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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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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第一天,連校車都沒下,待在赫奇帕學校校門口小型草坪上正一邊曬著太陽的大家,就親眼見證了這一歷史性的時刻。

學校的‘公主’,自封馴獸師的阿米麗婭居然被那個麥婭直接打臉。這可是大新聞有木有。

麥婭把阿米麗婭手上的口香糖搶過來粘到她身上的情景不僅僅是車上車下的人都看見了,甚至連之前接到阿米麗婭的訊息趕來的傑佛理,以及‘刺客行會’的其他成員也看了個仔細。

即便之前已經從社交網絡上知道了麥婭在車上的言語,也確實抱著看戲的心態聚集在這裏,希望能夠看到些什麽,然而卻並沒有抱太大的期望。畢竟所有人對麥婭的影響還停留在上學期,甚至有些人在說到麥婭的時候,連樣子都想不起來,必須要通過友人提醒譬如說之前被怎麽捉弄過,恰好被看見。

才會恍然。‘哦~~上次被你們弄得渾身濕噠噠的女生就是麥婭啊’之類的話。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上了兩個學期都沒有讓眾人記住樣子,甚至連回憶的時候都很模糊的女生,此刻卻直接在大庭廣眾之下回敬了阿米麗婭不說,還變得如此耀眼。

不得不說,十七八歲的時候,少男少女們喜歡並競相模仿的不是所謂的好學生乖孩子,那是那些很熊,甚至很多惡作劇會讓人在成年後依舊會成為童年噩夢般存在的人,甚至很多人在回頭再看時恨不得回到從前去將當初的那個自己完全抹去,或者直接當做那段記憶不存在一般。

然而在身處於這個年紀的時候,大家都爭效仿,和希望成為那樣的對象。

這種對所謂‘酷女孩’、‘酷男孩’的崇拜,不過是當時心智還不完全成熟的表現。可這些經歷和被經歷,卻會改變很多人的未來和人生軌跡。也許是好的轉變,也或者……是更壞的發展。

然而無論是其中的哪一種,至少今天的這一幕在這一屆學生的記憶中,都會變成永不磨滅的印象。而麥婭也不會想到,自己的第一批粉絲,是來自於她同一個學校,平時總是被欺負被吐槽‘書呆子’的那些弱者。

雖然在體力上也許他們是羸弱的,但在其他方面,尤其是隔著真人面對電腦的時候,他們就會拜托平時的那些自卑、被各種鄙視收打擊到只剩一點點的自尊心,變得亮眼起來。

他們默默地成為了麥婭的後援隊,甚至當麥婭在面臨她模特生涯當中最艱難、最公關危機的時候,也是這些人。曾經的同學,現在已經成長成為各個領域精英的人,運用各自的力量和優勢,硬生生的扭轉了在外界媒體看來,已經不可能再翻身的一戰。

這一戰,被媒體稱之為‘奇跡之戰’,甚至所有人都認為是她好友的未婚夫,‘無冕伯爵’在背後操作的影子。誰也不會想到,即便是麥婭自己也不會想到,其實這一切,不過源於曾經年少時的一次小小舉動。

但也就是這一小小舉動,讓那些擁有自己天分卻總是被欺負,屬於學校弱勢群體的少年少女們感受到了‘勇氣’,見證了‘反擊’。

即便這只是這樣,即便這個舉動並不是為了自己而做的,可麥婭也讓他們看見了一種力量,一種為了保護自己不願意被可惡的人奪走、破壞的力量。

多年以後,當某位已經成長成為心理學家並定期要給警方、醫學,甚至其他領域進行循環演講的人,在某次演講即將結束後的三分鐘,面對某個提問後他沈思了很久緩緩回答。【曾經的我對這個世界都充滿了憤怒和恨意,而這些全部來自於我的整個童年時代。】

【父母的離異,幼妹的故亡。加上在周圍,尤其是在學校裏每天看見和遇見的,都讓我對這個世界都充滿了惡感。我想,如果按照這個生活軌跡,我會在不久就會將整個學校,包括我看見的每一個不順眼的人都殺掉也說不定。】

【然而就在這種情況下,我見到了奇跡和美好。】

【……即便當時只是作為一個旁觀者,但在看見時也會心生溫暖。我想,這就是為什麽我明明是個擁有反社會反人類人格,現在卻是個連一張罰單都沒有過的人。甚至……還站在你們的面前。】

【我的道德標準很低,但因為曾經感受到的這些溫暖讓我變成了現在這樣的一個人。我很清楚我依舊是個內心充滿了破壞欲望的危險分子,然而慶幸的是,那個人成為了我的道德線標準,即便她根本不會再記得我著這個人,但在我心裏,她依舊美好猶如天使。】

【我沒有道德底線,但好在的是,她出現在了我低得不能再低的道德線上,所以。我才會變成了這樣的人。】

【有報道曾經說,我這種反社會人格的人,終有一天是會走上犯罪這條路的,並且在和你們打交道後,我會變成那個‘即使已經犯罪,除非自己招供否則你們永遠也發現不了一點蛛絲馬跡的那個‘逍遙法外’的人。】

【對這個理論,內心的我表示讚同,但我卻絕對不會做。因為……】他微微一笑。

【我希望在死後,可以和她去往同一個地方。】

——天堂。

重金屬搖滾音樂從耳麥中傾瀉出來,哈維看著發生在眼前的這一幕慢慢摘下耳麥,將耳朵從一個無比喧鬧出來的環境中解救出來,一時之間居然有些聽不清楚一臉氣急敗壞的阿米麗婭從震驚中回過神後,指著背對著自己的麥婭不知道說了什麽。

不過即便聽不清楚也不影響哈維的理解能力,不外乎也是一些威脅之類的話。於此同時,在阿米麗婭說完後,那群所謂‘刺客行會’的人也重新露出得意的表情,並試圖上前。

但卻被格羅佛四人擋住,直接阻隔了‘刺客行會’的人接近校車的可能性。

阿米麗婭朝著格羅佛尖著嗓子叫喊了一句。“格羅佛,你這是要和我們‘刺客行會’作對了?!”

聲音拔尖到即便是聽力還未完全恢覆的哈維也忍不住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像是想要把剛剛那個及其難聽的聲音從耳蝸裏勾出來一般。‘啵’的一聲,耳朵裏那一直在回響耳鳴的嗡嗡聲終於全部消失。

背對著校車和‘刺客行會’正面對上的格羅佛在聽見了阿米麗婭朝自己喊叫的話後,頭也不會的輕聲嗤笑了一聲後,慢吞吞回頭看著阿米麗婭,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阿米麗婭,是什麽給了你錯覺讓你覺得你們這種類似小孩子家家酒的行會……會被我放在眼裏的?”

這句話不僅僅是阿米麗婭臉色不好看,就連站在格羅佛對面的‘刺客行會’一幹人等也是,不過在他們面色不好看的時候,四人少年小分隊的其他三人已經直接瞪了回去,氣焰囂張得讓受過‘刺客行會’欺負的其他人見了,心裏不知道有多爽快。

他們什麽時候看過‘刺客行會’的人吃癟啊。

就連麥婭都忍不住微微挑了挑眉頭,然後又重新看向阿米麗婭。嘴角帶著一絲笑意,即便沒有帶上任何情緒色彩,但此刻落到阿米麗婭眼裏也是慢慢的嘲諷。

偏偏即便三人平時如何囂張,也是因為有‘刺客行會’的其他人幫襯符合,不然說到低,她們也不過是普通的十六歲少女罷了。此時此刻,在虛張聲勢的再次高聲威脅也同樣沒有起到震懾的效果後,也終於沒了方寸,臉上也露出一些驚慌的意味來。

而格羅佛卻一點沒有興趣去欣賞阿米麗婭的神色,他只是在說完那句話後重新回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刺客行會’成員之一的傑佛理,同時也是阿米麗婭的男朋友說。“以後,我不希望看見任何打著‘開玩笑’的所謂‘刺殺’行動。”

停頓了一下在給對方一個幼稚的眼神後,不良少年格羅佛回頭,一臉不耐煩的看著依舊(●—●)站在校車後門臺階上的蘇萌,“你的腿已經短到連最後一階臺階都夠不到了嗎?”

又停頓後,沖蘇萌和麥婭再次皺著眉頭,一臉不耐但卻動都沒動,依舊雙手插兜的站在那裏以等待的姿態,開口。

“還不快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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