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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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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禁的魏厘仿佛一下子嘗到了個中的妙處,大大方方的不再抗拒做下面那個,甚至因為兩人身處他鄉別處,極其主動的配合著各種嘗試。

沙發上,陽臺上,甚至玻璃茶幾上。

“秦龍,你帶著套子和潤滑劑上船,是不是早有預謀?”趴在玻璃茶幾上的男人四肢大開,手腳都被白紗布松松的捆在了茶幾腿上,象征的意味遠大於實際的效用:“真涼……你就不怕把這東西壓碎了?咱倆也要留名青史了……你慢點,嘶,還是沒法適應你這根燒火棒……”

“不怕。”秦龍緩慢卻堅定的往深處頂了頂:“我特意問過客房服務員,他說承重量一頭大象,呵,放松……”

像哭又像笑,魏厘揚起脖頸喟嘆:“感覺被你頂到胃了,你這頭驢……”

玻璃茶幾發出極其細微的咯吱聲,魏厘驚恐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一疊聲的:“不玩了,你快幫我解開,去床上!”

咯吱聲沒有停,以強大的意志力一點點變大。慌亂緊張和著沒頂的刺激一股腦席卷而來,腎上腺素急劇飆升。魏厘被身後的強悍力量沖撞的七零八落丟盔棄甲,貼在茶幾上的腰腹部位暈染開一團濡濕。慢慢的,那點滑膩隨著身體的晃動蹭開了一大片面積,嘰咕作響。

手指微微痙攣著,失了力氣的魏厘無可奈何的任由秦龍把自己抱到了大床上,並去衛生間擰了個濕毛巾,幫自己打理弄的一塌糊塗的身體。

“才一次,就不行了?”秦龍戲謔的伸手彈了下魏厘有點萎靡不振的小弟。

“你才不行了!”魏厘臉紅脖子粗的,待到眼角眈到男人無意炫耀卻依舊沈甸甸怒張沖天的某物,這才洩氣:“不是不行,是被茶幾嚇到了。我怕壓碎了,就出大事了。”

“怕什麽。”秦龍單膝跪上床,左手扶著他的腳踝慢慢舉起,一個清淺的吻落在踝骨處:“我說沒問題就沒問題。”

激戰至酣,秦龍低了頭吻上魏厘半闔的眼瞼:“知道嗎?第一次看到你的眼睛,我就想這麽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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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靠岸去熊本。

過了海關,魏厘不想跟著大部隊走馬觀花,打了兩個電話,直接興沖沖的拽著秦龍的手:“走,帶你吃好吃的去!”

早上九點到下午四點半回船上,一共有七個半小時。

熊本城不大卻很幹凈,街道整潔,兩側的樓房大多低矮,沒有東京的高樓大廈櫛次鱗比,卻別有一番風味。小城的路上還有電車軌道,頗有點古著的質樸風情。

秦龍沒來過日本,透過計程車的車窗往外看,看什麽都覺得新鮮。

陽光很好,天氣不冷不熱,過街天橋在地面投下的陰影濃重而清晰。

“其實我很喜歡日本這個國家,”魏厘今天穿了件比較厚實的套頭帽衫,青灰色,胸口有重工刺繡的松鶴,精致又有味道,配著黑色的板褲球鞋,看過去有種翩然兒郎的意味:“國民友好度高,城市幹凈,服務都做到極致。哎對了,有機會你應該去北海道玩玩,那裏的啤酒,絕對了!水質原因,外面喝不到。”

“你常來?”秦龍看著路邊一家超市的門頭在眼前飛快閃過:“會說日語嗎?”

“也不是常來,不過我辦了五年多次往返。”魏厘又跟司機交代了一下前面路口轉彎,側過臉沖著秦龍笑:“你說我會不會日語?”

秦龍定定的看著魏厘。

眼前的男人神采飛揚的,跟他初認識時候判若兩人。

“看什麽?”魏厘居然耳根染了點浮粉,明明強勢的質問生生多了些旖旎。

“看你。”秦龍肆無忌憚的,根本不顧忌前面的司機能不能聽懂中文:“這樣看上去,魏厘這朵花開了。”

魏厘沒忍住笑。惱火不是,裝糊塗也做不到:“我說你這人,嘴巴上這麽懟我,有成就感?”

“沒懟你,說實話。”兩個人的關系中,從來真正強勢的都是秦龍:“再說,真要懟,也不是用嘴,你說對嗎,魏總?”

“蹬鼻子上臉了啊。”魏厘招架不住,伸手推了他一把:“再胡說八道,中午預訂的海鮮大餐和神戶牛肉就不給你吃了。”

“不吃。”秦龍淡定自若坐直身體,靠回椅背:“我這幾天什麽都可以不吃,吃魏總就足夠了。”

魏厘翻個白眼,對這種流氓中的戰鬥機徹底失語。

魏厘預訂那家店很小,小到近乎不起眼。

可就是這麽家一間榻榻米小包房連著四張桌子的小店,竟然在聞風而動的老饕們中間享譽極高。

“平田君原來在大阪一家餐廳工作,後來回來家鄉熊本,就開了這家小店。據說預訂需要提前半個月。”魏厘渾然不覺兩人之間的關系微妙失衡了,那種過往平起平坐的感覺消失無蹤,秦龍對他的照顧就像是往日裏他待那些被自己壓的男孩子一般。

老板平田君笑容可掬的端了一份手卷進來,黑色的平盤上,兩枚蛋筒形狀的壽司頂著剔透如玉的圓潤魚籽,精致的令人不忍下口。

“這麽緊的時間,你連小包間都訂得到。”秦龍幫魏厘倒了一杯清酒:“魏總真是交友遍天下。”

“我認識平田太太。”魏厘哈哈大笑:“純屬巧合,平田太太是中國人,跟我是大學校友。關系不錯那種。我們一直有聯系。”

不大的炕桌上擺滿了食物。分量不多,卻每樣都精雕細琢堪稱藝術品,一眼看過去琳瑯滿目,令人食指大動。

“天婦羅,我看看今天都配了什麽。”魏厘稍稍探著頭,筷子尖虛點著:“海鮮是魷魚和對蝦,熊本港口的對蝦很出名,你一定要試試。蔬菜是南瓜、青椒,還有水果……”

說話的功夫,包間的移門被禮貌的敲了敲,一位身著和服的年輕女性端著盤子走了進來,姿態優雅的跪在了炕桌邊上:“魏學長,這麽多年,你真是一點都沒變。”

想來這位就是魏厘剛剛提及的平田太太了。

“小玉,”魏厘並沒入鄉隨俗的稱呼,還是像在國內一樣,直呼其名:“我這也是臨時起意,不然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見著。你現在基本上都不回國了嗎?”

小玉是個面目溫婉的年輕女性,應該不到三十歲。

“這兩年都沒回去,孩子小。”小玉微笑著向秦龍鞠個躬:“太失禮了,都沒問候魏學長的客人。”

“我是他客人。”魏厘笑著糾正:“這位是秦氏集團的秦總,年輕有為的企業家,我們現在是合作夥伴,忙中偷閑跑出來坐游輪,消失幾天減減壓。我這一路都是秦總照應著,一會兒買單你也得跟秦總算賬。”

小玉連忙擺手:“難得來一次,怎麽也不能讓學長和學長朋友花費。這頓我請。”

秦龍這會兒才插上話,微微點頭示意:“我就不客氣跟著魏總一塊兒叫你小玉了。”看到女人點頭,秦龍不疾不徐的接口:“小玉你千萬別客氣,你看魏總說的好聽,這一路都算我了,可是你這位魏學長財大氣粗的,合作項目只是手指縫裏漏一點,就是五個點。所以你不僅要收錢,還要多加點服務費之類的,狠敲。”

三個人都笑了,包間裏一時間氛圍分外融洽。

“你們吃東西。”小玉這才想起來自己端進來的刺身。女人手指並攏,做了個請的姿勢,示意兩人看向桌上那個覆著冰雪的超大盤子,冷煙氣扶搖縹緲:“這邊海鮮特別新鮮,入口甘甜,比東京大阪的都要好。容我為二位客人簡單介紹一下。金槍魚大蔔口,就是金槍魚身上比較肥美的部位,比起赤身口感更好。這是冰見寒鰤,脂膏豐富,鮮嫩甜美,是因為產地冰見市而著名。紅葉鯛刺身,這裏把秋天捕捉的鯛魚稱為紅葉鯛,脂肪豐厚,非常美味的。至於這個,夏末秋初的縞鲹是刺身最好的選擇,甜味上等,還有一股淡淡的幹稻草香味兒,很獨特。至於牡丹蝦和海膽,想必對於二位來說,是常見的食材,小玉就不班門弄斧了。”

秦龍不懂這些,倒是魏厘的驚嘆來的分外真實:“這份刺身實在太驚艷!這些食材能湊齊,可以上國宴的標準了吧。”

小玉掩口輕笑,但是眼中確有淺淺的自得:“不容易,尤其是寒鰤。今早才到的,二位有口福。”

馬肉握壽司、生煎牛舌、炭烤牛肉、鹽烤秋刀、香煎多春魚……

原本秦龍暗想這頓飯一定吃不飽了,不成想一道道的美食上來,看著每樣兩片兩片的,居然吃完也有了六七分飽腹感。

兩人出門的時候已經過了一點鐘,平田君夫婦一直把他們送出門口,九十度的鞠躬直到兩人轉過彎才消失在視野裏。

“吃飽了嗎?”魏厘雙手插在口袋裏倒退著走:“日料就這樣,如果沒吃飽,再去吃碗拉面怎麽樣?黑亭算是本地特產了,口碑不比一籣拉面差。”

“我發現,跟你出來玩真是太合適了。”空落落的街道上沒幾個行人,陽光照在面前男人的臉上,生出幾分溫情的感覺。秦龍伸手替他拂開一縷被風吹到額前的亂發:“什麽都懂,會吃會玩,還會多種語言。”

“哈,這些年出來少多了。”想起往事,魏厘幾分遺憾的聳聳肩:“大學時候功課不忙,那時候真是去了很多地方。國內的,國外的,我的好日子差不多都在那時候用盡配額了。再要重溫,只能等漫長到幾十年後的退休了哈。”

“用不了那麽久,”秦龍深深的看了男人一眼:“財務自由時間自由就可以退休了。”

“承你吉言。”魏厘當然不會當真:“到時候你要是還有空還有健康,我帶你一塊兒到處玩怎麽樣?”

“如果到時候你還想帶著我。”秦龍淺淡勾唇,換了話題:“還有幾個小時,留出打車的時間,我們還能去哪兒轉轉?”

“既然來熊本了,就去熊本城看看吧。”魏厘轉身,伸手攔車:“曾經穩固日本半壁江山的熊本城,登上至高點天守閣俯瞰整個城市,也算是種不錯的風景。走吧,看完風景再吃碗黑亭拉面,我們就回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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