也沒有想到自己能有和這些人並肩而行的機會。

諾維雅很珍惜這樣的時光。

現在，她看著兩個打的鼻青臉腫的男人。

——托尼的嘴角帶血，紫人的鼻子流血。諾維雅抽了兩張紙巾，遞給在流血的兩個男人。她真的覺得自己應該學習一些治療的能力了，這對很多事情都能起作用。

托尼接過紙巾，看到了上面彩印的飯店名稱。

諾維雅的三餐一般都在酒店裏解決，酒店附近沒有叫這個名字的飯店，很可能是她晚上去了別的地方吃飯。

“你還亮吃點什麽嗎？”

“我吃過晚飯了。”

“你們一起的？”紫人狐疑的看著麥克羅夫特和諾維雅。

“那家店不是很好吃，我也推薦不出什麽特別有名的店鋪給你們。”諾維雅試圖敷衍過去的，但對面兩個人似乎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只等她承認了，他們在這點上倒是驚人的默契。

諾維雅最後擺了擺手，妥協的說：“如果你們一定要問的話，我只是和我的前上司一起吃了個飯。”

果然！

托尼看了紫人一眼。

最大的威脅並不是紫人這個直接了當過來質問他的人——紫人這樣的在電影裏活不過一部，而麥克羅夫特才是那個連續劇式的大魔王。

托尼很多次思考過他和諾維雅之間的關系，但那麽多次，他都是敷衍的把這種情況交給了時間。

時間會留下最合適的人。

時間會知道他們能不能走下去。

時間···也會有結束的時候。

托尼無法掩飾他聽到紫人說出‘時間不多’時候的反應，他的心臟像是被人緊緊的攥住了——這是另類的尼爾斯詛咒，一想到身邊不會再有一家甜品店，不會有一個叫諾維雅·裏維斯的人···

托尼發現，他是認真的。

托尼突然走到諾維雅的面前，他和諾維雅貼著站好，視線相對。

托尼神色認真的問諾維雅：“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和你說。”

在這樣的決心之下，站在邊上的紫人和麥克羅夫特都成了無關緊要的布景板。諾維雅的心漏跳了一拍，她本能的覺得自己不能後退，她對於辨別告白沒有什麽經驗，但就是篤信，這應該是告白的征兆。

諾維雅樂意接受這個告白。

但不是現在，不是立刻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不要有人在周圍看好戲。

在諾維雅面無表情的狀態下，她的內心波瀾起伏。有個小人激動的炸成了煙花，而另一部分則是在喊：這是初戀啊！她還沒有做好準備！

那層一直以來容隔絕情緒謹防受傷的冰層在逐漸消融，諾維雅緊張的眨了眨眼睛。

她聽到托尼說：“我···”

“你是想提醒我，我還沒有解凍斯內普教授嗎？”諾維雅的食指點在了托尼的嘴唇上，關鍵時刻她終於想起了被冰封了十幾年的斯內普教授，成功打斷了托尼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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