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時間已經很長了，中部偏南地區少有感覺到氣候的寒冷了。位於北方的大城都，約塞納城還是一如既往的灰白色調。仿佛是在助長冬日的氣焰，就算是獸人想要光著膀子挺一天也還是很難的。

老薩滿告別玻璃球酒館後，如約而至的前往了城主府。

城府的黑甲士兵確認了他的身份，轉身跑進裏面通報。老薩滿眼底多少有點艷羨這種有規矩的士兵，倒不如說是對城主本身待遇的一種眼紅。

很快，士兵恭敬的邀請他進去。為他引路，盡管他來過很多遍了，城主府中的士兵服務態度無可挑剔。

托馬斯城主穿著簡單的白袍坐在魔法工房裏。椅子上，他端起一本魔法藥劑學的書籍安靜的閱讀著。

老薩滿只穿著簡單的麻布衣。其實也沒辦法，圖騰的制作是很麻煩的，要重新做的話要大把時間。頂著這間不起眼的衣服，他帶著一本從魔族那裏帶來的魔藥學的書。這是他精心挑選出來的，不是很難，但卻很有制作價值。

這間工房比山洞裏要舒適的多，有一張被精心打磨過的紅木桌放在鍋的對面，桌子上什麽也沒有。倒是一旁的三層的木架子上有各種各樣的書籍。墻體是用氣味吸附性很強的油漆刷過的，為了顯得不單調，還特意讓人畫成了紅磚壘砌成的樣子。這麽說來，還是很奢華的。

在城主右手邊的玻璃桌上，裝著一杯溫水。蒸汽裊裊，那杯裏幾乎是滿的。桌子的支腳也很奇怪，是三角形而且中間交錯著的。

城主旁若無人的翻動書頁，薩滿走到他的身旁。他不知道托馬斯是否能夠啃的動書中的知識，至少魔藥學是屬於那種笑著進哭著出的學問。

簡單來講，就是從入門到入土。

說起來，最初魔藥學還是源自人族。人族沒有獸族強健的體魄，沒有精靈的對自然的感應強烈，沒有魔族擅長引導魔法。

通過熬煮魔藥進行激活身體隱藏的才能這一冒險舉動，漸漸的使得魔藥發展越來越廣泛。至少在薩其瑪的年代還算是這樣。

大約五百多年以前，很多魔藥學的老魔法師發現不論再怎麽研究魔藥，無非也都是一堆小玩具。在魔法的面前也就是滑稽的把戲，可能對於一般人來說是不可多得的利器。對於魔法師，和魔藥研究者們來講，完全沒用。

逐漸沒落下來後，人族也好，其他種族也好。幾乎沒有什麽人在研究魔藥，這也不代表沒有什麽創始之舉。

從魔族那裏帶回來的書中，有著有關對岸七百年前燃心公爵的記述。他似乎創造出驚世駭俗的時間魔藥，能讓一個小地方的所有事物進入靜止。

好像，這魔藥的制作方法也有到過花之國的記載。畢竟，這邊的大路出產各種各樣的魔藥。

“啊！我好像說的有點多了。”老薩滿不知不覺在教學過程中發覺過來。

其實，他很喜歡這種心無旁騖的感覺。能夠專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也能夠有所收獲。沒有什麽比這更棒了。

“薩滿大師。倒不如說感謝你跟我說這麽多。其實你說的大部分我都不知道。”托馬斯一邊說著，一邊他謹慎的抓起一只枯小的魔藥枝，掰碎扔進鍋裏。

他微微皺起的眉頭和修整的精致的兩撇胡子一模一樣。藍眸中只有不斷變化的大鍋的內容物，沒有過多覆雜的想法。

“不可能的吧。人族應該是擁有知識量第二豐富的種族了。這種歷史......”

“是某個公爵伯爵的黑暗歷史，所以會被塵封，然後不擇手段的使人們全部忘卻。”他說話毫不影響他的專心。

他伸手舀動湯勺，“喔”了一聲。老薩滿看到他初次的成功了，這是加強血液循環的魔藥。帶一點適度的興奮作用，能夠立即見效，抵抗寒冷。雖說談不上完美，只是新手的話，能夠這麽快的成功的確很厲害了。

“類似的經驗很豐富嗎？各方面把握的都很棒呢。”老薩滿不想知道他們國家亂七八糟的事情。進而轉到魔藥上面。

“沒有，完全憑感覺來的。進萬花筒騎士團之前，我是個廚子。”

“真難想象哪。今非昔比。”

“薩滿大師不也是嗎？今非昔比。之前的話，你可巴不得能在我這兒得到點什麽情報，哪怕沒用。”

薩滿閉上嘴巴，氣氛沈默了下來。會不會這就是托馬斯引出話題的原因，無法肯定也無法否定。他只是自然而然的產生放松，在對話過程中也自然而然的心生戒備。

“這跟咱們約定好的沒關系。”他語氣變得有點冷。

“我知道。”托馬斯故作輕松一笑，“我們人族的覆雜是全世界任何一個種族都比不上的。但是，有些東西越來越近了。覺得還是坦白一點比較好。”

坦白什麽，老薩滿都不想聽。他在意的只有那些人才什麽時候能夠如約而至。打破雙方氣氛的話，不能隨意說出來，他無比清楚。所以只要是在合理的範圍內貪心一點也是可以的，他只是害怕在這個人的面前不能把握好自己。

那雙眼睛雖然平淡似水，但正是因為他見過卡洛斯那樣的人才會有所警覺。與卡洛斯對話的沒一秒幾乎都是被挖掘的過程，那雙能夠洞穿人靈魂的眼眸稱之為神之眼也不過分。

眼前的人，他不認為能夠達到卡洛斯那麽恐怖。至少，他坐的萬花筒第三騎士位子不是虛假的。

“學習魔藥的目的，向我了解神話理由。我都想知道，更沒必要知道。如果你自己說出來的話，我也只當我聽過。”他最後做出這樣的選擇。

“接下來，只要等魔藥沈澱好就行了是吧。”托馬斯仿佛沒有聽到，自顧自的說。

老薩滿過去看了一眼紅中泛青的藥水，點了點頭。托馬斯在白色的袍子上大大咧咧的抹了兩把。兩道鮮明的濕手印破壞了他的一絲不茍的整潔。

“沈澱應該要三小時左右吧。有些話，來我辦公室說最合適。”他繞過老薩滿，把另一邊架子上的魔藥書順手拿走。

老薩滿跟著他一路到達眼熟的庭院。跟進去，還是原來的布置。

“你在富人區的房子呢？不要了？”老薩滿還是挺喜歡這樣的環境的，不禁讓他想起最早見到托馬斯的地方。

“那本就不是我的地方。是上一任第三騎士的故居。”

他坐在平時辦公用的軟座椅上，向後舒服的一趟。老薩滿還沒來得及說話，托馬斯好似想到一出是一出的說。

“說一下，有關《全知全能之樹》的神話吧。我想聽默·卡簍蔓的。”

“這神話一般小時候就應該知道吧？”

托馬斯遺憾的攤了攤手，“如果不是我坐在現在這個位子上，甚至連燃心公爵這個對岸的傳奇英雄都沒聽說。法妮·德蘭弗洛可是連人族史上的大事燃心教都不知道，你大概也該了解到了吧。”

老薩滿理解到了。他總算在提醒之下明白了人族不斷競爭的其中一個理由。

所以，他艱難的吐出七個字......

你們，在封殺歷史！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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