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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坑深050米死不瞑目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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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受了輕傷的佐助推開臥室的門扉,向鳴子講述了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

“所以說窟盧塔族也是宇智波族的後裔……”鳴子回想起萊西發動醫療忍術時,原本清靈的眼睛一瞬變為火紅色的情形,的確有點像是宇智波的寫輪眼,只不過瞳孔形狀不會變化而已。

如果是這樣,那麽結合夢中的情形,她好像把混沌的情節捋清了——窟盧塔族便是木葉忍者村還未成立前,因為連年戰亂不停遷徙族地而被健壯宇智波族人拋棄的一部分幾乎沒有戰鬥力的老弱婦孺,夢中的那只隨著時間推移不斷長大的狐貍便是九尾,因為有九尾的保護所以他們才能夠戰火紛飛的年代裏幸存下來,一邊遷徙一邊隱姓埋名,與族外人通婚導致血繼限界血統越來越不純,寫輪眼退化為火紅眼。

即使是退化了的寫輪眼仍舊具有強大的能力,據說在顯現火紅眼的時間內,窟盧塔族族人能夠百分百發揮全系統的力量,只是無法長時間顯現而已。在神秘人夜襲村子後,幸存下來的族人再次過上了不停遷徙的日子,最終新任族長與雪之國大名坦白經歷尋得庇護,窟盧塔族便短暫地取得在雪之國居住的權力。

然而,好景不長,就在上任大名結野大輝當政後為了鞏固政權,開始打壓與迫害穩健派,在那段時間內穩健派的很多官員死於家中,擔任穩健派護衛的窟盧塔族人被戴上實力不夠保護不周的罪名,遭到全國人的質疑與排斥,那段時間內死傷慘重,大輝在他們落魄的時候伸以援手想要歸於已用,但是生性自私倨傲的他不相信任何人,便以聯盟為名將族長女兒封為公主囚禁於皇宮中,此人正是準備大婚的結野優奈。

短暫的沈默後,鳴子的大腦感覺越來越混亂,畢竟和平天/朝的她也不過是個大學生,對於政權什麽的一竅不通,木葉忍者村雖歸屬於火之國大名執掌,但火之國大名對於火影十分信任,除了在軍費與物資方面上會插手外,一般情況下都不會深入內部幹擾定奪/權。

按照佐助的說法,上任雪之國大名結野大輝雖然已功德圓滿地退位,但手中一定還掌握著兵權與不可估量的實力,現任大名結野大介當權時間短,手中政權還不夠鞏固,雖然這樣形容並不貼切,但現在的他的確就像是一個傀儡,軍政大權一定還掌握在結野大輝手中。

窟盧塔族是宇智波族的分支,那麽結野優奈向佐助下跪一事便說得通。

“佐助,你……”混亂的思維撞入一個可怕的想法,鳴子驀地轉頭看向側臉冷漠,眸子低垂整個人隱於燈光陰影中的隊友,猶豫了半天還是開口道。“你……你該不會是想……”

“對,我要幫助他們顛覆這個建立在窟盧塔族人鮮血與屍體上的國家。”佐助側眸,原本黑亮的眸子已然變為猩紅色的二勾玉寫輪眼。

“寫、寫輪眼……”一旁的酷拉皮卡突然喊了起來,因為驚訝與興奮褐色瞳眸在瞬間變為火紅眼,他跑到佐助身邊嘴角微彎笑容燦爛,單膝下跪右手握拳於胸前,面露虔誠道。“一定是因陀羅大人在天之靈,指引佐助大人前來幫助我們的!這樣……姐姐就有救了……”

說到這裏,金發男孩露出落寞悲傷表情,然而只是一瞬很快便消失不見,他擡眸目光炯炯地看向佐助,“佐助大人一定會保護我們的,是嗎?我們並沒有被宇智波所拋棄,是嗎?”

“嗯。”佐助眸光微怔,扭過頭看向別的地方,聲音很輕卻滿含堅定地應了聲。

“可是……”鳴子欲言又止,抿唇找了個理由將酷拉皮卡支開,坐直身子正色道。“佐助,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在做什麽嘛?我們是火之國木葉忍者村的忍者,我們此次前來代表的是整個火之國,我們的一舉一動都關系到兩國的和平友好,你……”

“鳴子,你真的太天真了,直到現在你還沒有看清這件事的本質。”沒等鳴子說完,佐助率先開口打斷了她。“這本來就是一個圈套,雪之國大名從未想過要與火之國友好相處,否則即使我們在雪之國犯下大罪,礙於兩國關系雪之國只有權囚禁我們,但卻沒有權力關押甚至通緝我們,而且卡卡西老師的實力你最清楚,普通侍衛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能在他眼皮底下刺傷大名,這說明雪之國是早有預謀,恐怕還雇傭了他國忍者協助……”

“我們只有四個人,如果結野大輝一口咬定是我們刺殺的結野大介,你認為火影大人會怎麽做?雪之國可是位於大陸板塊的西北偏遠方向,單單是趕來就需要十天之久,況且還需要經過風之國與土之國的交界,一旦開戰後方的防禦就會變得薄弱,你認為火影大人會為了四個人使得木葉與整個火之國處於險境嗎?”

“鳴子,我不會強迫你幫助我們,但……自從宇智波一族被那個男人滅族後,我便發誓此生只為覆仇而過,而現在……我好不容易才再次遇到親人,我再也不想看到親人死在我面前了。”

這到底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事……

為什麽崇尚武力的忍者世界還會穿插著這麽多陰謀詭計……

抑制查克拉的藥效過去,身體的傷勢開始迅速恢覆,鳴子卻一夜未眠,腦海裏翻來覆去的都是白天隊友所說的話,直到這時她猜發現自己似乎對於這個平時總是冷冷淡淡,除了訓練外別的都不上心的男隊友一點都不了解,他的境遇要比她想象中的覆雜而黑暗得多。

“我叫宇智波佐助,討厭的東西不少,喜歡的也沒什麽。至於說夢想呢不過是嘴上隨便說說的東西,我不感興趣、我有自己的野心,我要重振宇智波一族以及殺死那個男人。”

回想起第七班成立初期,佐助的自我介紹,鳴子似乎有點理解他的想法與做法,只是……大概是職業病,作為下忍的鳴子總覺得應該聽從上級命令,而不是擅自做決定。

佐助分析得對,以卡卡西老師的實力對付普通侍衛絕對沒有問題,然而能夠囚禁得了他,結野大輝的背後一定要實力更為強大的忍者組織作為雇傭,並且這個組織根本沒有把位居五大忍村之首的木葉放在眼裏,這個組織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只是單純地為了錢還是有別的陰謀……

鳴子翻了個身,越想思維越亂,大腦就像是漿糊般黏黏稠稠的理不清,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麽合適的理由,只得作罷,開始思考擺在眼前的問題。

因為九尾是曾經保護窟盧塔族的狐貍,不知道佐助有沒有把自己是九尾人柱力的事情告訴他們,應該還沒有,如果告訴了的話,族人對她的態度應該會畢恭畢敬才對。

那麽現在,她就面臨一個問題,是按兵不動呢還是幫助他們。

如果卡卡西老師在就好了,一定會清楚地告知她該怎麽做的……

鳴子因為糾結是否參與窟盧塔族族人反叛行動而一夜未眠,而第二天清晨從大名府那邊傳來的消息卻逼得她不得不立刻馬上做出決定——火之國木葉忍者旗木卡卡西與春野櫻一涉嫌刺殺雪之國大名結野大介,罪不可恕,經過高層商討決定於明日正午對二人處以絞刑。



與此同時,雪之國最繁華的大街上。

“宇智波佐助和漩渦鳴子還沒有抓到呢,也不知道木葉的忍者安的什麽心,要是能一起抓到再一起處刑就好了。”張貼著通緝令的公告欄前,幾名雪之國居民窸窸窣窣地討論著。

“你懂什麽,這叫引蛇出洞,聽說那個叫旗木卡卡西的是他們兩個的老師,老師要被處刑他們一定不會其置之不理的,到時他們前來營救時再一網打盡。”旁邊一個留著山羊胡的中年男人摸著胡須說道。

“話說回來,咱們與火之國一向交好,為什麽木葉的忍者會刺殺大名?”推推眼鏡,另一名居民好奇地問出口。

“呵,就知道你孤陋寡聞,難道你沒聽說公主結野優奈的事情嗎?”最前開口的男人黑眸四處瞟了瞟,壓低聲音繼續道。“聽說她是窟盧塔族的族長之女,窟盧塔族你們知道吧,就是那個有著不祥紅色眼睛的一族,據說他們的眼睛變成紅色後有蠱惑人心的作用,估計是木葉的忍者是那個妖女迷惑才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

他又小聲地說了些什麽,引得周圍人捂嘴偷笑,最終一句‘要我說啊就應該把窟盧塔族的族人全部殺死,這種不祥種族就應該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拔高了聲調。

“嘖,愚蠢的人們,一邊崇尚著武力一邊又懼怕著武力。”多年做忍者的經歷使得鬼鮫即使站於對面房頂,也能夠清楚地聽到居民的討論聲,薄唇微彎露出鋒利的牙齒,冷笑道。

這令他想起水之國霧隱忍者村的黑暗統治,大批量擁有血繼限界者被視為異類暗殺,那些年真的是連天空都被染成了猩紅色,倒沒有覺得同情,畢竟擁有血繼卻沒有能夠保護自己的能力,這樣只會讓人覺得可笑,所謂的異類必有某方面超乎常人所以才不會被容納。

“那個宇智波佐助是你的弟弟吧……”見自己的話並沒有引起身邊人註意,鬼鮫微微偏頭,自鬥笠細碎的流蘇後面看向與自己同樣穿著裝扮的男人。“他可不像你啊鼬先生,想不到他會參與進覆國這種無聊的事情之中……喔……不對,應該這樣說……想不到他對族人看得這麽重,即使只是宇智波一族的分支,他也看得這麽重。”

“……”被叫做‘鼬先生’的男人壓低鬥笠,淡色陽光灑落,明暗相間的光柱打在臉上,立領擋住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瞳孔成三個蝌蚪形狀的猩紅色眼睛,他並沒有回答,臉上表情亦未有波動。

“說起來,明天要處以絞刑的旗木卡卡西也算是難纏的對手,如果有機會的話真想和他好好比試比試……”回想起刺殺大名那晚的情形,鬼鮫薄唇微勾面露玩味,想不到除了宇智波佐助外還有和宇智波鼬一樣擁有寫輪眼的男人,並且運用得爐火純青,若不是鼬警告他不可輕舉妄動,卡卡西早就是他的手下敗將。“聽說他也算是你的暗部前輩,你下手可真是不留情啊。”

似感受他的戰意,背後鮫肌也饑渴難耐地顫動。

“暗部前輩……”鼬的視線從宣傳欄印有清秀男孩模樣的通緝令上移開,擡眸望向東南方向——木葉忍者村所在的方向,語氣冷漠無波。“沒有留情的必要。”

“……”真是個可怕的男人,即使同他一隊很長時間,鬼鮫還是覺得宇智波鼬是個覆雜而難懂的人,好在他也沒打算與他建立過深的交情,“真是令人不爽的國家,就和佩恩的老家雨之國一樣,下雪下雨潮濕得很,令人生厭……戰亂趕緊開始吧,我們領了賞金早點回去。”

“水之國出身的人還會厭惡潮濕?”鼬抖落落滿肩頭的大雪,斜睨了眼抱怨的鬼鮫。

“厭惡的不是潮濕本身,而是潮濕所帶來的變化……”鬼鮫偏頭看了看高高豎起的刀柄,繼續道。“沒人砍,鮫肌它已經快生銹了。”

“……”鼬瞥了眼鬼鮫背著的大刀,閉了閉眼,紅眸氤氳成黑色,淡然道。“明天就有它的用武之地了。”

語畢,再次回頭掃視宣傳欄上的通緝令,黑眸黯然猶如潮湧。



距離雪之國大名刺殺事件已過去幾天,卻沒有得到木葉一方任何關於協調此事件的消息,是真的如佐助所說他們四人要被拋棄了還是火影大人另有計劃?

喝了藥後嘴巴裏苦味兒蔓延,鳴子的大腦卻是前所未有的混亂,她已經理清了此事件發生的來龍去脈,恐怕是現任傀儡大名不符合上任大名心意,所以結野大輝想要借此事件除掉他或者給他個下馬威什麽的。到底是宇智波後裔,作為被陷害制約多年的窟盧塔族人也不準備繼續忍氣吞聲和坐以待斃,而是想借此事件推翻上任大名統治,在這個國家真正取得生存權力。

卡卡西老師知道這些事情嗎?

為什麽他那邊完全沒有動靜,是在等火影大人的指令還是另有變故?

直覺告訴鳴子是另有變故,恐怕並非老師不想做點什麽,而是現在的他被壓制沒有能力也無法做任何事,畢竟老師總是教導他們頭腦要靈活、審時度勢、隨機應變。

但是……

鳴子將藥碗放於床頭櫃,陷入兩難境地,就像是玩九曲連環一樣,找不出能夠說服自己做出選擇的方法——窟盧塔族是宇智波族的分支,佐助亦是個有自己想法的人,他決定了的事情就是撞了南墻也不會回頭,所以他是鐵了心的要幫助窟盧塔族推翻上任大名的腐朽統治,且不說這事到底成功與否,他們現在的身份是木葉的忍者啊,不能做出有損兩國關系的事情。

作為尚未被抓捕的木葉忍者,她必須冷靜地保持理智狀態,客觀地分析此事的利弊,應以大局為重而不能因為一時沖動而做出更為嚴重的事情,然而……明天正午老師就要被處以絞刑了!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卡卡西老師和櫻一被殺死啊。

該怎麽辦……

到底該怎麽做……

——漩渦鳴子。

就在鳴子腦海裏理智與沖動相撞時,精神世界裏她再次被九尾‘請’到了結界內。

——九尾,我現在沒有心情和你玩‘誘惑’游戲。

不像之前幾回見面的劍拔弩張,鳴子心裏為老師與隊友的事情擔憂,細長的眉擰成川字型,掃了眼出乎意料安靜的九尾,轉身準備離開,卻在邁開步子時被喊住。

——漩渦鳴子,我……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雖是暴躁倨傲的聲音,隱隱地透著別扭。

鳴子以為自己聽錯了,腳下步子一頓,下意識地回眸看向已經從囚牢中站起身的九尾。

——你又想在打什麽算盤?

——臭小鬼!你不要太得意,不要以為有了封印我就奈何不了你!

總是一言不合就會吵起來,鳴子挑眉看著波濤洶湧的冒泡查克拉溢出囚籠破風而出,卻在距離她一米的位置戛然而止,又窸窸窣窣地收了回去。

它的眼神變得不自然,閃爍著糾結猶豫芒光,隱隱地似乎還有某種她看不懂的情緒在裏面,盡管很不願承認,這樣的九尾不像是只知道破壞與毀滅的妖,更像是一個人,一個有感情的人。

——你是個好人。

許久,九尾憋出五個字,鳴子從夢境中回神,因為被發了好人卡而感到驚訝,目瞪口呆地盯著九尾一時沒反應過來,卻見九尾的眼神一瞬間變得兇惡,惱羞成怒道。

——臭丫頭,我說‘你是個好人’你沒有聽到嗎!不應該聽到這句話會高興嗎!你那是什麽表情,是想要打架嗎!而且你為什麽到現在都沒有問我想要請你幫什麽忙!

沒有人被發了好人卡會感到高興的吧……

鳴子覺得今天的九尾怪怪的,雖然還是那麽暴躁兇惡的語氣與表情,卻似乎稍稍懂得尊重她了,不再像之前見面那樣二話不說上來就釋放查克拉想要奪取她的身體。

——喔,你想要讓我幫你什麽忙?

鳴子好脾氣地配合問道。

——我想請你幫助我守護窟盧塔族人,也算是報答六道老頭的養育之恩了。

九尾充滿戾氣的金色瞳眸柔和了一分,似回憶起什麽開心的事情,在背景為黑暗的囚籠裏,那雙似透過縫隙灑落的光芒格外耀眼,鳴子不合時宜地想起之前在天地橋遇到的犬夜叉——那是擁有了感情妖怪的溫柔眼神,亦是心中有想要守護東西的堅定眼神。

“雖然我不懂你們人類為了力量利用妖的做法,但我能夠感覺到那只狐貍的不甘與憤怒,也能夠看出你的精神與意志正在被它蠶食,或許你應該和它談談,試著理解一下它的內心世界。”

好像能夠理解你的內心世界了,曾經願付出生命來守護宇智波族人,即使後來被驅逐懼怕與厭惡,但直到現在即使是嗜血殺戮的你仍舊想要保護它們,知恩圖報的你也許並沒有那麽可怕。

相比而言,我倒是顯得猶猶豫豫、婆婆媽媽,就連九尾都能夠為了守護想要守護的東西而不惜向囚禁著它的人柱力,低下高傲的頭顱請求她的幫助,而她卻在猶豫糾結著是要理智地等待命令還是沖動地去救老師和隊友,把自己陷入死胡同,真是差勁死了……

——我們是朋友嗎?

想得太多反而會被陳規所束縛,鳴子蔚藍色的眸子恢覆原本神采,對上九尾浮起疑惑的金眸微笑著補充道——我只會幫助我的朋友的,如果你不是我的朋友的話,我可不會答應保護什麽窟盧塔族的族人,就讓他們自生自滅好了。

——你……趁火打劫!

——嘖,還知道‘趁火打劫’這個成語,九尾你越來越像人了……你到底考慮好沒有,是不是我的朋友……沒考慮好的話,我先走了,等你考慮好再喊我。

說完,轉身就走。

——臭小鬼!早晚有一天我要殺了你!

身後傳來九尾暴躁的吼聲,卻在女孩離開結界的時候,小聲道。

——就算我說和你不是朋友,你也會幫助我……漩渦鳴子,謝謝你。

——朋友之間是不需要說謝謝的,我會保護你所珍視的窟盧塔族人。

鳴子沒有回頭也沒有放緩前進腳步,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然而,令鳴子沒有想到的是,第一回答應九尾的事就食言了。



沒有經歷過戰爭的人都不知道戰爭的恐怖,然而有時前進並非無所畏懼,而是即使懷著恐懼之心但為了心中信仰仍舊能夠堅強勇敢前進。

在到底是否要推翻上任大名統治的問題上,窟盧塔族經歷過長時間遷徙族地的長老團分為了兩個派別,一個是以佐藤為首的保守派認為即使被結野大名牽制,但只要結野優奈還是雪之國公主身份,那麽窟盧塔族便不會被舍棄,即使是在夾縫中也能夠生存,另一個以右近為首的激/進派則認為任何人都應有追求美好生活的權力,窟盧塔族被稱為‘不祥之族’也是高層畏懼他們的能力而妄自傳出的流言,此次刺殺事件純屬結野大輝賊心不死作惡多端,時機已到窟盧塔族告知世人拋卻血繼外他們只是普通人也渴望和平的時候到了,現在正是最好的時機。

兩派就明日到底要不要達成一致參與進推翻上任大名統治一事爭執不休。

“哼,佐藤長老的意思是一族的榮耀與生存就應該由優奈一人背負?”聽完佐藤的‘應以不變應萬變’理論,佐助清秀的面容凝起冰霜,冷笑道。“憑什麽?你們也是窟盧塔族的一員,為什麽這種重任要落到她的肩上,為什麽她要舍棄自己的自由與尊嚴來成全你們幸福美滿的日子,你們怎麽能夠在她獻出靈魂被關在囚籠裏卑躬屈膝的世界裏開心微笑,這不公平!”

“作為擁有純血統從小養尊處優、未經歷世事的小少爺,你都懂些什麽!你懂那種族人只能一個一個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無能為力的感覺嗎!你見過血流成河、屍橫遍野的情形嗎!你知道那種原本擁有整個世界一夜之間轟然倒塌的感覺嗎!”那一日神秘人夜襲村子,佐藤作為村子中堅力量與他戰鬥到死,然而他的實力不足以與那人抗爭,同伴一個個死在蒲扇下,每一下的揮動鎖鏈都帶出大片大片的血花,他的妻子兒子也死在逃亡的路上,而他則是被姍姍來遲的九尾救下尚且留有一命。

自那日起,佐藤就發誓即使沒有尊嚴地活著,也要守護好村民。

“你是說……原本擁有整個世界一夜之間全部失去的感覺嗎?”腦海裏閃過那個男人面無表情的臉,冷漠到冷酷、越走越遠的背影,沒人比他懂得那種失去的感覺了吧……

“果然長時間處於溫室中令你們已經忘記宇智波的驕傲了。”清澈的黑眸被猩紅色的二勾玉寫輪眼取代,佐助的臉因為仇恨與憤怒而微微扭曲,咬牙道。“我看你是老糊塗了,你以為一味地妥協,結野大輝就會放過窟盧塔族?不,應該說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結野大輝之所以壓制窟盧塔族的原因,你不過是個膽小鬼,因為害怕再次失去而變得畏手畏腳,這樣下去只會自取滅亡。”

“佐助大人說得對,佐藤,你也該放下當年的事了,那都不怪你,放眼全村沒有人能夠與那人對抗,就連我……我也是被九尾救下來免遭毒手的。”右近看了眼壓抑著憤怒的男孩,不得不在心中感慨,這個孩子有一雙能夠看透人心的眼睛,思維敏捷有自己的獨特見解,假以時日必會鋒芒畢露,稱為能夠獨當一方的影級忍者,果然不愧是宇智波後裔。

“你也知道!那天是因為有九尾我們才活下來,現在我們連九尾的蹤跡都不知道,我們……我們這些曾經被拋棄的人早已經舍棄了尊嚴與勇氣,我們又能做些什麽!”似沈浸在那夜失去太多族人的痛苦中,佐藤情緒激動地喊了起來。“你告訴我,我們又能做些什麽!”

“只要想,你們什麽都能做。”會議室的門扉被吱呀一聲推開,已經換上窟盧塔族服裝的鳴子走了進來。

佐助紅眸眨了眨,眸光一怔下意識開口想要說什麽,就看到女孩從忍具袋裏取出忍者護額遞給他——這是他在決定參加窟盧塔族顛覆大名統治時摘下來的,就連鳴子都能夠意識到如果以木葉忍者村的身份在他國搗亂會導致什麽糟糕的後果,作為新人第一的他怎麽可能想不到。

“你……”佐助猶豫了一瞬,對那雙蔚藍色的眼眸對視兩秒,垂眸細碎的劉海恰好擋住微彎的嘴角,接過忍者護額放於腰間忍具袋,“到時可別拖我後腿了。”

“……喔。”鳴子應了聲,還想說些什麽就被佐藤冷笑著打斷。

“呵,看看吧,連一個臭小鬼都攔不住,誰允許你一個外人私闖會議室的,你……”

“佐藤大人,她不是外人。”佐助擡手制止了佐藤的怒嚎,微擡下巴指了指面露堅定表情的女孩開口道。“你不是說你們已經舍棄了尊嚴與勇氣嗎?她就是你們的尊嚴與勇氣——九尾。”



佐助真是一個可怕的孩子。

作為曾經守護窟盧塔族族人的九尾人柱力,鳴子被予以了重任,坐在戰術小組的圓桌前,聽他們下達任務戰略方案,男隊友從容不迫地與幾名成年人商討戰術,令鳴子對天才什麽的怨念更深,細想起來也對,宇智波自古以來就是木葉的高戰力,綜合實力與智力方面名列前茅。

很快,會議結束,鳴子幫忙整理好文件,又與明天跟隨的突擊尖刀小分隊成員熟悉了下便回到了居住的地方,推門而進時,酷拉皮卡連忙迎了上來,卻是欲言又止的模樣。

“鳴子……大人……你一定會把姐姐救回來是吧!”

姐姐……

結野優奈……

這孩子是族長的兒子……

“會的,我賭上我的生命,一定會將你的姐姐完好無損地帶回來。”說完,補充道。“對了,喊我鳴子就好,加上大人……太見外了……”

“嗨以,鳴子。”

這一夜,酷拉皮卡對她說了很多,結野優奈原名卡吉米爾,是在被送進大名府後才改姓得皇室,在酷拉皮卡的印象裏,姐姐是個溫柔而堅強的人,因為族長父親的保守派作風,希望他們能夠脫離血繼影響而作為普通人生活,從小就禁止他們學習忍術,而卡吉米爾則會溜去訓練場觀看他人訓練,天資聰慧的她很快習得基本三術並且在同齡界中鋒芒畢露。

她的夢想是成為一名優秀的忍者,但失卻斷送在去大名府做人質的路上,酷拉皮卡的性子與卡吉米爾相似,也偷偷習得一些基本忍術,但他的天賦不如姐姐,只能對付小毛賊和強盜等。

他告訴鳴子,原本在他十歲的時候就應該由他去大名府做人質換回姐姐,但姐姐為了他的自由拒絕了這個提議,也就是在那時答應了今年的這門婚事,為了酷拉皮卡這個唯一的弟弟,卡吉米爾什麽都願意做,包括自由與尊嚴。

這對鳴子觸動很深,因為她也是個有弟弟的人。

大概是生活環境所致,她不知道如果換成自己是卡吉米爾能否為弟弟做到這一步。

鳴子似乎有點懂得佐助為什麽願意幫助卡吉米爾了。

第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旭日剛爬上山腰,窟盧塔族族人已經早早起了床,包括沒有編制進小隊的婦孺老少都聚集在族地廣場兩邊,而作為要出戰的鳴子等人則是在廣場中央排成縱隊。

先是由窟盧塔族族長宣讀了早些年從宇智波一族那裏遺傳下來的戰前動員誓言,而後又將三支小隊的編制宣讀一邊,期間還把鳴子‘請’上了高臺,作為九尾人柱力,她是窟盧塔族勇氣的象征所以要表現得積極勇敢些,最後由宇智波後裔做了總結性發言。

戰前動員大會結束,作為突擊分隊的鳴子跟隨分隊長準備離開族地的時候,佐助跑了過來,今日的他們是為窟盧塔族的自由而戰,亦是為了拯救老師與隊友而戰。

“沒參加戰爭的你,可不要拖了我的族人的後腿。”沒有戴忍者護額,一頭蓬松的黑發在白雪紛飛中吹成了漂浮的顏色,一雙黑如點漆的眸子冷冷淡淡的,顯出幾分別扭,補充道。“實在不行就撤退,我可不想找到你時只剩下一句冷冰冰的屍體。”

盡管佐助極力壓低聲音,習得忍術的出戰人員聽力皆十分敏捷,聽到他的聲音紛紛好奇地張望過來,距離預定出發時間還有幾分鐘,鳴子連忙拉著男孩衣袖來到順風口處,小聲道。“餵,佐助你怎麽能在族人面前這樣說,我可是勇氣的象征,怎麽能夠撤退……”

鳴子還是有些緊張,畢竟這是她第一次真正的參戰,大名府的侍衛足有上萬人,就算可以以一當十,但是不過百人的隊伍挑戰上萬人還是難度很大。

她在心中告訴自己沒有關系,她的老師和同伴在絞刑臺上等著她去救援,別說只是上萬人,就是幾十萬上百萬也得向前沖,不能因為自己的怯弱而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死去。

要死一起死,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鳴子已經有了‘隨時被殺死’的覺悟。

突擊分隊長克萊門洛走過來,撓著利落的黑發對他們微笑,“佐助大人請放心,九尾大人會保護我們的!”

“……”這些人已經把鳴子等同於九尾,這才是佐助擔心的地方,他雖然沒有見過鳴子九尾化的模樣,但從櫻一聽說九尾化似乎會傷害到她。

說他貪心也好,天真也好,年僅十二歲的佐助已經失去得太多太多,他不願意再失去任何人,鳴子、櫻一、卡卡西老師,包括好不容易才遇上的窟盧塔族人。

如果可以,他希望大家都能夠一個不少地回到這裏。

“總之,註意安全。”佐助現在似乎能夠理解佐藤的心情,失去太多的人總是畏手畏腳誠惶誠恐,就算是金發女孩拍著胸脯保證自己一定會活下來,仍舊無法平覆他恐懼的心情。

“對了。”克萊門洛重回分隊講解著什麽,鳴子突然回頭看向佐助,問了出昨晚一直在思考的問題。“佐助……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場戰爭由我們勝利,窟盧塔族能夠雪之國取得正大光明的居住權,你……你……還會回……村子嗎?”

這是鳴子所擔心的。

宇智波被滅族一事具體是任何發生的,鳴子並不知道,只知道宇智波一族似乎只剩下他與兇手——宇智波鼬,窟盧塔族又是宇智波族的分支,如果這場戰爭勝利了,佐助會選擇回到村子,還是會留在這裏同他的族人生活在一起。

“我不是一定要讓你回木葉,我的意思是……”簌簌大雪落下,像是無數翩飛的羽毛亂人眼,鳴子見男隊友抿緊唇線,連忙擺手解釋道。

“等你活著見到我,我再回答你。”佐助看著頭頂、肩膀落滿雪花的女隊友,腦海裏閃過的卻是那個晴朗的早晨,井田奶奶問他‘鳴子長得好看嗎’時的情形。

雖然和宇智波族人相比還是差了點,但還是挺好看的。

佐助又想起答應過井田奶奶要好好照顧她時的情形,開口喊住越走越遠的身影。“鳴子,別讓我對井田奶奶食言了,千萬別死了……”

“嗨以、嗨以。”鳴子再次回頭應了聲,第一回給佐助貼上啰嗦的標簽。



正午,正值大雪紛飛時,兩輛囚車從監獄緩緩拐出,向著府邸門口行進。

卡卡西緊皺著眉頭,暗自提煉查克拉還是無果,他怎麽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上S級叛忍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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