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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指點群豪平生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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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軾見此事一了,心中想到只怕便要和傅小蕓分別了,心中頗為不舍,待想要挽留,卻想不出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傅小蕓救了這許多人心情很是舒暢,笑道:“好了,拿到了證據便可定那王守備和安祿山的罪了,我這便回去稟告大哥,瞧誰還敢輕視我。對了,你呢,要去哪裏?”李軾只想說:我只想和姑娘你一起,不管去哪裏。話到嘴邊卻忽然難以啟齒,口中說道:“我,我沒地方可去了??????”想到自己的祖業、親人恍然如隔世。傅小蕓笑道:“你不就是這裏的地頭蛇麽,怎麽沒地方可去。”見到李軾臉色有異,忙又說道:“呵呵,大丈夫何必為這些身外事牽掛,嗯,這樣吧,我大哥也是好客之人,要不你就隨我一起回去,也好,也好替我做個見證,好叫讓他們知道我這可不是隨意捏造的。”李軾一聽大喜,忙道:“甚好甚好,我願隨姑娘左右。”傅小蕓忽見他如此熱情,臉上微微一紅,說道:“這一路上可得聽我的。”李軾道:“那是自然。”

兩人騎了快馬,一路北上,不過幾日便到了劍門。劍門天下險。李軾早在書中就領略過劍門的風采,此時見到真容,更是倒吸一口涼氣,只見山勢奇偉、險峻,飛湍瀑流,崖高人遠。一路走來,卻見許多行人,神色黯淡,急匆匆的往西走。傅小蕓臉色憂郁,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李軾拉住一個老者問了幾句,那老漢說道:“兩位還是別往前去了,安祿山起兵了,這當口已經到潼關了,賊兵兇惡,可去不得。”李軾與傅小蕓面面相覷,想不到安祿山已經起兵反叛了。

傅小蕓有些焦急,說道:“快,我們趕緊回去。”一催馬,朝著北面山谷而去,李軾毫不遲疑緊緊跟上。

一路前行卻是一處峽谷,峽谷外面石壁上刻著“雷霆峽”三字,李軾驅馬走過,只聽得江水沖擊河道的聲音,真個是聲若驚雷,此處得名想來便是如此。行不數裏只見一座門樓掩映在山水中,門樓上上書三個大字“風雷堡”。

門外幾個勁裝漢子見到傅小蕓,頓時面露喜色,迎了上來叫道:“蕓姑娘回來了。”便來牽馬,另有一人飛跑著進了門去稟告這風雷堡的主人傅天聲。一路上傅小蕓毫不隱瞞,已經把這一切都與李軾說了,李軾一見這莊園修得好不氣派,心中暗暗喝彩,心想:怪不得傅小蕓如此嬌小美麗卻也不失英氣,卻是環境使然。

兩人剛到門口,忽見眼前人影一閃,李軾只覺香氣撲面,還未看清來人,卻聽她說道:“嘿,原來你是到外面會情郎去了,嘻嘻,居然連我都不告訴,還怕我搶你的嗎?”此時她身形站定,李軾這才看清楚來人。卻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身著大紅短衫,與傅小蕓差不多高矮,面如珠玉,一雙眼睛清澈無比,如同碧玉上鑲著的黑寶石,他見這女子與傅小蕓如此親密,心知此人定然是她相好的夥伴。

卻聽傅小蕓嗔道:“紅衣你瞎說什麽呢,你想要喏,給你便是。”李軾心道:原來叫紅衣,這身妝扮倒是深得其名。這女子名叫顧紅衣,乃是中州名士顧清隨的掌珠,顧清隨與傅驚雷歷來交好,是以兩個女子也是自幼熟識,加之年紀相仿,更是情同一人。

傅小蕓歷來和顧紅衣嬉鬧,話音剛落順手把她往李軾身上一推,顧紅衣哪料到傅小蕓突然出手,毫不提防,蒙頭蒙腦的便撞到了李軾懷中。李軾連忙伸手扶住,卻不知說什麽好,神色頗為尷尬。顧紅衣鬧了個滿臉通紅,生氣道:“你再胡鬧瞧我不告訴傅大哥。”傅小蕓哪裏知道自己隨便一推會成如此之功,見顧紅衣生氣,陪笑道:“好啦,好啦,是我錯了啦,嫂嫂大人,小妹知錯了。”顧紅衣呸了一聲,竟有些扭捏的說道:“胡說八道什麽。”卻原來顧清隨與傅驚雷兩人交好,早些年都有結秦晉之好的意思,恰好傅天聲與顧紅衣年紀相差不大,便定下了親事,此時尚未過門,傅小蕓也時常以此調笑,顧紅衣性格開朗,只是嬉鬧,倒也不以為意。兩個女子就在門口嬉鬧一陣,倒把李軾冷落了。

此時卻見一個漢子過來說道:“堡主和許多好漢正在聚義廳議事。”傅小蕓認得此人叫王忠,乃是堡中雜役。當下點點頭,對著顧紅衣和李軾說道:“走吧,我們去看看。不知道有哪些人物到此。”後面這一句卻是問的顧紅衣。顧紅衣道:“不知道,我和父親昨晚才到,這次事態緊急,請到的高手也不算太多,但是蜀中、漢中等地的大門大派都到了。”李軾聽到此處心中想到青城派也來人了嗎?卻沒多問,緊緊跟著兩人穿廊過廳,走了一間又一間的房子,終於到了聚義廳外。

只聽得似是有人在爭吵著什麽,只是裏面鬧騰的厲害,聽的並不是很清晰。

三人從側首進去,只見好大一個廳堂,黑壓壓的坐了很多人。傅小蕓在後排找了三個位子坐下,她知道李軾對這些人物都不熟悉,便悄聲告知。上首坐著兩人,主位上一人國字臉,胡須斑白,兩眼精光外露,端的是威風領領。背後立著一個年輕人,卻是濃眉大眼,面白如玉,也是儀表堂堂。李軾見這兩人與傅小蕓眉目間有些相似,便是傅驚雷和傅天聲了。再看旁邊一位,卻是個精瘦的老頭,眼眉低垂,似是昏昏欲睡,偶爾眼睛一掃卻是精光暴射,看上去與氣質截然不同。傅小蕓卻不認識。李軾心知此人既然排位如此之高,定然是身負絕藝,倒不可以貌取人。

其餘眾人分座次兩面排開,有座者都是名門大派的掌門或是德高望重宿老,各自的門人弟子在後排入座。其間諸多人等俱在大聲爭辯,其大意大致便為安祿山叛亂之事。

有的高聲說道:“安祿山乃胡人,本性就不純,專門攪亂我中原,亂我大唐。依我看,一刀殺了他。”說話之人名叫肖衍,乃是蜀地武學名家肖家的子弟。

李軾卻想:本性純不純倒和是不是胡人關系不大,漢人中間為非作歹的便不在少數。

果然人群中便有人陰測測的說道:“胡人本性不純,嗯嗯,不知道鮮卑族算不算胡人?如此一來咱們還得先除掉這姓李的。再不濟也得先掘了元貞皇後的墓。”

眾人皆知元貞皇後乃是大唐開國皇帝李淵之母,也是北周貴胄獨孤信之女,是鮮卑族人,若論血統,大唐的皇帝便有鮮卑族的血脈,只是大唐歷來崇信儒家,治國有道,若不是此人提起,倒是沒人想到此節。此時這人提起這事,定然是對肖衍的話有所不滿。此人內力深厚,說話之聲控制的極好,是以眾人皆左顧右盼,卻不知說話之人藏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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