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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古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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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曲水峰與東來主峰之間的雲霧籠罩深淵,兩人落到了東來主宮大殿前方巨闊無比的廣場邊上。

兩人不由自主轉身,只見眼前,便是往下延伸的三千石階,三千石階左側,數道長虹橫空,發出迷離惹眼的彩光,右側則虛空懸掛一寬闊雲瀑,雲霧如水一般流下,幾許仙鶴盤旋其上,清脆長鳴,而遠處長空之下,雲霧卷湧如海。

仙家靈山,世俗紅塵,一念為天,一念為地,如今,冷幽便是站在這蒼天之上。

冷幽與師姐相視笑了笑,便轉身跟著前方的何以安向著廣場盡頭的東來主宮大殿走去。

廣場主宮主殿,莊嚴大氣,氣勢輝煌,朱紅柱墻與片片琉璃青瓦相互映襯,顯得古韻,厚重,威凜,而又正氣浩然。

殿檐之下,“太虛殿”三個金漆古字傲然掛立,讓這片靈秀天地耀耀生輝。

太虛殿門前,是一寬敞平臺,平臺前方正中,是十丈來寬的石階,兩邊皆如平臺一般有著精雕細琢的白玉小柱護欄,直通下方巨闊無比的廣場。

何以安到了石階處,便對冷幽淡淡道:“你先待在此處等一會,我進去為你向掌門真人討要一物。”

“是!”冷幽恭敬拱手,而後退到石階一旁站著。

面對何清兒,何以安罕見緩和下來,臉上露出一絲慈愛,“走吧,清兒,可別讓你掌門師伯們等太久了。”

何清兒應聲跟著何以安往石階上走去,一臉不解道:“爹,怎麽不讓師弟一同上去?”

“此刻畢竟正是分發前日大比獎勵之時,你師弟未有參與,更別提進入了前十了,自然不能如你一般隨便進入太虛殿。”

“……要是他參加的話,定然能夠拿上一個名次,我如今已是氣虛八層境界,可我覺得師弟比我還要厲害啊……”何清兒轉身看了一眼下方站著的冷幽,美目溫柔,幽幽開口道。

何以安神色覆雜,“他的修為確實比你高一層……”

“啊!”何清兒美目大張,玉臉滿是驚訝。

何以安隨後他想到什麽似的,臉色忽然變得難看,“可他竟與我說參加大比只會浪費時間,你說,他花大把大把時間去看你們幾個的比試可不是浪費?”

何清兒吃驚之餘見何以安一臉氣惱,她立時噗嗤輕笑道:“爹,他不是給我們加油嘛……”

“好了,不怪他了……”想到冷幽對女兒還算有心,何以安臉色漸漸緩和下來,拍了拍女兒後肩,柔和道:“還是清兒厲害,不然你那三個廢物師兄這次可要把你爹的老臉給丟盡了!”

“呵呵,清兒自然是厲害的了……”

……

冷幽百無聊賴,便徑直原地坐著調息,而方才怨氣噬體發作之時損耗了太多心神,使得他只能緩緩進行著周天運氣,到了最後,竟是陷入了迷迷糊糊的狀態,也不知是在修煉,還是在睡覺,亦或是兩者兼有……

在他渾渾噩噩之時,身後臺階上傳來一陣陣熱烈洋溢的談話聲音,剎那將他驚醒。

冷幽站起身來,便看到師姐與師父兩人一道下來,便緩和對著師姐笑了笑,而其他往下走著相談甚歡的七八位風采飛揚的同門師兄師姐師弟師妹,他臉色淡然,直接全部略過。

這倒不是目中無人,而是實在與他們任何一位都未有甚交集,而他也不會作甚刻意討好。

“師父!”待得何以安踏在廣場上時,冷幽恭敬拱手,而眼瞥之間,卻是看到師姐一臉古怪地打量著自己,他不由失笑道:“師姐,你這是幹嘛?”

何清兒眨了下眼,俏然嘻笑道:“師弟臉上可有朵花呢,呵呵……”

冷幽無奈搖了搖頭,對於眼前含笑可人的師姐,自己實在生不出半點脾氣。

何以安徑直向冷幽走來,靠得近後,將背負身後的右手伸了出來,遞給他一面古色古香的褐黃玉牌,其上圈刻有一古篆的“封”字。

“這是開啟主宮後山封靈古殿的信物,你可拿著它到封靈古殿看看能否找到對你有所助益的奇物。”

四周交談的聲音驟然低了下去,七八位離恨天天驕目光都盯向冷幽,其中摻雜著一縷縷濃濃的疑惑,不一會間,三兩成堆便竊竊私語起來。

“我還以為曲水宮丁正丁師兄回來了,何宮座特地為他向掌門真人要的封靈玉牌呢?”

“聽聞封靈古殿之內封印的可全是歷代師門前輩收集的古珍古寶奇物,只對如周勝師兄丁師兄這等對師門有大貢獻的同門開放,可眼前這位同門面生得緊,我還真是未曾聽聞……”

“也不知他有何特別的,剛才何宮座不知說了些什麽,幾位宮座以及長老都未有任何猶豫便將這封靈玉牌給了他,要知道,進了這封靈古殿,那可算得上是一場造化啊!”

“不過我看幾位宮座真人似乎……有點不對勁……”

“……”

冷幽心裏亦是對此感到疑惑萬分,不過還是將封靈玉牌接了過來。

何以安手一揮,頓時將大比中那些天驕弟子全都揮散開,對冷幽繼續道:“所找的古寶,最好是能夠靜氣凝神一類,可懂了麽?”

“嗯!”冷幽應聲答應,而他心神一動,便知師父此趟是專門為了自己所受的怨氣噬體之事而來。

“自己此次未能完全控制住心神,難道說,師父自覺自身挺不過下一次怨氣噬體……”冷幽心底無奈嘀咕了一聲,表面卻是不動聲色。

“現在無甚事,你便去吧。”

冷幽答應一聲,便欲獨自離去,只是邊上何清兒美目如水一般看著何以安,抿嘴輕聲道:“爹……”

何以安無奈摸著她盤著的精致發髻,溺愛道:“去吧,去漲漲見識也可,不過卻不要亂來,以免觸動了法寶千層音。”

“謝謝爹!”何清兒欣喜嬌聲答謝,便走過來挽著冷幽向主宮後山行去。

……

封靈古殿,主宮後山禁地之一,冷幽雖然從未來過此地,但卻是極易好尋。

遠遠地,冷清兩人便看到前方林木修竹之中露出一個高聳的殿影,兩人一路說笑,不急不緩路過兩個相隔頗遠的岔道,順著通幽曲徑再往裏走了一刻鐘左右,終於是到了古殿所在地方。

呈現於眼前的,是一古老破敗的三層巨殿,九丈高的大門頂上陳舊牌匾上,鐫刻著兩個古樸紅漆大字――封靈!

雙扇殿門緊閉,墻柱之上紅漆脫落,磚瓦陳舊發黑,仔細觀察之間,這座封靈古殿卻是嚴絲縫合,始終屹立不倒,越看越覺得厚重古韻,仿佛其佇立的這漫長歲月,已經變成了最為樸實厚內斂的沈澱。

而古殿外邊,有兩隊較為年長守衛弟子靜靜站立,一邊各三人,認真嚴肅,盡職盡責,還有一位氣息內斂的長老在一石臺上打坐,閉著雙目。

“這便是封靈古殿麽,真的挺古老啊!”一旁何清兒美目微張,吃驚不已。

“若非破舊,倒比太虛殿還有幾分氣勢,不知其內有甚稀物……”

怨氣噬體,實在來得太過於詭異,冷幽想到此仍感頭皮發麻,看到眼前古拙古韻的封靈古殿,心裏也微有了一分希翼。

那長老睜開了雙目,冷幽便將封靈玉牌亮了出來,在長老的點頭示意之後,冷清兩人在幾位同門古怪詫異的目光中徑直來到了雙扇巨大無比的大門前。

雙手湧出靈氣輕推,不一會兒,整個大門發出沈重的吱呀聲音,張開了足容兩人通過的入口。

封靈古殿之內霎時散溢出淡黃柔和的光芒,冷幽看著神情略微莊重敬畏的師姐,不由淺笑道:“師姐,進去吧。”

“嗯。”何清兒嗔了他一眼,便順手一把拉著他的衣袖,款款踏了進去。

冷幽關上殿門,將趙不祝仙劍放在一旁,便與何清兒繼續往前走去,只是走了兩步,前方緩緩飄散出淡淡如煙如雲的氣霧,不一會兒,兩人如同進入了一淡黃雲霧的世界。

鑲嵌頂上大小不一無數瑩白晶石光芒斜灑,在薄如輕紗的雲霧中透射出縷縷亮黃色輝光,將這寬闊無比的封靈古殿照得明亮。

隨著淡薄雲霧無風輕蕩,寬闊遠處虛空,隱約顯出了一件件樣式各異的法寶,不斷上下沈浮……

“哇,師弟,這裏好多法寶……那綾羅好漂亮!”

目所過處,赤紅、土黃、墨綠、天藍……各式各樣玉質仙劍以及不少精金仙劍齊肩倒豎於輕紗雲霧之中,再往前時,竟是見得遠處還隱約飄現了不少古樸珠子、鮮艷綾羅、內斂旗幡、斑駁古鏡、四方古印……

處在一片法寶汪洋之中,何清兒看得目亂睛迷,全然不知從何處著手。

見師姐看著許多精致漂亮的法寶奇物玉臉一片歡喜迷離,冷幽微笑道:“師姐可四處看看,我就從這一路看過去好了。”

“嗯,那我先過去了,師弟出去的時候可要叫我一聲。”

何清兒在冷幽答應之後,便往著自己喜歡的漂亮奇物走去。

冷幽倒是輕松隨和,他伸手靠近旁邊仙劍三寸地方,便有一層淡黃壁障凝成,顯示出仙劍名字。

雲闕、碧落、玄冰、赤龍炎……冷幽慢慢端詳著,而後還發現了不少無名不俗仙劍,到了最後,兩人竟看到一柄灰黃斷劍,“千裏遁絕玄劍!”

問道落幕漫長歲月的神州大地,如今殘存土遁秘術不過遁遠數十裏,而百裏已是實屬罕見,而離恨天上,竟存有遁地千裏一類土屬古法寶,由此可見其底蘊之深厚。

冷幽一一飽覽一番之後,他心裏倒也平靜,或是修習了離恨天傳承道訣太虛禦氣真訣的緣故,亦或是說,他本來就這般了。

“凝神靜氣……也只有金鈴佩玉奇花古珠等一類……”

時間如流水一般悄然而逝,冷幽將其他各種奇形怪狀的法寶全都粗略觀看了一遍之後,最後來到幾顆在空中不斷沈浮的彩色珠子面前。

雷陣、星滅、神火琉璃、五毒俱滅、破咒神珠、避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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