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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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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如月正攬住太子肩頭, 盡情伺候太子,不遠處一聲聲清晰響亮的“林大哥”傳來,嚇得她登時臉色煞白、渾身僵硬。

可太子還在持續下蠻力,陳如月死死咬住唇, 也抑制不住那銷.魂的聲音在青青草地上蕩開。

她前一刻還在林展跟前裝清純, 這一刻就放蕩至此,臉簡直被打得啪啪響。

怎麽辦, 怎麽辦。

陳如月腦子一片空白, 努力了幾個月, 好不容易勾搭林展成功,林展對她用了心, 不能功虧一簣啊。

陳如月死死咬住下唇,沁出血絲。

太子蕭立行看見陳如月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 再聽見林展氣得昏死在陷阱裏,真真是爽到不行,結束時的那聲悶聲特意高高昂起, 只是可惜,林展那蠢貨還沒蘇醒,怕是聽不著。

太子不敢多耽擱,怕被隨後趕來的救援部隊看到, 完事後飛速提起褲子套好衣裳,騎上高頭大馬丟下陳如月就要離去。

剛要一鞭子抽向馬屁股,陷阱裏傳出“林大哥,你可是醒了”, 太子立馬改變主意,準備再刺激一波林展那個蠢貨,朝陳如月調笑道:

“月兒,瞧你香汗淋漓的,孤送你回院子咱倆先洗個鴛鴦浴。”

鴛鴦浴?

陷阱裏的林展剛悠悠醒轉,就聽到這三個字,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不過到底是已經氣昏一次的人,比方才鎮定多了,那口老血最終被壓了下去。

只是死死握緊拳頭。

這次林展不再是心痛,不再是心碎,單純是被騙後的憤怒。

陳如月明明已經跟太子好上了,既啪啪啪過,又鴛鴦浴過的小婦人了,還屢屢對自己眉目含情、羞怯萬分,一副純情至極的小姑娘模樣,林展驀地覺得惡心。

很是反胃,一陣幹嘔。

楚榴花連忙叫著“林大哥,你怎麽了?你怎麽吐了?”給林展拍背順氣。

站在馬下的陳如月,聽見太子故意為之的調戲聲,簡直想死,再聽到林展受刺激難過得都吐了,陳如月心下有幾分揪心的疼,又有幾分暖意,林展果然是將她放在心尖尖上的。

果然是。

陳如月正感動得楞神,太子彎下身一把摟住她的細腰帶上馬背去,陳如月驚呼出聲。

待太子策馬奔馳,陳如月更是“啊”“啊”“啊”慘叫個不停,方才太子要得太狠,下頭又腫又痛,馬背一顛簸就疼得厲害,陳如月想不叫得出聲都難,後來腦子裏也不知又想到了什麽,索性放開喉嚨,委屈萬分地慘叫出聲,好讓林展聽個清楚。

婉轉痛苦,委屈萬分。

林展耳力非凡,哪怕駿馬馳得遠了,那帶著痛苦的聲音也一縷一縷鉆進耳裏,異常清晰。

“林大哥,你沒事吧?”見林展幹嘔出酸水,楚榴花一雙大眼霧蒙蒙的,她不懂,林展墜落下來並沒受傷,怎的會突然又是昏厥,又是嘔吐的?

林展用手背抹去嘴上的汙穢,朝楚榴花勉強笑道:“你放心,我沒事。”

不知為何,聲音還是那個聲音,可楚榴花聽著總感覺與往常的林大哥有所不同,再看林大哥的面孔,也不再是曾經的瀟灑不羈,似乎多了一份說不出來的感覺,貌似是變成熟了,變穩重了?楚榴花找不到詞來形容。

方才外頭發生的事,楚榴花沒聽懂到底是何事,只一個勁聽到陳如月在哭,哭得倒是挺慘的。

楚榴花琢磨兩下,也沒弄明白那哭聲與林大哥的昏厥和嘔吐有啥關系,想開口問吧,又怕再刺激到林大哥。

林展緊靠洞壁,閉上眼不說話,楚榴花也乖乖地閉上嘴,一聲不吭,只靜靜看著林大哥。

不過,楚榴花好動,也愛說話,是個耐不住長時間寂寞的,兩人這樣長時間不說話,楚榴花憋得好難受,到了後來嘗試著開口道:

“林大哥,陳姑娘在外頭哭得很可憐,你沒法出去幫忙,所以……很難受,是嗎?”

林展聽到這話,猛地睜開眼看向楚榴花,只見楚榴花一臉懵懂,睜著雙大眼睛虔誠無比地看向自己。林展驀地懂了,楚榴花不是故意裝作不懂來嘲諷自己,而是真的不懂,在小心翼翼地詢問。

兩人坐在地上,互相望著,良久,久到楚榴花以為自己多嘴,林展不肯回答時,林展忽的開了口:

“楚榴花,若你喜歡一個人,喜歡到夜不能寐,心心念念以為她是世間最美好的那個,最符合自己十幾年來心中夢寐以求的那個,突然有一天,發現她在自己跟前所有的表象都是假的,表裏不一還不足以形容,簡直是徹徹底底的顛覆,你會怎樣?”

林展的聲音越到後頭越氣憤,音調越高昂。

楚榴花認認真真聽了,每一個字都認真聽了,她壓根沒將這個人與陳如月聯系起來,只是單純順著字面意思脫口答道:

“什麽都是假的,與喜歡的那個人完全不符,這好辦,說明你喜歡錯了人,換個人再愛啊!”

“多簡單的事!”

楚榴花一拍大腿,說得坦坦蕩蕩。

拍完後,痛得自己齜牙咧嘴的。

草,拍到斷了的那條腿了,疼得楚榴花大眼睛裏蓄了淚花。

林展先是一楞,緊接著醍醐灌頂,因為那番話,楚榴花說得對啊,“換個人再愛,多簡單的事”,瀟灑又肆意,人生不就這樣麽,錯了沒什麽,換個值得的人重頭再來就是。

後是一驚,因為楚榴花弄疼了她自己,驀地,林展笑了起來,這楚榴花還真不像個姑娘,更像個沒心沒肺傻乎乎的小子,哪疼用力拍哪。

再沒見過比楚榴花還傻呼呼的了。

“啊啊啊,拍到腿了,我會不會以後都成瘸子了啊?”

方才林展給她正了骨,又用衣帶幫她固定好骨頭,以免骨頭錯位,可她一巴掌拍下去,骨頭好似松了綁,哢嚓一下響動了,楚榴花後知後覺地叫喚起來,“我不想當瘸子啊!!!”

聲音裏滿滿都是悔不當初,委屈了一張臉,小嘴張得老大。

林展看得莫名覺得好笑,楚榴花面部表情真豐富,喜感滿滿的。

“放心,我的處理技術一流的,別說你只是拍了一下,就是再拍十下,骨頭也錯不了位!”林展貓腰檢查一番後,笑著安慰她。

林展笑了,楚榴花舒了老長一口氣。

若是自己的痛苦能讓林大哥多笑幾次,她絲毫不介意多拍自己大腿,多疼幾次。

不過,上蒼沒給楚榴花這個機會,剛疼過一回,外頭一陣陣馬蹄聲響起,是晉王帶了人馬過來救他們了。

“垂下繩索,林展,你們抓住繩索爬上來。”晉王查探過陷阱的深度後,朝陷阱下喊。

“不行,楚榴花腿骨折了,爬不上去,另想別的辦法。”林展站起身,第一時間朝外大喊。

可是,這麽深的陷阱,除了繩索,別的法子一時也不好想,就是想到了實施起來也很是困難,譬如派人挖土,將垂直的陷阱壁一點點挖掉,給挖成斜坡,甚至挖上大半日,挖成車子能直接駛進陷阱去接人的極其平緩的斜坡。

只是這樣,將耗費大量的人力和時間。

這個法子,晉王自然不會考慮,另外提議道:“不如這樣,讓木匠做個秋千來,橫在中間的板子寬大點,好讓楚姑娘躺得舒服。”

法子是好,但出門在外一時半會卻尋不來寬大的木板,林子裏樹木是很多,卻沒有現成的寬大木板,需要臨時去砍樹,更重要的是,想要寬大的木板,就得尋棵蒼天大樹砍了才成。

那樣的大樹可不好找,這片林子都是近些年修葺行宮新栽的,入目之處都是碗口大的小樹,不合要求。真要去尋,怕是要走到頂那頭的深山老林裏去才行,那樣一來就出了狩獵區的界限,萬一碰上荒山野嶺裏的真正猛獸可不是鬧著玩的。

“不用那麽麻煩了,我能爬的,腿骨折了,手又沒斷。”楚榴花打小不喜歡成為別人的累贅,只是掉落陷阱而已,又不是虛弱到要死了,哪裏需要那麽多照顧?

凡事忍忍就過去了,楚榴花雙手扯住繩索站起身:“我行的,真的行的,你們不信,我這就爬給你們看!”

說罷,楚榴花雙手牢牢攀住繩索,咬著牙抓緊了,仰起頭朝上頭拉繩索的侍衛大喊:“你們快向上拉啊!”

林展想去阻止,但楚榴花咬緊牙關,堅韌十足,一副誰阻止她就是瞧不起她的模樣,讓林展再說不出阻擾的話。

接下來,林展瞠目結舌,陷阱外頭的人更是震驚極了,只見繩索一點點上升,楚榴花雙腳離地,整個身子騰空,硬是靠著雙手的臂力,咬著牙一點點上升到了陷阱中段。

“快點,你們再快點拉!”林展朝上頭的人急喊。

生怕楚榴花一個堅持不住,掉下來,那時本就斷了的腿會有什麽結果,簡直不敢想象。

要知道,陷阱足足有三個高大男人立起來那般深。

林展走到楚榴花身下的空地上,張開雙臂,若她掉下,他就接住。

在晉王的吩咐下,又多了幾個壯漢去扯繩索,拉扯的速度更快了。

楚榴花手臂力量再足,也只是一個女子,此時此刻,雙臂已酸疼無力,但她從不向困難低頭,再酸疼無力也咬緊牙關堅持,一點點上升,到了最後關頭,張開嘴一口咬住繩索,連牙齒的力量都用上了。

“到了,到了!”

晉王不是個容易激動的人,但楚榴花到達陷阱口的那一剎那,晉王還是激動地喊了出來。

陷阱下的林展也激動地喊:“到了,到了,楚榴花,你真的做到了!”

厲害啊!

這個姑娘!

佩服得五體投地!

當林展也攀著繩索上去後,第一時間就是朝楚榴花投去一個敬佩的眼神,如此女子,林展沒法子不敬佩。

晉王叫來了一輛馬車,林展抱起楚榴花坐上去。

“林大哥,你也一塊坐馬車。”楚榴花見林展要下去,主動留他。

林展笑道:“晉王在外頭,我得跟他交代一下情況。”

說罷,林展拍了拍楚榴花的肩膀,猶如對待自己最親的兄弟那般,隨後,下了馬車。

楚榴花有些失落,林展心情不好,她還想好好安慰他一番呢,沒想到他拒絕得這般幹脆。不過,小臉剛垮下,肩頭就被林展拍了一下,甚是親呢,楚榴花垮掉的小臉立馬又恢覆了神采。

馬車外,林展放下車簾,騎上大馬與晉王並行。

“到底發生了何事,怎的會突然被棕熊襲擊?”林姝哭著跑出林子,說的不太清楚,晉王直接問林展。

林展咬了咬唇,將今日發生的事一件件在心底過了一遍,最後道:“怕是有人故意放了棕熊來對付我,目的不明。”

這番話聽著有些奇怪,什麽叫做目的不明?

實在是,棕熊來是來了,卻沒有咬死任何一個人,最後林展掉落陷阱裏,那個幕後主使也沒有將棕熊推進陷阱去咬死他們,居然只是太子和陳如月在陷阱外頭歡愛了一回,惡心了他一回。

林展實在不明白,那頭棕熊明顯是沖著他來的,可最後,難道惡心他是最終的目的?

這個,實在怪異。

是以林展一時只對晉王道是目的不明,猶豫一會後,又將太子和陳如月的事據實告知晉王,將自己在陷阱裏聽到的事全都告知了晉王,讓晉王幫著分析。

晉王皺眉,很明顯是太子設下的局。

至於最後結果這般匪夷所思,倒也符合太子那顆不大聰明的腦袋,打小就沒幹過幾件讓人佩服的事,全是見不得人的惡心事。

兩人正說著話,前頭一個侍衛飛快打馬過來,報:“啟稟晉王殿下,太子殿下抓了棕熊去皇上面前領賞,皇上好一通誇讚,將西域上供的汗血寶馬賞給了太子。”

汗血寶馬幾年才上供一頭,說好了要當彩頭賞給今年狩獵的第一名,居然中途賞給了太子?

這未免太給面了。

林展鼻子一哼,從頭到尾都是太子一人做的戲,居然還好意思去領賞?這般惡心的事,也虧太子做得出?

我呸!

若擱在以往,林展真會做出擼起袖子,跑到皇帝跟前立馬去告發的事,但今日,林展異常沈著,仿佛一夜之間變成熟了,只是望向晉王做商量。

晉王嘴角一翹:“既然有人要找死,那咱們還猶豫什麽,遞刀去。”

可當晉王帶著林展,正要策馬奔馳向狩獵區外的眾人騎去時,林子前方突然沖出一個騎馬的姑娘,緊急勒停馬匹停在林展跟前,上上下下打量道:“林大哥,你出來了,你沒受傷吧?”

竟然是陳如月。

林展心頭一陣惡心,她怎麽還有臉跑過來顯擺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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