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一章 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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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表面上裝作仍在思索佛說的話，註意力卻全然在楊戩抖動的指尖之上。
動，停頓，動三下，又停頓，又動兩下……
楊戩看似無規律的抖動，卻絕非是一個正常人會做出的無意識動作。它更像是在暗示什麽，或者說，這根手指的主人，似乎想通過這種方式達到與他溝通的目的。
當這種想法冒出來的時候，伊斯首先覺得荒謬，但一想到對方地球人的身份，又覺得這並非不可能。
地球人究竟是什麽東西？
除卻伊斯通過數十次聯絡對地球人的行為模式作出的分析，地球人長什麽樣，以什麽方式交流，所用何種語言，何種文字，統統仍是未解之謎。
別看他們彼此之間的溝通似乎毫無障礙，正如伊斯當初開啟意識頻道的目的，本身是想向第三宇宙求救一樣，他誤發給地球人的求救信號，用的自然是第三宇宙通用語。
然而，對面的地球人沒有任何障礙地就看懂了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非但如此，他們傳回來的信息，同樣使用的是第三宇宙通用語。
這非常不可思議。
要知道，伊斯在降臨聊齋世界初期，都當了一段時間的傻子文盲，可地球人卻在剎那間破譯……
不，不是破譯，伊斯更傾向於地球人本身就懂得他們的語言，如果不然，他們根本不可能同樣用通用語回覆他的疑問，也正因為如此，他一開始才會將對方錯認成是第三宇宙生物，甚至向他們透露了降層計劃。
但懂得第三宇宙語的地球人終究不是第三宇宙生物，地球人互相之間交流所用的語言、文字，以及交流方式，必定和此世界的語言一樣，與第三宇宙大不不同。
因此，伊斯此刻再去看楊戩抽風似的手指，不由想到，這或許才是地球人與地球人之間溝通的方式？
……
【伊斯】：
【噠——噠、噠，噠——】
【噠，噠】
【噠，噠——】
……
……
【噠——噠——噠——】
……
地球10月18日下午五點半左右，張凡他們正做著參加晚上會議的最後準備，而所有生命線pc的在線玩家們，則都收到了一段來自劇情人物伊斯錄制的敲擊聲。
聽完這份莫名其妙的音頻，有些玩家不明所以，但有些玩家卻福至心靈，幾乎在瞬間，就猜到了游戲的答案。
【望天而論】：
這段劇情是什麽情況啊？上一秒還是西游記，這會兒的音頻是什麽鬼？
【雪冰婧】：
然而我已經看穿了一切（酷）
【只要傾聽】：
（動圖）一臉懵逼/二臉懵逼/五臉懵逼/十臉懵逼/分開懵逼/排隊懵逼/對角懵逼/遞歸懵逼/博弈論懵逼/立體最密懵逼……
【七分就飽】：
摩斯密碼？
【狗蛋】：
摩斯密碼！
【太陽和珊瑚】：
摩斯密碼！
【aline】：
摩斯密碼！（下面保持隊形）
【劉—c—】：
摩斯密碼！
【只要傾聽】
摩斯密碼！
【藍星人】
電報~破壞隊形~~
【望天而論】：
別光隊形啊，誰給翻譯翻譯啊！
【卦蜂】：
【@投稿給霽非的建議，香火。（讚：1）】
【漫天飛雲】：
m（__）m
【望天而論】：
@卦蜂大佬出沒
【雪冰婧】：
@投稿給霽非的建議，xianghuo（讚：0）
【無法e】：
@投稿給霽非的建議，香火。（讚：0）（讚：0）
【清輝了如雪】：
拜托覆制黏貼也麻煩專業一點好吧
【藍琉璃】：
@投稿給霽非的建議，香火~~~~~~~~~~~~手動醒目~~~~~~~~~~~（讚：1）
……
【雪冰婧】：
靠，就晚一秒鐘
【七分就飽】：
香火是啥意思？
【卦蜂】：
【不知道】
（該玩家已於本輪游戲中給出【建議】（讚：156，排名：1），點擊查看【建議】。）
【劉—c—】：
這劇情好突兀啊，伊斯突然發摩斯密碼給我們幹嘛？香火又是啥意思？
【aline】：
+1
【望天而論】：
+2
……
【雪冰婧】：
後面應該會有解釋吧
（該玩家已於本輪游戲中給出【建議】（讚：45，排名：8），點擊查看【建議】。）
……
……
【地球人】：
【香火？什麽意思？你為什麽突然發摩斯密碼給我們？】
……
……
“香火？摩斯密碼？”
伊斯皺了皺眉頭，前者應該就是楊戩想要表達的意思，而後者，似乎表明楊戩抖動手指的方式並不是地球人慣用的交流手段。
恰恰相反，密碼之所以能被稱為密碼，想必知道如何使用的人不會太多。
但是楊戩和他意識頻道中連接著的地球人，卻都是知道的。
伊斯看著楊戩的目光深不見底，他已經抓住了線的這頭，並且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線的另一頭，究竟綁著什麽？
“香火是什麽意思？神佛獲得的好處，就是香火？”
腦中突然響起這句話，楊戩頓時就有些繃不住了，但苦於不能被禿驢們瞧出端倪，他又硬生生地將心底那無由來的興奮給強壓了下去。
tnnd神子果然也是地球人！哈哈哈哈！
盡管他之前心裏不無嫉妒伊斯比他混得diao，但當伊斯真的破解了摩斯密碼的時候，楊戩莫名就對伊斯產生了一種認同感，這是獨自流落異鄉的異客，他鄉遇故知時的悸動。
我們曾經都生活在那個車水馬龍的平凡世界，呼吸著比靈氣汙濁萬倍的空氣，但沒有神，也沒有佛，有的只是對神話故事光怪陸離的幻想。
但當有一天，這些幻像俱都化作現實，他才發現，幻想之所以那麽誘人，那是因為他們下意識的摒棄了世界險惡的一面。
真實的世界，無論是這裏還是那裏，都是一樣殘酷的。
“哥！我的親哥欸！你一定要想出辦法逃出去啊，小弟我真的不想打兩輩子光棍啊！”
見到楊戩狠狠點頭，伊斯立時開始檢索有關香火的資料。
楊戩所說的香火，必定不是廟裏焚燒的燃香，一捧灰燼而已。
那麽，香火究竟是指什麽呢？
伊斯調出他以往所有有關香火、寺廟的見聞，最後記憶定格在王元豐母親的身上。
他看到了虔誠。
信念是一股怎樣的力量？
它能讓一名母親跪在佛像面前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不睡，只求傻兒子的傻病能夠好轉。
它能讓一名母親跪在佛像面前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不睡，直到兒子武考歸來，才終於起身，又開始忙活給兒子的晚飯。
它能讓一名母親跪在佛像面前幾天幾夜不吃不喝不睡，等待兒子出征歸來。
凡人是如此的卑微，如此的弱小，但正是數以萬萬計的他們，構成了這個宇宙的基石。
數以萬萬計的他們，在呼喚著神佛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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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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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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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香火究竟是指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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