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草地見牛羊的情景在最近兩天逐漸成型了。在一系列的辛苦下，我總算盼到了一個微小的黎明。艱難的還在後面。

在巨大圓圈的中間位置，我挖開了一個巨大的坑洞利用想要像族裏不遠的那個水洞一樣供給足夠的水源是不可能的。

順便一提，族人平時使用的水源是我在附近山體中切開後再深挖的水井。本身的水源少的可憐，我幹脆就用魔法從比較遠的南方把水調過來蓄滿，平均一月蓄一次。

想比較活動量不是很大的族人，這足足幾百只牛羊倒是要喝的更多。仔細計算了一下，差不多一周就能喝下那些水。水源的話，也只能從另一邊遠處的貝斯河一直在地底通渠，通道大坑洞的低端進行蓄水。

況且，族人都很臭。那些小羊也不願意跟他們有任何接觸，目前為止能夠順利接近他們的獸人，也就只有我和園丁們了。

最讓我絕望的是他們無可救藥的腦袋。牧羊本是很簡單就能學會的，他們拿起鞭子居然繞到那些可愛的小羊後面用力抽打它們的屁股。慘絕羊寰的叫聲真是不堪入耳，我當即就大喝一聲快讓他們住手。

我望著四處奔逃的小羊，怒不可遏的敲了他們四個的腦袋。“你們是白癡嗎？你到底是要打死羊還是要趕羊？”話一出口我有些後悔了。因為他們本來就是白癡。

“不是您叫我們用鞭子抽的嗎？都這麽賣力了我們不算白吃吧？”其中一個傻傻的問。

我錘了錘脹痛的腦袋，忽視掉後一句，只回答必要問題。“我的確讓你們抽羊，但那是羊不走或者走偏的時候，用鞭子打響或輕輕打一下強迫它們轉方向的。都讓你抽死了，咱們還怎麽吃？”

“烤著吃！”

“生吃！”

“抽著吃！”

“好吃！”

“都給我閉嘴！”我又在每個人腦袋上敲了一下子，看著他們來回撫摸光禿禿的腦瓜頂一時間又心軟了下來。

好吧好吧！我承認烤著吃可以吃、生吃也行、抽著吃那難度大一點，但是好吃根本算不上一種吃法吧？

我不認為我教的很嚴格，總之我對他們四個說。“今天的你們四個分別把各自負責的羊都趕到四邊邊緣的角落。日落前我回來看成果，不成功就沒有晚飯。”

“大祭司！！！”四人哭喪著臉，像是再為晚飯哭喪一樣。

“快去吧。這東西都練了三天了，再不會我就把你們當羊趕了。”我好聲好氣的揮舞鞭子在地上打出一個攝人的響聲。

四人哆嗦了一下，有一人打報告。我很不耐煩的讓他趕緊把沒用的廢話都吐出來。

他縮著頭指了指四周，“大祭司.....那只是我們的羊？”

“自己數！一人六只！”真是氣死我了！

接著，我就聽到他們掰手指頭數的聲音。

“一......二.......三......四......五......唉！一.......五......”他們齊刷刷的擡起頭望著我，“大祭司，沒有第六根手指了。”

我，“........”

這個世界，一共分為人族，獸族，精靈族，魔族和龍族被稱為高等智慧種族，然而，龍族這幫最多四根手指的種族都會數數，偏偏我族不會......

煩躁和極度的失望持續動搖著我的意志。當下只有拋開陰郁奔向平原，重新找回我做著一切的意義。

平原上很少能看到放牧人的身影了，我隱隱約約也察覺到了。近一段時間我的大肆收割掠奪讓消息傳開了，不少牧羊人把話傳開，就都會避免被我抓到。

從我的角度來說，那些羊差不多夠了。塔魯瑪雖說建立在邊境，卻與其他邊境大不相同。這種偏僻的地方除了有一堆不知所謂的冒險者路過之外，幾乎沒人會過來。即便被靠勇士峽谷，也不會有人對勇士峽谷那種專門放死人的地方有什麽念想。

在各個種族中，獸族是經濟上最窮最落後的種族了。能夠活到至今，也是憑著薩其瑪大酋長留下的生態保護狩獵法才得以延續。順帶一提，勇士峽谷也是薩其瑪安葬的地方，正是因為這樣才在獸族裏聞名。

獸族安葬的時候幾乎不會留下什麽有價值的東西。掛在木碑上的無非就是人死後把牙齒掰斷穿成的項鏈掛在上面。毫無意義，也毫無用處可言。更無尊敬的概念。

一直徘徊在平原上一兩個小時，非但沒有人影，哪怕是一直土撥鼠都沒有。想著，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接下來幾天也將會面臨只羊無收的窘境。

我不相信這麽多年來人族沒在這邊有個據點什麽的，幹脆采取一個極端的方法，算是正當使用我們的權利進行最後的奪取。

以我的魔法水準用半小時經過另一個平原邊境‘慕爾頓’，再到達‘塔古洛’是絕對沒問題的。

我懷著比較亢奮的念頭去和慕爾頓的牛頭人酋長商量了一下，又到達塔古洛，告訴阿魯巴啟程去塔魯瑪的時候順道把活幹了。

這樣下來，只需要一天時間在平原上布網。第二天就能連著路經商隊的走私貨物和多只羊多頭牛一並收入囊中。

回想起阿魯巴連瞎掉的那只眼睛仿佛都很佩服的神采，我就無言以對。其實，早年就該實行了。不過，一直以來部落都過得過分和平了。也怪我沒能居安思危。

回到塔魯瑪，太陽已經下去一半了。我站在羊圈外就能看到四道影子正在拿著鞭子守在四個小角落。

看他們嚴陣以待的架勢，我緊皺的眉頭舒緩開來。“辛苦你們了。回去多吃一點，明天還要學一點新的東西呢。”以他們的腦袋根本察覺不到，我的語氣中多了一絲無奈。

晚飯時，我向莫寇說了我今天對平原作出的動作。

莫寇冷淡的表示，“這是獸族的領地，貴族有什麽打算都與我們無關。即便幹涉到人族的情況，在協定方面人族也不會有任何理由作出爭論。”

他沒有說出一種可能。那就是與我族開戰的可能。相信人族的整體實力要高於我們任何一個種族，但是狡詐的人族不僅有喜歡搞小動作的老鼠，同時也有類似薩其瑪和我導師這樣擁有大智慧的人。

比如說那個可惡的城主，幾乎每一句話都想著套我點什麽。從容不破的架勢就是一座易守難攻的堡壘。如果我有他那樣的智慧的話，恐怕塔魯瑪早就繁盛起來了。

總之，邊境我們要重新整理。對放牧方面的擴張也要逐漸布滿整個平原。這並非是野心，而是我們本該擁有的。

我吃完手中的肉，轉頭問身邊的女孩。“法妮，那些園丁放牧放的怎麽樣？”

法妮想了想，許久不見得藍色身影突然跳上她的頭頂。藍藍路嘰嘰喳喳叫了兩聲似乎在替法妮說那些園丁有多麽笨拙。

法妮垂下頭，放下手中用燕麥熬制的簡單粥。“抱歉爺爺。法妮看他們辛苦那麽久還吃不到晚飯實在太可憐了.......”

我悠悠的長嘆一聲，拍了一下她稚嫩的肩膀。“孩子，你該道歉的不是我。是那些園丁才對。他們再怎麽笨那也是他們的努力成果，而你的幫忙，反而是否定了他們所有的付出。”

“我明白了。”

她低落的嗓音在告訴我她努力的反省。而我站起來打算出去再看看羊群。就在這時，我看到了莫寇沖我微微點頭。

這樣的舉動，可是他到現在為止第一次打心底承認我的行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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