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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殺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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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四夜,王都城裏已經靜街,家家戶戶的大門都關著,大部分都黑著,有些房屋的窗紙透出昏暗的燈光。

街道上非常寂靜,只是每隔不遠有一盞燈籠,不時有著巡兵經過。

王都的深宅大院,有身份的自然可以公開開宴,沒有身份的,在歌舞表演時,不用鑼鼓,僅僅只用絲竹,歌妓婉轉低唱,主賓停杯在手,註目靜聽。

丞相魏虛成此時,正在用晚膳。

由於又是一天批閱文件,眼角深深的魚尾紋上有些發暗,獨攬朝政固然讓人興奮,但是付出的代價也非常大,一直以來,他都是每天只睡三個時辰,一直在批閱文書,接見人員。

飯後,終於抽出點時間休息,侍從上了香茶,他又隨意取出一卷畫來欣賞。

這卷《南從春卷》,是六百年前畫聖之作,上面有著十九個印記,他平日十分稱賞,珍之重寶,花費了許多代價,甚至不惜作了一些傷德的事,才算完成——現在第十九個印記,就是一個“承德賞玩”的陰文朱印,更加古雅。

就在這時,突地外面隱隱傳來一陣騷動,他不樂地皺上眉宇,正要說什麽,突地大門猛地撞開,數個甲士沖了進來。

丞相魏虛成臉色大變。

尖尖的嗓音像唱一般說:“聖旨到!”

說著,也不等宰相跪下,他就高聲念著:“應天順時,受茲明命,魏虛成身為宰相,卻欺君罔上,以下犯上,結黨營私,有違國法,立刻剝奪一切官職,拿下問罪,欽此!”

這聖旨一出,後面甲士就上前,一掃,就把他的帽子打去。

這時,丞相魏虛成才清醒過來,他不由喊著:“我要見王上,我要見王上!”

心中大是震怒和迷惑,自己固然攬權,但是如果沒有自己壓制,太尉邱楓更是虎狼在身,王上和太後何以如此不智?

幾乎同時朱新立於一處高樓之上,極目遠望。

此時星月照耀,周圍的甲士侍從,沒有半點聲音,在外人看來,這位副宰相,年在四十間,身形高大,挺立之時,自有一股霸氣,使下屬敬畏。

朱新目光落於三十米外一處,這就是太尉府了,在那裏,火光沖天而起。

太尉府城墻堅固,府內堅兵利甲,正在拼死抵抗,四米緩墻下,已經屍橫累累,鮮血匯成溪流。

只聽“嗡”,火光一暗,數千支箭如雨點一樣遮掩住了天空,府中抵抗的士兵頓時紛紛慘叫,跌了下來。

大批禁衛拼死作戰,向著府邸進攻,朱新心潮翻滾,這次能同時誅除宰相和太尉,不但是太後的堅持,也是年才十五歲的少年君王的果斷。

而且,這次自己雖然收益甚大,不但得了宰相的位置,而且也名正言順的掌了王都七衛之一林羽衛,但是其他六衛,連同禁衛,全部被王上收回。

雖然這次動蕩很大,王上不得不依靠自己收拾局面,估計以後五年內,不會有任何問題,但是五年之後,就是難說了。

益國氣數,似是未絕啊,不得不未雨綢繆。

雖然早就警告過,不能篡權,朱新還是有些遺憾。

就在尋思之中,突聽“轟”的一聲,太尉府大門被撞開,頓時,禁衛歡呼一聲,向裏面湧了進去。

朱新搖頭,太尉邱楓完黨羽滿布,號令十五萬大軍,可是這些軍隊,大部分在城外,城內只有一衛之兵,一旦有辦法使這衛無法動彈,那他能依靠的,就是府內上千私兵銳卒,又怎麽能抵抗五千禁軍的進攻呢?

當然,只要他能守到天亮,明日外面黨羽自會出兵,可是,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能守到天亮嗎?

府內戰鬥越發激烈,但是這畢竟是回光返照。

片刻之後,一將出來,跪,說著:“相國大人,逆賊邱楓人頭,已經拿下!”

朱新望了上去,見得這個人頭,雖被斬下首級,但是鬢須張楊,雙眼還是有光,給人一種悲憤又猙獰的表情,他只是一看,然後就說著:“帶上,我等立刻拜見太後。”

王上到底年輕,這事還由太後主持,這將聽了,點點頭,同朱新一起,向著一處民居而進去。

當一個宮女揭起門簾以後,朱新放慢了腳步進內,說了聲:“臣朱新,拜見太後!”

說著,跪下行禮。

“相國快快起來!”這是一個女聲在說:“逆賊邱楓已經誅除了嗎?”

“已經誅除了。”朱新說著,取出人頭一觀,這女子仔細打量,的確是邱楓的人頭,這才用手帕遮住鼻子,說著:“果是此獠。”

太後,實際上年也不過三十二三左右,眉如春山,眼若秋水,清麗明媚之中,又有種凜然不可侵犯的高貴氣派。

朱新就揮手,讓人頭取下,說著:“太後,臣有本要奏!”

這太後的確聰明,立刻示意,房間之內,幾個宮女和太監又趕快退了出去。

“朱大人有何要奏啊?”太後卻是溫言說著,話中就沒有剛才威嚴,帶著一種覆雜的神色,欲語還休。

朱新上前,緩緩伸出手探上她的腰側,太後“嚶嚀”一聲,半邊身子,已經貼入他懷裏,任憑一只手,由衣襟之中滑了進去。

太後啊的一聲,恰盈一握的纖巧椒乳給朱新完全掌握。

她現在也不過是三十三歲的女人,正是需要之間,禁宮之中,雖然有太監作些事,但是哪比得上現在?

朱新另外一只手,就由裙而入,摸上她結實修長的大腿,卻是一笑,說著:“原來你裏面竟然沒有穿,是不是早想了?”

強烈的刺激和快感,使她無力地睜開秀眸,白了朱新一眼,隨之閉目。

這種眼神極是挑情,朱新立刻分開她的大腿,讓她坐到他的大腿之上來。

太後坐了下來,不由發出一聲呻吟。

遠處最後的拼殺,還在繼續,但是外面這種聲音,反而刺激了二人的情欲,直到一刻時間之後,二人才分開。

朱新狠狠在她大腿捏了一把,把她放回,而太後也自迅速整理。

這時,他端容,用低而沈重的聲調說著:“太後,王上親政,還需五年,兵權是國之大事,關系社稷安穩,臣有一奏!”

太後一怔,說著:“相國盡管說來。”

“是,臣保舉周元昌為太尉,如此才能社稷安穩。”周元昌,正是太後的哥哥,太後一聽,頓時一喜,但沒有流露出來,略停片刻,說著:“如此甚好,只是朝中?”

“就是因為考慮朝中,所以在此時刻,必須太後和陛下聖衷獨斷,不令群臣阻撓大計,如是不定下來,只怕日後……”

太後是極聰明的人,頓時明白,如果這時,不趁此機會,那日後群臣醒悟過來,周元昌斷然無法當上太尉,她頓時說著:“本宮明白了,明日一早,就此發詔!”

“太後所見極是。”朱新說著。

外面風波已定,太後閃出一絲微笑,隨即稍微提高聲音說:“相國辛苦了,此次,兩獠能一鼓蕩平,皆相國居中調度之功,如此,本宮和王上,必有賞賜……現在回宮!”

這次,朱新只需躬身送之,看著太監和宮女進來,擁戴著太後而去。

看著她們離開,朱新露出一絲冷笑,剛才建議,實是分化之局。

他獻上十萬田產,與周元昌接上關系,得以秘密引見太後,當時就以“二賊必是國之大害,久久只怕社稷不保”而動太後之心。

宰相和太尉獨攬大權,甚至不把王上和太後放在心上,這一說,頓時引動太後之心,以後多次秘密接見。

接見中,朱新世家出身,風度極佳,慢慢地,與太後就搭上了,直到一次關系突破,使太後變成了他胯下之女。

當然,太後不可能因此而對他言聽計從,但是畢竟傾向多了,以後再秘密計劃,連接諸臣,甚至最危急時,也沒有放棄,終於抓住機會,一股消滅二人。

至於剛才的建議,實是這些日子來,少年王上的素質引起他的警惕,主上如果太過英明,必會獨攬大權,他的計劃也會夭折。

計劃之所以能成功,就在於王室本有收權之心,這點朱新都無法改變,現在他還不具備當最後的漁翁的實力——可是王室收權,那收回的大權,到底掌握在誰手中,這點就區別很大了。

如今太尉之位,為周元昌所有,雖然名義上,軍權的確收回了,可是卻不在王上手中,而這太後,也不是甘心淡泊隱居的人,所以才一拍就合。

太後根基也淺薄,就算得了軍權也難以獨攬大權,還必須和朱新合作。

朱新必事事稟告,使一些朝廷大權轉移到太後手中,讓她真正品嘗到掌握大權的味道,如此五年之後,王上要親政,只怕第一個不許的,就是這太後了……她又不是沒有第二個兒子!

想到此處,朱新露出了微笑,見事情已完,他也上馬。

夜中,街道之上,奔馳著騎兵,在寂靜夜中,如一陣兇附近誰不知道出了大事,誰也不敢出門。

次日清晨,滿堂文武百官,已經去掉了三分之一,其他人等,都跪伏在地。

“應天順時,受茲明命,魏虛成和邱楓皆國之大獠,欺君罔上,結黨營私,與社稷不利,今唯仰仗列祖列宗之靈,將其誅除,以正國本,此是天意,禦史大夫朱新忠誠體國,晉為相國,周元昌勇猛精忠,宜於太尉之職,欽此!”上面太監宣讀著旨意。

朱新和周元昌聽了,頓時磕頭謝恩,說著:“謝聖恩,臣等領命!”

下面群臣才經過大變,個個膽戰心驚,一時沒有主意,見此,只得也跪下說著:“臣等領命。”

當場,朝堂上有人捧出了太尉和宰相的服裝、金印、配劍,兩人頓時去了側殿,換了衣服,片刻之後,上了朝堂,向王上領禮之後,到了王座之下三公座位上坐下。

所謂名不正,言不順,這時朱新得了丞相位,頓時氣數就有了大器。

丞相者,國之重器,相府自己就可設衙門,下面有長史、少史、征事、西曹、東曹、奏曹、集曹、議曹、司直,統領百官,位高權重,連王上也不能不敬上三分,在朝堂上,也有座位,這是坐而論道。

丞相總理朝廷大事,九卿都在其管轄下,對於地方官有考課、黜陟、誅賞的大權,甚至對一些的方軍隊有著調遣之權,丞相月俸八百石,附帶白銀一百兩,布匹五十卷。

崔國少年王上(崔王)見了,不由心頭一震,他見得已成宰相的朱新,面透白光,自己雖位居其上,但是面對時,竟有幾分心神浮蕩,心中就有幾分猜忌和後悔。

就見朱新拱手說著:“陛下,臣有本奏!”

崔王鎮定心神,說著:“相國有何要奏,盡管說來。”

“王上,今誅除二獠,實是國之大幸,然固本歸源,二賊能此亂者,實是朝廷不能無主之故!”朱新恭謹地說著。

崔王不由一喜,以為他要自己提前親政,但是下面的話,頓時使他立刻生出寒意,只聽朱新說著:“然而,列祖列宗之法,王上要年二十才可親政,此法不可違也,如祖宗之法都可改,何事不可改?”

崔王只得勉強一笑,說著:“那依相國,如何是好?”

“王上既然還未到親政之年,可請太後垂簾臨政,以決乾坤,臣率百官,恭謹請命,如此,才可得社稷安康。”

這一話一出,本來是朱黨的,立刻跪下來,說著:“臣等附議!”

太尉周元昌,本是太後哥哥,全靠太後才得此位,更是站了起來,按劍而說:“相國不愧百官之首,所言極是,臣附議!”,目光狠狠地掃過群臣,他的一派,頓時也跪上前:“臣等附議!”

而一些看風靠墻的官員,頓時也紛紛跪地,也喊著:“臣等附議!”

還有一些中立派,覺得也是,王上年幼,太後代表王室臨政,也屬應該,因此猶豫了一下,也說著:“臣等附議!”

這樣一來,頓時朝中,十之八九都附和,而其他十分之一二的人,迫於這種情況,不敢特立獨行,也附議。

崔王見此,雖力作鎮靜,但是臉色頓時變成蒼白,手腳直顫抖。

他的近臣見王上神色有異,暗吃一驚,便忙奏地說:“相國,這是國之大事,可否容其稍緩,再行論證?”

朱新恭謹拱手,卻說著:“此事幹系重大,如何容得拖延?百官也在此,又何必拖延?還請王上速速決斷!”

崔王咬著牙,目光在群臣上掃過,前些日子他下決誅殺二賊,但是卻想不到自己身為王上,事後不但沒有撈到好處,反而更使朝堂出現一黨——當日,是兩黨相持不下,自己身為王上還可在其中周旋謀劃,現在,宰相和太尉聯成一黨,又請出太後,這簡直是驅走了狼,迎來了虎,不由氣得少年君王一陣暈眩,但是,這情況也不容他拖延下去,他狠狠地看了朱新一眼,說著:“相國所言甚是,朕還年幼,朝堂與相國和太後!”

“臣等奉詔,有請太後垂簾!”朱新頓時拜了下去,此事就成定局了,立刻派員通知太後,出來臨朝決事。

數個大臣,見此情況,肅然而立,默默沈思,半晌不發一言,朱新氣定神閑,一切均在他計算之中,已穩操勝券!

諸國林立,世家世爵,君權天授,如果是王上,具備最大合法性,對相國攬權極為不利,比如說先前相國和太尉,說殺就殺了,雖然事後麻煩不少,但是畢竟是事後了。

相國再權傾朝野,畢竟受制於人,這是無可奈何的事。

不過,受制於人,也要選擇一個合適的“人”,太後可以代表王室,但是太後畢竟和王室,有著分別,特別是太後一族外戚。

太後的合法性建立在王室上,不具備真正意義上的生殺予奪,要想控制朝政,還必須和一些大臣合作,既然如此,何不索性交出一些權力,而與太後形成利益聯盟呢?

如果朱新想獨攬朝政,那必和太後形成尖銳沖突,但是如果分享,卻是雙贏之事,朝堂世家林立,非比儒家獨大後一盤散沙容易操縱,這太後想踢掉朱新獨攬朝政,非十幾年時間不能有些希望,而且這還未必是福呢!

這時,外面細樂聲起,侍衛太監執儀仗前導,浩浩蕩蕩太監快步上前,高喝了一聲:“太後駕到!”

“恭迎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群臣一齊叩下迎接。

太後威儀自生,含笑向這群大臣點了點頭,這時,崔王也不得不迎接,此時在朝堂上,他為君王,無需向母後跪拜,但是也要行禮。

朱新見母子已經見了禮,就大聲說著:“有請太後垂簾聽政!”

頓時,早已經準備的一批人,應聲而出,擡著太後的寶座,放到了崔王之後,又以珠簾垂了下來,群臣恭請入座,又行大禮。

等一陣煽動結束,崔王到底年輕,臉色已經鐵青,問著:“諸臣還有何等事,無事,就退朝罷!”

當然沒有大事,於是這年輕崔王便拂袖而去!

別看太後只坐了幾分鐘,但是這已經足夠了,她微笑地說著:“哀家也自回宮,相國新任,想必也有許多事,相國可自處理。”

等太後也離朝了,頓時,屬於朱黨的一派人,向前賀著:“恭喜丞相了,恭喜丞相,我等拜服!”

這時,相國府,已經清理出來了。

一群人從正門進入,就見的這相府果然巨大,原本朱家的仆人子弟甚多,但是放到這府中,就顯得少了。

一走過去,穿過二門,走請了朱新上坐,群臣又自按照品級坐好,殿中早已經點了異香。

朱新見得殿內群臣林立,而外面肅立著兩行儀衛,的確是相國威嚴。

這時,不必細說,論功行賞,宰相有著任命相府屬官的權力,一一安排就是,又把先前開發的良田,還剩的部分,一一分賞,這些都有底稿,沒有半刻時間,當是人人升官,人人發財,頓時人人拜服,喜笑顏開。

而其他官員都是羨慕之極,當下,召開了宴會,宴請群臣。

外面熱鬧之極,而朱新心腹等人,以及核心幕僚,已經到了內室,進行盤算著計劃。

一個姓高的幕僚,就說著:“主上,二賊之前車之鑒,這林羽衛,必要控制得宜,奉太後登堂,雖是妙策,也必惡於大王。”

“恩,你說得不錯,誠升,這兵權,關系我家生死存亡,你可要為我看好才是。”朱新對著一個青年武將說著。

“叔父放心,我心中明白,這五千兵權,我必為家族控制住,外人誰也染指不得!”朱誠升是朱家的人,嚴肅地說著。

朱新點頭,這侄子精明能幹,精於武略,治軍森嚴,就算離名將差一些,也不失為良將,有他在,這林羽衛,他放心。

“主上,林羽衛固是如兵才是,只是相府只允許三百親兵,而主上伯爵,也只允許三百兵,加起來才六百,似乎還少了些!”

“是少了些,不過不要緊,沒有幾日,晉升我家為侯爵的旨意,就會由太後頒下,侯爵可領五百親兵,加起來就有八百,如果其他以仆人來算的,一千上下就差不多了!”朱新點了點頭,說著:“現在最要緊的是,怎麽樣把二賊的人,以及不合我們的人清算掉,但是要註意,盡量請太尉出手。”

“恭喜主上晉爵,至於後族之事,主上放心,太後周家,不過小族,勢力不大,他們比我們還要急功近利,要清除朝臣,安插心腹,只要稍加引導,就可讓後族為其先鋒也,這非是陰謀,實是陽謀然後具體細節,這些人都是一時之選,沒有多少時間,就算盤而出。

“你們說得不錯,但是我認為還可以更加徹底一點!”朱新說著,示意諸人,繼續說著:“我們先在王都,安插人手,等屬於我們的,已經拿到手,而且一切穩定了,我就要出京!”

這話,頓時使人一驚,有人就說著:“主上,您是宰相,你出京了,這天下事又如何是好呢?”

朱新笑了,說著:“當今朝堂之上,世家林立,個個官員後面有根基,汝等可說,如是太後垂簾掌政,就算我等在旁,又能獨攬朝政不?”

這一話一出,諸人都若有所思。

“你我都是心腹,我就直說,如今王上雖然年輕,卻不是軟弱之主,這幾年中,只怕就有禍端,上天欲使人滅亡,必使其瘋狂,要斷未來之禍端,必使王上和太後尖銳對立,畢竟離王上親政的時間不多了。”

“要使後黨有膽子有實力與王上對抗,必先予之。哼,諒這後黨,也沒有本事把這朝中這國內,數百年盤根錯節的世家拔取,既然如此,我們又何必擔心呢?”

說到這裏,頓時人人眸子發亮,說著:“主上英明!主上是宰相,就算離了王都,還是有足夠的名分和權力,而朝堂之上,要使太後與王上發生沖突,必使太後獨攬大權才可,讓王上和太後紛爭就是,到了最後,還需主上來平息大局。”

“主上之策果是英明,雖然太後主政,但是畢竟離王上親政的時間只有五年,這五年中,就算是我們,再怎麽樣發生攬權,都是根基不穩,斷斷作不得這最後漁翁之事,何況是太後呢?一旦五年一到,就是大限,必有一方勝出。”

眾人頓時對朱新謀略,產生高深莫測之感。

王上還有五年時間親政,就算放手讓太後攬權,也沒有辦法真正控制局面,但是五年火紅發展,必使太後有進無退作不死不休之戰。

那時,朱新再插手,從容占領死鬥之後的空白地,有進可退,的確是良策!

“我退出王都,卻不等於什麽都退出,應該爭的,還是要爭,應該守的,還是要守,如果五年後,我們在王都,沒有根基,那就是為人作嫁衣了,明白不?”朱新說著。

“主上放心,我等明白!”

頓了一頓,又有人問著:“那主上以何名義出京呢?”

“水旱從人,不知饑饉,時無荒年,天下謂之天府也。本官之心,就要大修水利,使這崔國,變成天府之國,這個名義如何?”朱新淡淡地說著,心中湧現出無限的豪情。

太後就是先鋒,她的氣數實際上是王室一部分,無論是與王上對抗,還是誅除世家,都是有傷王室氣數,有傷陰德的事,有她代勞,何必自己染上鮮血呢?

退而治水,不但可以引得兩狼內鬥,還可以贏得天下士民之心,當年臨江治水,已使自己享名諸國,名聲傳出國外,不少士族紛紛來投,這僅僅是工程的一部分,如真全部治成,當是天下之士,與世不朽。

得名得利的功德,就在這退而治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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