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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男兒本自重橫行(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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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軾得與俞半陽同住,相處融洽,俞半陽見李軾悟性很高,也不時的說一些拳腳上的道理,雖然沒有傳李軾武功,但李軾知道那是俞半陽知道自己尚未痊愈,還不能練習拳腳。雖然李軾並不知道俞半陽武功究竟如何,但看他步履穩健,上山采藥也經常要臨險地,李軾時時在山下觀望,有時候見他在山崖上攀援上下,身體輕捷,絲毫不輸少年人,山巖聳峙,也如履平地,自然武藝不會弱到哪裏。

每次俞半陽上山采藥,李軾無事便獨自在溪邊垂釣,釣上魚來,晚餐也更多了一些滋味,也算是不吃白食吧。

這一日,俞半陽一早出門,李軾垂釣許久卻無魚兒咬鉤,心中微覺奇怪和煩躁。忽然見一高一矮兩個人,遠遠走來,倏然而至。李軾只覺眼前一花,根本就沒有看清楚來人的模樣,來人就已經到了面前,心中大為驚異。本來以他的見識根本就不知曉武功高深境界一道,但是這兩人身法之快,實在是匪夷所思,以他之前的見解恐怕只有鬼魅才有此等速度。之前見到的龍紋虎癡其實身法更快,只是那時他正伏在父親身上痛哭,根本來不及反應,再到王簡,雖然王簡鬼谷劍法變幻莫測,但他不過一招便制服董平四人,以李軾的眼力也看不出究竟如何高深,而且那時李軾也對江湖爭鬥一無所知,心中只是知道王簡劍法高超,如何高超根本說不上來。

只有此時,李軾這幾日聽那俞半陽說了許多江湖之事,對很多人都留了心眼,再次直面這等武林中人,心中才真正的留了神。他摸不準這兩人來意,心想當下最宜靜觀其變,便故作不知,專心釣魚。

那高矮兩人行到近前,李軾餘光一瞟,那高者身材勻稱、瘦削,面目五官卻有些怪異,嘴大的有些不成比例,再看那矮者,身材比例有些失常,腿很短,比李軾都還矮了半頭,骨骼粗大,五官卻很精致。那矮者見到李軾,客客氣氣的說道:“小兄弟,叨擾了,可否向你打聽一個事?”聲音溫和,有理有度,也令李軾心中一定,或許也不算是壞人。

李軾心想伸手不打笑臉人,這矮個子如此客氣,自己好歹也是讀過聖賢書的,不能因為對方長相怪異就失了禮數,且看他所問何事再做計較不遲。

那矮個子說道:“不知此處可有一個俞老?”一邊問一邊把“俞老”的長相模樣描述了出來。

李軾越聽越是心驚,聽他的描述直與俞半陽一模一樣,只是摸不清他們的來歷,不知道他們所圖何事,便不做聲,只是搖頭。

那高個子卻是個急性子,見李軾搖頭,一把抓住李軾的手腕,說道:“此處藥性如此濃烈,定是那俞老賊的住所,老二,你聞聞,這裏似乎還有九曲還神丹的味道。”口中說著,手卻毫不遲疑的向李軾懷中探去。

那高個子手勁奇大,李軾右手被那高個子抓住,宛如被鐵箍箍住,掙紮不脫,又見他在自己懷中亂摸,心中又急又氣,叫道:“高腳賊,敢如此大膽。”高個子見李軾叫罵,嘿然一笑,手中用力,李軾只聽得手腕骨骼輕微作響,劇痛傳來,手腕放佛要給捏斷了,吃痛不過,也罵不出來了,但他不服軟,任憑額頭涔涔冒汗,居然忍住了不叫。

那高個子見李軾這樣硬氣,倒松了一點手勁,這邊卻已經從李軾懷中拿出了幾枚九曲還神丹,這丹藥本是俞半陽煉制的,是療傷益氣、固本培元的藥丸,是初時俞半陽擔心自己外出采藥,為免李軾出意外而特特贈與的。只因這九曲還神丹其中有一味配藥取自鯪鯉,腥臭無比,雖然經過了煉制,可是那股腥臭味依然若有若無,李軾也是覺得這腥臭味刺鼻難以下咽,再者自己也無大礙,就沒有服用,卻被這高個子搜了出來。那高個子搜出了九曲還神丹,喝道:“賊小子,這是什麽?”李軾手腕既然不痛了,回罵道:“你這龜兒子,好沒禮貌。”高個子把九曲還神丹扔給那矮個子,順手給了李軾一耳光,說道:“賊小子,說話太難聽,定是缺乏管教,你家蜈蚣爺爺替你老子教教你。”

李軾被打得暈頭轉向,臉上火辣辣的痛,倒是那高個子出手之間已經知道了李軾沒有武功,是以並沒有使上內力,否則李軾只怕早已經橫死了。

矮個子嘆息道:“老大,你性子也太急了,脾氣也太暴躁了,何苦為難這麽個不懂武功的小孩子。小兄弟,你既然身懷九曲還神丹,定然與俞老爺子有莫大淵源,你既然全然不會武功,定然不是他親密之人,你只要說出他在哪裏,我這錠金子就送與你了。”說著從懷中拿出一錠黃澄澄的金元寶,足有十兩重。

李軾看了看自己手腕,烏黑的幾道指印,心中駭然,手被這麽一捏居然就給捏的烏青,心中又驚又怕又是擔心,但口上卻不服軟,揉著手腕說道:“什麽魚腦,豬腦,我不知道,你拿的這丸子是我用牛糞搓來玩的,既然你喜歡就拿去吧。我們鄉裏牛糞多得是,喜歡牛糞的人卻不多見。”

高個子大怒,舉手便要再打。矮個子卻止住了他,高個子氣呼呼的一掌擊在旁邊一塊石頭上,只打得石屑翻飛,矮個子說道:“我大哥,他是個急性子,脾氣也不好。小兄弟你跟俞老是什麽關系,犯的著為他來犯險嗎,你看這世界多麽美妙精彩,要是你再也聞不到這花香,看不到這美景,吃不到這樣的美食,豈不是可惜。看看這個石頭,這樣硬,還是給一掌打得粉碎,你想想你那小腦袋比這石頭還硬嗎?”他雖然語氣平和,總是笑瞇瞇的樣子,但是李軾看了看兩人,心中反而生起了一股懼意,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噤。他心中自然知道受這麽一下,自己多半就要玩兒完,但是又豈能貪身怕死,忘恩負義出賣恩人呢?正要反唇相譏,卻聽旁邊一個聲音冷冷的響起。

“想不到飛天蜈蚣和遁地蜈蚣這麽大的名氣居然也欺辱一個全然不會武功的小孩,真是不知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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