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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蓮苞初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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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南北部二十五家盡數歸降,龍鳳山莊一舉統一東南,與其他八方形成抗衡之勢。龍昌苗被拜為東南盟主,只手遮天,笑傲風雲。由於東南地域遼闊,龍昌苗仍任命“死門”統領北部二十餘家,封死別為“死門”新任門主。大赦東南,凡從前有所過節仇怨者,一筆勾銷,從頭再來。

“夕陽山莊”聞訊震驚,萬雄天舞刀暴怒,刀風虎虎,掃得整座山莊天搖地動,樹倒屋傾。“鬼機子”目光閃動,進言道:“盟主稍安勿躁,自夜龍出現,龍鳳山莊一路得勢,主宰東南。可知傳言不可不信,故宜先掃劍外諸方,再伺機徐除劍室。如此,則西方、西北、北方、東北為今最佳目標,可往圖之。”

於是,東南得以太平。

一日,龍昌苗正與十二長老在廳上議事,忽子門來人報道:“啟稟盟主,洵公子的舅舅攜帶兩名孩子,在子門外求見。”

龍昌苗喜出望外道:“快,有請!”

過了一會,只見管家領著一名中年男子與兩名七八歲的女孩走進廳來。

龍昌苗擡頭看去,見這中年男子微低著頭走路,步履之間穩重謹慎,面帶幾分微笑,微笑中夾雜著一絲機智。他左手攜著的小女孩頭上挽著兩個可愛的小辮子,面帶快樂的笑容,舉步輕松自在。站在她身邊自己行走的小女孩則一直低頭走路,面上略帶靦腆膽怯之色,留著光滑的長發,斜插一朵嬌嫩的紅花,看上去搭配得恰到妙處。

三人行到階下,中年男子微行一禮道:“侄兒拜見叔叔,叔叔一向安好?”說著連忙扯了一下手邊的女孩,擠眼道:“快,拜見外公公。”

兩名女孩一齊跪在地上,拜道:“拜見外公公,外公公一向安好?”

龍昌苗爽朗笑道:“真乖,真懂事,外公公一直都好,快快起來,別跪壞了膝蓋。”

女孩起來,中年男子又擠眼提醒道:“快謝過外公公。”

女孩齊聲道:“謝過外公公!”

龍昌苗喜不自勝:“免禮!”又對中年男子道:“侄兒,想不到十年不見,你已有了一雙女兒了。”

中年男子回道:“哦,不是,孩兒忘了給叔叔介紹了。”他拉著挽辮子的女孩道:“這位是我女兒小芬。”然後手指小芬身邊的女孩道:“那位是小芬的朋友,叫呂蘭蘭,是‘陳家山莊’附近一戶人家的孩子。”

龍昌苗看著兩個姿態各異的孩子,笑道:“好,小小年紀便已情同姐妹,值得稱讚。”當下吩咐:“管家,速速去整理房間讓客人休息。”

管家應一聲“是”,便領了三人出去。

一切安排妥當,兩個小女孩說要出去玩。中年男子提醒說山莊很大,不要走太遠迷了路。兩個女孩連連說“好”,便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

花園中有一個荷塘,裏面的荷花並不多,卻在炎炎夏日中,都長得亭亭玉立,嬌艷可人,極為耀眼,使得花園裏的一眾群芳不覺黯然失色。

一只青蛙蹲在陰涼的大荷葉上“呱呱”地叫,突然,它看到有人來,便“撲通”一聲跳入水中。水面濺起一串長長的水珠。水珠輕輕拍打在一支含苞待放的粉嫩荷花上,粒粒水珠溫柔滑下。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給人以無限的夢幻和享受。

兩個小女孩也不禁被塘中的荷花所吸引,她們徑直地往塘邊飛跑過來。

“哇,好美好美,我要那朵,我要那朵。”只見小芬叫道跳著,便伸手去摘了一朵開得正艷的荷花。采到手後,她高高興興轉身問呂蘭蘭道:“好不好看?”

呂蘭蘭神色安詳,微微笑道:“好看。”

“好看嗎?那我也給你摘一朵吧!你喜歡哪一朵?”小芬問。

呂蘭蘭出神地坐在塘邊,並不答話。

小芬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恍然道:“哦,我知道了,你喜歡那一朵。”

“可是……”她一臉無奈道,“可是,那朵太遠了些,我們夠不到呀。”

“我幫你吧!”

隨著一聲語氣略感不自在的聲音,只見一名有些靦腆的男孩慢慢走了過來。他也不需要有人同意要他幫忙,便縱身一躍,輕輕踩到浮在水面的荷葉上,彎下腰小心翼翼將那朵含苞待放的花朵采了下來,然後輕輕跳回岸上,對著呂蘭蘭不好意思道:“給你。”

呂蘭蘭輕手接住,低聲道:“謝謝你!”

男孩一時竟忘了怎麽回答,頓感尷尬,羞紅著臉語無倫次道:“我,我走了。”說完頭也不回,踏過塘中荷葉,縱躍之間,已消失在荷塘對岸。

“什麽人嘛,”小芬嘟囔道,“好像見著了鬼似的,一溜煙就跑沒了,真見鬼。”

呂蘭蘭如獲至寶,將花兒緊緊摟在懷裏,內心的喜悅難以掩飾。

“嗯?”小芬突發奇想道,“這荷葉有那麽結實嗎?怎麽那個男孩可以站在上面沒有掉進去?”

“人家輕功好。”直到這時呂蘭蘭才肯發出一句話來。

“嗯,看得出,”小芬點著頭道,“嗯?不如我們也試試看,感覺在葉子上走起來很威風很瀟灑的樣子呢。”

呂蘭蘭立刻答應道:“好啊!”

兩人迅速將手中的花朵放到一旁,一齊縱身跳了下去……

“嗚……爹……”

兩個小女孩從頭到腳,全身上下水漬淋淋,活像兩只落湯雞,在那裏咧嘴嚎哭。

中年男子猛一跺腳,惱羞成怒道:“看看你們兩個,像個什麽名堂,到客人家了,還盡給老子丟人,氣死我了。”

“嗚……爹……”小芬哭著道,“我們明明看到有人走在那些葉子上的嘛,嗚……”

中年男子臉上哭笑不得,氣憤道:“好,看到別人走你們也去走。那看到別人吃牛糞你們吃嗎?”

“嗚……爹……不吃……”

“好,別哭啦,吵死人了,快進去換衣衫,”中年男子不耐煩道,“記著,以後別看到別人做什麽也去學!”

“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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