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醜。”

在艾比說完這句話的同時，他將手機屏幕轉了個方向面對大家，恰好是某個正在播放的短暫視頻。

從拍攝視頻的角度上看，完全可以知道人當時是在汽車的後座上，是在深夜的一個十字路口等紅綠燈，視頻裏面的鏡頭是對著車外的十字路口處，周圍都黑漆漆的，只有十字路口那裏有一路燈。

燈下靜靜的站著一個打扮成小醜的人。

在這種黑漆漆的地方站著一個小醜，怎麽都讓人感到恐怖，最最令人不安的，是小醜的手上還倒提著一根棒球棍。

突然從另外一個方向走來正和彼此互相交談的兩人，原本並沒有留意到那個小醜，直到走近了其中一人才像是突然察覺般的拉住身邊的朋友，站在原地驚疑不定的看著不遠處的小醜。

突然！就像是觸發了什麽奇怪的開關一般，那小醜突然就朝兩人跑去，快速奔跑的過程中還揮舞著手上的棒球棒，這種突然的追逐令人的恐懼驟然間提升到最高，即便是在看視頻的大家也同樣感受到了那股子令人不安的氣氛。

視頻裏的人也不例外，幾乎是不可抑制的尖叫著逃跑，而就在大家都覺得即便是惡作劇也應該夠了，小醜應該停下來的時候，卻發現對方居然一直在追逐，直到雙方都一前一後沒入黑暗中不見為止。

拍攝視頻的人此刻不禁呼吸聲急促，甚至蘇萌他們都清楚的聽見了拿著手機拍攝視頻的人在詢問坐在駕駛座的朋友，反覆的詢問。“是惡作劇嗎？真是的是惡作劇？還是報警吧？”之類的話。

就在這個時候，某個人影從剛才的黑暗中逐漸走回來，隨著距離路燈越接近，越看清來人。就是之前追出去的小醜。

他步伐輕快，甚至在走路的過程中還跳了幾個舞步，這些都顯示他現在的心情極好的事實。

可在他心情好的背後，卻是令人憎惡和厭煩的惡作劇。

“真的是惡作劇……”畫外音像是松了口氣似的說，就就在視頻微微下移，看樣子是準備結束拍攝的時候，從旁邊突然發出一聲劇烈的響動還有之前畫外音的尖叫。

大家的心都提了起來，在視頻結束前的一瞬間，鏡頭微移向旁邊的窗戶，映出車窗外另外一個小醜的臉，他正拿著dv朝車裏拍攝，同時開心的大笑著。

視頻到這裏戛然而止。可餘悸卻留在了所有人的眼底和心裏。

“好像是從萬聖節前就有人這樣惡作劇了。”艾比收回手機，在眾小夥伴面面相覷的時候進行說明，“剛開始是米國和澳洲比較多，但後來越來越多的惡作劇視頻被放到網上後，就連倫敦也開始出現了。所以前段時間那個小醜才一直沒人願意接近。即使……”艾比頓了頓。“……大家都知道他並不是壞人，但那身小醜的裝扮，就讓人容易產生聯想，並害怕。”

“……怪不得。”麥婭和本互看了一眼，“萬聖節那天我就一直有種似乎少了點什麽的感覺，但一直沒發現。”頓了頓後繼續。“現在想一想，是幾乎在街上沒有看見小醜的裝扮。”

蘇萌因為不了解，所以並不知道。但麥婭他們不同，萬聖節就像是華夏的春節一樣，那些是每年都會出現的裝扮都非常清楚。而血腥小醜裝，每年的萬聖節都會出現。可偏偏今年卻沒怎麽見到。

只是當時街道上有太多的妝容引開註意力了，所以即便心中有疑惑生出，但在某個念頭還未形成之前就已經被其他東西吸引了註意而沒有機會深思。

聽了麥婭的話，蘇萌也才想起鄰居伊莎貝拉奶奶也說過類似的話，但當初自己完全當做閑聊忽略了過去，自然也沒註意。

“太惡劣了。”本皺眉，眼中有濃濃的厭惡。“這完全已經超出了惡作劇的範圍。”

“就在昨天，倫敦南部發現了類似的事情。”艾比說，神情同樣是難得的嚴肅。“有個小醜突然出現在停車場嚇人，誰知道兩個女生中有一名是還沒顯懷的孕婦。”

“那？”格羅佛開口，其他人也是同樣的關切眼神。

艾比搖搖頭。

“孩子沒有了。”

這是一件令人傷感的事情，但也因為這件事導致了事態開始失控，今早那名小醜的扮演者在化好妝依舊站在路邊，準備繼續免費發放氣球的時候，卻突然引起了人群的騷動，加上不少人看了推特上的各種惡劣的惡作劇後表現了巨大的憤懣，而這個小醜的出現就像是被丟進了汽油中的火柴，直接導致了後面的場面失控。

最後的結果是引發了一場群架，都是毫不相幹的雙方，卻打了起來。其中受傷最嚴重的就是剛開始遭到單方面毆打的小醜，至於其他的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有些是為了阻止這場單方面的毆打，有些則是怒火中燒後的失控。

現場最後逮捕了所有參加鬥毆的十七人，其中九人因為受傷程度不同需要送醫院進行包紮。

而其實，無論是小醜，還是在場的其他人，並沒有一個是真正參與了那些‘小醜惡作劇’的，可這是‘正義’嗎？明顯不是，只是一種對自己無處發洩的負面情緒，發洩在無辜人身上的一種卑劣做法。

但從這件事也可以看出，‘小醜惡作劇’已經嚴重的讓人群陷入了某種混亂和恐慌之中。

校車到了學校後，蘇萌和大家從學校門口到櫥衣櫃這一路上都不斷的聽見了關於小醜的只言片語，不禁和麥婭他們無言對視了一番。看樣子現在大家都在討論這件事。

這在原本因為聖誕節即將到來，正在興奮的大家心裏，蒙上了一層不小的陰影。

“要不……”在走向教室的時候，格羅佛遲疑的開口，這幅和平日不同的神情引起了大家的註意和側目，都紛紛等待著他未完的話。

“……我們找時間去看看那個人？”格羅佛看了看同伴後，試探著說。

“行啊。”

並不認為能聽見肯定回答的他隨即楞了一下，微怔的重覆。“……行？”

“當然。”本點點頭，看看同樣笑瞇瞇的其他人後笑著對格羅佛說，“要不就今天吧？放學後，我們一起去看看？”

格羅佛微微一笑，眼底帶著一點靦腆，半響後才輕輕出聲。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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